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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起名門(卷五)十年姻緣一線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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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落西山,和樂院那邊才有消息傳來。
曾念秀入東宮為良娣。
既遂了太子的意,又保全了曾念秀的名聲。
初初聽聞,曾念蘭驚呆了,就連曾念芳和曾念琪也忍不住跑來青禾院探問消息。
曾念琪震驚至極,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三姐姐她要入宮了?」
曾念芳同樣極為疑惑的望著曾念薇。
曾念薇見狀覺得有些好笑,道:「五妹妹不也聽說了嗎?這是祖母傳下來的消息,難道還會有假?五妹妹若是不信,不妨去問祖母或是三姐姐,五妹妹跑來問我,倒是奇了。」
曾念琪尷尬的笑了笑,一聽說三堂姐要入宮的事情,她便直接往這邊來了,也沒想這麼多。
曾念芳卻是想到了什麼,小聲道:「三姐姐要入宮,那慶寧侯府那邊……」
嘴裡說著話,她的雙眼不由得亮了又亮。
曾念薇淡淡的瞥她一眼,道:「三姐姐與慶寧侯府可沒什麼,十妹妹這話以後別再說了,若是讓東宮之人聽見,別說三姐姐了,就是整個定安侯府都跑不掉。」
曾念琪瞪了一眼曾念芳,斥道:「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十妹妹若是閒了,便多繡繡花,可別到處說些不著邊的話連累我們。」
曾念芳聞言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可她眼裡燃著的那簇小火苗卻是熊熊的燒了起來。
曾念琪又坐了一會兒,便如一陣風般的走掉了。
曾念琪一走,曾念芳也跟著走了。

晚間,定安侯府仍是一片燈火通明。
曾啟賢得了空,將曾念薇叫去外書房。
府上鬧了這麼一通,曾啟賢有些疲憊,對於二女兒的事,他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公主府裡的事為父都知道了。」曾啟賢長長的嘆了一聲,道:「這一次,梅姑受驚了。」
曾念薇眼眶微熱。
當時那場面,千鈞一髮,說不怕是假的,但她還是斂了情緒。
「讓父親為女兒擔憂了,女兒無礙。」
「這次事發突然,許世子仗義而出,承受的風險不可謂不大。若是沒有他,就是為父自問也保不了妳。」
曾啟賢說完,目光落在曾念薇身上,道:「梅姑,為父素來不拿妳當一般的嬌弱女子看。為父常想,妳若為兒郎,為父定然為妳驕傲,然而,梅姑身為嬌娥,父親亦是歡喜。如今梅姑及笄了,有些事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不妨攤開來講。」
曾啟賢頓了頓,道:「妳三堂姐之事,梅姑如何看?」
父親這是問她,可否願意入宮?
曾念薇目光誠摯,輕輕的搖了搖頭。
「一入宮門深似海,半生再也難出來。潑天富貴又如何?看著光鮮,實則步步為艱、步步驚心。人情冷暖,自知而已。」
曾啟賢心中頓時鬆了口氣。
一樣米養百樣人,如今他也想明白了,只要他的兒女過得好,別人如何謀算、如何攀附,那是他人的事了,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否則,這家分的還有何意義?
曾啟賢想通這一點,堵在心裡的煩鬱立刻消散了去,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這世上之事,誰也無法料得準。」他似是想到什麼,忽然道:「說起這樁事,倒還真有些命中註定的意味在裡頭。」
曾念薇被他笑得一懵:「父親何出此言?」
曾啟賢頓時便笑了起來,「梅姑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承國公許老太爺跟為父提過,他家有孫名為阿柏,年輕穩重,堪配我二女。那時為父想著,許家大房尚在孝中,此事稍後再議也不晚。沒想到,兜兜轉轉,事情卻先走到這一步。」
曾啟賢再說了什麼,曾念薇已經聽不清楚了,她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而後是一片「嗡嗡嗡」的餘鳴。
他家有孫名為阿柏,年輕穩重,堪配我二女。那時為父想著,許家大房尚在孝中,此時稍後再議也不晚。
這麼說,許天柏那一番話,是真的了?許老太爺真的和父親通過氣了?
