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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書】東移的歐洲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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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蘭,與德國、捷克形成「晶片三角」

  2004年加入歐盟,是波蘭的重要發展契機。從2004年初到2013底,波蘭共獲得歐盟各種援助基金超過700億歐元,也讓波蘭從冷戰時期孱弱的基礎建設,實現飛越性的發展。波蘭也是前東歐國家中外資發展最為迅速的國家,加入歐盟後,與歐盟的雙邊貿易額在10年之間,實現超過700%的巨幅增長。即使是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機,波蘭也無懼風險,一度是歐盟區唯一正增長的國家。波蘭的失業率也始終維持在低位,是歐盟表現最好的國家之一。
  作為信仰堅定的天主教國家,波蘭的安定目前也是歐洲最佳國家之一。根據2022年全球和平指數(該指數涵蓋社會安全程度、國內外衝突程度與軍事化程度),波蘭排名世界第24位,超過法國、英國、義大利等國家。在治安方面,它甚至比當年的歐洲優等生德國和瑞典更出色。
  如今,波蘭的生活也十分便利,行動支付早已普及,各種手機應用程式可以解決生活所需。這顯然與波蘭發達的IT產業有關,借助較低的人力成本和物價,還有在前東歐國家首屈一指的教育,波蘭的IT產業飛速發展,目前已有超過5萬間軟體公司。
  半導體公司英特爾(Intel)在波蘭投資興建新工廠,計畫在此進行半導體組裝和測試,是中歐和東歐地區第一個如此大規模的半導體專案。而聯發科也在華沙設立研發中心。德國、波蘭、捷克三國形成的「晶片三角」,讓臺灣晶片巨頭們極為看好。
  目前,波蘭已是歐洲第三大、世界第五大氫生產國,加上各種產業鏈,未來值得期許。而在其他製造業領域,例如航空製造業、食品飲料、金屬製品、橡膠和塑膠、焦炭和精煉石油、化工產品、電子設備等,也都是波蘭的強項。為了推動工業4.0,波蘭建立工業4.0平臺和國家技術研究院,並組織工業4.0垂直產業能力中心,藉以在創新的基礎上建立競爭優勢。
  對波蘭不熟悉的人,很難想像這個歷史上曾三次被瓜分、二戰時滿目瘡痍的國度,如今如此安定祥和又充滿活力。但如果想想,這是一個誕生了科學家哥白尼與瑪麗.居禮、音樂家弗雷德里克.蕭邦(Frédéric Chopin)、教宗若望保祿二世的國度,一切又是必然。

柏林圍牆倒塌,跟這座城有關

  古羅馬時代肖普朗便曾建城,後被遺棄。九至十一世紀,匈牙利人將遺留的古羅馬城牆加固,建起新城。到了1153年,肖普朗已是重要市鎮,也曾是波羅的海至亞德里亞海琥珀之路(Amber Road)、東西方貿易的交匯點。直到今天,它仍是匈牙利保留最多中世紀古蹟的地方。
  也正因地處邊境,它曾為自身歸屬猶疑。它曾屬匈牙利,1529年歸屬哈布斯堡王朝,一戰後併入奧地利的布爾根蘭(Burgenland),1921年還曾舉行過公投決定歸屬,最終肖普朗人選擇了匈牙利。
  在此後的一些歲月裡,或許肖普朗人曾後悔這個公投選擇。作為匈牙利西部邊境城市,它與奧地利一「牆」之隔,可是這道牆,偏偏就是冷戰之牆。
  直到1989年5月,匈牙利社會主義工人黨宣布放棄執政黨地位,實行多黨制。奧、匈兩國外交部長在肖普朗舉行會議,給予匈牙利人自由出入奧匈邊境的自由。6月27日,兩國外交部長還象徵性的一起剪斷了一小節邊境鐵絲網,預示邊境線將被取消。
  這一消息引來了不少東德人,他們試圖從這裡越過邊境逃往奧地利,卻失望的見到了仍然存在的鐵絲網和哨兵。雖然哨兵並未執行原有的射殺命令,但東德人依然無從過境。
  匈牙利反對黨適時挺身而出,決定在肖普朗郊區的一塊草地上舉辦「泛歐野餐」,號召歐洲人停止分裂,建立統一的歐洲。奧、匈兩國政府也極有默契,約定開放邊境3小時。
  1989年8月19日下午,約萬名匈牙利民眾聚集在肖普朗郊外,一邊野餐、一邊聽演說。數百名東德人也來參加野餐會,在現場熱烈氣氛下衝入奧地利,假道前往西德。
  此後,大量東德人借旅行之名來到肖普朗,試圖在此出境、逃往西方。匈牙利政府乾脆於9月11日正式宣布開放邊境,此後幾週內,就有超過7萬東德民眾借道肖普朗逃到奧地利,接著繞道前往西德。此事大大動搖了東德社會,同年11月9日,柏林圍牆倒塌,歐洲長達半世紀的分裂宣告結束。
  泛歐野餐雖然發生在匈牙利,卻被視為推倒柏林圍牆的先聲,這個最終促成兩德統一的里程碑事件,至今仍被人銘記。

