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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基靈異錄之詭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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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話 離奇的招聘廣告

……

本來,只是漫無目的地逛逛看看,始終感覺這裡十室九空,面目全非,已經沒有往昔那種充滿街坊濃情的生活點滴。直至看到燈柱上一張古怪的招聘廣告,我的視線便緊緊被鎖住。

先不討論這張廣告張貼在人跡稀少的地區,能否達到宣傳效用,重點是,它的內容絕對非比尋常。

篇幅雖不多,卻足以令我凝望至少兩分鐘,我一直在解讀箇中意思,可能,在別人眼中,它只是惡作劇一場。不過,向來「事事好奇」的我,從以往的經驗判斷,這絕非是惡作劇之流,我敢肯定,它背後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廣告內容寫著:「招聘死人乙名,無需工作經驗。」

如果這張廣告是刊登在臺灣的話,我還勉強認為是招請「大體老師」。但實際上,又難說得通。要知道,捐獻屍體供醫學教研使用,至少都須經醫院協助辦理;而且,大前提是「捐」,不是「聘」。若涉及金錢,實在有辱「大體老師」的崇高情操。

我繼續思考,若要強行解釋,唯一較合理的理由,就是這是一宗「求職詐騙案」。至於怎樣詐騙,以及詐騙什麼,這一層很難揣測,因為詐騙這回事,只要舊酒新瓶,就能變出五花八門。

想到若果真是詐騙案,我的興趣自然大減。在這世代,爾虞我詐,大魚吃小魚的社會現象,比比皆是,根本無需為一張詐騙廣告費神。這樣的話,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拔足之際,眼角餘光卻無意瞥到廣告上另一行字,這是一組流動電話,號碼之妙,又令我有所止步;或者要說,是它扭曲了我的認知。道理上,作案用的電話號碼多是一堆沒有關聯的數字,至於這組,很特別,它是「XX020202」。

恕我過分敏感,「02」的諧音正好是粵語的「靈異」,而且現在還是「靈異靈異靈異」,加上招聘的是死人,這種無稽的巧合,湊起來就變得相當有意思了。

蠢蠢欲動的好奇心,令我整個人都為之振奮,只要撥打過去,就可以知道到底是什麼葫蘆賣什麼藥。

我按下號碼,電話接通的聲音響起,但未有人接聽。

我一邊等待對方接聽,一邊向前行。這麼做,無非不想給「對方」視察到我的舉動,因為我不排除接電話的人,就藏身於附近。

約莫響到第四聲,終於有人接聽,我仔細留意他身處的環境,很寧靜,顯然是處於室內。我先來一句「你好」,而對方則用一把軟弱無神的語氣應著:「喂……」

他的語調令我心有一悸。我承認,被他嚇到的原因,不是我膽量小,而是那則廣告字眼對我的潛移默化。為了掩飾我的慌張,我刻意清咳兩聲,先讓自己平復一點,然後便直截了當問他是否在「請人」。

他沉默幾秒。起初,還以為他在盤算什麼,打算想再旁敲側擊,誰知,他以懷疑的口吻反問:「你已經確定自己就快死嗎?」

這問題聽得我又氣又好笑。別說我沒認真看待,當時,我真心問過自己,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確定自己就快死?準備自殺?抑或是俗語中的「死到臨頭」才算?

我沒有質疑他,反而收起笑意,正經回說:「暫未確定。」

這個回覆倒為見效,起碼聽到他發出「唔唔」兩聲,有這個反應,表明他正在思考當中。

他繼而又問,我能否提交醫生證明。說到這裡,我開始招架不住,差點抱腹大笑,幸好趕得及摀上嘴巴。

單憑幾句對話,很難猜測對方的精神是否正常,但至少這樣的對答的確把事件變得有趣。

我呼了一口氣,無非同剛才一樣,想平復一下情緒,然後開始對他述說臨時想好的說詞,「我是先天心臟病患者,要辦相關證明文件,並非難事。」

這次,輪到他懷著笑意說著:「不錯。」

這個人,不論說話或反應,真好像在聘請「死人」一樣,他下一步會怎樣?我會否得到一個面試的機會?如果有的話,這個電話還真沒有打錯。

此時,從對方聽筒中傳來另一把男人聲音:「我是來見工的。」這把聲音,同樣是沒神……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廣告上並沒有寫上地址,那人何以懂得找上門?莫非,如我所想,那人獲得一個面試機會?