他說,他只是將話提前說了出來。
只是將話提前說了出來……
曾念薇一顆心怦怦怦的急跳。
她極是震驚,卻又帶著一縷來得莫名的甜蜜,連她自己也說不出此時的心情。
曾啟賢到底是過來人,見女兒如此,他也沒有再問,只是挑了挑眉。

第二天,許天柏果然如約登門拜訪。
這原本是一樁極好的親事,若是放在先前,眾人怎麼也沒想到能與承國公府結成親家。可既有了曾念秀的婚事在前,再回過頭來看承國公府,便也沒覺得有多高攀了。而且,眾人亦沒有忘記之前曾念薇對承國公府的小三郎有救命之恩。
不過,這可是深得聖寵的許家,曾老太爺、曾老太太等人還是很高興的。一日之間,曾家雙喜臨門,兩個孫女的親事都有了好著落。
最高興的莫過於曾老太爺了,一夜難眠。
他都盤算好了,曾念秀入宮,與太子少年夫妻,以後的情分定然不輕。女子身在帝宮,娘家的扶持自然少不了,這麼一來,無論是定安侯府,還是位至尚書的大伯父,以及嫁入承國公府的堂妹,都是曾念秀以後最大的助力。
曾老太爺特意叮嚀李氏和曾念秀要多多與大房交好,又將曾啟賢和曾念薇叫過來,說了一通一家人應該相互扶持、相互照顧的話。
曾念薇覷眼去看父親,只見曾啟賢面容平靜的聽曾老太爺的教誨,也不反駁。
等曾老太爺咳嗽著讓他表態之時,曾啟賢便道:「父親放心,秀姐兒是兒子嫡親的姪女,我身為她大伯父,該照料的,兒子自會照拂於她。」
只是那不該插手的,他亦不會插手。
曾老太爺自中風後躺了多年,消息多少有些閉塞,加上他這些年身子越發虛弱,整個人看上去如同一個枯萎的老人。
他聽曾啟賢應了下來,卻沒有察覺他話裡的漏洞,欣慰的笑了起來,滿是皺褶的臉龐深深的漾開笑容,猶如一朵怒放的黃菊。
曾老太爺又讓曾念薇表態:「祖父知道妳受了驚嚇,可事情都已經這般了,再說什麼也無用了。祖父讓廚房給妳燉些補品,添了些安神補氣的藥材在裡頭,給妳壓壓驚。」
曾念薇輕聲道謝。
曾老太爺卻是望著她嘆了一口氣。
論容貌,曾念薇遠勝曾念秀;論氣度謀略,曾老太爺這些年冷眼瞧下來,曾念薇比之曾念秀更是進退有度。
只是,如今板上釘釘的入宮人選卻是曾念秀,曾老太爺心中難免有些遺憾。他總覺得,若是換成曾念薇,日後定安侯府更是能上一層樓。
「祖父昨夜想了一晚,總覺得,深宮裡人生地不熟,三丫頭若是能有妳陪伴,姐妹倆扶持著,也能走得更遠。唉……不過世事難料,倒成了如今這般。祖父又想了想,其實這樣也挺好,日後三丫頭有妳為助力,也能站得更穩妥些。」
這番話說得曾念薇心都涼了。
她就知道,當時若沒有許天柏,那她這次肯定會被送進宮了。
可宮門深深,哪是這麼好過的?曾老太爺是為整個定安侯府著想,她身為定安侯府的一份子,自然不能說什麼。
身為世家之女,她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可瞧瞧上一世,盡忠孝如父親、姐姐、遠哥兒,他們可有好下場?
家族既然不能庇護他們,又何來的大義去要求他們付出?
她不是不願意為家族奉獻,只是,這一世的她不會聽他人之言而做出無謂的犧牲。
瞧父親這樣,便知道他已經勸過祖父了,可權力當頭,渴望了一輩子,心心念念想要振興家族的祖父此刻又怎麼聽得進去?
