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試閱

二嫁千歲爺

79特價277
加入購物車
下次再買
第一章 重生不復仇 陽春三月,一輛馬車轆轆駛出溫暖的白楊城,舒適的馬車內,十九歲的少婦黑髮紅唇,膚若凝脂,斜靠在軟枕上闔眼小憩,偶而張開美麗黑眸靜靜望著窗外的山景春色,久久,又闔上眼眸。 兩個貼身丫鬟見晴、見雲坐在另一邊,時不時的互看一眼,又看了姑娘一眼,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相對無言。 幾日前,姑娘夢魘後驚醒人就一直懨懨的,也不愛說話,嚴老大夫來了幾回,都說無礙,只是心思過多影響身體,要她放寬心才好。 她們是七歲就來到姑娘身邊伺候,除了夫人、老爺離世時姑娘曾如此沉默,其他時日都不曾,兩人幾番思索也琢磨不出緣由,何況姑爺中舉成了探花郎,姑娘歡喜都來不及,怎麼就心思多了? 安黎兒不是沒有察覺到兩個丫鬟的無措與關心,但重生回來幾日,她自己都還有些不真實感,就怕置身夢中,可想到這幾日婆母殷殷交代要置辦前去京城的行囊及禮物清單,還有珠寶坊、綢衣坊及醇酒樓等多位掌櫃送過來的長長簽帳單,這一幕幕都太熟悉! 外人眼中清高實則貪婪的婆母及小姑將看中的首飾、布匹、衣料、名酒、古畫及好茶等等,嘴巴一張一闔,簽個名,帳單就全往她這裡送。 前世,她傻傻的支付,還怕不夠,又添購不少,讓一向看不起她這個商家出身的婆母難得的開金口稱讚,只是那隱藏在眼底閃過的不屑她也看得清楚。 這一世,一疊厚厚帳單被她扔在屋裡,吩咐兩個丫鬟收拾行囊便套了馬車出府,也未像前世當個賢淑媳婦向婆母告知去向,看婆母臉色,聽她訓完話才敢出門。 她打算在凌風書院小住三日,好好捋捋思緒,思索再來的路要如何走。 「少夫人,到凌風書院了。」 見晴小小聲喚了姑娘,馬車其實已停上好一會兒,但她卻是看著窗外,動也未動。 安黎兒眨眨眼,回了神,在兩個丫鬟攙扶下下了馬車,一行三人熟門熟路的跟守門的林伯打聲招呼後便走進白楊城唯一的私人書院。 凌風書院不大,勝在環境清幽,校舍裡古木參天,居中有一形似彎月的鏡潭,各屋舍及學堂皆沿著鏡潭建造,中間錯落著亭台樓閣、曲橋長廊。 她們主僕每半個月都會前來一趟,主要是安黎兒有一手好廚藝,擔心弟弟安承皓在書院吃食不好,都會做些果乾或肉乾等零食過來,也看看弟弟是否安好。 書院規定學生一律住在書院裡,一個月只有兩日可以返家。 只是小少年心有壯志,不想成為姊姊的拖油瓶,即使可歸家的日子也大多留在書院讀書。 畢竟姊姊嫁人了,要侍奉公婆,服侍夫君,還有個討人厭的小姑,更有商鋪莊園要管理,蠟燭已多頭燒了,也好在姊姊生性聰慧,做事有章法,固定時日便會來看他,這兩年來皆是如此,不過今日顯然破例了。 安承皓甫從宿舍離開,正與同窗好友穿過書院後花園往學堂走,就看到迎面而來的姊姊,頓時一怔。 同窗也識得安黎兒,有禮的跟她一揖,安黎兒忍著心中激動向小少年點頭,目光隨即落到弟弟身上。 