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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當皇子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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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低調前往祈州 裴月明十分奇怪,她不怎麼睏,於是倚在床頭翻看潞州地理志,聽得腳步聲抬頭,蕭遲正微微低頭從屏風後轉回來,她驚訝道:「你這澡怎麼洗這麼久?」 他戌初進去,戌正過半才出來,足足洗了一個多小時,而且看他這樣子,頭髮也沒洗啊,泡這麼久,手皮都起皺了吧? 蕭遲抬頭看,床廊上放了一個白瓷燭台,一點暈黃燭光籠罩著床頭,她披著淡青色的薄綢袍子正倚在引枕上,睜大眼看著他,燭光映照下,她柔美的面龐一片暖色。 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她是在等他嗎? 蕭遲不知所措,半晌後訥訥道:「我……睡了會。妳怎麼還不睡?」 「要睡啦!」裴月明笑了笑,把手裡的書卷往床廊上一放,說:「下回別在水裡打盹了。」哪怕現在天氣熱,也不好。「王鑒他們也是的,也不知喊你起來。」 她爬到床裡面,把被子拉開來,入夏了,屋裡也開始用冰,薄被還是需要的。 「剛才我罵過王鑒幾個了。」蕭遲怕她明天問,趕緊又補了一句,「下回再敢,我打他們板子。」 他的被子壓在她的被子上頭,他看著她將他的被子抽起來放過去,才去拉她自己的,他的心情不免有些複雜。 「快睡吧。」 「……嗯。」 蕭遲吹了燈,低頭上了床,然後躺下去。 綃帳內黑漆漆的,很安靜,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等了一會兒,眼睛適應了黑暗,逐漸能重新視物了,月光從窗牘上的薄紗濾進來,銀白色一大片,映在帳子上閃著微微亮光,他側臉看過去。 是在年初,兩人漸漸熟悉了,這楚河漢界每天折騰挺煩人的,有時躺下才發現忘了沒弄,天太冷被窩裡暖烘烘的,都不想起來,於是就隨意了。 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直到出巡,天氣漸熱,這被子很薄,幾條壘上去都沒有效果的,索性就開始完全不弄了,所以他現在一側頭,並無障礙,看見了另一側的被窩。 她正安靜平躺著,藉著月光,能看見她弧度優美小巧的下頷,幾縷青絲拂過額頭,披散在枕上,夏天被薄,能看見她胸腹位置微微起伏,和她的呼吸頻率一樣,清淺又柔和。 她睡著了。 蕭遲收回視線,望著黑黝黝的帳頂。 唉,很煩啊……亂糟糟的,輾轉一夜,蕭遲也沒想出什麼頭緒來,反倒熬出兩個黑眼圈。 心浮氣躁,索性先不想了,一門心思去幹正事。 河堤那邊已經開工了,錢每日一結,力工聞風而至,估計半個月就能好。蕭遲安排了蔣弘和幾個工部官員在盯著,葛賢則是領著人聯合都水監及黎州本地官員,正在核算築堤款帳目及預算。 蕭遲則展開其他工作。先繼續巡黎州,黎州在前年黃河大決也是重災區,人口回流,災後重建,另外還有吏治民生等等問題。 蕭遲和裴月明一明一暗,要是恰好換過去的話,裴月明就繼續跟著竇廣在明面上進行欽差的察查工作,若是沒換,她本身則喬裝打扮,帶著馮瑞鄔常等人暗地裡私訪,暫時和蕭遲分開了,以免太常一同出入容易被人察覺。 這麼明暗配合巡察下來,黎州的情況確實不錯,完全不像魏州那樣連賑災房和倉庫都沒有著落,黎州這邊每筆支出的銀子都是名目清晰可追溯的,去察看過,也確實用於實處。 黎州災後恢復情況很不錯,基本已能算是繁庶,農人歸鄉後分到的土地,也和冊上記錄一致,皇帝旨意免賦二年,也實踐到位了。 至於官場,問題肯定也有的,哪裡都有,但總體來說,在竇廣的以身作則和監督之下,算是比較清明,沒發現什麼尸位素餐搜刮民脂民膏的現象。 黎州沒有問題,接著轉戰潞州。 