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試閱

【前言】 你只需要起身前行
每場偉大的冒險,都是從一道召喚開始。洛基.巴波亞(Rocky Balboa)獲邀跟阿波羅.
克里德(Apollo Creed)進行拳賽;《三百壯士》(300)中的列奧尼達(Leonidas)國王,拒絕向薛西斯(Xerxes)派出的信使臣服,並殺了對方;讓《心靈捕手》(Good Will Hunting)中的威爾(Will)免受牢獄之災唯一辦法,是回應那道召喚──跟教授藍伯(Lambeau)共同解決數學難題並接受治療。
我的召喚來自羅伊.羅斯(Roy Roth),他是我在莫霍克高中(Mohawk High)的學長。馬可拉(Marcola)是一個小型伐木社區,位在奧勒岡州威拉米特河谷邊緣,靠近尤金市。我
羅斯在高中時並沒有特別親近,但因為校園不大,人人都認識彼此。
我稱羅斯為「大師」(The Guru),因為我知道他熱愛狩獵,總是會進入森林,並且在路上設置陷阱捕獵;這也代表他比大多數人更熟悉動物。能闖出名聲的捕獸人(Trapper),全都對野外動物極為關注。在我還在使用步槍狩獵的時期,我都會跟朋友說:「我會打給大師,問問他在狩獵日開放時,我們該去哪邊打獵。」
他也對我提出了邀請:「老兄,你得試著用弓狩獵。」
當時我19歲,生活毫無方向。我在一間倉庫兼差,時薪4.72美元,其他時間則在社區大學上課。週末時,早上我會在戶外度過,試圖拍點鹿與馬鹿的照片;下午與晚上則無所事事,邊喝啤酒邊聽小漢克.威廉斯(Hank Williams Jr.)的歌。基本上,我就是一個小鎮魯蛇。
在聽過羅伊說了許多關於用弓狩獵有多棒的故事之後,我在隔年決定買下一把弓;那時是1988年,我20歲。我的第一把弓要價200美元,是金雕牌(Golden Eagle)的超級老鷹極速滑輪款(Super Hawk Turbo Cam)。由於這把弓的塗裝是閃亮黑而非迷彩色,我自行用消光綠與黑色的噴漆,為它噴上蕨類的圖樣。我的弓設定為90磅,並且使用超輕箭,試圖提高射速。這個組合讓射箭時發出的聲響很大,為了降低噪音,我在弓身與箭筒間黏上35釐米的底片膠卷,希望能避免碰撞。然而,第一個弓獵季沒過多久,在我拉半弓時,這把弓就從握把處斷成兩截。
1989年弓獵季的開放日是我第一次參加,當時我跟羅比.鄧森(Robbie Dunson)同行,他跟我住在馬可拉的同一條路上。他19歲就創下用弓獵殺羅斯福馬鹿(Roosevelt bull)的世界紀錄,這是一種在美國西海岸生長的馬鹿。而他的父親狄恩.鄧森(Dean Dunson),當時則獵殺了世界第四大的羅斯福馬鹿。羅斯福馬鹿體型巨大,活體含蹄的重量可達五百四十四公斤。
我向來對各界中最優秀的人士感興趣,因為他們是最適合學習的對象,所以我樂於跟鄧森一家來往,請教他們如何弓獵馬鹿。在當時,鄧森一家比世界上的任何人,更精通用弓獵殺羅斯福馬鹿的技術。我幾乎每天都去他們家,用我的弓練習。
沒有天賦,而是動力;不靠才能,只有毅力
我跟羅比初次外出弓獵的那個早上,我們坐在新林區旁聽見了馬鹿尖銳的叫聲。4.5公尺高的樹木像是海水般分流在兩側,接著一隻巨大的羅斯福馬鹿步入伐木道。牠的身高約200公分,鹿角漆黑,雙眼凝視著我,眼神宛如要在我身上戳出洞來。我緊貼雙膝,試圖隱藏自己。這隻雄鹿已經進入弓箭射程,當我決定要獵殺牠,展現自己鍛鍊多月的成果時,我卻發現手臂不聽使喚,且心臟狂震到像是要跳出胸口。
我甚至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力氣拉開這把弓。
那隻馬鹿站在原地,離我只有40碼(約36.5公尺),毫無疑問,我能輕鬆殺掉牠。一整個夏天,我在這個距離練習射了幾千支箭。我拉動弓弦,射出箭矢。然而,箭沒有射中,落在馬鹿的屁股後方,代表我偏離目標大約2.1公尺,著實可笑。
我會用「徹底搞砸」來形容這個時刻。那是我有生以來對著動物射出的第一支箭,實在不可能有比這更糟糕的了。
那天我沒再遇到機會,不過我心底燃起某種東西。從小到大,我對自己的人生從來沒有真正的野心或目標。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如今我唯一的目標就是獵殺一隻馬鹿;經過失敗透頂的第一天後,我一心執著,在接下來的18天連續出門打獵,決心要成功。
沒錯,連續18天。
最終,在1989年9月13日,我第一次成功獵殺了馬鹿。我用弓箭殺死的第一隻動物是角還沒分叉的幼年馬鹿。我承認牠跟我射歪的那隻巨獸沒得比,但那並不重要。牠是我用弓箭殺死的第一隻動物,也是我獵殺的第一隻馬鹿。事實上,我也還沒有資格獵殺大型馬鹿,因為我對弓獵的付出還不夠深。
