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試閱

生病,都麼會有「第一次」!

孩子生病的「第一次」,總讓爸爸媽媽阿公阿嬤焦急不已。
請記得,疾病大部分都能夠自己痊癒,通常不用太擔心;
但若遇到不放心的情況,一定要帶給醫生做進一步檢查!

「從來沒有痛成這個樣子!這是他第一次這個樣子!」

剛滿兩歲的小男生,因為肚子痛而來診所就醫,阿嬤抱著孫子不斷強調這句話。
柚子醫師在診所常常會聽到這句話,如果就醫的是成人,通常大部分代表疾病較為嚴重;如果就醫的是小孩,兒科醫師要小心分辨其中隱含的兩層想法:第一層想法是爸爸媽媽阿公阿嬤心中的想法:「這次糟糕了!發生在孩子身上的疾病一定很嚴重!這是孩子第一次痛成這個樣子!」第二層想法則要兒科醫師幫忙區分出來,因為小朋友年齡小,任何的身體不舒服常常都是「第一次」,如果再加上新手爸媽照顧,常常會出現過度緊張的情況。

也因此兒科醫師常常會聽到:「以前從來沒有咳成這個樣子!這是他第一次這個樣子!」「早上起床關節會『喀』地的一聲,這是他第一次這個樣子!」「以前從來沒有一覺睡到天亮!這是他第一次這個樣子!」

爸爸媽媽阿公阿嬤請別擔心,孩子的「第一次」通常都不嚴重。兒科醫師的專業知識就在這時候派上用場:如果檢查發現有問題,柚子醫師會進一步做後續處理;如果沒有問題,柚子醫師除了告訴爸爸媽媽阿公阿嬤沒問題之外,有時會多說句話安慰他們:「孩子人生那麼長,還會有很多的第一次喔!」

柚子醫師仔細檢查肚子痛的小男生,腹部沒有任何的異常發現,應該只是普通的腸胃炎,可是柚子醫師仍然覺得痛成這個樣子不大尋常,提醒阿嬤如果孫子仍然繼續肚子痛,最好去大醫院做一下檢查,至少確定不是疝氣、不是盲腸炎,也不是腸套疊,才可以放心。

「不可能!我的孫子不可能是疝氣、盲腸炎或是腸套疊!」阿嬤第一時間脫口而出這句話。

無法接受可能發生的疾病,是在診所內很常見的場景。年長者無法接受自己有高血壓、糖尿病,因此在家中量了上百次血壓、血糖,診所換了一間又一間,口中總是唸著「不可能」,就是不願意接受疾病,不願意開始用藥治療。又或者有個孩子從小到大每次打預防針時,醫師都聽到孩子有心雜音,爸爸媽媽卻無法接受孩子可能有先天性心臟病這件事,總是跟醫師說孩子外觀看來正常,心臟「不可能」有問題,藉故拖延而不肯聽醫師的話去大醫院做進一步檢查。

現在柚子醫師面前的這位阿嬤也是一樣,心中已經預設立場,即使孫子肚子痛到大哭大叫,仍然認為「不可能」有太大的問題。

親愛的爸爸媽媽阿公阿嬤,如果您不能接受身上可能有的疾病,不願意去做詳細的檢查,病痛怎麼可能會好?阿嬤啊!柚子醫師真不希望您的孫子因為盲腸炎沒有被診斷出來,最後盲腸破裂引起腹膜炎;寧願請您帶著孫子去做詳細檢查,證實沒有問題之後,大家都可放心。
好說歹說,阿嬤終於帶著孫子去了大醫院,三天後,再度回到柚子醫師面前,孩子笑嘻嘻活蹦亂跳,肚子不痛了,只是有一點拉肚子。大醫院詳細檢查過後,孩子的肚子痛確定是腸胃炎造成的,但為什麼會痛成那個樣子?大醫院的腸胃科老教授告訴阿嬤:「找不到原因,原因不明!」

「怎麼可能找不到原因?找不到原因怎麼辦?」心急的阿嬤提高八度音量跟柚子醫師抗議。柚子醫師安慰阿嬤,小孩子對於肚子疼痛的忍耐力本來就比較低,不像大人可以咬牙忍痛不出聲,有可能大哭大叫把疼痛的表現放大了。醫學的進步永遠受限於儀器以及時空背景,「找不到原因」其實真的很常見。多年來柚子醫師的經驗,生病通常分四種:第一種病是「找得到原因,也治得好」;第二種病是「找不到原因,卻會自己好」。上面這兩種其實都很常見,就像大家偶爾覺得頭痛,看病時醫生找來找去都找不到原因,常常過幾天就不痛了,也沒有造成日後重大的身體傷害,因此「找不到原因」真的不需要太擔心。

真正令人擔心的反而是第三種「找不到原因,也治不好」,以及第四種「找得到原因,也治不好」。平心靜氣思考一下,「治不好」才該心煩吧!小孩的疾病大部分都很單純,多半是短時間過度時期的表現,就算偶爾「找不到原因」通常也都會痊癒,請爸爸媽媽阿公阿嬤不必太擔心。
聽完了柚子醫師的解釋之後,阿嬤轉頭看看在一旁已經恢復活力的孫子,心情似乎平穩了下來,總之孩子生病就是這樣:永遠都有「第一次」、沒有什麼「不可能」、偶爾「找不到原因」,這些都是很正常的。

聽柚子醫師再雞婆一句──真的是第一次
柚子醫師曾經遇過媽媽說:「今天孩子的大便『第一次』這麼臭,請幫我檢查孩子的腸胃有沒有問題?」唉!仔細想一想,爸爸媽媽真的很辛苦,每天都很認真的聞孩子大便的味道。親愛的爸爸媽媽阿公阿嬤,孩子的人生會有很多的第一次,至少「大便很臭」通常都沒有什麼問題,下次如果聞到孩子「大便很香」時,請記得一定要帶著大便就醫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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