捷克與斯洛伐克分手,與人民差異有關

  1526年,捷克與斯洛伐克都被納入哈布斯堡王朝的統治之下。不過,捷克受奧地利影響更大,斯洛伐克則被匈牙利人控制,這便造成了兩者的不同:捷克的市鎮經濟十分發達,斯洛伐克則始終以農業為主。
  到了奧匈帝國時代,這種情況更為明顯。二十世紀初,作為奧匈帝國工業中心的捷克,其工業產值甚至占了整個帝國的70%,同時得到了宗教信仰自由、出版自由和教育自由,有著發達的文學和藝術,還擁有憲政和自治經驗。而斯洛伐克則被匈牙利人牢牢控制,教育無自由,文化落後,更無憲政經驗可言。
  正因如此,捷克和斯洛伐克的第一次結合便存在頗多問題。1918年,面對奧匈帝國解體,捷克與斯洛伐克決定聯合組成一個新的國家──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國。但這次合併從一開始就衝突不斷,直接導火線便是宗教問題。
  當時,長期控制斯洛伐克的匈牙利人撤離後,公共管理出現真空狀態,法官、公務員和教師等職位都出現大量缺口。無論是人口和教育程度,斯洛伐克都無法填補,捷克人便大量接手,占據許多重要位置。很快的,捷克籍教師便與當地宗教團體發生衝突,後者認為傳統道德遭遇了冒犯。
  此外,失去匈牙利這一傳統市場後,斯洛伐克工業無法與捷克競爭,而出現大量倒閉潮。捷克和斯洛伐克的收入差距也十分明顯:1937年,斯洛伐克人口占全國總數的25%,工業產值僅占8%,國民收入僅占15%。
  客觀來說,二戰前的中歐地區,捷克斯洛伐克的體制建設相對最佳,但顯然不足以讓這個國家保持長期穩定。斯洛伐克人在上議院和下議院的席位相當有限,斯洛伐克人民黨也被排除在聯合執政的五大黨之外。這一切注定產生衝突,演變為斯洛伐克自治運動,但這場運動被納粹利用,最終導致捷克斯洛伐克第一次瓦解。
  二戰後,斯洛伐克再度與捷克「結合」,被納入東歐陣營,不可避免的受到蘇聯影響。但是,蘇聯同樣無法解決捷克斯洛伐克的族群問題,甚至讓一切變得更糟糕。因為蘇聯推行計畫經濟,採「平等政策」,捷克被迫要補貼斯洛伐克,這種不合理、不公平的措施,大大挫傷了捷克人的生產積極性。
  而且,蘇聯在並無工業基礎的斯洛伐克,強行推動密集型重工業,使得大量人口集中於城市周邊的工廠,當局為此打造許多赫魯雪夫式建築,以滿足工人群體的居住需求。如今,這些舊工廠多半因為設備落後、產能不濟而被淘汰,被新的農田、綠地所取代,再無痕跡,但昔日的住宅仍然是許多人的棲身之地。
在冷戰時期,即使蘇聯和捷克斯洛伐克共產黨有意向斯洛伐克實施經濟傾斜,GDP呈倍數增長,但因為工業集中於鋼鐵、石油等重工業,以及由此衍生的軍工產業,造成嚴重的環境汙染。同時,又因多是原料生產,可持續性低,斯洛伐克人苦不堪言。
  不過,如今的斯洛伐克早已不是過去模樣。它雖然國土面積小、人口也不過四百多萬,且在歐洲大陸的位置相對偏僻,但柏林圍牆倒塌後的經濟轉型,以及2004年加入歐盟等契機,斯洛伐克已經成為已開發國家。

米蘭.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的故鄉

  布爾諾是捷克第二大城,也是摩拉維亞地區的中心。城市歷史可以追溯到五至六世紀,當時凱爾特人(Celt)定居於此。在凱爾特語中,「布爾諾」意即山丘之城。九至十世紀,布爾諾因興建城堡而逐漸興旺。1243年,布爾諾正式建市,十六世紀後成為摩拉維亞的經濟與文化中心。十八世紀,布爾諾開始工業化,被譽為「摩拉維亞的曼徹斯特(Manchester)」,是當年歐洲的經濟重鎮。
  幾百年來,自由廣場(Náměstí Svobody)一直是布爾諾的中心,也是其最大廣場,見證無數風雲變幻。如今,廣場旁店鋪林立,人來人往。廣場上的地標是白色的鼠疫柱,柱頂是聖母瑪利亞的雕像。廣場四周的道路都有坡度,或高或低,可見舊日「山丘之城」的格局。
  自由廣場四周道路中,最寬的一條是馬薩里克(Masarykova)大街,也是布爾諾最熱鬧的商店街。沿著大街走,不遠處便可見到如今作為博物館之用的舊市政廳,這棟白色古樸建築始建於1240年,最吸引人的當屬大門上方的五根柱子。這種哥德風格的裝飾柱十分常見,但居中那根居然是扭曲的,或許另有深意,難道是想表達「世間一切都是扭曲的」?
  對喜歡閱讀和思考的捷克人來說,這個哲學問題還真不是小問題。在布爾諾出生長大的米蘭.昆德拉,想必也常常在這條大街上走過,或許也會抬頭望向扭曲的柱子。那時的捷克人正處於迷茫中,昆德拉也不會例外,否則也不會有小說《玩笑》(Žert)的問世。雖然《玩笑》發表時,他已身在布拉格。
  在布爾諾,無法見到昆德拉存在的痕跡,即使是紀念品商店和遊客中心裡的旅行手冊,也沒有任何一個字提及。
  1975年,昆德拉流亡法國,1979年被剝奪當時的捷克斯洛伐克國籍,兩年後他成為法國公民,並以「法國作家」自稱。他的主要作品,包括《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L'Insoutenable Légèreté de l'être)、《笑忘書》(Kniha smíchu a zapomnění)等都以法語寫成,他的最後一本捷克語作品是《不朽》(Nesmrtelnost)。在他眼中,「故鄉」這個概念「只是一個幻想或一個迷思。我懷疑我們是否成為這個迷思的受害者」。
  捷克人也一直不待見昆德拉,這就造成了「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沒人能弄清楚,到底是因為昆德拉將自己視為法國作家,而招來捷克人的不滿;還是因捷克人對昆德拉的不滿,逼得他以法國作家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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