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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去古代做美妝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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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學霸穿越到古代 大周長樂八年,金台府城。 過了端午節,天氣越來越熱,街邊人家門旁插著的菖蒲、艾蒿都已經曬乾發蔫。 日頭毒辣辣的,大人們行色匆匆,只有幾個小孩子渾然不覺得熱,在大日頭下嘻嘻哈哈地追逐打鬧,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聶青禾像看電影一樣旁觀著,這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身上都穿著半新不舊的夏衫,上面繡著粗糙的五毒圖樣,這是當地端午的習俗,除了吃粽子、掛艾蒿,也會給小孩子們掛葫蘆、穿五毒衣。 現在是大周建國二十五年,第二代帝王,年號長樂。 大周朝和她知道的明朝差不多,但是物產略有出入,社會風氣相對更加寬鬆一些。 這時候已經有了玉米,卻沒有紅薯,婦女們據說某些舊派大戶人家會裹腳,新派的就不裹腳,再就是青樓女子裹腳,下層普通婦女基本不裹腳,因為她們要勞作。 關於男女大防雖然也講究卻沒有太誇張,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也並沒有完全被禁錮在後院,反而喜歡成群結隊出來遊玩、辦花會,由此也帶來一些影響,譬如衣飾裝扮日漸奢靡,攀比成風,這倒是有利於自己今後賺錢。 既然已經穿不回去,那肯定要在這個世界謀一份安身立命的事業,哪怕在全然陌生的古代世界,她也會活得舒舒服服的。 她把胳膊肘上挎著的提籃往上提了提,心裡默默念叨:媽媽,妳放心,不管在哪裡我都會好好地生活下去。 前世她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爸爸為了生兒子出軌離婚,她跟著媽媽艱苦過活。媽媽要強又嘮叨,省吃儉用加感情攻勢逼著她一刻不停地學習,一定要她比爸爸和媽媽家所有親戚的孩子都優秀。 從小她就不敢貪玩,不敢花時間在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上,因為她不想看媽媽悲傷的臉。她起早貪黑地學習、背書、刷題,遠離那些會讓自己分心成績下降的興趣,把自己變成一個考高分的工具人。 她並不怪媽媽,因為她從學習中獲得了成功的樂趣,她喜歡看媽媽的笑臉,喜歡看親戚們羨慕的眼神,喜歡聽說奶奶又罵渣爸弄丟了一個如此優秀的閨女。 她不負媽媽厚望,比同齡人讀書更好,大考小考全班第一,如願考上重點高中實驗班,順利考上理工類名牌大學。 雖然媽媽很高興,可她還是不可避免地蒼老、生病,就這樣還想供她繼續讀研究生讀博士,做兩個家族裡最耀眼的那個人。 有生以來她第一次違背了媽媽的意願,大學一畢業她就和同學一起創業,她要賺錢,她要讓媽媽過好日子,她要給媽媽安全感,女兒可以比兒子更能幹。 也許自己所有的壞運氣都被爸爸帶走了,所以她讀書順風順水,創業也沒特別難。 再難能有小時候和媽媽一天三頓吃湯泡飯難嗎?能有看著媽媽生病不捨得看病吃藥,一定要攢錢給她報奧數班難嗎? 她從不會讓媽媽和自己失望,她賺了錢給兩人買房子買車買保險買各種方便。 可當媽媽希望她找一個貼心的另一半的時候,她卻沉默了。 從小到大,她和媽媽相依為命,她可以讓老師開心和同學做好朋友,可她不知道怎麼經營親密關係。每當有人追求她,她腦海裡都是爸爸笑著騙她說「青青乖,爸爸去給妳買大蝦酥,爸爸最愛青青這個乖囡囡」,然後她卻在路口看到他扶著一個大肚女人討論生兒子叫什麼名字好。 男性在這個畫面的擠壓扭曲下就成了天生不忠的人,她不稀罕。 