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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上位做女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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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成女主的繼妹 「永昌侯府的大姑娘找到了!」 「找到又如何……」 「聿京第一美人,可惜啊。」 燕遲迷迷糊糊中恍惚置身無邊的沙漠,一時灼陽焚心,烈焰炙烤無處可逃,一時寒雪埋身,鑽心刺骨無法動彈,熱熱冷冷的煎熬著,似脫水的魚,又似溺水的人,虛弱地掙扎浮沉。 「水……」 溫熱的水滑過乾痛喉嚨,本想吞嚥卻痛得厲害。 「咳……咳……」她被嗆醒過來,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這是在哪? 漆金雕花的床,繡枝壓線的幔,還有床邊梳著雙髻的圓臉杏衣少女,古色古香的環境,如同走錯戲棚。 須臾間,不屬於自己的紛雜記憶湧上來,她不自覺蹙起好看的眉,蒼白的玉色小臉泛起痛苦之色,淡櫻色的唇逸出痛呼。 「大姑娘,您醒了!」 杏衣少女大喜,放下水碗忙上前扶她。 她睜著氤氳水氣的雙眸,呆呆地望著眼前人,明明陌生,她卻知道對方是誰。 「晚霽……」 一張嘴,聲音又弱又啞,喉嚨痛到她想死,她示意對方扶自己坐起,這一動之下才知自己到底有多虛弱。 「大姑娘,您終於醒了,您若是再不醒,奴婢也不想活了……」 上元節那日大姑娘帶朝露出府看花燈,誰知竟遭遇那樣的禍事。 晚霽嗚嗚哭著,察覺自家主子似乎在怔神,「大姑娘……」 燕遲半垂著眸,視線落在青緞綠繡錦被的繡花上,半晌,她緩緩抬了眼皮看向妝臺,水嫩如細蔥白的纖指一點。 晚霽即刻會意,取來一柄鎦金鏤花鑲寶石的手鏡。 一眼看去她難掩驚訝之色,原主竟和自己有四五分相似,只是比起原主的富貴嬌弱,她不過是普通好看,如同品種無二的花,一個長在室外一個養在暖房,分明是相差無幾的容貌,卻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 鏡中美人如隔雲端,雪玉做的骨,凝脂成的皮,極美極嬌世所罕見,唯脖頸間一抹駭人的淤紫,似玉璧之上的斷痕般讓人觸目驚心。 「嘶——」 「大姑娘,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奴婢也不活了!朝露若是知道您想不開,九泉之下也難瞑目……」 「我……睡了多久?」 「大姑娘,您睡了兩天兩夜。」 三日前大姑娘是被廣仁王府的人送回的,那天大姑娘也是像現在這樣不哭不鬧,誰知當夜支開她後就懸了梁。 朝露已護主身亡,若是大姑娘真有個三長兩短……晚霽哭出聲來,滿心的忐忑難受。 「兩天兩夜,原來這麼久……」燕遲呢喃著。 怪不得她好像作了一個極長的夢,夢裡還經歷過另一個的短暫人生,沒想到一睜眼,她竟然會成為異世一個同名同姓的侯府嫡女。 身為永昌侯府的嫡長女,原主的身分不可謂不高,一應尊榮由房中佈置可見一斑。齊水的紅木傢俱,圓桌繡墩琴臺窗榻雕工精美,玉玩瓷瓶琳琅滿目,入門處被一扇魚戲蓮葉的屏風擋著,隱約可見成串的珠簾。 可惜……出了那樣的事,眼前的富貴終將成過往雲煙。 「嗚……大姑娘,您渴不渴?您要是還渴,奴婢給您倒水。您餓不餓?您要是餓了,奴婢給您端粥。」 燕遲扯了一下嘴角,這個晚霽倒是生了一副好嗓子,適合去唱戲。 晚霽瞬間變臉,嚇得面無人色。大姑娘……剛才是在笑嗎? 「大姑娘,您別嚇奴婢!」 「我餓了。」 「餓了?奴婢……奴婢給您端粥。」 溫熱的粳米清粥,泛著好聞的米香,濃稠正好,一口入喉還能體會清粥的糯滑,隨之而來的卻是吞嚥之痛。 這痛實在難忍,燕遲「嘶」了一聲。 「大姑娘,您怎麼了?是不是粥太燙?還是奴婢動作太粗魯?奴婢笨,奴婢什麼都做不好,奴婢真是該死……」 燕遲被她吵得頭疼,原主不喜帶她出門,定是嫌她話多。 半碗粥艱難下肚,燕遲感覺身體緩過來一些,稍稍有了幾分力氣,乾痛的喉嚨似被刀片反覆割了無數回,淚水已在眼眶裡積成潭,又無聲無息滑落。 