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采試閱
卵子品質說了算,不是年紀決定一切
女性的生育力會隨著年齡下降,幾乎全是因為卵子的質與量降低所導致。我們之所以能夠得知這點,是因為使用捐贈卵子的高齡女性,成功懷孕的機率和年輕女性其實是差不多的。
「卵子品質」究竟是什麼?
卵子品質是指卵子在受精後能順利懷孕的潛力。可是,大多數的受精卵根本就沒有這股潛力!
對每個胚胎來說,受精後的頭幾週是一大關卡,許多胚胎在這段期間的某個時刻會停止成長。事實上,大多數自然受孕的胚胎甚至在女性還不知懷孕前就停止生長了。一般而言,只有三分之一的受精胚胎會活下來,有機會長成胎兒。做試管嬰兒時,胚胎的機會更低,許多受精卵無法度過頭5天的胚胎期(稱作「囊胚」階段)──就算度過這5天的囊胚階段並植入子宮,多數也無法著床,造成療程的失敗。
不過,很少人會注意到,大多數的受精卵其實根本無法使女性懷孕!
順利懷孕的祕密之一:卵子的DNA
人們都誤以為讓卵子受精是成功懷孕真正的挑戰,針對自然受孕的建議,大多聚焦於排卵與成功受精的時機,但這種方法並不成功,因為受精卵持續成長的潛能更重要。事實上,不論是自然懷孕或做試管嬰兒,卵子品質都是決定妳多久能成功懷孕的關鍵,而其中的祕密就是──卵子的DNA。
雖然胚胎成長到使女性懷孕的潛能,取決於諸多因素,但每條染色體複製的數量都要正確,是目前已知最重要的因素。卵子的染色體異常對受孕的影響深遠,因為其所形成的胚胎,在受精後各階段持續成長的潛能會大幅降低,顯現在外的也許就是無法懷孕或早期流產。
品質不良的卵子很常出現在不易受孕的女性身上;多次流產者、反覆做試管嬰兒但植入胚胎後未懷孕者(即「反覆著床失敗」),以及多囊性卵巢症候群患者,其卵子發生染色體異常的機率很高。舉例來說,反覆著床失敗的女性,做試管嬰兒時得到異常胚胎的比例,可以達到70%之多。
近半數流產是因為卵子「染色體異常」
卵子的染色體問題不僅影響懷孕的能力,更是流產的主因。不幸的是,流產很常見:在臨床認定懷孕的例子當中,流產率高達10~15%。然而,在大多數情況下,女性甚至沒有察覺到流產,因為早在女性知道自己懷孕之前就流掉了。如果把這類流產也納入考慮,可以說有70%的懷孕是以流產告終的!
女性流產的機率高得這麼不可思議,有一部分正是因為自受精那一刻起,持續揀選胚胎是否有染色體異常的過程就啟動了。事實上,染色體異常比其他已知的流產因素加總起來,更容易導致流產。日本一份針對近500位流產2次以上的女性所做的研究發現,41%的流產是胎兒的染色體異常所造成的。還有研究發現,在所有第一孕期流產中,50%以上是染色體異常所導致。而且,這些研究僅檢視臨床認定懷孕以後的流產,至於從受精到懷孕那段短時期發生的流產,原因出在染色體異常的比例可能更驚人。
許多人或許會因而感嘆我們無法掌控卵子的染色體問題,但近年科學研究顯示並非如此。營養素和妳能控制的生活因素,也能影響卵子出現染色體異常的比例。
唐氏症
卵子染色體異常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唐氏症」,會隨女性年齡漸長、卵子品質下降而更常見。唐氏症寶寶的出現,有95%是因為卵子多複製一條第二十一號染色體,導致胎兒有3條二十一號染色體,而不是正常的2條。唐氏症只是染色體異常的一個例子,但可能是最為著名的一個,因為這也是異常胎兒可以生長至足月的少數情況之一。有些多複製一條第十三號或第十八號染色體的寶寶也可能成長至足月,但會出現致命的醫學問題。
至於其他染色體多複製一條的現象,則會在頭幾天或頭幾週就使胚胎停止生長,或是導致早期流產。這就是為什麼其他染色體的額外複製也很常見,但我們卻比較少聽說。
多一條染色體是最常見的染色體異常現象,但偶爾也會發生少一條染色體或更複雜的出錯情形。
年輕女性的卵子染色體異常的比例也高達25%
染色體數量不正確的卵子稱為「非整倍體」,由此長成的胚胎也會是非整倍體,要在子宮內成功著床的機率甚微;即使能夠著床使人懷孕,大多也以早期流產告終。
