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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師參章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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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隆!隆!」

敵軍的整齊步伐聲撼動著大地的脈搏,如天地在敲擊悲愴的戰鼓,古時作戰多在白晝,皆因夜間不辨敵我,然有著白雪映照,雙方又甲胄分明,夜間對契苾何力部隊突襲有著掩護作用,故而李靖也只有夜間出戰。

對於徐真而言,夜間更為有利,因為重炮「真武大將軍」的有效射程是二里,而尋常弓弩有百步之威已然了不得,未等敵人近身,他的真武大將軍早已足夠製造一場大屠殺了!

阿史那厲爾瞇起眼睛來,那如鷹隼一般的雙目透過風雪,見得甘州城下稀稀拉拉七八個方陣,憑藉著暗影,推測對方人數並不多,心中頓時有些疑惑不解。

然其自信雄心足以蓋過敵人任何的花樣,弟兄們呼出的熱氣足以融化寒雪,弟兄們的熱血足以讓天地為之變色!

不需徐真吩咐,神火營的弟兄已經將拉扯的馬匹都放回了城中,又搬運巨石,將六門大炮呈扇形固定在了城門前方,如一個半圓壁壘一般,將城門護住,而神火營左右各有一千重甲騎兵,只等神火營掃蕩一番,他們就會果斷出擊!

李淳風立於城頭,看著徐真傲立風雪的背影,感覺徐真就像融入到夜色與風雪之中那般,讓人越發看不透,就像超脫了這世間,雖然他就站在軍士之中,但李淳風卻覺得他就像一道虛無的幻影,以局外人的身份,俯視著整個戰場!

六門火炮的炮口高低不同,從左至右緩緩抬高,一門高過一門,李淳風知曉,那是為了通過角度的調整,獲得不同的射程。

因為閻立德將炮身固定在了炮架之上,使用過程當中無法調整炮口高度,故而徐真才將六門炮設置成了不同的射程。

在此過程當中,李淳風還主持了射程計算的工作,也正是因為這個計算工作,讓他認識到徐真的才智有多麼的驚豔絕世!

他李淳風沉迷算術,對前朝遺留之《周髀算經》、《九章算術》、《綴術》、《孫子算經》等玄奧著作皆有鑽研,多年積累,也算小有所成。

然徐真計算彈道所用之法頗為新奇,幾個提及的新理論也是從所未見,雖徐真強調乃是祆教秘典所載,可李淳風卻能夠看得出來,此法並非古時流傳,卻擁有著開闢新路的創意,很難想像徐真這年輕的身軀之中,住著多麼睿智而廣博的靈魂!善射之人或許能夠估算箭矢的力度與準頭,甚至能夠參考風力影響等因素,然大多數人也是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可徐真卻確切地將一切因素都計算在內,這也讓李淳風看到了計算之道的另一扇大門,若推廣開來,世間萬物之因果,是否也能夠通過千萬種因素,計算出些許徵兆來?

這樣的想法讓李淳風感到有些恐懼,一如聖徒開了慧眼,用一種超脫了世俗的目光,開始觀察這個世界!

徐真自然不會知道李淳風在想著這些,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前方黑壓壓的敵軍身上,二里路也就約莫一千米,這也是真武大將軍的有效射程,極具壓迫力的敵軍方陣整齊劃一,帶著沖天殺氣,很快就進入到了射程之內!

「亞羅炮,開!」

徐真拔出長刀,遙指二里開外的敵軍方陣,一聲暴喝,第六門重炮的後方,胤宗接過火炬,點燃了炮尾的火線!

這八門真武大將軍火炮,又被徐真冠以祆教邪神之名,亞羅炮的炮口最高,射程自是最遠,此時也不求殺傷,只想著實驗一番,若火炮無力,再逐一調整,也好讓其他營的軍士做好死戰的準備。

「滋滋滋!」

粗大而短小的火線如發光的蛇一般鑽入到炮身之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此舉關係到整個甘州,關係到戰場上所有人的性命,同樣是包括了對面阿史那部族軍士的性命!

「轟!」

這是天穹的悶吼!這是大地的咆哮!如同地下有著一頭遠古巨獸,即將要破土而出,大地猛烈震撼,一團火光從炮口短暫噴吐出來,就如那雷公爺劈下的雷霆!

