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我也喜歡你
麥初初在床上剛躺下沒多久，臥室的房門便被推開，羅隱抱著被子站在門口，小聲說：「肖玫在客廳，我睡不著。」
麥初初撲哧一笑，摁亮床頭的燈，撐著手臂看羅隱。
羅隱一臉無辜，「她在說夢話，又哭又笑的。」
單身公寓就是這點不好，空間太小，相互之間能獨立的位置不多。麥初初想想肖玫現在的狀態，只能歎氣，在自己床上滾了一圈，對羅隱說：「床不能上，其他空間你可以任意使用。」
羅隱在窗戶和床中間的空地上躺下。麥初初沒有拉窗簾的習慣，皎潔的月光靜靜穿透那層薄薄的玻璃窗，水銀般鋪灑於周身。
麥初初爬到床沿，低頭看羅隱，輕聲道：「羅隱，你覺得你是個好男人嗎？」
羅隱的一隻胳膊枕在腦下，另一隻胳膊擋在眼睛上，淡淡地道：「一個男人好不好，要看衡量的標準，不是他自己說了算。」
麥初初酒精上腦，又暫時睡不著，便趴在床沿，垂著腦袋，和羅隱絮絮叨叨地說話，「肖玫那男朋友，我之前見過一面。如果我也像你一樣，一眼就能看出人的好壞，說不定肖玫今晚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羅隱放下擋在眼睛上的手，望著麥初初，「看來妳是真喝醉了，才會說出這麼天真的話。」
麥初初抓過枕頭，朝羅隱扔。
羅隱接過枕頭，塞在腦袋下面，「我先前能說中楊沁，是因為我熟悉他們這一類型的年輕人。對於一個陌生人，妳當真以為我能做到像福爾摩斯一般？況且肖玫的性格太軟，容易被人捏著，即使不是今晚這個男人，說不定也會出現別的男人。不讓她自己改變，悲劇還是無法避免。」
「哼！」麥初初忿忿不平，「你們男人不就喜歡女人這樣嗎？長得漂亮，性格軟，最好能賺錢，然後對你們百依百順。」
羅隱斜睨麥初初，「妳覺得妳是那種女人嗎？」
麥初初搖頭。
羅隱笑道：「那妳又怎麼能說，我是那種男人呢？」
麥初初想了半天才回過味，有些不好意思地埋起臉。
羅隱翻了個身，背對麥初初，冷笑道：「我早就和妳告白了，這會兒裝什麼矯情啊？」
又一個枕頭從床上砸下，羅隱來者不拒，將兩個枕頭都枕在腦袋下，舒舒服服地打起鼾來。
麥初初捂住耳朵，怒道：「不許打鼾！」
羅隱立即停止打鼾，但身體依舊沒轉回去。
麥初初又說：「把枕頭還我一個，沒枕頭我睡不著。」
羅隱充耳不聞。
麥初初氣得磨牙，「羅隱！」
羅隱背對著她，悶悶地道：「麥初初，我這輩子只對一個人表過一次白，還慘絕人寰地被拒絕了。妳別老對我頤指氣使的，小心哪天我不高興了，一走了之，到時候有妳哭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麥初初根本沒聽清楚羅隱說的話，她趴了半天，喝了酒的腦子也垂了半天，早就神智不清了。這會兒要不到枕頭，氣得直接下床，一腳踩在羅隱的屁股上，一手去揪枕頭，「你把枕頭還給我！」
羅隱腳下一勾，麥初初就跌了個雲裡霧裡。羅隱隨即抱著她在冰涼冷硬的地板上滾了一圈，兩個人都有些暈頭轉向。
麥初初瞪著被她壓在身下的羅隱，惱怒地道：「你早點把枕頭給我不就沒事了？」
羅隱也瞪著她，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麥初初，妳到底是醒著還是醉著？」
麥初初笑笑地翹起嘴角，「你不知道嗎？這世上有一句話，叫作借酒裝瘋。」
羅隱心想會套用語境用成語，看來多少是清醒的，「妳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現在居然還敢踹我了。」
麥初初趴在他的胸口上，腦袋抬起，雙眼炯炯有神，「那麼羅隱，你聽說過借酒壯膽嗎？」