超過40歲的女性,有50%以上的卵子可能有染色體異常。雖然我們可以見到生育難度如何從35歲後逐年大幅增加,但卵子品質在所有年齡層都影響著生育,年輕女性的卵子染色體問題,可能比妳以為的常見得多──即使是35歲以下女性,平均也有25%的卵子是「非整倍體」。這表示:若妳是年輕的健康女性,就算沒有生育問題,要在多數排卵週期內懷孕的機會也不高。如果某個月妳排出的卵子有染色體異常的狀況,無法支撐到懷孕,就算以排卵試紙和表格找出完美時機來受孕,事情也不會有轉機,只能等下個排卵週期再說。
不論採用哪種方法受孕,染色體正常的胚胎都大大的影響著懷孕率。所幸,卵子品質並不是全由年齡預先決定,也不是永遠不變──它是可以改變的!事實上,染色體異常率即使在同齡女性身上,依然大不相同。一位35歲女性在特定時間內只能排出幾顆染色體正常的卵子,另一位同齡女性卻能排出全為正常的卵子。德國與義大利一份做試管嬰兒的患者研究即顯示,同齡的女性們所排出染色體正常卵子的比率十分不同。
每位女性在不同時期排出的正常卵子數,也有很大變化;前後2次試管嬰兒週期出現的正常卵子數,可能天差地遠。研究因而認為,同一位女性在不同時期的變化和不同女性之間的差異,都是隨機不可預料的;但我認為,這是因為他們沒有將自身的研究連上其他特定影響因素的研究──有各種各樣的外部因素都影響著卵子的品質。
已經有無數臨床研究顯示,避開某些毒素並服用特定補充劑,可以增加卵子發育成優質胚胎、成功著床於子宮的比率,同時降低早期流產的風險,這證明了我們能夠為改變卵子品質盡一分心力。
輔酶Q10為何能改善卵子品質?
輔酶Q10在我們全身(肌肉、腦部、發育中的卵子)之能量製造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輔酶Q10其實是人體細胞的「發電廠」粒線體產生能量的關鍵。
要了解補充輔酶Q10如何改善卵子品質,我們必須先檢視品質不佳的卵子與細胞能量供應有何關聯,以及為什麼這種能量供應在高齡女性的卵子裡減少。
ATP能量是保障卵子品質、提供胚胎燃料的關鍵
卵子需要大量的能量來正確複製染色體,進行所有其他與正常成熟的相關必要工作。研究發現,卵子內部產生能量的結構會隨年齡而大幅改變,也受營養素與外部因素所影響。人類身體內每個細胞幾乎都有「粒線體」,它們是將各種燃料來源轉化為三磷酸腺苷(ATP)形式的能量以供細胞使用的迷你電廠。
成長中的卵子需要很多ATP,也有很多粒線體。事實上,每顆卵子都有超過15000個粒線體──高出體內其他細胞10倍以上。圍繞在卵子四周的卵泡細胞也有許多粒線體,供應卵子額外的ATP。不過,這些粒線體必須狀況良好,才能產生足夠的能量。
隨著年紀漸長,粒線體會受損,就像老舊損壞的發電廠能量生產效率變差那樣。一般認為粒線體功能下降,在老化的過程中扮演著關鍵腳色,而且狀況遍及全身,在卵子上尤其明顯。因此,高齡女性卵子中的粒線體所製造的能量偏少──也就是ATP較少,這對卵子品質而言是一個大問題,這也可能是年齡對卵子品質造成負面影響的主因。
粒線體功能不佳,不僅和關乎年齡的不孕有關;有其他不孕問題的女性,例如卵巢早衰、對試管嬰兒療程的刺激排卵藥物反應不佳的女性,也有證據顯示其粒線體功能不良所致。
此外,ATP也為成長中的胚胎提供燃料。如果卵子出現生產能量的問題,後來的胚胎發育也可能出錯,因為胚胎要生長到囊胚階段並成功著床,在在需要ATP來進行必要的工作。一般認為:卵子粒線體功能失調,對胚胎的早期存活率影響特別大。
輔酶Q10是粒線體產生能量的基本原料
基於功能完整的粒線體對卵子與胚胎品質極為重要,我們為加強粒線體功能、協助卵子產生更多能量付出的努力,照理說也能夠改善卵子品質與胚胎存活率,而研究顯示──這正是輔酶Q10的效用。
輔酶Q10有強力好處,是因為這是粒線體用來產生能量的基本原料。許多研究顯示,在實驗室添加輔酶Q10到細胞中,能增加ATP的生產;而且,輔酶Q10還能保護粒線體不受損傷。
卵泡中自然存在的輔酶Q10,是支援能量生產、保護粒線體的要角。研究者甚至測量過自然存在於卵泡中的輔酶Q10量並發現:較高濃度的輔酶Q10,與較高品質的卵子、較高的懷孕率有關。在促進生育的情境中,研究者認為補充輔酶Q10以提升重要養分的供應,能增加供應卵子發育所需的能量,可望預防染色體出錯、增加卵子與胚胎存活率。
如何攝取輔酶Q10補充品?