此外,不論體型大小,用弓箭獵殺馬鹿本就是罕見的事,所以即使殺死的是幼年馬鹿,仍然令我感覺是一項不凡的成就。我花上幾乎三週的時間艱苦奮鬥,但這很值得。
有些人過完一整個人生,卻從未找到自己真正的熱情。我在20歲時,第一次嚐到弓獵成功的美味,從此銘刻下我發現自身目標的時刻。突然間,我在人生中找到能全神貫注精力的事物。於是我不只從大學輟學,更是幾乎停下了所有事務,只為了能多進行弓獵。
我永遠不會忘記這段旅程從何處開始,以及要花上多少時間堅持追求一個夢想。我們全都得從某個地方啟程。
沒人天生就擅長弓獵。日復一日在嚴酷的山間狩獵,本就是一件難事,但用弓狩獵更把難度提升到新的層級。我正是因此受到歷史悠久的弓獵傳統吸引。有時候,你會感覺接近獵物到射程之內,接著用弓箭(基本上是一根尖棒子)射殺牠,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馬鹿每日每夜都生活在山間,睡眠、飲食、戒備掠食者……牠們努力求生。想像一下你得在樹下睡一晚,那會是極其難受的體驗,但馬鹿天天都在崎嶇的林野這麼做,難怪牠們會成長得如此強韌。當你想用弓狩獵馬鹿時,你必須靠近牠們,理想中要少於四十碼,進入牠們的「禁區」(red zone)。這也代表你得比牠們更機靈。
弓獵馬鹿的成功機率,平均大約是10%,也就是每十年能獵殺到一隻,或是每十個人之中有一人成功。但對我來說,我永遠不會認為達到平均值就夠了。過去不會,未來也不會。
如今我幾乎每次都能成功狩獵目標,不論在哪一州,不論是哪一年。當平均是10%,我則預期自己能做到100%。然而,我並不是在某天醒來之後,就變成弓獵大師。我努力了超過30年光陰,才抵達如今的境地。
這不是天賦,而是動力;這不是才能,而是毅力。狩獵是我的熱情所在,而為了在這方面有所成就,我每天奮鬥不懈,要自己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厲害。我就是這樣達到一○○%的弓獵成功機率。
你只需要起身前行
雖然前面說了這麼多,但這本書並不是在談弓獵。它不是一本指南。我不會告訴別人怎麼做事,也不會嘗試代表其他人發言。我只是分享自己做了什麼,以及我對哪些事有熱情,因為在我看來,欠缺熱情的人生只不過是行屍走肉。
廣義來說,我們全都是獵人,尋求著更有意義的人生。世間紛擾常常太過於沉重,讓人難以扛著負荷走遍千山萬水,於是我們轉向更安全、更舒適的地方。我們太常甘於等待,指望著成功何時會自己找上門。本書將能提供你不斷前行的內在動力,讓你堅定不移,為關鍵時刻做好準備。
與其說本書是在談弓獵,它其實是在談堅持。我喜歡堅持這個字,因為人生跟堅持息息相關。人生總會面臨難關,它是一場長程比賽,有時感覺更像是一場戰鬥。
對我們這些生來平凡的人來說,很容易會選擇放棄追求偉大的成就。
我們可以找到多不勝數的理由,來阻止自己追尋非凡的人生。但當你開始接受跨越極限的挑戰時,就不會再把自身的極限視為障礙,而是一道道奮力克服萬難的契機。為了活出一場熱情、頑強、專注與韌性的人生,你只需要不斷拚戰(keep hammering)。不斷拚戰並不只是某種單純的座右銘。它是一道警鐘,提醒我們要打破「不可能實現」的謊言。
許多人曾經聯絡我,說他們感覺自己就是無法跨出第一步,其中大多數人完全找不到前進的動力。我則對他們說,你只需要走出門外,單單想著今天這一天就好。別管明天,別管一週之後,只考慮今天。
贏下今天,做點積極的事情,明天的事明天再擔心。對我來說,這就是堅持代表的意義。稍微往積極的方向前進,為自己創造一些動力。
你在第一天只能勉強做到的事,到了第20天就能輕鬆完成。這正是世界運作的方式。你必須先起步,接著得堅持下去。
美滿的人生並非在平坦道路上奔馳,而是在崎嶇小徑不斷前行。就算你是天生的跑者,在人生的賽道上仍需要準備、毅力以及抵抗消極心態。
這是邀請你參與冒險的召喚,讓我們一同前行。想像一個你從未去過的地方,一條你一直很想踏上的道路,一處抵達夢想的目的地。我不知道你要往哪個方向走,也不會建議你追隨我的路徑。天曉得我在旅途上繞了多少彎路,還信步漫遊導致花了加倍的時間。我不會為你送上所有必備的工具,也不會給你一張地圖。
我對你的唯一要求,是起身向前行。
我不給答案,我採取行動。我不試圖教人,我以身作則。我不談論明天,我盡力過好今天。
我不知道結果如何,但我能向你保證一件事:我知道如何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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