「大姑娘,都怪奴婢笨,奴婢是不是又惹您生氣了?您別哭,您別嚇奴婢……」 「閉嘴!」 侯府有兩房人,大房二房皆是嫡出。 世家內宅之中如繁生的榕樹,枝枝椏椏不知多少,與旁的府邸相比,燕家算是人口簡單。 府中家主是永昌侯燕昭,乃燕老夫人崔氏的嫡長子,二房老爺燕明是崔氏的次子。 燕昭娶妻兩任,髮妻孔氏就是燕遲的生母,繼妻王氏改嫁而來時帶有一繼女,後育有一子,燕明之妻小崔氏是崔氏的娘家侄女,膝下有一個嫡子及兩個嫡女,另有兩個庶子。 不到半日的功夫,燕遲走馬觀花般與這些人打了照面,將他們的長相與記憶中模樣性情劃上等號。 哪怕他們只是露個臉,或是說上幾句客套話,其中假意或是真心,她大致心裡已經有數。 恐怕除了祖母崔氏和父親燕昭,再無人真正關心她的死活。 女子失蹤數日,哪怕是未失貞潔,在世人看來便是名節不在,何況原主是被人所拐,流落在外多日,即使是全鬚全尾的救回來,在世人眼裡名聲皆已毀。 世家重名聲,勝過人命,女子視名節,比性命更重。 好好的枝頭富貴花,一朝被人扯下踩入塵泥,又豈能再復以往的驕傲。 出了這樣的事,誰能護她? 祖母非她一人之祖母,膝下還有另外三個孫女和四個孫子,不可能為了她一個人而不顧其他孫子孫女的前程和名聲。 父親也非只有她一個孩子,比起她這個前頭老婆所生的女兒,他應該更看重繼妻所生的嫡子。 真論起來,怕是無人能一心為她,比起家族的名聲和臉面,若真要權衡得失,她必將是被捨棄的那一個。 他們安撫叮囑,讓她不要多想,讓她安心養身子,但她如何能不多想,如何能安心? 他們呼拉拉的來,又呼拉拉的走,如同她生命中的過客,而她也似一個看客,冷眼旁觀著他們。 珠簾晃動不停,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走在最後的藍衣少女突然回頭,似乎想說些什麼。 少女生的明眸皓齒,鵝蛋臉遠山眉,大氣沉穩中又透著隱隱的張揚,如明珠一般澄亮無垢,無端讓人心生好感。 燕遲知道這人是誰,原主的繼姊盛瑛。 突然她眼前似有一道白光閃過,刺得她險些睜不開眼,那白光漸漸形成一個光環,籠罩在藍衣少女的頭頂。 頃刻間,無數信息湧進她腦海。 原來她不只是穿越,還是穿書。 「大姑娘,您冷不冷?要不要奴婢再添些炭火?大姑娘,您睏不睏?要不您再睡一會?」 這丫頭還真吵,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嗡嗡嗡叫個不停。 「妳出去守著,我睡一會。」 「大姑娘,您是不是又想支開奴婢?奴婢發過誓,以後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您半步。您就可憐可憐奴婢,奴婢還有老子娘和兄弟姊妹……」 真是吵死了!燕遲被吵得頭更疼,有氣無力地道:「我發誓絕不再尋死,如果我再尋死,就讓我來世投胎成一頭豬。」 晚霽止了眼淚,巴巴地看著她。 大姑娘最重儀容,最不堪忍受汙賤之物,投胎成豬這樣的誓言都敢發,看來大姑娘應該不會再做傻事。 可是……萬一呢? 「大姑娘,要不您睡您的,奴婢保證絕不吵到您。」 燕遲的腦子裡還有一堆的東西未消化,實在是無力和她扯皮,遂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歎了一口氣黯然地望向窗外,「晚霽,妳說祖母和父親會如何處置我?」 晚霽一聽這話,「呼」地站起來。 她真笨!她怎麼沒有想到。 大姑娘以前說得對,她就是不如朝露聰明,也不如朝露機靈,如果朝露還在,一定不需要大姑娘開口點破也能知道該怎麼做,「大姑娘,奴婢這就去打聽消息。」 孺子可教也。燕遲耳根終於清靜,慢慢閉上眼睛。 她穿的是一本宅鬥文,女主就是她的繼姊,按照劇情原主此時已經下線,書中的劇情正處於開始階段,後續所有的劇情都會圍繞女主展開。 穿書定律分兩大類,一是遠離主角團,二是親近主角團。 盛瑛是她的繼姊,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遠離似乎不太容易做到,不如親近來得容易。 然而原主和女主的關係不和,甚至可以說是極差,若想修復關係,絕非一朝一夕之事,不過此事不急,畢竟遠水救不了近火,當務之急是解決自己眼下的困境。 