她覺得有交心的朋友、有錢,就足夠了,最重要的是她有媽媽啊,只要有媽媽她就能面對任何暴風雨。 結果媽媽的離去是她人生最大的暴風雨。 媽媽臨走前讓她不要傷心,讓她相信別人,找個好男人來陪伴她。 她死死地握著媽媽的手,求媽媽不要離開,她感覺整個人生都要坍塌了。 媽媽說:「囡囡,媽媽對不起妳,媽媽一直覺得是為妳活著,可其實是媽媽逼著妳為媽媽活。現在媽媽要走了,從今天開始,妳就為自己活著,好好活著,媽媽的好囡囡,一定要幸福……」 她不管是媽媽逼她,還是誰為誰活,她就知道她愛媽媽,現在媽媽沒有了,她的世界就崩塌了。 她突然對賺錢失去興趣。 媽媽說讓她為自己活著,那她就隨心所欲,她把公司交給合夥人,不再學習不再工作,她想當一條鹹魚。 她帶著媽媽的遺物去世界各地旅遊,買各種小時候喜歡卻不敢要的東西,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浪費給興趣,甚至去追星,追漂亮小姊姊小哥哥的現場,然後像個痞子一樣舔顏。 然而熱鬧過後是更大的空虛,站在人群裡卻前所未有的孤獨。 她心裡有個洞,怎麼都填不滿。 她在媽媽墓前睡了一覺,夢到小時候跟媽媽在鄉下的情景。 那時候媽媽年輕漂亮,開心樂觀,領著她去山裡撿菌子採蘑菇、採野花,給她做漂亮的小裙子。 媽媽笑著對她招手,「乖囡囡,來呀。」 於是,醒來後她帶著媽媽的骨灰離開大城市,回到那個山清水秀的小山村。 她像媽媽曾經那樣勞作,種地種菜,做果醬、醃菜,慢慢地,她堅持下來,日子好像又能繼續下去。 時光很漫長,她學織布、做衣服、做髮簪,偶然的機會開始在網上發影片。 她研究刺繡、做仿古首飾、髮飾,對著古籍研究各種中草藥洗髮膏、護膚品、手工皂、化妝品。 她一邊做一邊研究各種資料,一邊跟專家達人請教,徹底沉迷進去,不知歲月幾何。 她成了這方面的達人,農家小院徹底變成了古代居所。 因為她一直心無旁騖搞手工,還發表了不少專業論文,既沒有帶貨也沒有廣告,被粉絲戲稱古代穿來的仕女。 網友說她不懂賺錢規則,紛紛熱情地教她怎麼怎麼賺錢。 應網友要求,她跟其他復古網紅合拍了《穿越古代,我能》系列,專門研討現代人穿越古代能做什麼發家致富。 什麼穿越三寶:水泥、玻璃和肥皂,甚至復原古代甲冑武器,她也參與過。 她的影片紅遍世界,業內評估商業價值極高,不少公司想簽她,開出天價簽約費,她統統拒絕。 她自己的錢都成立了一個以媽媽命名的基金會,專門捐助希望小學、貧困學子,她住在山裡自給自足,她要錢幹麼呢? 沒有了媽媽,她就是一條失去方向和動力的鹹魚。 如果不是那天在媽媽的祭日裡多喝了幾杯自釀的米酒,她就不會一時傷感往深山散步,就不會遇到昏迷的背包客,更不會因為救人失足滑下山坡,也不會穿到這個同名同姓的小姑娘身上,那她就會在山裡那麼逍遙一輩子吧。 原主是個異常美麗的少女,沒什麼心機卻有點執拗,她娘總說她一根筋認死理,有些人嚼舌根說她就是腦子有些癡傻。 聶青禾卻知道,原主只是把她所有的聰慧都奉獻給了那個娃娃親小書生罷了。 小書生是個俊秀卻有些過分自尊彆扭的少年,他或許對兩人的親事不是很滿意,卻又沒明著反抗,也不拒絕聶青禾對他的照顧。 原主八九歲便練就一手好針線活,只為給小書生做一雙合腳的襪子,從她十歲以後,小書生的所有衣物除了褻褲都由她一手包辦。 雖然是他娘拿給他的,可他必然知道是她做的,卻從未有什麼表示。 劉氏對此有些不滿,不忍自己傻閨女太癡情,可原主毫無怨言,還日夜祈禱小書生中了秀才中舉人最後中狀元。 小書生的姑姑總是嘲笑原主想高攀做狀元夫人,也不看自己一個匠戶閨女的出身配不配,原主也只是咧著嘴笑,更加誇小書生讀書好。 可是這個對小書生無條件好的少女也不在了。 八天前的一個下午,有人給她捎話說小書生在城南府學西邊的大柳樹下等她,還說風雨無阻不見不散,她以為小書生終於主動親近她了,精心梳了頭髮,給自己挽了一個柳老闆家小姐常梳的墮馬髻,結果照照鏡子羞得滿臉通紅,最後拆掉梳了個普通的髮辮赴會去了。 等她到了大柳樹下,卻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傍晚時分還下起瓢潑大雨把她淋成落湯雞。 