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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為什麼?(有故事的郵票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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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為什麼要唸經?
  
    貓咪老了,跑起來不像從前那麼迅速,昨天想跳上桌子,還摔下來。老了,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能一把抓住老鼠填肚子。他摸摸有點扁的肚皮,心想再這樣下去怎麼辦?
    這幾天他住在一間大廟裡,一位喇嘛坐著閉眼唸經。唸什麼他聽不懂,倒是低沉與規律的聲音,讓他的心靜下來了。一靜下心,趴在地板,竟然聽見肚子咕嚕咕嚕的,與喇嘛誦經的字句,像合著節拍呢。這麼一想,貓咪有靈感了。
    第二天清晨,他偷偷穿上喇嘛的外衣,坐在臺子上,大聲呼嚕呼嚕學昨天看見的情景,神情嚴肅的唸著經。
    住在寺廟地下室的老鼠,原本對這隻老貓十分警覺,彼此提醒別被他逮到。但是,眼前看到的貓喇嘛,實在太奇怪了。幾隻老鼠跑跳著去向同伴們報告。有隻年紀大的老鼠聽了,點點頭:「我知道了,這隻貓應該是學佛啦。」他還神氣的說,以前也聽過有貓自從信了佛教,便成了善良的好貓。
    他們派出一隻膽大的老鼠,站得遠遠的,高聲問貓喇嘛:「喂!你學佛啦?」
    「是的,我是善良的喇嘛。」貓喇嘛完全沒有從前的兇狠霸氣。
    老鼠又問:「你唸的什麼經?」
    「想知道的話,歡迎來聽。」貓喇嘛瞇著眼,笑出滿臉的誠懇。他還故意搞神秘,說:「今天我的元氣已經用盡,明天一早再為你們唸經吧。」
    那隻年紀大、自認經驗老道的老鼠建議:「我們可以送些糧食給喇嘛,吃飽才有力氣講經。」
    於是,老鼠們拿來一塊肉乾,十分恭敬的獻給貓喇嘛,還約定隔日來聽感覺很厲害的佛經。
    當老鼠們回到地下室,有隻長尾巴的老鼠忍不住了:「各位,你們真的相信那隻貓變成善良的喇嘛?」
    「哎呀!對佛法不敬,會被神佛處罰耶。」年紀大的老鼠嚇得臉發白,連連合掌向著天空拜了又拜。其他的老鼠不敢說話了,也低著頭合起掌,發誓絕對不可以得罪神,當然也不能懷疑貓喇嘛。
    長尾巴老鼠還不服氣,但是,看到四周的鼠兄鼠弟們對他瞪大眼,也只好閉上嘴。
    「來來來,分成五排坐。不可離得太近,以免想跟隔壁同學聊天。」正式開講的早晨,貓喇嘛熱心安排大家的座位。穿著喇嘛外衣的貓,真有幾分威嚴。平時吱吱喳喳的老鼠們,忽然都乖乖的坐下。
    貓喇嘛開始唸經了:「神佛會保護所有的生命,其中,神佛最關心、最疼愛的對象正是身為老鼠的你們。」
    聽到這句話,本來有點想打瞌睡的小老鼠們,全都挺起胸,豎起耳朵。
    「看看自己!」貓喇嘛一喊,底下的鼠群你看我、我看你。「身體輕、力氣大。團結起來,連好大的肥豬肉都抬得動。」
    這句話博得老鼠們一致同意,都笑了。
    「再想想自己!」貓喇嘛繼續灌迷湯。「動作敏捷,爬上屋頂簡直只是輕鬆的遊戲。」老鼠們聽得尾巴都開心得抖個不停。
    貓喇嘛又說:「你們的眼睛明亮得像珍珠,黑暗中閃閃發光;毛皮又密又軟,不怕雪地天寒。」
    說實話,老鼠們平日被讚美的機會不多;不!根本沒被誇獎過,被貓喇嘛這麼一開示,大家都覺得佛門果然又高又寬,全天下美麗的老鼠都該走進去,被神佛好好疼惜。
    「美麗的眾鼠們,你們虛心聽我唸經,必定會福氣加倍,好運不斷。佛的法力將永遠照顧你們。」
    年紀大的老鼠聽到這裡,感動得眼淚流不停。
    「從今以後,請大家務必牢記三條經法的規定。」
    第一:聽經時要專心。第二:對喇嘛要忠心尊敬。第三:回家要排整齊隊伍,眼睛看前方,以規律步伐走出佛門。
    貓喇嘛一唸完三個規定,老鼠們都認真記在心頭。下課時,果然都小心翼翼,步伐整齊、雙眼專注朝前走。
    長長的老鼠隊伍像被催眠般,直線往外延伸。貓喇嘛張開眼,輕巧跳下臺,抓住隊伍末端最後一隻老鼠,迅雷不及掩耳的塞入嘴裡。
    日復一日,聽貓喇嘛唸經的老鼠們,就這樣畢恭畢敬的過了一段時間,直到……
    「小六呢?小七呢?八弟呢?」年紀大的老鼠有天發現,以往跟屁蟲似的幾隻小小鼠,怎麼不見了?
    怎麼不見了?發生什麼事?這迷人的經,還要不要繼續聽?
 
〔故事好郵趣〕
    「喇嘛」是藏傳佛教中,對僧侶的尊稱。蒙古國有半數人口信奉佛教,所以此則流傳甚久的蒙古民間故事,背景便是喇嘛寺廟。在蒙古俗語中,「貓老師」或「貓賊」指的就是騙子,就像故事中騙老鼠的貓咪。雖然貓捉老鼠是自然界無可奈何的食物鏈結果,但是,現今總是賣萌的貓咪,在早期傳說中,也會有狡猾的面貌出現。此篇故事最後,貓喇嘛的真面目終於被拆穿,只是,已經犧牲不少老鼠。那隻曾經心懷疑慮的長尾巴老鼠,一定心痛萬分吧。
    一九七一年,蒙古國發行一套八枚民間故事郵票(圖1-1),其中一枚便是「貓喇嘛唸經」;乖乖坐著的小老鼠,襯托出貓咪的不懷好意,相當傳神。一九七九年,蒙古也發行過一套七枚毛茸茸的家貓郵票。
    此外,與蒙古有關的貓族,是長相很特別的兔猻,被稱為蒙古山貓,學名是Otocolobus manul;manul一詞源於蒙古語的「小山貓」。皮毛厚,身形矮胖,臉部扁平。牠是很古老的貓科動物,已被列為瀕危動物,蒙古在一九七九年行的一套七枚「野生動物」中便有一枚兔猻(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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