竇廣作為河南道監察使,繼續協助陪同,雖非常駐,但潞州的情況他同樣熟悉,和潞州大小官員一起,按黎州的章程又走了一遍。 接著就是懷州、德州。 夏日的太陽一大清早就出來,很快變得炙熱,到了中午簡直像下火似的,烤得人喘不過氣來。 連日在外頭跑的幾人,被曬得受不了,幾乎人人都黑了。 裴月明雖然沒曬黑,不過曬脫皮了,更慘。 蕭遲揮退了竇廣,才進屋,就聽見她喊疼。 她連續敷了好幾日的蘆薈膏,好倒好全了,就是新生的皮膚很嫩,擦膏子的時候只要稍稍用力一點就會疼。 蕭遲見了,驚訝的問道:「怎麼曬成這樣?」 前天他過去的時候,才一點點脫皮,現在她兩邊臉頰都紅紅的,一看就是剛脫了皮。 裴月明翻身坐起,白了他一眼,「你不看看這兩天多熱!」 他皇子待遇,處處有冰,出外傘蓋撐著扇子搧著,前呼後擁,能比嗎? 這個蕭遲也沒法,只好安慰她,「事情都辦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妳在屋裡養養。」 也只能這樣了,裴月明點頭,「好了,先吃晚飯吧!」 雖然受了點罪,但裴月明並未放在心上,接過冰帕子稍微按了按臉,就把帕子一扔,吃飯去了。 吃的是涼麵,這天氣不怎麼有胃口,很快就解決了。 「我們去湖邊吧!」 屋裡雖然有冰,但還是覺得悶,吃完飯,裴月明就拉著蕭遲往外頭的小水榭乘涼說話去了。 白皙柔軟的掌心一握,須臾才放開,蕭遲望了望被她拉過一下的腕子,跟了上去。 沿著古樸的磚石廊道前行,傍晚湖風吹拂,前頭杏粉披帛和裙襬翻飛,她背影纖纖,步履輕盈。 很熟悉,蕭遲輕歎一口氣,他很無奈,但也只能這樣了。 不知她是什麼時候喜歡自己的?但肯定不是一開始,只是從一開始她就對自己不錯,之後更好。 想起那個雷雨夜,天地蒼蒼,瓢潑大雨中,她手執一柄油紙傘遮在他的頭頂,拉著他,把他接回家。他被冷雨澆了透澈,心是冷的血是冷的,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寒冷,但她摟著他,讓他汲取到一絲溫暖。 還有聽雨台,還有很多很多。 人的情感不受控制,而他也沒法阻止她不是?只能接受這個事實了。 想清楚以後,他的心情反而安定了,不再煩躁。 蕭遲想著,多照顧她一些吧。 兩人在水榭裡的矮榻坐了下來,王鑒等人忙奉上香茶和冰鎮蜜瓜。 熱茶是不想喝了,蕭遲見她眼睛盯著蜜瓜,很大方往她那邊挪了挪,「吃吧!」 這麼大方嗎?平時他都會和她搶食的啊。 裴月明詫異,瞄了他一眼,「那好,我不客氣啦!」只是這樣她就很高興了,衝他展顏一笑,一雙杏眼彎彎。 這種天氣,這瓜她能一人吃一盤! 她捏起銀籤子,低頭插著蜜瓜吃。 蕭遲看著她烏黑柔潤的髮頂,決定就和平時一樣吧,總得照顧她的感受,想起前陣子自己的退縮逃避,要是她察覺了,肯定會傷心的……她素來敏銳,說不定早就察覺了。 思及她明面笑意盈盈,暗地裡卻黯然低落,蕭遲皺了皺眉,他不願意看見她傷心。 「蕭遲。」 「唔?」 「給我遞條帕子過來吧。」濕巾都在他那邊的小几上。 蕭遲回身拿了一塊濕巾,絲帕打濕疊成半個巴掌大的小小一塊,裴月明要接過來時,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他有些不自在,但沒縮手,仍像以前一樣把帕子遞過去給她。 裴月明衝他笑了笑,接過帕子擦乾淨了手。 晚飯吃了,飯後水果也吃了,接下來就該商議事情了。 「蕭遲?」 水榭小,矮榻也小,兩人脫了鞋,算是肩並肩靠著圍屏,裴月明那邊的墊子沒鋪好,她便往他這邊挪挪,騰出位置把疊起的角拉平按好。 她的肩膀疊在他的肩膀上了,兩人靠得十分近,蕭遲很不自在,微動了動肩膀,不過沒退,他低頭,看見她的睫毛,又長又密又黑,微微輕顫著,有點像蝴蝶展翅。 「嗯?」 「你那邊怎麼樣了?」 裴月明把墊子拉好了,重新坐了回去,她的思緒並沒蕭遲那般千迴百轉,出來就是一邊乘涼一邊說正事的,她問的是巡察結果,有關河堤的,可有什麼突破沒有? 提起這個,那些私事心緒就被蕭遲先擱到一邊,他坐正搖頭,「沒有。」閒適消散,他神色認真嚴肅起來。「堤壩仔細查驗過了,材庫帳目也是,和黎州一樣。」 黎州那邊的土石建材已全部挪過一遍了,蔣弘吃住都在壩下,不錯眼盯著,日前歸隊回稟,不拘土料石料抑或石灰糯米等等,俱是上佳。 