安承皓像極縮小版的父親,五官俊秀,雖然才七歲,個兒只到她的肩膀,已是個粉妝玉琢的小公子,想到前世他被糟蹋一事,她眼眶驀地一紅,心裡又萬分慶幸,他好好的,活得好好的,這幾日她總是過得惶然,就怕只是一場美夢。 安承皓仰看她的眉頭一皺,「發生何事了?姊姊不是還有五日才會過來看子玉?」 安承皓,字子玉。 她眼眶泛紅的搖頭,「是姊姊想你了。」 俊朗的小少年先是一怔,如玉臉頰突地漲紅,有些無措,「姊姊——怎麼——」 安黎兒突然彎下身,緊緊抱住弟弟,將頭枕在他單薄的肩頭,身體微顫的哭了起來。 安承皓看不到姊姊的表情,卻感覺一股濕意在肩上,這是哭了!他立馬看向兩個丫鬟,「誰欺侮我姊姊?」 見晴跟見雲也急啊,但誰欺侮姑娘?兩人互看一眼,同時搖頭,「沒有啊,小公子。」 安承皓抿緊薄唇,他年紀小但早慧,在夫子眼中就是天生讀書的料,一入書院就成為重點哉培的學子,因此比同齡孩子學得多也懂得多。 姊姊容貌承襲母親,看似溫婉纖弱,脾氣卻隨了父親的暴脾氣,不過,從娘親跟爹爹前後離世後,脾氣收斂不說,嫁入夫家,更任夫家予取予求,姊姊忍氣吞聲,讓他這個當弟弟的是又氣又心疼。 但日子再怎麼難過,姊姊掉金豆子的事是少之又少,眼下能讓她委屈掉淚的還能有誰? 他胸口裡的火氣蹭地往頂上竄燒,「我去找林家人算帳!」 他想推開姊姊,無奈姊姊反將他抱得更緊。 安黎兒緊緊咬住粉唇,卻嚐到鹹鹹淚水,她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有太多的委屈、不甘及悔恨,但在擁抱活生生的弟弟時這些怨悔都消失了。 「姊,姊夫現在是探花郎,前程似錦,林家人自然瞧不上妳這個商家女,妳別傻傻的答應隨他們進京!」小少年眉頭糾結,「姊夫連回白楊城也沒有,只讓你們進京,誰知道他那裡是什麼情況?我們夫子說了,京城多少權貴榜下捉婿,姊夫生得俊俏,鐵定吸引不少高門貴女,進京一事,姊姊還是得思量再三。」 她哽咽點頭,前世弟弟也跟她說了同樣的話,可笑她愚昧狂傲,覺得自己能應付,還聽信林家人的話,反勸弟弟同行,信誓旦旦的說京城任何一家書院都比白楊城好,師資更優,中舉更有望,弟弟才隨同赴京,卻因此與她同墜地獄! 安承皓叨叨唸唸的說了很多,親親姊姊仍將他抱得緊緊,他如玉臉龐染上粉色,窘迫的低聲抗議,「姊姊放開子玉吧,我已是男子漢了。」 安承皓也是無法了,後園還是有其他學生來回走動,姊弟相擁已經引來側目。 終於安黎兒情緒和緩,鬆開了手,她直起腰桿,卻是偏過頭,拿起繡帕拭淚後才回頭看著弟弟,「是姊姊失態了。」 安黎兒生得花容月貌,一雙清澈明眸,靜靜瞧人時自帶一股我見猶憐的柔弱,引人心疼,尤其此時眼尾及鼻頭泛紅,更是楚楚可憐,幾個十多歲的書院生看過來,個個驚豔,有人還紅了臉。 安承皓不喜外人看著姊姊,見姊姊情緒恢復不少,遂帶著姊姊回到學舍。 只是在聽到姊姊要在這裡住三天,他又愣住了。 姊姊極有責任心,不管是對他、林家還有父母遺留給他們的家產田莊等等,事必躬親,忙得像陀螺,如今卻要放手三天? 書院後方確實建有幾處院子,大多是給一些住在外地來探訪學子的家長下榻,但回林府車程不過一個半時辰,自然,書院也未規定住得近的家眷不能入住。 