作為一個書中的背景板,就算是已知書中劇情對她而言也沒有任何幫助,她無法從以後的情節中獲取對自己有利的資訊,唉。 「大姑娘,大姑娘!」 珠簾被人急切拂開,晚霽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被人火燒眉毛。 「大姑娘,不好了!老夫人和侯爺他們正在商量您的事,奴婢聽說二夫人要送您去庵堂當尼姑!」 一刻鐘後,燕遲站在屋簷下。 入目所及是雅致的院落,前池如貽貝,懷抱著雕花木刻的屋子,喻為掌上明珠之意。院中設涼亭桌几,可觀池魚賞荷花,此時荷尖未冒頭,唯有春水氤氳著薄薄的霧氣,濕染著池邊的花壇,映得那零星的迎春花越發鮮明嬌豔。 春已至,天猶冷,她裹緊衣衫,亦驅不散透骨的寒意。 出了院子,回望匾額的居福二字,只覺無比諷刺。原主小名福娘,既為侯府掌上明珠,又占著福字,出事之後卻無人可依。 晚霽小心扶著她,主僕二人下了臺階。 深宅大府,景致處處,她無心欣賞,亦無心挑剔。 穿迴廊過假山,走至薄汗如細露覆於額頭時,終是到了前院議事廳。 重簷攢尖頂有雪,背陰的牆角還積存著去歲的殘雪,沾滿汙泥枯葉冷硬成坨,由雲入地,從天上到人間,一朝零亂與塵泥混雜,再也不復最初冰清玉潔的姿態。 恰如她現在的處境。 「大哥,你不能只想著福娘,你也想想嫻娘婉娘!母親,嫻娘婉娘眼看著就要議親,您不能不管……」 這是小崔氏的聲音。 嫻娘婉娘是她的兩個女兒,大名燕月燕雲。 人有親疏,為人父母為子女爭取利益也是人之常情。 燕遲沒有猶豫,邁過門檻,門檻太高她一時錯估,軟面的繡花鞋不小心踢到堅硬的檻板上,疼痛從嬌嫩的腳趾瞬間傳來,未及開口,淚珠已落。 眾人望過來,皆是驚訝。 原主自小體弱,有著林黛玉的身體,淚腺發達常人不及,卻長著一顆薛寶釵的心,成日自艾自憐又敏感要強,所謂孤芳自賞惹人嫌,遺世獨立礙人眼,恐怕就是原主在侯府眾人心中的印象。 她的人設就是愛哭,成日頂著一張淒苦的臉。 這一哭,然後又是一跪,「祖母,孫女讓您為難了。」 一句含淚的軟話,聽得崔氏生出一絲不忍,雖說她不太喜歡這孩子,但到底也是自己嫡親的孫女,「妳身子還虛著,起來說話。」 「祖母。」燕遲一臉悲慟,未起,「當日孫女有幸被廣仁王所救,王爺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孫女死過一回,不怕再死一次,只怕王爺怨孫女不知好歹,枉費了他一片仁心。」 廣仁王寧鳳舉,太后幼子,陛下胞弟,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處境艱難,要麼死,要麼青燈古佛一生,這兩條路她都不想選,至親已然靠不住,她唯有藉助外力。 廣仁王是她唯一的選擇,也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她一語驚起千層浪,在此之前眾人還未想過這一層。 燕昭道:「母親,廣仁王深得陛下看重,若他在陛下跟前透露對我們侯府的不齒,陛下必會厭棄我們侯府。」 「大哥,你會不會是危言聳聽?」燕明反問:「王爺何等人物,怎麼會在意這樣的小事?」 性命攸關,在他眼裡卻是小事。燕遲心寒,在心裡給這個便宜二叔畫了一個叉。 燕昭又道:「二弟所言差矣,陛下最重骨肉親情,如果我們侯府為了所謂的名聲,連自己的骨肉都能捨棄,即便是王爺不說什麼,陛下也會多想,還請母親三思。」 「大哥!我們永昌侯府自開國至今,世襲罔替何等榮耀,難道在大哥眼裡,我們侯府的臉面還比不過你的女兒嗎?」 「好了!」崔氏喝止,「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燕遲低著頭,做乖巧懂事狀。 崔氏看過來,目光有些複雜。 這孩子性子是不討人喜歡,可是長相極為出眾,早年她確實有些打算,後來宮裡暫停選秀,她該有的心思也都歇了。 本想著憑著這孩子的容貌嫁個門第不錯的人家,不想議親之事才剛開個頭就出了這等子糟心事,眼下莫說嫁高門了,怕是低嫁都無人敢娶,還累及整個侯府的名聲。 「妳的事自有長輩們作主,妳且回去安心養著。」崔氏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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