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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皮疙瘩21:隱身魔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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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我蹲下來把狗從門口拉開。「你有什麼毛病啊,小狗狗?」
我快速的把白毛拉到旁邊,牠馬上對那扇門失去了興趣,開始嗅起另外一個角落。牠的注意力未免也太不集中了吧!但是,我想這就是人和狗不同的地方。
外面的雨還是很大,嘩啦嘩啦的聲響持續從我們頭上的屋頂傳來。我聽見風咻咻咻的吹過屋內的每個角落,這是一陣春天的暴風雨。
那扇密門的中間位置有一道鏽了的門栓,我輕而易舉的拉開了它。我根本連推都不必推,門就自己鬆開了。
我拉開門,發出咿呀的聲音,門內一片漆黑。
我才把門打開一半,左拐子就迫不及待的從我身子底下鑽過去,一陣風似的跑進去。
「有死人呀!」他慘叫一聲。
「啊!」愛波和艾倫害怕得驚聲尖叫。
「你少騙人了,左拐子。」我知道我弟弟那近乎愚蠢的幽默感,我揭穿他,然後跟著走進密門裡。
左拐子當然只是在嚇唬我們。
密門裡的房間很小,一扇窗戶也沒有,唯一的光源是我們身後的閣樓中間那盞暈黃的吊燈。
「把門全打開讓光線進來。」我指示著艾倫。
「這麼暗,什麼都看不見。」艾倫把門完全推開,拿了個箱子擋著,然後和愛波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加入我和左拐子。
「這麼大一間,不像是個衣櫃。」艾倫說,她的聲音聽起來比平常更尖細。「會是什麼呢?」
「就只是個房間嘛!」我說,我的眼睛依然不能適應昏暗的燈光。
我往房間裡面又走了一步,一個黑影也猛的朝我走近。
我叫著跳開。
那個人也跳開。
「是一面鏡子啦,呆瓜!」左拐子笑著說。
我們四個人立刻笑了起來,笑聲高亢並夾雜著緊張。
我現在能夠看得比較清楚了,暈黃的燈光穿進這個四方形的小房間,我們眼前有一面鏡子。
鏡子很大,呈長方形,比我還高個兩呎以上;鏡子被放置在木頭做的架子上,周圍有一圈深色木頭作成的框。
我把身體移到鏡子前面,鏡子裡的影像再一次上前歡迎我。我很訝異鏡子上的我是那麼的清晰,雖然好幾年都沒人來到這兒,鏡子上卻一點灰塵也沒有。
我又上前一步,注意起我的頭髮。
嘿!鏡子就是用來照的,不是嗎?
「誰會只擺一面鏡子在房間裡?」艾倫發出疑問。我看見她的影像就在我後面幾呎的地方。
「或許這是一件很有價值的傢具或什麼的。」我邊說邊把手伸進牛仔褲的口袋找梳子。「你知道,古董啊!」
「是你爸媽放在這裡的嗎?」艾倫又問。
「我不知道,」我回答她:「說不定是我爺爺奶奶的,我真的不清楚。」我梳了幾下頭髮。
「我們可以走了吧?沒什麼好看的。」愛波說。她仍然在門廊躊躇不前。
「也許這是一面哈哈鏡。」左拐子把我推到一邊,貼在鏡子前面扮鬼臉。「你們知道嗎,就是那種放在遊戲屋裡面,會讓你的身體看起來像顆蛋的那種鏡子。」
「你早就像顆蛋了。」我開玩笑的把他推到一邊。「至少你的頭就是。」
「你才是個臭雞蛋。」左拐子反過來嘲笑我:「爛人!」
「喂,愛波,快進來。」我催促道。「妳擋到光了啦!」我凝視著鏡子裡的自己,我看起來完全正常,沒有歪七扭八的變形。
「我們不能下樓去嗎?」愛波發牢騷的問。她不甘願的離開門廊,往門裡跨進幾小步。「就是面舊鏡子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嘿,你們看!」我手指著連在鏡子上的燈說。那是一盞黃銅或其他金屬做的橢圓形燈,燈泡長長窄窄的,幾乎就像日光燈的燈泡,但是比較短。
「我很好奇要怎麼打開它。」我在昏暗的燈光下抬頭仔細看,想要把燈打開。
「那裡有一條鏈子。」艾倫走到我旁邊告訴我。
沒錯,離鏡子上方約一呎的地方,有一條細細的鏈子從燈的右邊垂下來。
「不知道還會不會亮。」我說。
「那個燈泡大概壞了。」左拐子發表高見。
左拐子這傢伙,老是往壞的方面想。
「只有一個方法能知道!」我踮起腳尖,手伸的又直又高想去拉那條鏈子。
「小心!」愛波警告我。
「小心什麼?只不過是一盞燈而已。」我回答她。
這是一句很有名的最終遺言。
我伸出手,沒抓到;再試一次。第二次我抓到了鏈子,往下一拉。
一道刺眼的亮光從燈裡頭閃出來,接著光線減弱至正常的燈光。慘白的燈光在鏡子的反射下更加白亮。
「嗯……這樣好多了。」我說:「整個房間都亮起來了,很亮吧!對不對?」
沒有一個人答腔。
「我說很亮吧!對不對啊?」
還是一片靜默。
我轉過身,驚訝的發現他們三個人的臉上都掛著驚恐的表情。
「麥斯?」左拐子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他的眼睛瞪得幾乎快從臉上掉出來了。
「麥斯……你在哪裡?」艾倫呼喊著,並問愛波:「他到哪裡去了?」
「我就在這裡。」我告訴他們:「我一步也沒有走開。」
「可是我們看不見你!」愛波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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