天黑透了,她終是明白他真的不會來了,卻不恨他,只擔心他是不是病了或者下雨路上摔了,要麼就是有別的急事兒,還想去府學看看,可又怕自己這樣過去給他招來嗤笑,讓人瞧不起他,最後只得回家。 天黑路滑,她深一腳淺一腳的,最後路過附近大坑的時候腳一滑摔了下去。 聶青禾就是這時候穿過來的,當時她也摔下山間的溝壑,昏昏沉沉的意識不清,她似乎聽見了馬蹄聲,隱約地耳邊響起一道低沉清冷的聲音,然後有人把她抱了起來,可她沒有丁點力氣回應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次醒來就是在街口的醫館裡,身邊是冒雨出來尋她的爹娘,她不過是略睜了睜眼,又被眼前陌生的環境震驚得迷糊過去,足足高燒昏睡了三天才醒過來。 其實在她意識徹底清醒以後身體就沒大礙了,可她因為一時間沒能接受穿越的事實,就故意裝虛弱想看看原主能不能回來。 結果原主一直沒有回來,她也不能繼續裝下去免得劉氏擔心,於是決定接受現實,以原主的身分好好活下去,希望原主也能有一個好的去處吧。 聶青禾挎著輕巧的藤編提籃,腳步輕快地來到原主等小書生的大樹下,她麻利地燒了三張紙,默默地祭奠一下原主已逝的稚嫩愛情。 這時候不少婦人會在路邊或者樹下燒紙,路人習以為常並不會責問,倒是有人看她貌美,少不得會好奇打探兩句。 聶青禾假作悲痛,「我一起長大的娃娃親死了,我給他燒紙錢,嚶嚶。」 「這麼年輕俊俏就做寡婦啊,真是可憐喲。」 「別亂講,娃娃親沒了怕什麼?閨女還年輕,不如大娘給妳介紹個更好的,我家侄子也俊俏得很……」 聶青禾趕緊挎著提籃掩面裝悲痛地走了,又轉去府學東北邊的大坑旁邊燒幾張紙,默默地祭奠一下原主,也和自己的前世告個別。 祭奠完畢,她拐去旁邊的一個私人菜園子買了一提籃青菜,回家也好有個出來的藉口。 聶青禾拐到大路上,先蹭蹭腳底板上的泥,又把鞋面沾上的泥漿用草梗刮一刮,這才順著往北走。 等走上最繁華的東西大街時聶青禾突然看到了小書生,他和兩個書生一起,正從賣書的顯學書齋裡出來。 小書生的確是個俊秀的少年郎,挺拔清潤,滿身的書卷氣,把原主縫製的那身靛藍長衫都穿出超凡脫俗的氣質來。 可惜了,白瞎了這身衣裳和好皮囊。 這時候小書生也看到了她,他一手握著書卷,一手虛握拳放在身側,臉上表情清清冷冷的,看她的時候和看路人差不多,沒有半點溫度。 聶青禾尋思八成是擔心她過去糾纏問罪讓他沒面子吧。她嘴角撇出一絲譏誚,給你燒了紙以後你在我這裡就是陰間人! 她挎著提籃昂首挺胸地走過去,把他當成路邊的一塊石頭,連個眼神都欠奉。 正挺了挺脊背等她上前說話的小書生:「……」 他身邊的同學甲忍不住啊了一聲,「清遠,那不是你……」 另一個同學乙也詫異道:「她怎的沒理你,這極反常啊,難不成生你氣了?」 同學甲忙擺手,「那不可能,天上下紅雨聶家姑娘也不會生清遠的氣啊,怕是繡花累得眼神出了問題?」 可她分明還往他們身上打量過了。 宋清遠抿著薄唇,握緊了書本,淡淡道:「回去了。」 他轉身邁開步子,面上沒有半點異樣,心裡卻納悶她是怎麼了。 以往兩人見了面,不等他出聲她就會像小喜鵲一樣從大老遠飛到他身邊,圍著他一個勁地問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讀書累不累,可要注意身體別累壞了……然後會趁人不備塞給他一個肉包子或者豆沙包,再不就給他縫一個新書套,鼓勵他好好讀書。 多日不見,她這般無緣故的冷待他,讓他十分不習慣。 今兒她這是……他微微蹙眉,欲擒故縱?是誰教壞她? 聶青禾感覺稍微出了一口惡氣,自己可不喜歡書呆子,讓他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吧! 快晌午了,聶青禾沒時間閒逛直接回家,劉氏還在家記掛她呢,之前她出來的時候劉氏就一副想攔又怕刺激她的樣子,估計以為她身體一好就來找小書生呢。 她家住在東大街北邊的井兒胡同裡,直接穿過大慈閣東邊的集貿市場,從扁擔胡同抄近路更快。 胡同裡家家戶戶都傳出鍋碗瓢盆的交響樂,還有人家為孩子搶吃喝打罵的。 感受著周圍濃郁的煙火氣息,聶青禾忍不住笑起來,這不隔音的平房啊,跟她小時候和媽媽住的環境不能說差不多,只能說一模一樣啊。 