人體內幾乎每個細胞都會製造輔酶Q10,但隨著年齡增長,身體漸漸就製造不出足夠的輔酶Q10,來滿足生產細胞能量的需求。要從食物獲得足夠的份量極為困難,所以服用補充劑是最好的解方。
【劑量】希望透過試管嬰兒療程懷孕、或是有流產或不孕史的女性,建議劑量是400毫克Bio-Quinone或400毫克泛醇形式的輔酶Q10。如果妳正準備懷孕,而且沒有理由懷疑會有生育問題,那麼200毫克泛醇形式的輔酶Q10或Bio-Quinone的低劑量就夠了。
【持續吃輔酶Q10的安全性與副作用】由於輔酶Q10可望治療粒線體功能受損的相關疾病,所以歷來進行廣泛研究的大型臨床試驗很多。在這些雙盲、安慰劑對照臨床研究中,數千位參與者服用高劑量的泛輔酶Q10多年,期間進行密切觀察。即使劑量高達每日3000毫克,並未發現任何安全疑慮。在寫本書期間,臨床研究發現唯一具體副作用是──少數人會出現輕微的胃腸道症狀。由於研究發現輔酶Q10有助於降低高血壓,因此,倘若妳的血壓經常低於正常值,妳應該主動與醫師討論看看是否服用。
【開始時間】無論妳想自然受孕,還是藉人工授精或試管嬰兒療程受孕,愈早開始服用輔酶Q10愈好。理想情況是,在生育計畫進行前3個月就開始吃補充劑──因為卵子充分發育要3個月左右。不過,就算妳已經延遲開始,最新的臨床研究顯示,即使是做試管嬰兒前的1、2個月才開始服用輔酶Q10,仍然非常有益養卵護胎。
【結束時間】至於何時停止服用輔酶Q10,不同醫師有不同建議。如果妳想自然受孕或接受人工授精,得知驗孕結果呈陽性時,通常就是停止服用輔酶Q10的時候。如果是做試管嬰兒,多數診所會建議,取卵前1天停止服用輔酶Q10及其他增進卵子品質的補充劑。
雙酚A塑毒危害卵子染色體、荷爾蒙
如果妳想要提高順利懷孕、生出健康寶寶的機會,最先該採取的行動應是降低接觸特定毒素的機會,以免有損生育力。
雙酚A被據證實是降低卵子品質、影響生育的毒素,已經很多年了,然而放眼當下我們生活的日常用品,從塑膠食物容器到發票、收據⋯⋯,這種化學物質仍然比比皆是。因此,95%以上的美國人體內多少都測得到雙酚A;而經過同行評審的二十多部出版品也指出,世界各國許多人血液中都測到了雙酚A。
雙酚A會造成層層疊疊的生物效應,最惱人的是各種內分泌系統問題。歷來都有研究發現,雙酚A會干擾雌激素、睪酮、甲狀腺素等內分泌活動,所以雙酚A又稱為「內分泌干擾素」。
雙酚A對生育的危害有哪些?