羅隱一臉狐疑地瞪著她，嚴肅地道：「麥初初，我警告妳，踹我屁股也就算了，要真敢對我動……」
「手」字還沒出口，麥初初的唇已經壓到羅隱的唇上。
她沒有經驗，雖說借酒壯膽，兩片軟軟的嘴唇最多只敢在羅隱的唇上磨蹭來磨蹭去，像小貓嗅食物般，癢到人心尖上。
羅隱的身體的反應比心理要快很多，弄明白麥初初的意思前，已經化被動為主動，溫柔纏綿地加深了這個帶著酒氣的吻。
麥初初腦子裡嗡嗡作響，神智一半清醒一半迷糊，有種意識，覺得自己很快就會睡著，所以要爭取在睡著前，把內心想說的話都說出來。於是她用力推開正吻得渾然忘我的羅隱。
推開他，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是：「我馬上要睡著了。」
羅隱迅速黑臉，「不許睡。」
麥初初半睜著朦朧的眼，眉目含笑，「你說你這輩子只對一個人表過一次白，現在，我也要對我這輩子唯一喜歡上的人表白。」
羅隱原本還黑著的臉不知怎的紅了起來，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體。
麥初初笑道：「在我喜歡上這個人之前，我其實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我給自己買了意外險和養老險，買房買車攢錢，等我退休了，如果身體健康，就帶著我的錢環遊世界。要是身體不健康，我就送自己進養老院。等我死了，請他們把我火化乾淨，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便是。我前半生沒有父母姐妹，後半生也可以沒有伴侶孩子……我明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是偏偏……那個人出現了。」
羅隱雙手捧住麥初初的臉，替她將垂落的頭髮撫到耳後。
「那個人和我告白的時候，我只覺得荒唐，真的荒唐。就連親生父母都會拋棄孩子，這世上又有什麼樣的感情是可以矢志不渝的？」麥初初注視羅隱，神情複雜，不知是哭還是笑，「我一開始真的不喜歡他，覺得這個人太自大，一起出任務的時候總是不許我那樣，不許我這樣，出的任務又都是危險係數高的。我明明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為什麼那個人總把我當成一個捨生忘死的大俠來折騰？」
羅隱心想，妳可真記仇。
麥初初也笑，「這麼討厭的人，居然還是廳長家的太子爺，家庭幸福美滿，父母寵愛，吃穿不愁，出了門也是人人敬畏。橫看豎看，我只覺得這個人更討厭，他就像一隻大象，而我只是只卑微的螞蟻。」
羅隱剛要開口，嘴巴就被麥初初捂住了。她不滿地道：「我知道我是嫉妒，心態不平衡。」
羅隱點頭。
麥初初鬆手，歎氣道：「可是後來我發現，這個人確實自大，但他不會拿我的安全開玩笑。他很驕傲，卻願意為我做出許多不那麼驕傲的事。有時候感覺他真是不可理喻的自負和臭屁，有時候又覺得，他真是無可救藥地讓人喜歡和依賴。我不知道愛情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我能確定的是，和他在一起，我比以前要快樂了。」
羅隱等她說完，輕輕問了一句，「所以，結論是什麼？」
麥初初閉上眼，心安理得地趴上他堅硬溫暖的胸口，笑道：「結論就是，我也喜歡你啊。」
羅隱想像不到，這樣一個充滿了眼淚、憤怒和酒精的夜晚，最後竟然以他的感動和麥初初的沉眠而告終。
趴在他心口上均勻呼吸的女人就像一團流動的水，從他在安全局裡見到她的第一眼，就開始無聲無息地滲透進他的世界。
