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倫堡和大吉嶺

喜瑪拉雅山麓

「很抱歉，你的簽證只能從空港機場入境而不適用於陸路邊境。印度有三十幾個機場可以讓你飛進來的－」賈伊加奧恩鎮邊境身穿便服的移民官這樣對我說。而外面有兩位穿著制服的軍人坐在那裏，來福槍就放在他們身邊，看起來一派輕鬆的樣子。終究這裡是比較友善也比較穩定的邊境。

我剛從不丹的彭措林進入印度，開始深入喜瑪拉雅山這兩國的內陸邊境，這兩邊的人跟貨物每天都會穿梭在這個邊界。大卡車、小型貨車、摩托車、手推車、人潮讓這個邊境顯得十分熱鬧。其實這兩個城鎮根本就像一個城市，那個閘口只是象徵性的。

印度移民局在城裡，離真正的邊境口岸有點距離。而此刻我其實已經進入印度境內好幾百公尺了。邊境「檢查口」的人員揮手直接讓我們入境，我搭著不丹皇室的車一路前來，車外掛著一面旗杆還有一個特殊的紅色車牌，車牌上面的字還是金黃色的。

Tenzin是我的禮賓官，他是皇太后陛下要求外交部派來的，八十八歲的陛下過去幾年和我成為彼此信任的朋友。這位年輕官員的英文很流利，接待過許多重要的外賓跟使節，護送他們從不丹跨過邊境進入印度或是從印度進入不丹。但是這些賓客沒有一個是用中國的護照的。

Tenzin建議我們直接去我此行的目的地：葛倫堡的不丹館。畢竟我們已經在印度了，而且我的簽證是有效的。其他的細節並不重要。我贊成直接去，因為沒有人要求我回頭，但是移民官卻不敢在我的護照上蓋章。如果接下來三天我要過得像個難民或是逃犯的話，那就順其自然吧。

在我之前的許多探險家做的比我過分多了，他們旅行時根本沒有完整的通行許可證。一世紀前英國特工和印度專家也做過同樣的事，後來他們令人敬佩的探險還被記錄下來，被世人廣傳。此刻我想到一直陪伴我的座右銘－「尋求寬恕比尋求許可容易」。不過我也聽說過印度監獄可能不會讓人留下愉快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