士兵們紛紛後退,神火營的弟兄驚恐萬分,開始吟唱祆教的經文,城頭上的李靖之覺得心頭一緊,熱血不斷的往上湧!

李淳風與閻立德喃喃自語,他們參與了真武大將軍的研發,此刻見得火炮如此聲威,頓時流下了淚水來,這是見證改變世界的一刻,而這一壯舉,有著他們的一份功勞,這足以載入史冊的一幕,有著他們揮灑汗水的身影!

徐真耳朵嗡嗡作響,一陣陣頭暈目眩,但他卻咬緊了牙關,遙望著對面的敵軍方陣!

阿史那厲爾這邊顯然也被這一巨響嚇了一跳,他們不曉得徐真有火炮,只覺這是一聲悶雷,然而冬雪紛紛,又如何能招來天雷?如此反常的天象變化,使得本來士氣高漲的阿史那軍士們,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因為他們早就聽說唐軍之中有一名「燒柴人」,乃是聖火教的葉爾博,曾經在薩勒部展現過神跡,此時冬雷震震,又見得對面閃爍烈焰,難不成是那傳說中的阿胡拉之子請下了神靈?

軍士們開始議論紛紛,徐真之名更是不脛而走,然而阿史那厲爾卻預先感受到了人心的不穩,派出督戰隊,喝止了軍士們的議論,並鼓舞著道。

「諸位弟兄!吾等皆狼母後裔,草原上的王者,這徐真不過是唐國的市井小人,得了些許好運,耍弄些掩人耳目的戲法,胡天蠻教又有何可懼!待我等踐踏了城池,看他可得生還否!」

阿史那厲爾一番鼓舞,果真扭轉了士氣,將士們氣宇高昂,鐵骨錚錚,一邊行軍,一邊高呼:「浩熱!浩熱!」

然而一股怪異的嘶嘶聲卻混雜在人呼馬嘶之中,一顆西瓜大的鐵彈如隕石一般斜斜落入前方的步卒陣營之中!

「轟!」

一名步卒連同手中大盾瞬間被砸成齏粉,肉泥碎骨四處濺射,炮彈的餘威波及四處,四五名士兵紛紛倒地,方陣被轟開一個小口!

雖然死傷並不大,放在上萬人的戰陣之中,簡直就如滄海一粟,不足一提,然所有人都被恐懼佔據了心房!

因為他們解釋不了這顆鐵彈為何從天而降,因為他們距離唐軍還有二里地,因為他們知曉這是人力所無法做到的事情!

那名步卒的慘死之狀以及鐵彈的威力,似乎隨著冰冷的呼吸,進入每一名士兵的胸腔之中,將他們壓制下去的恐懼,再次拖扯了出來,死亡的氣息如那無孔不入的寒氣,四處彌散,傳遞到每個人的內心深處!

阿史那厲爾心頭一跳,他也無法解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但作為一名鐵血王將,他知道如果不遏制這股恐懼,此戰必敗無疑!

「這是他們的投石車!不要害怕!加快速度!前進!前進!」

阿史那暴怒地吼道,督戰隊揮舞著彎刀,驅使著早已驚恐的士兵,不斷加快著腳步,但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這是投石車,李靖軍想要突圍,又不是攻城,怎可能搬出投石車來,就算是投石車,也不可能跨越如此長遠的距離!

敵軍心頭震懾之際,反觀唐軍這邊,大家卻頗為失望,因為發炮之時雖然雷霆震懾,聲威驚天,然而視野模糊,那顆鐵彈入泥牛入海,根本就沒有反饋回來任何的成果!然而徐真站在最前方,他能夠明顯感受到敵軍發生了短暫的騷亂,看著亞羅炮再次填裝完畢,徐真又揮動了長刀!

「轟!」

因為步卒方陣往前移動,這一次鐵彈卻轟入了步卒方陣的中心處,再次炸開一小片空白來,鮮血瞬間迸射開來,一如白布上盛開的一朵碩大紅牡丹!

「不對勁!全速前進!全速前進!」

阿史那厲爾終於察覺到危險,猜到這或許是敵軍發明的新式軍械,大唐人才濟濟,對軍工改良又有經驗,造出如此詭異的軍械來,也不足為奇,只要全速前進,讓弓手得到有效的射程,瓢潑如蝗如雨的羽箭攻擊之下,任他什麼新式軍械,都要被壓得毫無還手之力!