新帝才初立,尚在壯年,太子雖是嫡長子,可其餘的皇子亦不是泛泛之輩,朝堂瞬息萬變,此時便將身家性命託付東宮,並不是明智之舉。
連父親都說不動祖父,曾念薇也沒再說什麼,自己心裡有個分寸便是了。

許家人上門的時候,曾啟賢和曾念薇剛從曾老太爺那裡出來,聽了小丫鬟的傳話,曾啟賢讓人去請曾老太爺,自己則和女兒先迎上去。
許天柏是和許老太爺一塊兒來的,同來的還有那幾大抬的綢緞禮品。
許老太爺會來,極是出乎曾啟賢意料之外,他先是愣了愣,隨即越發的歡喜起來。許老太爺能來,這說明了許家對這樁親事的重視。
昨日乍聞公主府之事時,曾啟賢不是不擔心,可在受驚的女兒面前他不敢表露絲毫。如今見許家這般的重視,曾啟賢心裡悄悄的鬆了口氣,不再擔心許家會因這件事看輕女兒。
許老太爺混跡朝中幾十年,見識自然遠勝曾啟賢,但見曾啟賢臉上的表情,許老太爺心下便感到滿意。
人哪,無論身處哪個位置,先看清楚自己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而顯然的,曾啟賢沒讓他失望。
「首輔大人。」
曾啟賢忙向許老太爺問好,又讓一旁的曾念薇給許老太爺行禮。
「首輔大人,這便是小女薇姐兒。我們剛去她祖父那裡請安,出來便聽聞首輔大人您來了。我本想讓她迴避,可一想,還是讓她過來給首輔大人見個禮。」
許老太爺撫著長鬚,不動聲色的將曾念薇打量一番,這才微微露出個笑容,道:「曾尚書客氣了,就快成親家了,再這麼『首輔大人』的喊可就見外了。」
曾啟賢聞琴音而知雅意,立時便改了口,稱呼一聲:「許老太爺。」
許老太爺點點頭笑了兩聲。
隨後一旁的許天柏過來給曾啟賢和曾念薇問好,曾啟賢瞧他面容俊美、談吐有度,越瞧越歡喜。
以許天柏的交際手腕,他想討一個人歡心,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他並沒有這麼做,因此曾啟賢嘴角的弧度越彎越大,心下很是滿意,沒一會兒,便拍著他的肩頭,從「許世子」到「阿柏」,一口一個喚得親熱。
曾念薇在一旁瞧著自己的傻父親,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許老太爺瞅了曾念薇兩眼,過來跟她說話:「薇丫頭平時都讀些什麼書?」
曾念薇心裡對這位許家的掌舵人很是佩服,更是自知在這位長者面前,什麼小心眼都是班門弄斧。
想了想,她微微露出笑意,不慌不忙的道:「回老太爺的話,平日裡常會讀些史書、遊記之類的,若是得了閒,也會看些《女則》和《女誡》。」
曾啟賢雖在一旁和準女婿說話,可對女兒這邊仍是留了個耳朵,因此一聽女兒這話,頓時驚得失聲咳了起來。
女子當以貞靜賢淑為主,讀的也應是《女則》、《女誡》和《孝經》一類的書籍,可瞧瞧自家女兒說的是啥?