⑴卵子品質變差、雌激素偏低,受孕率大減
在杭特博士發現雙酚A影響實驗室老鼠的卵子幾年後,更多證據開始顯示,雙酚A也會大幅損害人類的生育力。
2008年帶有這項暗示的第一份研究顯示:女性體內雙酚A濃度高,與其做試管嬰兒無法懷孕是相關的。這項研究的結果令人忐忑,但直到2011、2012年,才有另一批研究確切指出,任何有不孕問題的人都應該考慮減少接觸雙酚A。
2011年,一群首席研究者與生育專家評估,在加州大學舊金山生殖健康中心做試管嬰兒的58位女性,他們發現,從雙酚A濃度偏高者取得的卵子,受精成功率較低。這項發現強烈顯示接觸雙酚A會降低卵子品質,不僅對做試管嬰兒者如此,對所有求子的女性皆然。
雙酚A對生育力的危害,甚至在受精之前就出現了。同年的另一項研究發現,雙酚A會影響卵巢對排卵藥物的反應。在該研究中,體內雙酚A濃度偏高的女性能取用的卵子較少,雌激素的濃度也較低。
2012年哈佛公共衛生學院研究員發現:高雙酚A濃度會降低試管嬰兒療程的成功率。此外,波士頓麻州綜合醫院生育中心針對做試管嬰兒的174位女性普查,發現雙酚A濃度偏高者能取出的卵子較少,雌激素偏低,受精率也較低;雙酚A濃度高於平均者,存活到5天大且能移植的胚胎數也較少。同一份研究也指出,雙酚A不僅影響形成的卵子與胚胎數,女性體內的雙酚A濃度高低,也關係她能否植入胚胎並成功受孕。
不論自然受孕或試管嬰兒療程,只有很少數優質卵子能植入子宮而使女性受孕,而移植失敗正是做試管嬰兒無果的首因。哈佛大學的研究則發現,尿液中的雙酚A濃度偏高,胚胎移植失敗率也隨之升高。雙酚A濃度不同的女性,胚胎移植的成功率也大為不同:雙酚A濃度最高的那四分之一女性,植入胚胎失敗的比例,較雙酚A濃度最低的那四分之一女性高出近2倍。
這項研究突顯一個關鍵──光是雙酚A的濃度異常超高,就可能強烈影響試管嬰兒的成功率。
換言之,做試管嬰兒成果不佳者,通常是體內雙酚A濃度最高的那四分之一女性;這顯示妳不必太斤斤計較要完全避開雙酚A,只要專心減少接觸量,讓自己不落入那四分之一的危險族群就夠了。
不過,哈佛公共衛生學院的研究者在2016年發表一項有趣的結果:每天從食物中攝取400微克以上的天然葉酸,似乎能抵銷雙酚A的效應。雖然早先就有動物研究發現,葉酸能降低雙酚A帶來的潛在風險,但哈佛這份研究的焦點是:雙酚A對人類生育力的確切影響──體內雙酚A濃度高的女性,在做試管嬰兒前的懷孕和活產率非常低;但在那些女性當中,攝取含葉酸食物最多的人最不受雙酚A影響。
有趣的是,藉由補充劑攝取葉酸似乎沒有效果。原因可能是補充劑大多是合成葉酸;至於蔬果中的葉酸,則通常是具有生物活性的活性葉酸,或其他能隨時轉化為活性葉酸的葉酸形式。也許是只有這類天然形式的葉酸,才能夠抵銷雙酚A的有害效應;也可能是提供保護效果的,其實是那些食物所含的其他複合物。不過無論如何,若想避免塑毒,應攝取較多富含葉酸的天然食物,尤其是漿果、柑橘、菠菜、青花菜、菜花、羽衣甘藍、蘆筍、酪梨、扁豆等。
⑵體內雙酚A超標,干擾孕酮恐流產
就算常吃富含葉酸的飲食,還是要盡量少接觸雙酚A,因為高濃度的雙酚A也會增加流產率,而我們尚不知道葉酸能否提供那方面的保護。
最早發現雙酚A與流產有關的研究之一,發表於2015年。研究者測量45位曾有3次以上第一孕期流產經驗的女性體內的雙酚A濃度,並與健康的對照組比較,發現反覆流產的女性,其平均雙酚A濃度大約高出對照組3倍。
更近期的研究也顯示雙酚A與流產風險增加有關。史丹福大學與加州大學的研究者測量114位女性體內的雙酚A濃度,她們都有不易懷孕的問題或流產的經驗,但是近期正好懷孕。研究者將她們依雙酚A濃度分成4組,最後發現:血液中的雙酚A多寡與流產風險有關;雙酚A最多的四分之一者,流產率比雙酚A最少的四分之一者高了將近2倍。
流產風險提升,有一部分是因為染色體異常問題增加,這符合雙酚A動物研究的最新結果,雙酚A特別會干擾卵子發育時的染色體過程。要注意的是,雙酚A濃度偏高的女性,即使其胎兒的染色體正常,仍然會比一般女性更可能流產。2016年發表的一項研究顯示,這可能是因為雙酚A干擾孕酮的信號功能,導致子宮內膜在懷孕早期的容受性不佳的結果。
卵子品質說了算,不是年紀決定一切
女性的生育力會隨著年齡下降,幾乎全是因為卵子的質與量降低所導致。我們之所以能夠得知這點,是因為使用捐贈卵子的高齡女性,成功懷孕的機率和年輕女性其實是差不多的。
「卵子品質」究竟是什麼?