見得敵人加速,徐真面色卻沉靜如水,命令第五門炮和第四門尾隨亞羅炮開火,因為事先演練過,三門炮之間實行無縫銜接,以期得到最高的效率,故而炮聲隆隆不斷,一如天上的巨靈神在敲打著天蓋!

看著敵人越來越近,城門的遊騎也是緊張得全身發汗,胯下戰馬雖然距離遠了一些,但被炮聲驚嚇,也是變得極為暴躁不安,在他們的眼中,徐真的神火營,無疑是失敗了!

「大將軍!此豎子誤人也!空有聲威而無實質殺傷,浪費諸多錢糧財物,卻造出這等空殼子來,還請大將軍下令,某帶軍衝殺,勢必死而後已!」薛萬徹等一干老將紛紛急忙請命,然而李靖是何人也,目光如炬,洞若觀火,早已將敵軍陣營的慌亂看在眼中!

見得一干老將急得跳腳,李靖卻鎮靜自如,看著指揮有度的徐真,也不轉頭,冷靜地說道:「老夫相信徐都尉,此戰必勝矣!」

說話時分,敵人已進入一里的範圍之內,徐真此時卻是五門炮在接連發射,積少成多聚沙成塔,雖然殺傷的人數也慢慢變得可觀起來,然而卻仍舊無法撼動敵軍的人數優勢,值得欣慰的是,敵人的士氣已經被火炮的詭異威力,嚇退了七八分!

眼看著就要進入敵人弓手方陣的射程範圍,徐真終於舉起手中長刀,回身示意城頭那兩門炮,以及還未開火的第一門炮,沉聲下令道:「填裝石彈!」

第七十章 火炮暫歇亂戰開始

大軍壓境,兵臨城下,該當奮力廝殺之際,聽聞徐真要填石彈,諸多將士更是拍髀嘆息,這鐵彈都不曾見效,石彈又有何用,此戰必敗於這裝神弄鬼的徐真之手矣!

然而李淳風和閻立德卻相視而笑,繼而哈哈大笑起來,連前方的李靖都不由回過頭來,饒有興趣地問道:「二位有何可笑?」李淳風手指城下敵軍,傲然答曰:「將軍且看,此軍必成齏粉飛灰也!」

眾人正疑惑這李淳風是否吃了徐真的瘋藥,空口說胡話,卻聽得城頭兩門火炮發動了巨響,煙火過後,前沖的敵軍方陣,大片大片倒下,一如清水衝開了濃墨團!

「這不可能!」

所有人都為之震驚起來!

李靖微瞇著雙眼,初時迷惑,但很快就推想出了答案來,這火炮如此威猛,石彈勢必會被崩裂成無數碎片,那碎片如漫天落星飛石,輕易洞穿前方敵人的鎧甲,開始大範圍殺傷敵軍!

吐谷渾方面也是肝膽俱裂,越發靠近,他們就越是感受到「真武大將軍」那如同天地之威的兇猛,前方步卒如同割麥刈草般大片倒下,衝鋒的軍將們心頭發寒,哪裡還有半分戰意!

三門火炮接連發射,間隔也就只有短短的片刻,漫天的碎屑硬生生在城頭半里的範圍形成了一個扇形的死亡地帶,任是敵人如何衝擊,都無法衝破這道火炮防線,所遺留下來的,只有越堆越高的破殘屍骸罷了!

阿史那厲爾也是心驚膽戰,弓箭手還遠遠未能進入有效射程之內,若果此時退縮,勢必大敗無疑,他也只有硬著頭皮發出指令來,命步卒層層舉盾連成一片壁壘,抵擋碎裂的流彈攻擊,而左右兩側遊騎卻是如咆哮的鋼鐵巨龍一般衝鋒而出!
「衝殺!」

鐵蹄震撼著大地,二千遊騎眨眼間就從左右兩側繞開了三門近炮的射殺範圍,一旦讓他們沖入方陣之中,神火營定然土崩瓦解矣!

然而神火營兩側早已埋伏著蠢蠢欲動的騎兵,而城頭之上以及城門的後方,還立著弓箭手方陣,又豈能讓對方的游騎得手!