有竇廣在,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出乎意料的結果,但得到肯定答案的時候,裴月明還是有幾分失望。「這樣啊……」 說來這次出巡,已經一個多月了,事過大半,快結束了。 深入地方,瞭解地方民情官場生態,和地方上的大小官員近距離接觸,考察和收攏親近人手,在地方植下根鬚,這個目標蕭遲完成得非常好,人情交往他已越來越熟練,該收就收,該放就放,打消了張祥等一部分有意站隊的大小官員的顧慮,紛紛表示投效決心。 可惜的是,另一個目標毫無起色。 河堤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竇廣還是很認真負責,刺史們及底下一眾大小官吏並沒出現貪腐築堤款的現象,從而順藤摸瓜扯出朱伯謙,更是無從談起。 「一點線索都沒有啊!」 裴月明歎了口氣,看了楊睢寫給楊氏的那封短信後,她還是傾向確有其事。這麼多年親密同盟下來,朱伯謙瞞誰也瞞不過楊睢,楊睢總能察覺到蛛絲馬跡。 在猜測到命不久矣,最後想著給深宮中的女兒留一個把柄的時候,他不可能說假話。 蕭遲和裴月明討論過幾次,都認為應該是真的,可惜他們就是找不到線索。 簡直讓人捶胸頓足。 「大舅舅和府裡有信傳來嗎?怎麼說?監視朱伯謙那邊的人呢?」 蕭遲吩咐王鑒回去把密報匣子取來,蹙眉說:「大舅舅說,太子非常勤勉,朝中暫無大事。」 其實蕭遇何止非常勤勉,簡直就向一心撲在政務上,另外,據府裡傳來的宮中消息,蕭遇每日風雨不改地向皇帝請安,完事就回到東宮一心用功,每每通宵達旦,都不怎麼去找後院女子了,對下也謙和了許多,算是把之前楊睢帶來的一些負面影響都刷下去了。 蕭遲撇撇嘴,這個裝腔作勢的傢伙! 「至於朱伯謙那邊,也沒有異常。」 裴月明打開匣子,都是這兩天最新的密報,她還沒看,蕭遲就給她留著,一目十行,結果還是很讓人失望。 朱伯謙這欽差中規中矩,巡堤察民一樣不落,該做的都做了,沒什麼特殊舉措,也沒有私會官員,頂多就是循例的應酬。 至於蕭遲和裴月明最關注的私下傳訊,完全沒有,一點痕跡都不見。 兩人難掩失望,蕭遲凝眉,裴月明歎了口氣,把密報都扔水盆子裡。 難道朱伯謙真命不該絕?他們註定要無功而返?若真是如此,實在讓人憋屈。 兩人對視一眼,正是鬱悶不甘的時候,忽聽見身後環湖石廊方向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們立即回頭看去,是馮慎。 馮慎沿著石廊快步疾走,領口濕透一頭細汗,但平時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一些振奮之色,難道是…… 馮慎衝進水榭,蕭遲不等他行禮,立即問:「可是朱伯謙那邊有什麼消息?」 「正是!」馮慎快速拱手行禮,稟報道:「羅遷急報,五月十五日卯晨,朱伯謙欽差行轅有一人隨泔水車而出,後悄悄潛離,幾經換裝,往東南渡河而去。」 這河就是黃河,朱伯謙巡察的陳澄封卞四州在黃河北岸。 說到這裡,馮慎面露遺憾,「可惜的是,河水湍急,碼頭人車眾多,這廝再使了金蟬脫殼之計,羅遷他們跟丟了。」 對方有心防追蹤,碼頭多人配合,人車密集,又不能近前明跟,最後追丟了。 馮慎又道:「不過能斷定,那人是往東南方向去的!」 蕭遲道:「把信呈上來。」 蕭遲將信展開,裴月明傾身過去,只見巴掌寬的紙箋密密麻麻寫滿了蠅頭小楷,清楚寫了自泔水車出後門的詳細事宜,和馮慎口敘並無二致。 下面寥寥幾筆畫了一幅輿圖,標明州縣,再用一條虛線描出此人的行走路線,是從朱伯謙所在的封州出來,一路往北往西左繞右繞,最後掉頭直奔黃河北岸的卞邑碼頭。 值得注意的是,沿途他經過七八個大小碼頭,其中有兩個還是並不遜色於卞邑的極大碼頭。這麼目標明確,那意思是不是說,他在黃河南岸的目的地,從卞邑碼頭過去是最近的? 裴月明立刻吩咐道:「去把輿圖取過來……不,我們回去!」 她和蕭遲立即起身,回了書房,將行囊攜帶的大晉北地疆域圖打開,用羊皮繪製的詳圖攤開來,整整一張大書案的大小,州縣山河官驛碼頭等等應標盡標。 