就在我分神細想之際,對方向我「喂喂」兩聲,將我從神遊中叫醒過來,接著對我說:「剛來的那個人,看樣子,就知道很適合這份工作,至於你,就抱歉了。」說完便即刻掛上電話。

我還來不及接問,便碰得一個閉門羹,只能默默聽著「嘟嘟」的掛線聲。

雖然我做了一件極之無聊的事,但是只要細心去想的話,就會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正如我稍早的推測,這廣告若真是詐騙手法,理應不會只詐騙一人;如若是一則「真正」的徵才廣告,那麼一切就變得合情合理。甚至乎,剛才的對話,也可以理解為是口試階段。

這次的尋幽探祕算是結束。可惜,什麼都查不到,讓我心有不甘。而最不服氣的「手」,已不自覺地按上重撥鍵,因為我認為,聘用與否是其次,至少要給我知道,這到底是一份什麼樣的工作。

故事說到這裡,其實算不上什麼。如果與我過往的「經歷」相比,這招聘之事,根本是小巫見大巫。只不過,我選擇記述這段插曲,原因是在我再次撥打過去後,發生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我按下自動重撥鍵後,手機中就出現了一段電訊公司的錄音:「此電話號碼並沒有登記……」

這會否是類似一卡兩號或儲值型的流動電話號碼關機後會出現的情況,我不敢肯定,畢竟我剛回來不久,對於這些系統還不甚熟悉。

不過,當回想到對方說過「看樣子就覺得很適合」這種詭譎的說法,就已令我雙臂發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經驗告訴我,只要有這種反應,事件必定與「某種東西」有關。

第2話 耐人尋味的線索

或許是辦公室生活實在太乏味了,以至於我對舊城的招聘廣告事件仍念念不忘。我試過查探有關通話後再重撥變成空號的事,究竟有沒有可能,結果是不言自明的。而且,這組流動電話根本沒有在任何電訊公司登記過,甚至我返回舊城區,想看清楚那張廣告上有沒有其他蛛絲馬跡,但為時已晚,去時廣告已經被撕掉。

一連串的不可能,我總結——用我一貫的作風——暫定為「有待查明」。

除非,此人再次招聘。就在我打算將事件列為「耐人尋味」畫下句號之際,陰差陽錯,竟然又給了我一絲線索。

話說,事件後第三天。

當日,我依舊在辦公室無所事事,不是澆澆盆栽,就是玩玩手機。期間接到祕書小姐通知,今天會有三位新人來報社面試。

外公說過,辦報刊,跟其他行業不同。一般行業都是先經面試才決定聘用與否;而報社這一行,反而要先接觸文筆,好的話才進行下一步面試。

所謂「筆風顯性情,相貌知惡善」,但這一套,用在一日千里的資訊世界,顯然有些過時。正如報業已趨向夕陽,同行也紛紛轉型求變,外公的格言,恐怕已派不上用場。

莫講要堅持做好,正如外公找一個讀考古系的人來當「社長」,這點已經破壞行規。中國人就是這樣,觀念傳統,總喜歡世襲繼承。

所以,先進來的兩位新人——莫要怪我刻薄——筆風以及樣貌,在我看來都非常模糊,或許也可說我根本不是做報刊的料子。

看看手錶,是時候午膳,差點忘記跟楊可迅有約,所以我趕快收拾檯上的文件,準備出門。正當準備就緒,冼祕書突然敲門幾下,這時我才驚覺,還有一位新人未見,唯有低下頭來,臨陣磨槍看起對方專欄。

最後進來的,是位女生。

她那種過分活潑的性格有點吵耳,而且還多此一舉地來個自我介紹:「社長你好,我叫凌可可,請多多指教。」說後,還九十度躬身。

這類仿效「日系少女」的禮儀,我不反感,問題是,起碼要先具備該國家少女的味道,才會順眼。只見她一頭瀏海、長髮,為時下最典型的髮型,如倒模般千篇一律,全無氣質可言;面上掛著一副幼框眼鏡,從鏡面的弧度可以看出她是位近視極深的人,相信不戴的話,她肯定近乎眼盲。