卵子品質是指卵子在受精後能順利懷孕的潛力。可是,大多數的受精卵根本就沒有這股潛力!
對每個胚胎來說,受精後的頭幾週是一大關卡,許多胚胎在這段期間的某個時刻會停止成長。事實上,大多數自然受孕的胚胎甚至在女性還不知懷孕前就停止生長了。一般而言,只有三分之一的受精胚胎會活下來,有機會長成胎兒。做試管嬰兒時,胚胎的機會更低,許多受精卵無法度過頭5天的胚胎期(稱作「囊胚」階段)──就算度過這5天的囊胚階段並植入子宮,多數也無法著床,造成療程的失敗。
不過,很少人會注意到,大多數的受精卵其實根本無法使女性懷孕!
順利懷孕的祕密之一:卵子的DNA
人們都誤以為讓卵子受精是成功懷孕真正的挑戰,針對自然受孕的建議,大多聚焦於排卵與成功受精的時機,但這種方法並不成功,因為受精卵持續成長的潛能更重要。事實上,不論是自然懷孕或做試管嬰兒,卵子品質都是決定妳多久能成功懷孕的關鍵,而其中的祕密就是──卵子的DNA。
雖然胚胎成長到使女性懷孕的潛能,取決於諸多因素,但每條染色體複製的數量都要正確,是目前已知最重要的因素。卵子的染色體異常對受孕的影響深遠,因為其所形成的胚胎,在受精後各階段持續成長的潛能會大幅降低,顯現在外的也許就是無法懷孕或早期流產。
品質不良的卵子很常出現在不易受孕的女性身上;多次流產者、反覆做試管嬰兒但植入胚胎後未懷孕者(即「反覆著床失敗」),以及多囊性卵巢症候群患者,其卵子發生染色體異常的機率很高。舉例來說,反覆著床失敗的女性,做試管嬰兒時得到異常胚胎的比例,可以達到70%之多。
近半數流產是因為卵子「染色體異常」
卵子的染色體問題不僅影響懷孕的能力,更是流產的主因。不幸的是,流產很常見:在臨床認定懷孕的例子當中,流產率高達10~15%。然而,在大多數情況下,女性甚至沒有察覺到流產,因為早在女性知道自己懷孕之前就流掉了。如果把這類流產也納入考慮,可以說有70%的懷孕是以流產告終的!
女性流產的機率高得這麼不可思議,有一部分正是因為自受精那一刻起,持續揀選胚胎是否有染色體異常的過程就啟動了。事實上,染色體異常比其他已知的流產因素加總起來,更容易導致流產。日本一份針對近500位流產2次以上的女性所做的研究發現,41%的流產是胎兒的染色體異常所造成的。還有研究發現,在所有第一孕期流產中,50%以上是染色體異常所導致。而且,這些研究僅檢視臨床認定懷孕以後的流產,至於從受精到懷孕那段短時期發生的流產,原因出在染色體異常的比例可能更驚人。
許多人或許會因而感嘆我們無法掌控卵子的染色體問題,但近年科學研究顯示並非如此。營養素和妳能控制的生活因素,也能影響卵子出現染色體異常的比例。
唐氏症
卵子染色體異常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唐氏症」,會隨女性年齡漸長、卵子品質下降而更常見。唐氏症寶寶的出現,有95%是因為卵子多複製一條第二十一號染色體,導致胎兒有3條二十一號染色體,而不是正常的2條。唐氏症只是染色體異常的一個例子,但可能是最為著名的一個,因為這也是異常胎兒可以生長至足月的少數情況之一。有些多複製一條第十三號或第十八號染色體的寶寶也可能成長至足月,但會出現致命的醫學問題。
至於其他染色體多複製一條的現象,則會在頭幾天或頭幾週就使胚胎停止生長,或是導致早期流產。這就是為什麼其他染色體的額外複製也很常見,但我們卻比較少聽說。
多一條染色體是最常見的染色體異常現象,但偶爾也會發生少一條染色體或更複雜的出錯情形。
年輕女性的卵子染色體異常的比例也高達25%
染色體數量不正確的卵子稱為「非整倍體」,由此長成的胚胎也會是非整倍體,要在子宮內成功著床的機率甚微;即使能夠著床使人懷孕,大多也以早期流產告終。
超過40歲的女性,有50%以上的卵子可能有染色體異常。雖然我們可以見到生育難度如何從35歲後逐年大幅增加,但卵子品質在所有年齡層都影響著生育,年輕女性的卵子染色體問題,可能比妳以為的常見得多──即使是35歲以下女性,平均也有25%的卵子是「非整倍體」。這表示:若妳是年輕的健康女性,就算沒有生育問題,要在多數排卵週期內懷孕的機會也不高。如果某個月妳排出的卵子有染色體異常的狀況,無法支撐到懷孕,就算以排卵試紙和表格找出完美時機來受孕,事情也不會有轉機,只能等下個排卵週期再說。