「放箭!」

不需李靖招呼,那些個將領紛紛高喊起來,城頭城下的弓箭手一同放飛手中羽箭,一時間白羽遮天,如那夜空中飄來的大片雲朵,籠罩在了衝鋒而來的遊騎兵頭頂!

「噗嗤嗤!」

箭矢破甲刺入血肉之聲連成一片,左右兩側夾擊的遊騎兵當頭被射翻了上百,一如狂潮撞上堤壩,陣型都幾乎潰散掉!

遊騎兵早已心有怯意,然阿史那厲爾卻不願放棄,緊隨而至的騎兵也無法收住腳步,否則後方撞上前面弟兄,相互踐踏一番,死傷會更加的嚴重!

騎兵的衝鋒關鍵就在於數量眾多,凝聚成一股無可抵擋之力,斷然沒有倉皇退縮之理,此時也只能死命往前衝擊。然而甘州方面的後方弓箭手方陣輪射了一番之後,卻是調出了一個五百人的步卒方陣來,此陣之步卒並未舉盾持槍,而是個個端著樣式古怪的機弩,十人為一排,三排為一團,前十人蹲伏,中間半蹲,後面十人則站姿待射。

野虜騎兵躲開了火炮死亡線,又僥倖躲過了箭雨,見得前方最後一道防線只是陣型微小的機弩方陣,心頭大喜,急刺馬腹,加速衝刺過來!

他們的後方早已被火炮絞殺成一團爛泥,若這支騎兵無法摧毀神火營,阿史那厲爾也只有敗亡之路途了!

當他將希望都寄託在左右兩支騎兵身上之時,哢哢哢的機弩觸發聲卻是充斥於隆隆炮聲之中,而前方的騎兵,卻開始紛紛落馬!

雖然每團只有三十人,但他們所持有的,卻是閻立德改良了體型之後的元戎連弩,每人十支鐵箭,每一團就能夠連射三百箭!

而且前面那一團射完之後,後面的團隊就會無縫跟上,五百人的連弩營如風車一般不斷運轉,那力道奇大,角度極準的連弩就好似從未間斷過,鐵箭矢如疾風驟雨不停歇,當頭的騎兵頓時折損了一半!

「我的老天爺爺咧!」這些騎兵撐不住連弩的恐怖威力,頓時潰不成軍,也不消阿史那厲爾下令,紛紛從兩邊散開,倉皇逃命去也!

騎兵無法箭矢風暴,更無法靠近神火營,也就更別說摧毀徐真那六門真武大將軍,當騎兵開始潰敗之際,中軍的步卒和弓手早已陣形大亂,眼見敗事已定,紛紛騷亂起來,督戰隊都沒有再殺人示威,以催促士兵前進,因為督戰隊都開始紛紛後撤了!

「千殺的賊子!還不快傳我命令,調葛爾赫的五千人來助陣嗎!」阿史那厲爾親自督戰,斬了帶頭逃命的幾個低階軍官之後,連忙呼喝親兵到後方去傳令。

葛爾赫父子的那五千軍,乃留守後方,以防止契苾何力突襲,此刻為了扭轉頹勢,也只有先調過來拼命。

正危難之時,戰場上卻突然變得極其安靜!就彷彿天地停止了喧鬧一般,這種錯覺實在是微妙!

經歷了短暫的安靜之後,人喊馬嘶,箭雨破空之聲,傷殘軍士的哀嚎求救又再一次湧入到耳中,原來適才的短暫靜謐,是因為少了不曾間斷過的火炮之聲!

「炮彈用光了!」

阿史那厲爾心頭狂喜,諸多將領似又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因為火炮變啞巴,諸多阿史那亂兵紛紛糾集了起來,士氣聲威大震!

徐真也是無可奈何,倒也並非炮彈打沒了,而是火藥耗光了!為了研製這些火藥,李淳風與閻立德幾乎動用了軍中所有的相關資源,硝磺、朱砂、水銀之屬,乃丹鼎大家珍愛之物,金貴珍稀,能攢出這許多火藥,任憑大唐軍力強盛,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再多卻是沒了法子。

火炮一停,敵軍頓時反撲而來,然而經過火炮和連弩的一番滅殺,敵軍力量被極大削弱,徐真也毫不膽怯,不等城中主力部隊出擊,已然抽出手中長刀來,大喝一聲道:「神火營的弟兄何在!」

麾下一干弟兄們齊聲應命,紛紛揮舞兵刃,尾隨徐真殺將過去!