「姊姊真沒事,只是有些累,想在這裡躲懶休息三日。」 在安黎兒一再的保證下,安承皓向書院申請住宿。 住宿要付費,但安黎兒在弟弟入學時就捐了一大筆錢,交由書院資助一些清寒學子,也算是書院名人,因此沒給她收費。 但安黎兒還是讓見晴拿了一千兩銀子到獎助學金中,為此,山長還特意過來感謝,又親自帶著她到窗明几淨的偏院客房,寒暄一番又見一切妥當才離開。 安黎兒也催著弟弟去上課,待他離開,她讓兩個丫鬟去休息,她想一個人靜靜。 她坐在窗台前,看著遠方山巒美景,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將鬱結於胸口的濁氣一次次吐出,前世的絕望灰心被重生後的喜悅洗滌了,上天眷顧,難得的機緣,此生,她不能再重蹈覆轍! 小不忍則亂大謀,上輩子她是在要進京時才知道在白楊城號稱書香世家的林家有多卑鄙,兩年前成親時林家就找了一堆理由不大辦,說婚宴只有一天,何必鋪張浪費?又說一旦大肆宴客,以林家在白楊城的地位,各方賀禮不少,但林家祖上清貴,禮物收不收都是困擾,還是簡單操辦就好。 之後她雖以林家兒媳自居,但外面也有傳言她只是貴妾的說法,畢竟一個百年書香世家怎麼會娶個低賤的商家女為正室? 她曾請求夫君或公婆為她正名,他們卻回答,「日子是咱們一家人在過,嘴巴長在他人身上,怎麼管?」 前世,她愚蠢的讓這事翻篇,誰知林柏宇在成了探花郎後為了攀上明月郡主,謊稱家中只有一名妾室,林家只給她兩個選擇,一是退為妾室,二是休了她。 她不甘心,但想到弟弟能有更好的前程,只能吃下啞巴虧跟著林家赴京,沒想到竟成了惡夢的開始! 明月郡主善妒,變著法兒苛待她,連她本該在書院讀書的弟弟也被那個狠毒的女人轉手送到某大官手中狎玩,生厭後又將他送到小倌樓成為男子玩物。 得知消息,她怒不可遏衝去質問明月郡主時反被狠打三十大板直至身亡,死不瞑目。 今生,她自然是不能隨著林家進京,但被休棄她亦不願,只有和離一途。 至於前世的恩怨情仇?這一世能離那家白眼狼遠遠的,自己跟弟弟平安喜樂的過日子她便知足了,三日時間夠她好好琢磨。 馬車轆轆而行,安黎兒透過半開車窗,若有所思的看著熙來攘往的人車,這是白楊城最熱鬧的東陽大街,成排的商鋪、攤位、胭脂水粉鋪子、布店、藥堂、書鋪、銀樓、茶樓—— 她下意識的往前探頭,目光追逐已經過去的茶樓,那棟茶樓曾是父親開設的飯莊所在,只是五年前早已易主,先是雜糧鋪子,如今換了招牌成為茶樓。 見狀,見晴跟見雲互看一眼,最後還是選擇沉默。 在凌風書院住宿的這三日,除了小公子過來客房時姑娘看似無事,還能與他說笑,但小公子一走,姑娘就沉默下來,不是看書就是畫畫,再多的就是發呆。 兩人急在心裡,也不知如何勸解?她們也生氣林家人,一個大活人三天不見,不用找? 就算姑娘有遣馬車回府,只要問過車伕就知姑娘留宿書院,難道不用派個人過來關切?沒有,什麼鬼影子也沒! 安黎兒沒有理會兩個丫鬟眉眼交流下的忿忿不平。 此時,馬車在銅環大門前停下來。 她在見晴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抬頭看著高掛上方寫著「林府」的匾額,她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氣,拾級而上走了進去。 