「梅姑!」
曾啟賢低聲斥了曾念薇一聲,許老太爺卻是哈哈的笑了起來。
世之貴女,多以貞靜賢淑為主是沒錯,若是往前,許老太爺亦是照著這標準尋孫媳婦,可如今卻不同。許家現下需要的,是一個能頂立門戶、成為孫子助力的女子,而不是那等嬌滴滴的溫柔佳人。
「曾賢姪不用太緊張,老夫瞧著,薇丫頭這樣就挺好。那些警言訓誡聽聽便是了,不必太死守。人吶,總是需要變通的。」
曾啟賢聞言便鬆了一口氣:「許老太爺說的是,是我少見多怪了。」
曾念薇卻是有些好笑,父親倒是比她還緊張。
「曾賢姪不必自怪,世事多如此,只是,咱們兩家另有不同不是?」許老太爺道:「興許是註定的親家,猶記得那日老夫與曾賢姪才剛提了這樁親事,沒想到如今就在太子殿下面前定板了,哈哈,這天下間,估計再也找不出如咱們兩家一般做親的了。」
許老太爺頗是豪爽,連帶著曾啟賢也沒那麼緊張了,連連點頭:「老太爺說的極是,或許這便是緣分。」
「這事來得突然,咱們兩家雖有意結親,可此中多事,仍待好好商榷一番才是。」許老太爺回頭看了兩個小輩一眼,道:「老夫看著,我家阿柏也有話要對你家薇丫頭說呢。哎,年輕人興頭就是好。不如,咱們另尋地方商討,給阿柏他們留個空間,曾賢姪你看如何?」
曾啟賢這會兒越看許天柏越是滿意,許老太爺發了話,他哪會不點頭。相反的,他倒是擔心自己女兒,一不留神又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曾啟賢想了片刻,便對一旁的青松道:「你去看看,老太爺要是過來了,就直接帶到我外書房。」
青松應下,快步走開。
許老太爺的一番打趣,當事人面不改色,曾念薇卻聽了個耳根紅。
如今一行人一走,便只剩下她與許天柏兩個人了。一旁的丫鬟小廝們都極有眼色,頃刻就退到十步開外。
曾念薇愈發的有些不自在。
感情這種事,說是微妙,卻又難以形容。
曾念薇不是初識許天柏,從前知道他,只當他是一個出色的少年,聰明絕頂、算無遺策,可一眨眼,這少年就要成為她的夫君了。
驚訝是有的,意外也是,可除了震驚和意外,卻又摻著一股來得莫名的小歡喜。
這歡喜來得突然,她有些害怕。
曾念薇不說話,許天柏便以為她是害羞了。
他輕輕的咳了咳,道:「梅姑不必害羞,祖父向來就是那樣的性子,以後相處久了,梅姑就習慣了。」
曾念薇還在想自己亂麻一般的感情,他倒好,還說到以後去了。
曾念薇之前還沒覺得有多窘迫,被他這麼一說,臉頓時漲得通紅了起來。
她梗著脖子,脫口而出:「誰與你說以後了?」
許天柏愣了愣,半晌才道:「難道,梅姑還沒同意?我瞧著方才曾叔那般,還道梅姑已經點了頭。」
曾念薇一窒,一時說不出話來,她忽然覺得此刻的自己幼稚極了。
她想起上一世的自己,卑微得猶如螻蟻一般的去討好蕭逸,再看眼前眼神真摯、說願意同自己結髮相依的少年,曾念薇覺得自己不但幼稚,更是矯情!
眼前的少年,且不說以後會如何,他挺身而出為她解脫困境的情義,已是讓她銘記一生。就算以後世事變遷,她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只要她所求不多,安分過日,便足以讓她此生安穩。
如今她也想明白了,她總是要嫁人的,這樣的話,眼前的少年,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
許天柏見她呆愣愣的,神色間竟流露出些許悲涼,他心下微堵,便道:「曾四姑娘不願亦不必困擾,方才是許某誤會了,許某這便去尋祖父和曾尚書說明。」
他說完,抬步便要去尋人。
曾念薇如夢方醒,見他這下子真的誤會了,想也不想的立即去拉對方:「我沒有!」
許天柏回過頭來,曾念薇靜靜的望著他,輕聲道:「我沒有不同意。」
許天柏心下驟喜,亮著一雙眼看她。
曾念薇握了握拳,鼓起勇氣道:「我……我自是願意這門親事的。」
許天柏剎那間便笑了起來。
我知道。
他在心裡默默的補了一句。



親事正式敲定下來,雙方便挑了日子交換庚帖,至此,曾念薇的親事算是塵埃落定。
礙於許天柏尚未出孝,因此雙方極有默契的沒有將事情大肆宣揚開來。
其實不用兩家宣揚,整個京城都已經知道這樁親事。
畢竟在大公主府上,許天柏在太子跟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親口說了此事,近來京城都傳遍了。
怪不得承國公世子這些年來都不曾議親,原來私底下早就訂好了,沒想到定安侯府也真是沉得住氣,這麼一樁大好婚事先前竟然連一絲風聲也沒漏出來。
不過,有心人將先前慶寧侯府的提親聯想在一塊兒,如此比較起來,慶寧侯府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又被打了一耳光。
之所以說是「又」,是因為前兩日,慶寧侯以及慶寧侯世子被太子給了臉色,之後慶寧侯夫人亦被太子妃莫名的斥了一頓。
這事來得蹊蹺,慶寧侯氣不過,找人將事情調查了一番。這一調查下來,慶寧侯一張老臉都綠了。
無妄之災!什麼是無妄之災?這就是無妄之災!