黃河作為北地第一大河,貫穿東西,運輸重要性不言自喻,中下游碼頭很多,沿河每個州每個縣都有,而且大部分都不止一個。 蕭遲裴月明找到卞邑碼頭,與它正面相對的是個縣碼頭,牟縣,牟縣隸屬祈州。 「祈州?」裴月明心中一動。 她抬頭,和蕭遲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相同的東西。 他們察覺了一個漏洞,和祈州有關的。 作為沿河諸州,祈州卻沒有在這次受巡的範圍內,因為那裡的河堤已經建好了,皇帝點欽差之前,工部已遣人驗收妥當了。 祈州不大,屬於偏貧的州縣,不過修築河堤卻趕先了一步。因為祈州大堤在大災屬於損傷最嚴重的地點之一,正是大決口,當時立即就得展開填土重建工作,哪裡能再等一年? 前年一年搶建,去年又再度撥銀進行第二期工程,今年春已經竣工了。 祈州情況特殊,雖然花費也歸進九百萬兩銀子裡頭,但不管是預算還是材料工程都另成一個體系,裴月明還記得去年核算河工銀子的時候,祈州等州是不需要他們計算的,最後加進去就可以。 所以,朝中但凡提起去年的築堤工程,其實是不把祈州包含進去的,也是因此,他們一直都將這部分排除在外。 朱伯謙會不會鑽的就是這個空子?所以他才這麼淡定,根本不怕巡檢? 蕭遲幾乎馬上做出決定,「我們去祈州!」 終於得到這麼一個線索,自然不能放過,但是要怎麼查,得斟酌清楚。 蕭遲和裴月明討論,再和葛賢等人商議一番,大家一致認為不宜打草驚蛇。 畢竟現在只是懷疑,並無確切證據,蕭遲是欽差不假,但他的巡視範圍不包含祈州,這樣貿貿然過去並不合適。 另外,祈州具體情況如何,誰也不知道,萬一真猜中了,這般大張旗鼓,豈不是給了人應對周旋及銷毀相關證據的時間? 所以只能悄悄過去,先確定真偽,並取得一些進展或明證再說。 方案是定下來了,不過得先解決一個難題。 蕭遲不出現在人前,還能弄個核算帳目,甚至稱病的名頭,問題不大,大的是人生地不熟,他們一群人突然跑去那邊大堤,若沒人幫著掩護和做嚮導,這事不好辦。 單一個「悄悄」,恐怕就沒法貫徹到底了。 於是葛賢提議道:「殿下,若就此貿然前往,此事恐怕還是不好辦,我們不妨……先與竇大人商議一二。」 祈州雖偏遠,但仍屬河南道管轄,竇廣可設法解決這些問題。 其他人附議。 蕭遲也不拖延,立即吩咐道:「可。馮慎,使人把竇廣叫來。」 等了兩刻鐘,竇廣匆匆趕至,他鬢髮有些凌亂,都快睡下了忽然被叫來,他頗詫異,見禮後立即問:「殿下,何事召下官?」 蕭遲斟酌過,隱下朱伯謙,只說出京前接到舉報,有人貪腐築堤款,如今又得祈州線索,他欲立即探查。 竇廣大驚失色,「怎會如此?祈州刺史石原雖有些庸常,但應不會這般膽大,敢問……殿下此訊何來?」 說著說著,他又有些不確定,財帛動人心,他怎敢為對方背書? 回憶起當年,整個河南道多處災情,為了顧著更重要的黎州等地,他根本騰不出身去祈州,甚至連底下人手都不夠分,祈州只派了一名新上任的佐官前去。 去年今年也是,這處處築堤的,他只在工部驗收時匆匆去過祈州一次,待了五日,就馬不停蹄往回趕了。 竇廣的眉心緊緊蹙成一個川字,他沒有遮掩推諉,道:「無風不起浪,此事當查明為好!」他又往西拱手,「若確有其事,下官定會上摺向陛下請罪!」略略思忖片刻,他對蕭遲稟道:「昌平縣令譚章乃下官的學生,下官去信一封,令他暗中協助不得聲張。」 祈州沿河有三縣,昌平正是其中之一。 竇廣肅然拱手道:「下官可用項上人頭擔保,譚章絕不會行貪腐之事!」 這一個多月裡裡外外觀察下來,竇廣的人品還是得到眾人認可的,否則葛賢也不會提議找他協助。 蕭遲頷首,「竇大人的學生,想必如其師一般。」 竇廣道聲「慚愧」,又旋即喚了下人進來,吩咐去叫公子,讓公子立馬收拾一二行裝,悄悄過來。 「小犬在監察府衙任職數載,常年在河南道諸州奔走,頗熟悉地方,和譚章也交情甚篤,此番正好為殿下引路。」 竇廣的好意安排,蕭遲接受了,「甚好。」 據介紹,竇公子單名一個安字,如今正在監察衙門任司馬,接到吩咐,他很快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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