不論採用哪種方法受孕,染色體正常的胚胎都大大的影響著懷孕率。所幸,卵子品質並不是全由年齡預先決定,也不是永遠不變──它是可以改變的!事實上,染色體異常率即使在同齡女性身上,依然大不相同。一位35歲女性在特定時間內只能排出幾顆染色體正常的卵子,另一位同齡女性卻能排出全為正常的卵子。德國與義大利一份做試管嬰兒的患者研究即顯示,同齡的女性們所排出染色體正常卵子的比率十分不同。
每位女性在不同時期排出的正常卵子數,也有很大變化;前後2次試管嬰兒週期出現的正常卵子數,可能天差地遠。研究因而認為,同一位女性在不同時期的變化和不同女性之間的差異,都是隨機不可預料的;但我認為,這是因為他們沒有將自身的研究連上其他特定影響因素的研究──有各種各樣的外部因素都影響著卵子的品質。
已經有無數臨床研究顯示,避開某些毒素並服用特定補充劑,可以增加卵子發育成優質胚胎、成功著床於子宮的比率,同時降低早期流產的風險,這證明了我們能夠為改變卵子品質盡一分心力。
輔酶Q10為何能改善卵子品質?
輔酶Q10在我們全身(肌肉、腦部、發育中的卵子)之能量製造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輔酶Q10其實是人體細胞的「發電廠」粒線體產生能量的關鍵。
要了解補充輔酶Q10如何改善卵子品質,我們必須先檢視品質不佳的卵子與細胞能量供應有何關聯,以及為什麼這種能量供應在高齡女性的卵子裡減少。
ATP能量是保障卵子品質、提供胚胎燃料的關鍵
卵子需要大量的能量來正確複製染色體,進行所有其他與正常成熟的相關必要工作。研究發現,卵子內部產生能量的結構會隨年齡而大幅改變,也受營養素與外部因素所影響。人類身體內每個細胞幾乎都有「粒線體」,它們是將各種燃料來源轉化為三磷酸腺苷(ATP)形式的能量以供細胞使用的迷你電廠。
成長中的卵子需要很多ATP,也有很多粒線體。事實上,每顆卵子都有超過15000個粒線體──高出體內其他細胞10倍以上。圍繞在卵子四周的卵泡細胞也有許多粒線體,供應卵子額外的ATP。不過,這些粒線體必須狀況良好,才能產生足夠的能量。
隨著年紀漸長,粒線體會受損,就像老舊損壞的發電廠能量生產效率變差那樣。一般認為粒線體功能下降,在老化的過程中扮演著關鍵腳色,而且狀況遍及全身,在卵子上尤其明顯。因此,高齡女性卵子中的粒線體所製造的能量偏少──也就是ATP較少,這對卵子品質而言是一個大問題,這也可能是年齡對卵子品質造成負面影響的主因。
粒線體功能不佳,不僅和關乎年齡的不孕有關;有其他不孕問題的女性,例如卵巢早衰、對試管嬰兒療程的刺激排卵藥物反應不佳的女性,也有證據顯示其粒線體功能不良所致。
此外,ATP也為成長中的胚胎提供燃料。如果卵子出現生產能量的問題,後來的胚胎發育也可能出錯,因為胚胎要生長到囊胚階段並成功著床,在在需要ATP來進行必要的工作。一般認為:卵子粒線體功能失調,對胚胎的早期存活率影響特別大。
輔酶Q10是粒線體產生能量的基本原料
基於功能完整的粒線體對卵子與胚胎品質極為重要,我們為加強粒線體功能、協助卵子產生更多能量付出的努力,照理說也能夠改善卵子品質與胚胎存活率,而研究顯示──這正是輔酶Q10的效用。
輔酶Q10有強力好處,是因為這是粒線體用來產生能量的基本原料。許多研究顯示,在實驗室添加輔酶Q10到細胞中,能增加ATP的生產;而且,輔酶Q10還能保護粒線體不受損傷。
卵泡中自然存在的輔酶Q10,是支援能量生產、保護粒線體的要角。研究者甚至測量過自然存在於卵泡中的輔酶Q10量並發現:較高濃度的輔酶Q10,與較高品質的卵子、較高的懷孕率有關。在促進生育的情境中,研究者認為補充輔酶Q10以提升重要養分的供應,能增加供應卵子發育所需的能量,可望預防染色體出錯、增加卵子與胚胎存活率。
如何攝取輔酶Q10補充品?