羅隱抱緊麥初初，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打算做，只是緊緊地抱著她。望向窗外的月光，心滿意足。
麥初初和羅隱都喝了酒，但一點也不耽誤他們隔天頂著熊貓眼照常上班。肖玫就不行了，她在麥初初的沙發上一路睡到下午兩點，醒來後頭疼欲裂，只能乾坐在那兒，發著空寂久遠的呆。
等她徹底清醒，也只是挪動灌了鉛的兩條腿，木頭人一般癡癡呆呆地回了自己的家。
麥初初在給寧遠上課的中途，收到肖玫發來的訊息，說她回家了，麻煩麥初初代請兩天假。
寧遠最近正在認字，畢竟從光緒到現代，不少字的寫法、用法有了改變，他原本會的字也不算太多。對此麥初初早有準備，不僅搬來幾本常用字詞典，還為他擬定了一份學習計劃。即使是外出住宿考核期間，也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寧遠用簽字筆歪歪扭扭地寫了一頁生字，問麥初初，「道長什麼時候會回來？」
麥初初笑道：「應該很快就能回來，聽說去了隔壁的市。」
寧遠很好奇，「去做什麼？」
「這是他的私事，只要不違法犯紀，不洩露安全局的機密，他也有他的自由。」
寧遠翻開本子，埋頭繼續寫生字，嘴上還在說話，「這裡的生活這麼好，既能吃飽飯，還能學寫字，如果我能把我弟弟妹妹也帶過來就好了。」
麥初初靠近他，笑道：「每個人的生命軌跡都是不一樣的，有些事我們必須爭取，有些事不能強求。」
寧遠點頭，不再說話，專心寫字。
麥初初突然想起一心一意要回到過去世界的夜盜。
最開始，夜盜根本不叫夜盜，這名字完全就是好事的網路群眾給他取的外號。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包括夜盜本人，似乎都接受了這個名字。
夜盜想要回到原有的世界，卻不知曉，他本身已經融合進了這個世界。糾纏越深，越難脫離──這句話，麥初初當初沒有告訴他。
麥初初在床上剛躺下沒多久，臥室的房門便被推開，羅隱抱著被子站在門口，小聲說：「肖玫在客廳，我睡不著。」
麥初初撲哧一笑，摁亮床頭的燈，撐著手臂看羅隱。
羅隱一臉無辜，「她在說夢話，又哭又笑的。」
單身公寓就是這點不好，空間太小，相互之間能獨立的位置不多。麥初初想想肖玫現在的狀態，只能歎氣，在自己床上滾了一圈，對羅隱說：「床不能上，其他空間你可以任意使用。」
羅隱在窗戶和床中間的空地上躺下。麥初初沒有拉窗簾的習慣，皎潔的月光靜靜穿透那層薄薄的玻璃窗，水銀般鋪灑於周身。
麥初初爬到床沿，低頭看羅隱，輕聲道：「羅隱，你覺得你是個好男人嗎？」
羅隱的一隻胳膊枕在腦下，另一隻胳膊擋在眼睛上，淡淡地道：「一個男人好不好，要看衡量的標準，不是他自己說了算。」
麥初初酒精上腦，又暫時睡不著，便趴在床沿，垂著腦袋，和羅隱絮絮叨叨地說話，「肖玫那男朋友，我之前見過一面。如果我也像你一樣，一眼就能看出人的好壞，說不定肖玫今晚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羅隱放下擋在眼睛上的手，望著麥初初，「看來妳是真喝醉了，才會說出這麼天真的話。」
麥初初抓過枕頭，朝羅隱扔。
羅隱接過枕頭，塞在腦袋下面，「我先前能說中楊沁，是因為我熟悉他們這一類型的年輕人。對於一個陌生人，妳當真以為我能做到像福爾摩斯一般？況且肖玫的性格太軟，容易被人捏著，即使不是今晚這個男人，說不定也會出現別的男人。不讓她自己改變，悲劇還是無法避免。」
「哼！」麥初初忿忿不平，「你們男人不就喜歡女人這樣嗎？長得漂亮，性格軟，最好能賺錢，然後對你們百依百順。」
羅隱斜睨麥初初，「妳覺得妳是那種女人嗎？」
麥初初搖頭。
羅隱笑道：「那妳又怎麼能說，我是那種男人呢？」
麥初初想了半天才回過味，有些不好意思地埋起臉。