當蕭逸知道是因為傅黛做了蠢事惹怒太子,連帶著慶寧侯府也遭了池魚之殃後,面色極是難看。
當初嘉和帝還是牧王的時候,慶寧侯府便站錯了隊,可幸好慶寧侯府做事隱密低調,加上慶寧侯在旁斡旋,慶寧侯府才依然屹立不倒,可上面的恩寵還是不如以往了。
這亦是慶寧侯給蕭逸說了傅閣老孫女的原因之一。可沒想到,姻親的好處還沒看到,反而先受了連累。
慶寧侯夫人復氏在一旁嘆氣抹眼淚,道:「這可真是天大的冤屈啊!咱們侯府平白無故的就受了災,想我當了幾十年的侯爺夫人,可從來沒有這般丟過臉面,這叫我以後如何做人?我都說了,傅家那姑娘自小養在五臺山,想來就是個不識禮數的。要我說,曾家的三丫頭,知書達禮,是個溫柔小意的性子,逸兒若是娶她為妻,如今也不會倒這般大楣……」
慶寧侯一聽這話頭就大了。
「妳這無知愚婦!給我閉嘴!」
不說這個還好,一提起這事,慶寧侯就怒從中來。若不是顧著少年結髮,幾十年的夫妻情分,他真是恨不得生生戳到這婦人的鼻子上。
「妳還有臉提這事?當初若不是妳說什麼只能納人家為二房,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了妳這一句話,我可是豁出了老臉向曾家賠罪!如今曾家三丫頭要入宮為太子良娣,豈是妳可以議論的?要知道,慶寧侯府已不如從前了,妳這無知婦人,逞口舌之爭時,可別將一家子的性命都賠了進去!」
慶寧侯這番話說得極狠,也不顧蕭逸還在場。
復氏一張臉又紅又白,張了張嘴,卻是不敢再說什麼了。
等慶寧侯和蕭逸父子走了之後,復氏卻是忍不住小聲嘀咕一句:「就算是二房,那丫頭也是鬆了口的,若不是傅家那丫頭心思歹毒,事情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復氏什麼心思,慶寧侯已經聽不見了,他過了氣頭,仍是要去收拾爛攤子。
慶寧侯帶著兒子蕭逸當即就往傅家去,到了傅家才知道,傅家也沒好果子吃。
傅閣老早早提好的意見被太子當眾駁了,不但沒臉,還因此耗了不少精力。
傅閣老已經將傅黛狠狠的訓了一頓,打算再將她送回五臺山,並請了四個有經驗的老嬤嬤過去教她規矩。
傅黛很是委屈,她才剛回來,如今又要被送走。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她也是受了挑撥,中了別人的套啊,怎能只怪她一人呢。
蕭逸到傅家的時候,傅黛正哭得梨花帶雨、肝腸寸斷,連連喊著冤枉。
後來也不知道蕭逸與她說了什麼,傅黛停止抹眼淚,一張俏臉面色酡紅,很是乖順的跟著人離開。
慶寧侯問道:「傅老,這事您怎麼看?」
傅閣老便嘆了口氣,道:「是老夫教導無方,才會讓黛姐兒被人當槍使了。我的人查到這件事背後有二皇子的手筆。」
慶寧侯也沉默下來。
到了如今,慶寧侯府和傅家都只能吃這個悶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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