人體內幾乎每個細胞都會製造輔酶Q10,但隨著年齡增長,身體漸漸就製造不出足夠的輔酶Q10,來滿足生產細胞能量的需求。要從食物獲得足夠的份量極為困難,所以服用補充劑是最好的解方。
【劑量】希望透過試管嬰兒療程懷孕、或是有流產或不孕史的女性,建議劑量是400毫克Bio-Quinone或400毫克泛醇形式的輔酶Q10。如果妳正準備懷孕,而且沒有理由懷疑會有生育問題,那麼200毫克泛醇形式的輔酶Q10或Bio-Quinone的低劑量就夠了。
【持續吃輔酶Q10的安全性與副作用】由於輔酶Q10可望治療粒線體功能受損的相關疾病,所以歷來進行廣泛研究的大型臨床試驗很多。在這些雙盲、安慰劑對照臨床研究中,數千位參與者服用高劑量的泛輔酶Q10多年,期間進行密切觀察。即使劑量高達每日3000毫克,並未發現任何安全疑慮。在寫本書期間,臨床研究發現唯一具體副作用是──少數人會出現輕微的胃腸道症狀。由於研究發現輔酶Q10有助於降低高血壓,因此,倘若妳的血壓經常低於正常值,妳應該主動與醫師討論看看是否服用。
【開始時間】無論妳想自然受孕,還是藉人工授精或試管嬰兒療程受孕,愈早開始服用輔酶Q10愈好。理想情況是,在生育計畫進行前3個月就開始吃補充劑──因為卵子充分發育要3個月左右。不過,就算妳已經延遲開始,最新的臨床研究顯示,即使是做試管嬰兒前的1、2個月才開始服用輔酶Q10,仍然非常有益養卵護胎。
【結束時間】至於何時停止服用輔酶Q10,不同醫師有不同建議。如果妳想自然受孕或接受人工授精,得知驗孕結果呈陽性時,通常就是停止服用輔酶Q10的時候。如果是做試管嬰兒,多數診所會建議,取卵前1天停止服用輔酶Q10及其他增進卵子品質的補充劑。
雙酚A塑毒危害卵子染色體、荷爾蒙
如果妳想要提高順利懷孕、生出健康寶寶的機會,最先該採取的行動應是降低接觸特定毒素的機會,以免有損生育力。
雙酚A被據證實是降低卵子品質、影響生育的毒素,已經很多年了,然而放眼當下我們生活的日常用品,從塑膠食物容器到發票、收據⋯⋯,這種化學物質仍然比比皆是。因此,95%以上的美國人體內多少都測得到雙酚A;而經過同行評審的二十多部出版品也指出,世界各國許多人血液中都測到了雙酚A。
雙酚A會造成層層疊疊的生物效應,最惱人的是各種內分泌系統問題。歷來都有研究發現,雙酚A會干擾雌激素、睪酮、甲狀腺素等內分泌活動,所以雙酚A又稱為「內分泌干擾素」。
雙酚A對生育的危害有哪些?
