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進你深層靜脈

河

流進你深層靜脈

微細，沒有間歇

絕對的主流

你是倒影

漂浮，零重量

：：：：

你搜尋一個字、詞、

適當的韻尾

他無所謂

他不等候，側著臉

大狐步走了

：：：：

他又回頭

蒸發的必再凝聚

你沒聽說過引力或

輪迴嗎

：：：：

比如一列火車

看不清起點終點，且

過站不停

：：：：

直行是不行的

火車、河流及你的記憶

這樣告訴你

：：：：

你彷彿聽見無數支流、伏流

每一流岸都嚷著

自己的季節

你知道其實只有一條

不確定的河

甚至，不成其河

：：：：

那麼，倒影又

怎麼說？

他只冷冷瞅著你

你怎能信賴

水

：：：：

有時你左腦滑落

水底

右腦卻掙脫水面，俯瞰

月

留下的象形文字

：：：：

開始下雨

你估量著：兩點四十一分

夜愈漲愈滿

：：：：

沒有分界

沒有上下左右沒有前後

只是環繞、渦漩

一圈兩圈三圈：：：

：：：：

腳下是沖積平原

蒼白、單薄、非固態

他說不要怕

你也是沖積平原

也會流失

：：：：

你寧願停滯在兩河

之間，似乎是

斷層之間

生死之間的

安全地帶，即便虛妄

：：：：

像一道裂縫

所謂有瑕疵的完美

你無法想像永恆

他說永恆

與孤寂是綿綿長河

微細，沒有間歇

絕對的主流

：：：：

就這樣

你順著那條失眠的河

移向

夜，無伴奏的

最低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