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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傾城4:分離之舞 (全5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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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話聲,一個身著黑裝的男人從士兵身後走了出來,赫然是歐陽曦。
  他臉色憔悴不堪,臉頰的鬍鬚也冒了出來,身上更是風塵僕僕。
  在他身邊的伶舞也是一臉的憔悴,紅色的衣服因為蒙上了塵土,顯得有些陳舊。
  然而,他們的眼神依舊凌厲如昔。
  他們已經連續趕了四天三夜的路,一路上換馬不換人,在路上累倒了八匹馬,就是因為在歐陽華寫下來的名單中,沒有沐陽的名字。
  對沐陽的為人,歐陽曦心裡非常明白。
  如果他是歐陽野,想要將全國邊疆將領的兵權削掉,第一個對付的肯定就是沐陽。
  西武國雖然已經和東陵國定下永不相犯的盟約,卻仍是鄰近的第一大國,因此沐陽手下的兵馬,不僅數量上佔了東陵國的三分之一,且都是精兵。
  若沐陽不是忠心耿耿的人,又怎麼可能可以掌管這些兵馬?
  但是名單上偏偏沒有他的名字。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第一個,只有這個原因,他才可能不在名單上。
  歐陽曦的目光從最近的鞠傑,掃視到躺在沐陽周邊的好幾個將士,眼神凌厲如刀,嘆道:「我全力趕過來,還是晚了一步。」
  看到歐陽曦,沐陽眼裡先是出現一絲詫異,隨即朗聲說道:「皇上來得不晚,只要來了,就不晚。」
  雖然他的兄弟死了,但仇還是能報的,手裡的兵權也還在,更是不晚。
  宣武的眼眸微微瞇起,輕笑一聲,「來的可是歐陽曦?」
  「放肆!」伶舞輕斥出聲,眼眸微微瞇起,嗓子因為連日趕路變得有些沙啞,「歐陽曦是你能叫的?」
  宣武皺了一下眉頭,抿了抿嘴,沒有回話。
  伶舞挑眉打量了宣武幾眼,才轉頭看著沐陽,淺笑道:「還望沐帥明示,他們這幾位到沐帥的軍營裡所為何事?」
  沐陽怒哼一聲,「這位宣武大人是奉了新帝的聖旨,前來削沐某的兵權。」
  盛怒之餘,他已經顧不得禮節,連平時一定要帶上的「回稟皇上」之類的話,都直接簡略不說了。
  「原來如此。」伶舞含笑點點頭,轉頭看向宣武,面色一沉,「就是不知道宣武大人奉的是哪一個國家的命令,傳的是哪一個皇上的聖旨?」
  宣武最初的震驚過後,臉色已經恢復如常,挑眉笑笑,「我手裡拿著的,就是有東陵國玉璽掌印的聖旨。國無二君,妳說,我傳的是哪一個皇上的聖旨?」
  「這樣說來,你是東陵國的人了?」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淡然笑問。
  還不等宣武回答,她身上猛地散發出凌厲的殺氣,語氣卻依舊淡淡的:「既然是東陵國的人,居然還敢直接叫出皇上的名諱,按律該當如何?」
  話音才落,那些早就憤慨不已的軍士同時喊出一個字——
  「殺!」
  「殺!殺!殺!」
  千言萬語,滿腔恨血,只能化成一個字——殺!
  漫天的殺聲中,伶舞嫣然一笑,側身對身邊的歐陽曦盈盈道了一個萬福,問道:「皇上意下如何?」
  聲音不大,卻清楚地穿透過那些殺聲,讓吶喊的士兵都停了下來,等著歐陽曦的指令。
  歐陽曦回身看了一眼憤恨的士兵們,沉聲說道:「殺。」
  他還沒有動作,伶舞便挑了一下眉毛,道:「像這樣的人,還犯不著皇上動手,就讓伶舞代勞也罷。」
  「萬萬不可!」沐陽臉色一變,宣武的功夫豈是常人可敵?
  他鎮守邊疆,已經三年未回都城,對伶舞這人只是略有耳聞,從來都沒有見過。
  伶舞俏麗的樣子,讓沐陽怎麼樣都不相信她會是宣武的對手。
  「若是伶舞打不過,到時候皇上再將伶舞換下來也不遲。」伶舞淺淺一笑,抬手阻止沐陽往下說的話,笑看著歐陽曦,「還請皇上幫伶舞壓陣,若是宣武身邊的那些人想逃或者想動手,就有勞皇上處理了。」
  她輕描淡寫的樣子,就好像根本不是要做生死決鬥般,彷彿什麼時候想換人都可以。
  歐陽曦嘴角往上輕揚,伸手將伶舞髮間的簪子取了來,手指輕輕滑過冰涼的簪子,隨即遞到伶舞手邊,輕笑出聲:「去吧。」
  伶舞這樣的安排,就是因為她清楚自己的武功比歐陽曦差。
  現在除了他們倆,可以和這些幽離界的人一拚的只有沐陽一個人,她沒有把握將敵人全部攔截下來,所以只能由她對付其中武功最高的宣武,其餘那些人就交給歐陽曦了。
  伶舞和歐陽曦相視一笑,接過他遞過來的簪子,慢慢地往宣武走去。
  走到他身前五步遠的地方,她停住腳步,盈盈道了一個萬福,「還望閣下手下留情。」
  「妳確定要和我動手?」宣武看著伶舞那張淡然的臉,啞然失笑道。
  「嗯,看來好像是如此。」伶舞淡道,紅色的身影在陽光照耀下,顯得更加單薄。
  「妳是玉碎的弟子吧?我曾經聽玉碎提起過妳。」宣武輕嘆出聲。
  伶舞坦然點頭,「伶舞跟在玉碎身邊學藝五年。」
  「是嗎?」宣武低垂眼瞼,沉吟片刻之後,抬眼看著伶舞的眼裡充滿戲謔,「那妳知不知道,我曾經指點過玉碎半年的武功?」
  說著,他身上散發出凌厲的殺氣,臉上依舊笑意昂然,語氣同樣輕鬆隨意:「就算是玉碎死而復生,他也斷然不敢向我提出決鬥的要求。」
  「哦?」伶舞詫異地挑眉打量了宣武一眼,微微蹙眉,「這樣說來,我豈不是輸定了?」
  「好像是的。」宣武的眼裡露出笑意。
  從伶舞一開始走過來的時候,兩人就開始了比試。
  玉碎是伶舞的師父,但是玉碎的武功卻是他指點的,伶舞聽了心怎麼能不亂?