外貌平凡,服飾亦大眾化,二十餘歲還揹著滿掛飾物的布包。這類型的女生,相信都是寫少女懷春的文章居多。

我極少看這類文章,加上時間不多,因此並沒細看她的專欄,一心只想敷衍幾句,打發她離開。

「關於妳的文章,倘算可以,但不夠深入……」我例行說著。

豈知,她聽到我的評論,便來得欣喜若狂,大聲嚷著:「社長說得對,我也覺得未夠澈底!」

「明白就好,那就請繼續努力。」說罷便示意她先行離開。

顯然她完全不懂人情世故,見我這樣表明,還是無動於衷,而且還抱有期望,向我再講解什麼,「……關於那個電話,突然變了空號,簡直氣死人!」

這丫頭在說什麼鬼話?我帶著疑惑的眼光,順著她的視線翻開她的專欄。

一閱之下,才發現凌可可所寫的,居然是「獵奇」專欄,而且遞交的專題報導,正是與我尚未查明的招聘死人廣告恰好是同一件!幸好,這堆「新人專欄」仍排期待刊,不然,事件就曝光了。

關於「新人專欄」,算是我家報社的小噱頭,大概是在聘請新人之前,會先把他們的「作品」刊載於這個專欄上面,好讓讀者多一點認識,諸如此類……

而我之所以不希望這起事件曝光,原因就在怕打草驚蛇,若對方有所防備,我想繼續深究,也將無計可施。

說回凌可可這篇「招聘死人」專題,正如她所描述,其實都只是很皮毛的內容,我裝作若無其事,故意問她何以不覺得是一宗詐騙案件,她爽快應我,「如果是詐騙,豈會用上這麼聳動的標題。」

原來如此。她雖然毫無品味,但就邏輯來看卻是一語中的。我繼續問她調查進展如何,原來她早在兩個星期前已經在舊城區看到這張招聘廣告,基於媒體精神試過致電多次,但一直沒有人接聽,直至變成空號為止。

總歸到底,凌可可的論點跟我的看法相近,留在公司也不是壞事,因此順理成章,我就正式聘請凌可可。

至於她的專題,我要求暫時擱置。這樣要求,無非不想她打草驚蛇,甚至破壞我的打算。當然我不會直說,只是建議她先寫一些奇人異事的文章,看看讀者反應。自從我說聘請她開始,凌可可雙眼就如發了光一樣,所以我的要求,她一一答應,而且還滔滔不絕地向我分享她的奇聞經歷。

說實話,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我滿腦子只想著,以她的性格,可能已經將廣告的事到處張揚。以防萬一,我便婉轉問她關於「招募死人」這件事,還有多少人知道。

她尷尬回我,獵奇專欄沒有文學氣息,所以報社裡誰都不看好,又怎會有人關心,只有一位知道後,表現出很有興趣的樣子。

她說得沒錯,編輯部的人員都是外公親自請回來的,文化水準極高,報刊之可以維持至今,全靠這群老臣子。雖然報社裡亦有年輕的寫手,但他們也是文學根基極好的人,所以對於那些另類題材,多半只會嗤之以鼻。

至於提起興趣的那位,就必須要找出來,所以我追問她,她才跟我說是清潔工人李大媽的兒子——瑞東。

是瑞東,怎有可能?他向來十分文靜,又很少說話,甚至對於周邊的事,都顯得漠不關心的模樣,他又怎會無緣無故對招聘提起興趣?

凌可可接著又提到瑞東當時的神情,一副好像快要氣絕的表情。我聽後沉默不語好一陣子。首先,我對於她的直覺不予置評,應該說本人對直覺的準繩是有待商榷,尤其是女性的直覺,成數更要減半。

可是她說瑞東「快要氣絕」這句話,卻令我頭皮發麻。按道理,凌可可來報社時間很短,她應該不清楚瑞東的事,報社裡的人,也不是會將李大媽與瑞東的事經常掛在嘴邊的長舌之人。

我之所以會有這個反應,實則是瑞東先天便罹患壞血病,終日得進出醫院,由於此病,他不得不輟學,加上李大媽是「孤兒寡母」,含莘茹苦帶著一個病兒,外公見他們身世悲涼,所以才特聘瑞東在報社負責影印工作。

所以,凌可可對初次見面的人用上「快要氣絕」而非病懨懨來形容,著實令我措手不及。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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