⑴卵子品質變差、雌激素偏低,受孕率大減
在杭特博士發現雙酚A影響實驗室老鼠的卵子幾年後,更多證據開始顯示,雙酚A也會大幅損害人類的生育力。
2008年帶有這項暗示的第一份研究顯示:女性體內雙酚A濃度高,與其做試管嬰兒無法懷孕是相關的。這項研究的結果令人忐忑,但直到2011、2012年,才有另一批研究確切指出,任何有不孕問題的人都應該考慮減少接觸雙酚A。
2011年,一群首席研究者與生育專家評估,在加州大學舊金山生殖健康中心做試管嬰兒的58位女性,他們發現,從雙酚A濃度偏高者取得的卵子,受精成功率較低。這項發現強烈顯示接觸雙酚A會降低卵子品質,不僅對做試管嬰兒者如此,對所有求子的女性皆然。
雙酚A對生育力的危害,甚至在受精之前就出現了。同年的另一項研究發現,雙酚A會影響卵巢對排卵藥物的反應。在該研究中,體內雙酚A濃度偏高的女性能取用的卵子較少,雌激素的濃度也較低。
2012年哈佛公共衛生學院研究員發現:高雙酚A濃度會降低試管嬰兒療程的成功率。此外,波士頓麻州綜合醫院生育中心針對做試管嬰兒的174位女性普查,發現雙酚A濃度偏高者能取出的卵子較少,雌激素偏低,受精率也較低;雙酚A濃度高於平均者,存活到5天大且能移植的胚胎數也較少。同一份研究也指出,雙酚A不僅影響形成的卵子與胚胎數,女性體內的雙酚A濃度高低,也關係她能否植入胚胎並成功受孕。
不論自然受孕或試管嬰兒療程,只有很少數優質卵子能植入子宮而使女性受孕,而移植失敗正是做試管嬰兒無果的首因。哈佛大學的研究則發現,尿液中的雙酚A濃度偏高,胚胎移植失敗率也隨之升高。雙酚A濃度不同的女性,胚胎移植的成功率也大為不同:雙酚A濃度最高的那四分之一女性,植入胚胎失敗的比例,較雙酚A濃度最低的那四分之一女性高出近2倍。
這項研究突顯一個關鍵──光是雙酚A的濃度異常超高,就可能強烈影響試管嬰兒的成功率。
換言之,做試管嬰兒成果不佳者,通常是體內雙酚A濃度最高的那四分之一女性;這顯示妳不必太斤斤計較要完全避開雙酚A,只要專心減少接觸量,讓自己不落入那四分之一的危險族群就夠了。
不過,哈佛公共衛生學院的研究者在2016年發表一項有趣的結果:每天從食物中攝取400微克以上的天然葉酸,似乎能抵銷雙酚A的效應。雖然早先就有動物研究發現,葉酸能降低雙酚A帶來的潛在風險,但哈佛這份研究的焦點是:雙酚A對人類生育力的確切影響──體內雙酚A濃度高的女性,在做試管嬰兒前的懷孕和活產率非常低;但在那些女性當中,攝取含葉酸食物最多的人最不受雙酚A影響。
有趣的是,藉由補充劑攝取葉酸似乎沒有效果。原因可能是補充劑大多是合成葉酸;至於蔬果中的葉酸,則通常是具有生物活性的活性葉酸,或其他能隨時轉化為活性葉酸的葉酸形式。也許是只有這類天然形式的葉酸,才能夠抵銷雙酚A的有害效應;也可能是提供保護效果的,其實是那些食物所含的其他複合物。不過無論如何,若想避免塑毒,應攝取較多富含葉酸的天然食物,尤其是漿果、柑橘、菠菜、青花菜、菜花、羽衣甘藍、蘆筍、酪梨、扁豆等。
⑵體內雙酚A超標,干擾孕酮恐流產
就算常吃富含葉酸的飲食,還是要盡量少接觸雙酚A,因為高濃度的雙酚A也會增加流產率,而我們尚不知道葉酸能否提供那方面的保護。
最早發現雙酚A與流產有關的研究之一,發表於2015年。研究者測量45位曾有3次以上第一孕期流產經驗的女性體內的雙酚A濃度,並與健康的對照組比較,發現反覆流產的女性,其平均雙酚A濃度大約高出對照組3倍。
更近期的研究也顯示雙酚A與流產風險增加有關。史丹福大學與加州大學的研究者測量114位女性體內的雙酚A濃度,她們都有不易懷孕的問題或流產的經驗,但是近期正好懷孕。研究者將她們依雙酚A濃度分成4組,最後發現:血液中的雙酚A多寡與流產風險有關;雙酚A最多的四分之一者,流產率比雙酚A最少的四分之一者高了將近2倍。
流產風險提升,有一部分是因為染色體異常問題增加,這符合雙酚A動物研究的最新結果,雙酚A特別會干擾卵子發育時的染色體過程。要注意的是,雙酚A濃度偏高的女性,即使其胎兒的染色體正常,仍然會比一般女性更可能流產。2016年發表的一項研究顯示,這可能是因為雙酚A干擾孕酮的信號功能,導致子宮內膜在懷孕早期的容受性不佳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