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看見遠古的神話世界

不是雞也不是豬！—從《渾沌》看中國神話裡的神帝江與四凶獸

2021/11/08 以華人為主角的超級英雄電影《尚氣》，從還未開演到正式上映，都在臺灣引起一陣討論。不過，除了關心男主角的長相，或是梁朝偉的反派之外，不曉得是否有人注意當中全身毛茸茸、長了六隻腳與一對翅膀、沒有五官，名叫「莫里斯」的神奇生物呢？ 莫里斯在劇裡，雖然被主角們認為是「雞＋豬」的結合，但是其實已經有不少人在推測，他說不定大有來頭！因為，根據他的形象，其實可以連結到《山海經》裡提及的神「帝江」，以及中國古代神話四凶獸裡的「渾沌」。日本小說界與漫畫界的兩位大師——夢枕獏與松本大洋，首度攜手合作的作品，便是以這個神話裡的生物為主角，創造出了溫馨奇幻的繪本——《渾沌》。 「渾沌」謠傳是中國古代神話裡的凶獸，在《左傳》裡與窮奇、檮杌、饕餮合稱為「四凶」，原指遭到舜帝流放的四個部族。在《山海經》裡則為神帝江，「其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無面目，是識歌舞」。 漢朝東方朔所撰《神異經》，對渾沌有著最具體的描寫：「崑崙西有獸焉，其狀如犬，長毛四足，似羆而無爪，有目而不見，行不開。有兩耳而不聞，有人知往。有腹無五臟，有腸直而不旋，食物徑過。人有德行而往牴觸之。有凶德則往依憑之。天使其然，名為渾沌。」 夢枕獏根據《神異經》的意象，再加上《莊子》〈內篇．應帝王第七〉的故事作為背景：「南海之帝為儵，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渾沌。儵與忽時相與遇於渾沌之地，渾沌待之甚善。儵與忽謀報渾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嘗試鑿之。』日鑿一竅，七日而渾沌死。」改寫成了這部繪本的故事。 不過，渾沌到底要怎麼表現呢？每個人的想像都不一樣。既不能太過具象，也不能虛無飄渺。而不愧是松本大洋，他發揮想像力，再度運用他近年非常喜歡的「白色」，畫了這個一團白糊糊、毛絨絨又蓬鬆鬆的生物「渾沌」。 本書美術設計之一祖父江慎（曾設計過《傳染》、《GoGo Monster》）說道：「夢枕獏×松本大洋的《渾沌》，是非常不可思議的繪本......。這是非常難畫的故事。只有讀夢枕獏寫的文字時，完全無法想像到底會畫成什麼樣的繪本。而經過松本大洋的畫筆，竟變成如此美麗流暢。」 喜歡夢枕獏和松本大洋的讀者，自然不可錯過本書。而喜歡繪本的讀者，本書除了詩意的圖像之外，也提供了很大的想像空間，讓大小讀者咀嚼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