羅隱翻了個身，背對麥初初，冷笑道：「我早就和妳告白了，這會兒裝什麼矯情啊？」
又一個枕頭從床上砸下，羅隱來者不拒，將兩個枕頭都枕在腦袋下，舒舒服服地打起鼾來。
麥初初捂住耳朵，怒道：「不許打鼾！」
羅隱立即停止打鼾，但身體依舊沒轉回去。
麥初初又說：「把枕頭還我一個，沒枕頭我睡不著。」
羅隱充耳不聞。
麥初初氣得磨牙，「羅隱！」
羅隱背對著她，悶悶地道：「麥初初，我這輩子只對一個人表過一次白，還慘絕人寰地被拒絕了。妳別老對我頤指氣使的，小心哪天我不高興了，一走了之，到時候有妳哭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麥初初根本沒聽清楚羅隱說的話，她趴了半天，喝了酒的腦子也垂了半天，早就神智不清了。這會兒要不到枕頭，氣得直接下床，一腳踩在羅隱的屁股上，一手去揪枕頭，「你把枕頭還給我！」
羅隱腳下一勾，麥初初就跌了個雲裡霧裡。羅隱隨即抱著她在冰涼冷硬的地板上滾了一圈，兩個人都有些暈頭轉向。
麥初初瞪著被她壓在身下的羅隱，惱怒地道：「你早點把枕頭給我不就沒事了？」
羅隱也瞪著她，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麥初初，妳到底是醒著還是醉著？」
麥初初笑笑地翹起嘴角，「你不知道嗎？這世上有一句話，叫作借酒裝瘋。」
羅隱心想會套用語境用成語，看來多少是清醒的，「妳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現在居然還敢踹我了。」
麥初初趴在他的胸口上，腦袋抬起，雙眼炯炯有神，「那麼羅隱，你聽說過借酒壯膽嗎？」
羅隱一臉狐疑地瞪著她，嚴肅地道：「麥初初，我警告妳，踹我屁股也就算了，要真敢對我動……」
「手」字還沒出口，麥初初的唇已經壓到羅隱的唇上。
她沒有經驗，雖說借酒壯膽，兩片軟軟的嘴唇最多只敢在羅隱的唇上磨蹭來磨蹭去，像小貓嗅食物般，癢到人心尖上。
羅隱的身體的反應比心理要快很多，弄明白麥初初的意思前，已經化被動為主動，溫柔纏綿地加深了這個帶著酒氣的吻。
麥初初腦子裡嗡嗡作響，神智一半清醒一半迷糊，有種意識，覺得自己很快就會睡著，所以要爭取在睡著前，把內心想說的話都說出來。於是她用力推開正吻得渾然忘我的羅隱。
推開他，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是：「我馬上要睡著了。」
羅隱迅速黑臉，「不許睡。」
麥初初半睜著朦朧的眼，眉目含笑，「你說你這輩子只對一個人表過一次白，現在，我也要對我這輩子唯一喜歡上的人表白。」
羅隱原本還黑著的臉不知怎的紅了起來，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體。
麥初初笑道：「在我喜歡上這個人之前，我其實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我給自己買了意外險和養老險，買房買車攢錢，等我退休了，如果身體健康，就帶著我的錢環遊世界。要是身體不健康，我就送自己進養老院。等我死了，請他們把我火化乾淨，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便是。我前半生沒有父母姐妹，後半生也可以沒有伴侶孩子……我明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是偏偏……那個人出現了。」
羅隱雙手捧住麥初初的臉，替她將垂落的頭髮撫到耳後。