想起等在家中的劉氏,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途中踩了兩個小泥坑都沒在意。 她走到巷子深處一扇脫漆木板門前,徑直推門進去,脆生生地喊道:「娘,我回來了。」 院子裡立刻傳來劉氏的回應,「大中午的,妳去哪裡了,熱不熱?我說妳才好點就別總往外跑。」 聽著這絮絮叨叨的聲音,聶青禾卻覺得很是親切,彷彿看到了媽媽的樣子。 她笑了笑,俏皮道:「我去南坑那個菜園子買菜了啊,比咱家前面的菜市還便宜呢,人家老闆娘看我長得俊,多給了一把,咱們晚上吃都夠的。」 劉氏看了一眼挺水靈的菜,又把眼神悄悄地梭巡了一圈閨女,撇撇嘴,心道什麼買菜,買菜跑大南邊兒?還不是去府學找宋清遠! 她心裡對宋清遠不滿,卻又不敢多說怕刺激閨女,畢竟高燒昏迷了三天才醒,醒過來不言不語發了兩天呆,今日這才好了呢。 聶青禾端午那天出門並沒有對她說是去找宋清遠,可她在家裡又打扮又開心的樣子,劉氏還能猜不到?自己這閨女一根筋強到底,一頭拴著她一頭拴著宋清遠,傻子都能猜到。 閨女對宋清遠掏心掏肺,可宋清遠對她卻不冷不熱的,倒也不用擔心他會不規矩。 那天劉氏在家等了許久不見閨女回來就有些著急,畢竟平時送個東西說不了幾句話宋清遠就要讀書,她便會回家。 下雨的時候她尋思閨女沒帶傘,就帶上斗笠和油紙傘去找,結果濕答答地到了府學好不容易找人詢問卻說宋清遠昨日回家並不在學校。她一下子就急了,趕緊深一腳淺一腳去找孩子爹,讓他帶著大兒子和徒弟們去宋家找找,誰知宋夫人說宋清遠一大早就去他大姑家,又說青禾沒去她家,怕是去別的地方玩了,半句關心都沒有! 最後還是醫館打發藥童到家裡來送信,說閨女暈倒在他們醫館門口,他們這才找到昏迷高燒的閨女。 醫館娘子說她聽見敲門聲,去應門的時候就看到聶青禾倒在門外,估計是摔進南邊的大坑裡受了傷前來求醫,卻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當時閨女可狼狽淒慘了,眼睛腫得像桃子,頭髮跟和了泥的爛稻草一樣,好在衣衫倒是完好的,就是沾滿了泥漿緊緊地裹在身上,醫館娘子幫她一起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給擦洗乾淨。 劉氏卻有些犯嘀咕,閨女滿身泥漿,手上頭上都是,可獨獨臉蛋是乾淨的,怕不是有人送她去醫館?可為啥做了好事不留名?八成是個男人,擔心被人傳閒話對閨女名聲有損? 事關閨女清白,只要閨女平平安安她自然也不想多生事端。 幸虧醫館娘子是個正直有聲望的人,她直接說聶青禾摔倒在大坑裡自己過來求救,自然也就沒閒話傳出來,否則一個美麗的少女大晚上濕淋淋地昏倒在醫館門邊,就算沒事兒也會被人編排出無數閒話來。 過日子十分精打細算的劉氏為了這事兒特意備了厚禮去謝醫館娘子,人家不肯要謝禮,說救死扶傷是學醫的本分,只請她多去家裡走動,也指點指點閨女針線,劉氏自然滿口應承,兩人倒是成了好友。 跟宋夫人一比,真是高下立判,想起宋夫人她就肝火直冒,說什麼「青禾怕是自己玩去了」,她閨女除了找宋清遠,從來不自己出去混玩兒! 還有閨女摔進坑裡高燒昏迷了三天,宋家連問都沒問一聲,就跟不知道這回事兒一樣,雖然也是她拜託醫館娘子不要往外說,可宋家不是外人,自家人上門去找閨女,他們就不能關心一下找到沒有? 結果宋清遠和他娘都沒有什麼表示。 劉氏能不生氣?她現在想起宋家就火大!一家子白眼狼! 對於女兒和宋家的這門親事,劉氏以前也是歡喜的。 聶二壯和宋清遠的爹宋昆是年輕時候的交情,當初聶二壯在河間府跟著她爹做學徒,而宋昆是河間府衙役,也是夏天大雨的時候,宋昆執行公務被幾個混子打暈在路邊,聶二壯把他救到師傅家去,又請郎中又悉心照顧的,宋昆好了以後也是千恩萬謝,兩人還結成了異姓兄弟,兩家成了通家之好。 她嫁給聶二壯以後宋昆就說要結兒女親家,聶二壯自然同意,後來兩人差事變動一起搬到了金台城,感情越發親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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