林家自詡書香世家,有文采亦有財,可惜一代不如一代,逐漸沒落,但為維持表面風光,開銷如舊,於是老祖宗留下的良田產業經過一代代變賣,到公爹這一代只剩空架子。 不過處處可見歲月痕跡的三進大宅,在她嫁進來後耗費半年、花了幾萬兩白銀整修,已是煥然一新,粉牆碧瓦、抄手遊廊,處處雕梁畫棟、可見低調的奢華,然而府中每回設宴,當賓客讚美大宅景致時,公婆、夫君及小姑提也未提起她這個出錢出力還派人監工的天下第一傻子! 無妨!她傻了一世,以生命為代價,今生與林家人分道揚鑣,絕了來往便是。打定主意,自有一場硬戰要打,偏偏她不能露出任何稜角,還得更溫順,騙過林家人才行。 安黎兒直接往主屋的滄浪堂走去。 「哎喲,少夫人可是回來了。」守院的婆子笑著招呼,眼睛沒存多少敬意。 見狀,見雲跟見晴就心生憋屈,從來都是如此,姑娘卻要她們別理會! 安黎兒只是瞥了婆子一眼,滄浪堂是公婆住的院子,伺候的奴僕都是家生子,只能說二老對她這個媳婦輕視,奴僕便有樣學樣,而前世的她太想討好公婆,總是委曲求全。 屋裡的人顯然聽到婆子叫喚,門簾一掀,一直在婆母身邊伺候的余嬤嬤走出來。 余嬤嬤兩鬢斑白,極得婆母看重,她似笑非笑的向安黎兒一福,「少夫人可回來了,夫人還想著是不是家裡哪個沒長眼的讓少夫人不舒服,非要到書院去小住呢。」 話說得刺耳,但安黎兒懶得接招,前世為討好婆母,她在余嬤嬤面前也生生矮了一截,巴結的金銀珠寶送了不少,希望她能在婆母面前說好話,但物以類聚,全是白眼狼! 安黎兒連個眼神也沒給,逕自掀簾進去,自然沒看到余嬤嬤錯愕的嘴臉。 安黎兒一踏進主屋胸口就憋悶,袖下握拳的指甲都要嵌進掌心裡。 屋裡更見精緻富貴,傢俱皆是金絲楠木,擺置的古董、古畫皆是真品,再有一道與牆齊高的博古架,架上全是昂貴的古玩擺件,個個價值不菲,十有八九都是她這個傻子四處買來孝敬的。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除了在京城中舉未歸的夫君外,公爹及小姑都在,三人拿著青花瓷杯品茶,有說有笑。 公爹林彥崑,年近四十,外表溫文儒雅,林柏宇能被聖上欽點為探花郎,自是生得玉面朱唇,顏值有大半也承襲自他。 婆母李秀瑤年過三十,一雙丹鳳眼,一襲朱紅綢緞華服,挽起的髮髻戴著紅寶珠釵,看來雍容華貴,尤其那一身細皮嫩肉,安黎兒就貢獻不少金絲燕窩才養成。 小姑林婉君杏眼桃腮,全身珠翠環繞,自小沉浸文墨,頗有書香氣息,但只有林家人還有她這傻子才知道表象只是表象,林婉君內裡醜陋,自負貪婪又心比天高。 安黎兒心思百轉,卻是從容的走上前,屈膝行禮,向兩人請安,然後一如過往的向小姑子點個頭。 公婆還會點頭回應,林婉君卻是不滿的瞄她一眼,傲慢的低頭喝茶。 安黎兒心中冷笑,林家人自視甚高,不屑黃白之物,就怕沾染俗氣,自是不善經營祖宗留下的幾處家產,一年年坐吃山空,又因林柏宇有讀書天賦,仍竭盡各種資源供他讀書,最後不得不向五斗米折腰,娶了她這個會來錢的大富婆。 