「那個人和我告白的時候，我只覺得荒唐，真的荒唐。就連親生父母都會拋棄孩子，這世上又有什麼樣的感情是可以矢志不渝的？」麥初初注視羅隱，神情複雜，不知是哭還是笑，「我一開始真的不喜歡他，覺得這個人太自大，一起出任務的時候總是不許我那樣，不許我這樣，出的任務又都是危險係數高的。我明明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為什麼那個人總把我當成一個捨生忘死的大俠來折騰？」
羅隱心想，妳可真記仇。
麥初初也笑，「這麼討厭的人，居然還是廳長家的太子爺，家庭幸福美滿，父母寵愛，吃穿不愁，出了門也是人人敬畏。橫看豎看，我只覺得這個人更討厭，他就像一隻大象，而我只是只卑微的螞蟻。」
羅隱剛要開口，嘴巴就被麥初初捂住了。她不滿地道：「我知道我是嫉妒，心態不平衡。」
羅隱點頭。
麥初初鬆手，歎氣道：「可是後來我發現，這個人確實自大，但他不會拿我的安全開玩笑。他很驕傲，卻願意為我做出許多不那麼驕傲的事。有時候感覺他真是不可理喻的自負和臭屁，有時候又覺得，他真是無可救藥地讓人喜歡和依賴。我不知道愛情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我能確定的是，和他在一起，我比以前要快樂了。」
羅隱等她說完，輕輕問了一句，「所以，結論是什麼？」
麥初初閉上眼，心安理得地趴上他堅硬溫暖的胸口，笑道：「結論就是，我也喜歡你啊。」
羅隱想像不到，這樣一個充滿了眼淚、憤怒和酒精的夜晚，最後竟然以他的感動和麥初初的沉眠而告終。
趴在他心口上均勻呼吸的女人就像一團流動的水，從他在安全局裡見到她的第一眼，就開始無聲無息地滲透進他的世界。
羅隱抱緊麥初初，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打算做，只是緊緊地抱著她。望向窗外的月光，心滿意足。
麥初初和羅隱都喝了酒，但一點也不耽誤他們隔天頂著熊貓眼照常上班。肖玫就不行了，她在麥初初的沙發上一路睡到下午兩點，醒來後頭疼欲裂，只能乾坐在那兒，發著空寂久遠的呆。
等她徹底清醒，也只是挪動灌了鉛的兩條腿，木頭人一般癡癡呆呆地回了自己的家。
麥初初在給寧遠上課的中途，收到肖玫發來的訊息，說她回家了，麻煩麥初初代請兩天假。
寧遠最近正在認字，畢竟從光緒到現代，不少字的寫法、用法有了改變，他原本會的字也不算太多。對此麥初初早有準備，不僅搬來幾本常用字詞典，還為他擬定了一份學習計劃。即使是外出住宿考核期間，也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寧遠用簽字筆歪歪扭扭地寫了一頁生字，問麥初初，「道長什麼時候會回來？」
麥初初笑道：「應該很快就能回來，聽說去了隔壁的市。」
寧遠很好奇，「去做什麼？」
「這是他的私事，只要不違法犯紀，不洩露安全局的機密，他也有他的自由。」
寧遠翻開本子，埋頭繼續寫生字，嘴上還在說話，「這裡的生活這麼好，既能吃飽飯，還能學寫字，如果我能把我弟弟妹妹也帶過來就好了。」
麥初初靠近他，笑道：「每個人的生命軌跡都是不一樣的，有些事我們必須爭取，有些事不能強求。」
寧遠點頭，不再說話，專心寫字。
麥初初突然想起一心一意要回到過去世界的夜盜。
最開始，夜盜根本不叫夜盜，這名字完全就是好事的網路群眾給他取的外號。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包括夜盜本人，似乎都接受了這個名字。
夜盜想要回到原有的世界，卻不知曉，他本身已經融合進了這個世界。糾纏越深，越難脫離──這句話，麥初初當初沒有告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