徐真雙手緊握刀柄,狹長刀身倒拖於身後,疾行數步變為狂奔前衝,對面一名敵人壓肘平端步槊,猛然朝徐真刺了過來!

「撒手!」

徐真一聲暴喝,箭步向前,避過槊刃,長刀卻是沿著槊杆子一削到底,那敵人雙手應聲而斷,徐真再複一刀,斬落碩大頭顱!

見得自家主公英勇當先,弟兄們一個個也是不落人後,而城中雄兵也如潮水一般湧出來,雙方進入到了近身血戰的節奏!

徐真這邊人才濟濟,猛將如雲,且看謝安廷白甲銀槍賽過後漢馬超,周滄巨刀生風比肩翼德典韋,高賀術如蠻熊般橫衝直撞,鐵蒺藜骨朵四處掀起潑天血雨,似那追命的修羅,胤宗來去如風斬首殺戮盡顯閃電之快勢,薛大義一柄橫刀中規中矩,攻防有度,卻無懈可擊,秦廣一雙長劍左右互搏,鋒銳無邊!

諸多弟兄們更是如那蒼龍升海,似那猛虎出柙,又像狼豹之獸潮,人人爭先,個個奮勇,殺得是酣暢淋漓!

薛萬徹雖有些自己的醃臢勾當,然卻是貨真價實的戰爭悍將,領軍從城中殺出來,眨眼間犁出一道長長的血路來,幾乎將地方戰陣一截兩半!

李德獎武藝高超,又有他家大人在城頭觀望考校,使出渾身解數來,一柄詭異紅刃上下翻飛,左右劈砍,鮮血噴湧全身,狀如邪神惡鬼,甘州守軍氣勢如龍,威猛似虎,殺得是白地變血池!

阿史那厲爾本以為來了轉機,看著火炮歇了,直以為反敗為勝的時機到來,沒想到實力折損太過嚴重,士氣又落了下乘,如此一衝突,又折損了好幾百人頭!
他氣得嗷嗷直叫,覷準了徐真的方位,拍打胯下栗色大馬,揮舞手中五十多斤重的古意大戟,直取徐真而來!

諸多兵器之中,若論修練之難易,有歌訣謂之:「一月棍,一年刀,十年劍,一輩子長槍。」這槊卻是比槍還要難耍半分,而比槊還要難練的,卻是這古時大戟!凡使大戟者,若非沽名釣譽的假小人,便是以一敵百的大梟雄!

也虧得這阿史那厲爾是個人物,五十多斤的丈六大戟,硬生生使出了七八百斤的霸王英雄氣,那馬兒嘶嘶,手中大戟翻飛如龍,卻是以長壓短,就要取了徐真的性命!

徐真也是在賣命打拚,滿身鮮血與雪泥,手中長刀嘶嘶破空,將紛紛落下的雪花切了個對半,而後砍下敵人半邊下巴來,再一刀,直捅了心窩子,白進紅出,兇猛如豺狼!

這廂打得膠著,卻不想阿史那厲爾找上門來,待得徐真醒過神來,寒芒森森的大戟已然橫砍了過來!

阿史那厲爾這杆大戟也是有些古怪,並非大將常用的雄戟,也不是演義之中的方天畫戟,亦非輕巧之勾槍,更不像古時制式卜形戟,而是少見的鉞戟!

這鉞戟又私名「戚鉾」,戚是小鉞,鉾即通假於矛,起源於大漢,卻未得推廣,古籍亦無記載,乃罕有之兵器,戟頭安有鉞刃,即可入長柄斧一般劈砍,亦可憑藉尖端小枝做那長矛突刺,變化多端,頗難上手。

然阿史那厲爾卻是十年如一日耍弄著奇門兵刃,手腳嫺熟,眼看著就要將徐真一戟了結,卻不想斜斜裡卻突然跑出一個大漢子來,抽了戰場上的長槊,直往厲爾臉面上投擲過來!

阿史那厲爾猝不及防,只能丟了徐真,低頭躲過那飛來長槊,而投槊之人已然趁機欺近,暴喝一聲,手中古怪大刀猛然將厲爾的馬前蹄給砍將下來!

「賊子好膽!」

厲爾怒駡一聲,卻是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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