問題是,她從小就愛跟著開飯莊的父親,童年到少女時代幾乎都在廚房度過,菜刀、湯勺、鍋鏟等各種鍋碗瓢盆都是她的玩具。 嫁進林府,她坦言無法紅袖添香,琴棋書畫及女紅若與高門大戶的千金閨秀相比只是半吊子。 夫君及林家人口說不在意,私下嫌棄的話卻不少,以至於主院奴僕見到她這個正經的少夫人均是態度敷衍、恭敬不足。 「嫂嫂逍遙三日,身子該大好了,是否撥空去將那些沒結清的帳款結了?我可因為嫂嫂欠債未還在金玉樓丟了個大臉呢。」林婉君噘著紅唇,埋怨得理直氣壯。 可笑!那些帳款沒有一筆是她簽的,但坐著的三人都一副理所當然,合該她去付清,也是,習慣成自然,她就是冤大頭。 「是嫂嫂不好,晚一點兒嫂嫂就去處理。」 她沒脾氣的應了,換來的是公婆的頷首,小姑子撇撇嘴,還狀似委屈。 三日不見,沒人問她身體是否安好,又為何要去書院養身?林家人習慣索求,至於妳好不好,不需要他們浪費半點心思關心。 無妨,她也不在乎,總歸主戲要開鑼了! 「父親、母親,媳婦這三日在書院想了很多,媳婦自嫁來林家後你們視媳婦為一家人,愛護有加,能得此夫家,媳婦真的很滿足。」她顏色本嬌,戰戰兢兢又不安的眼睫輕垂,更顯柔弱。 這一面也是林家人見慣的,至於火爆脾氣的那一面,從父親離世她就沒有任性的資格了,她得長大,得護著弟弟,得學會忍氣吞聲,再加上前世的種種磨練,此刻的她自有一身信手拈來的好演技。 她眼眶微紅,「只是京城權貴如雲,我一商家女如何立足?是否因這個身分讓甫踏上仕途的夫君被他人輕視……」淚水湧入眼眶,她咬咬下唇,「媳婦至今未為林家添個一兒半女,是家人仁義不曾苛責,你們待我如此,我更不能自私,夫君若要站得更高更遠,勢必得有權勢妻族在背後扶持,那是兒媳再努力也辦不到的助力。」 林家人極重聲名,相信她的識時務絕對可以替他們省了一個大麻煩。 「兒媳習慣這裡的生活,不想離家,弟弟也小,父母又長眠在此,兒媳決定留下來。」她低頭做了個深呼吸,淚水隨即滑下臉龐。 林彥崑、李秀瑤自是聽懂她的弦外之音,畢竟近日為了準備赴京正緊鑼密鼓的做準備,她留下來是要自請下堂? 「妳想自請下堂?」林婉君錯愕之餘脫口而出,連嫂嫂都忘了喊。 「是!京城繁華,盡是高門世家,我出身商賈,自覺配不上即將展翅高飛的夫君,不想落了他的面子。」她神情卑微,咬咬唇,似又強振起精神,強顏歡笑的看著林彥崑夫妻,「但兒媳還是想盡點心力幫襯夫君,願傾一半家產助夫君打點官場,這是兒媳最後的心意,望父親及母親切勿推辭。」她說得情真意切,淚光閃動。 喪盡天良的林家人若能用錢遠離,破財消災,她是半點都不心疼。她記得父親曾說過,能用錢解決的都是小事,前世,嫁妝及家產慢慢的被林家蠶食還不夠,最後還賠上自己跟弟弟的生命,今生,儘快擺脫俎上肉和任人宰割的命運才是首要。 林彥崑、李秀瑤眸光一亮,飛快對視,李秀瑤正要開口,林彥崑立即向她使個眼色,才故做凝重道——
金石堂門市 全家便利商店 ok便利商店 萊爾富便利商店 7-11便利商店
World wide
活動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