  他相信他的話絕對能讓伶舞心生懼意,將她心裡的自信全部擊潰。
  一個本來武功就不如他,又沒有了自信的對手,簡直和死人沒有區別了。
  相對於滿臉笑意的宣武,伶舞依舊緊鎖眉頭,低頭看了一下手裡的簪子,她有些遲疑地問道:「玉碎為什麼不敢向你提出決鬥的要求?」
  「因為他知道……」稍微停頓了一下,宣武才在伶舞期盼的眼神中幽幽說出:「若是他找我決鬥,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死我活。」
  宣武眼裡笑意漸濃,他似乎已經看到了伶舞心裡的怯意,這樣的感覺讓他非常愉快。
  如今他鮮有對手,動手殺人已經不能讓他心裡有一絲絲的興奮了。
  能夠連手指都不動一下,就將對手的意志力摧毀,才是最讓人愉悅的事情。
  「你說的是真的?」伶舞睜大眼睛看著宣武,倒吸一口冷氣。
  「如假包換!」宣武斬釘截鐵地回道,「若是妳不信,可以直接出手試試。」
  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伶舞已經不敢出手,她臉上的驚恐便是最好的說明……
  宣武正想著,突然愣了一下,因為看到伶舞臉上原本的那種驚恐已然消失,取代的是淺淺的笑意和嘲諷。
  伶舞看著手裡的簪子,輕笑出聲:「我既然走到你的面前了,當然就要出手試試。」
  在動手之前,說出的每一個字、對手的每一個心情變動,都可能成為自己致勝的元素。
  宣武想用話弄亂伶舞的心,伶舞又何嘗不是如此?
  她是故意順著宣武的話演戲,讓他在最愉快的時候,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期待落空,一種強烈的失落感讓宣武的心亂了一下。
  伶舞將宣武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怔忡看在眼裡,盈盈笑道:「你也許忘記了一件事情,我不是玉碎,你這樣的話對我一點影響也沒有。」
  說完,她用指尖輕彈一下手中的簪子,眼眸一冷,身上的殺氣蔓延,冷聲對皺起眉的宣武說道:「對伶舞來說,只有拚,沒有退。」
  看著冷如冰霜、似乎一點都沒被影響的伶舞,宣武心裡升起一種被人逗弄的憤怒。
  伶舞剛才的驚恐分明就是裝腔作勢!
  宣武垂在腰際的手掌緩慢地劃了一個圓,提了提嘴角道:「妳是後輩,我讓妳先出手。」
  「宣武,你錯了。」伶舞仍站在原地,根本就沒有一點出手的意思,臉色卻是凝重無比,她注視著宣武,正色說道:「我真不知道你這些年的武功是怎麼修煉的,居然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她看著宣武,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小輩,語氣也像長輩教訓時用的口吻,「你的老師難道沒有教過你,在動手的時候,只有生死,沒有什麼後輩前輩,更沒有什麼規矩。」
  說著,伶舞眼裡的譏諷漸漸轉濃,「要不然死的就是你。」
  她的話還沒有落音,宣武的手掌就已經到了眼前。
  已經多少年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用這樣教訓的口氣和他說話了,最後一個這樣和他說話的人,身子只怕早已化成了泥!
  伶舞冷冷地看著宣武的手掌,快速往後移動身形,在旁人的眼裡,宣武的手掌正呈一直線地往伶舞攻擊而去。
  但只有伶舞知道,在這看似直線的攻擊下,宣武的攻擊目標最起碼換了十五個方位,她也跟著挪動了十五次身形。
  宣武神情顯得異常的祥和,手裡的動作看起來有若舞蹈,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跟著他一起赴這場死亡之舞,而伶舞抓住簪子的手還是輕鬆地垂在腰際,表情依舊淡然,閃避的身形就像是跟著宣武的動作起舞。
  若不是那雙凌厲的眼睛緊緊盯著宣武的手,誰也想不到兩個猶如在翩翩起舞的人,其實是在生死搏鬥。
  只要誰出了一點差錯,都會得到一個結果——死亡。
  伶舞臉上很是淡然,眼神卻越來越凌厲。
  她當然不會先行出手,但絕對不是因為她嘴裡說出來的原因,而是她必須要等到宣武出手,才能找到他的破綻。
  只是,宣武每一次如舞蹈般的攻擊,的確是有破綻,但那些破綻卻在她想動手時,就被他的下一個攻擊給遮掩住,所以她只能閃避。
  當伶舞閃避到第二十一個方位的時候,她突然決定不躲了,身子停在了原地。
  若是再這樣避下去,輸的只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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