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可忍：上冊（中國系列4）
Collection of Yeh Chu-Hung: Part 1: China Series (Volume 4)
活動訊息
內容簡介
日本入侵中國第二年，主角在砲彈聲中誕生，幼年在閩西躲日本飛機，抗戰勝利後回到杭州，接受國民黨主政下的小學教育，歡樂無憂僅十載，十一歲時國民黨敗走臺灣，因父親「歷史反革命」的身份始懂一、二人事。
筆者親聆一位中國右派的心聲，裡頭或許有至今為數不多的中國老人，在夢裡偶爾會出現的片段——1938~1949。人格成型的中學時期是重點，因為政思課尚未入腦入魂，雖然時間早已超過一甲子，許多生活裡的匪夷所思依然在神州大陸普遍發生。內容以第一人稱是為能近取譬，希望這份口述歷史，能達成傳主生前最後的心願——錯誤的歷史應該被攤開來檢驗。
筆者親聆一位中國右派的心聲，裡頭或許有至今為數不多的中國老人，在夢裡偶爾會出現的片段——1938~1949。人格成型的中學時期是重點，因為政思課尚未入腦入魂，雖然時間早已超過一甲子，許多生活裡的匪夷所思依然在神州大陸普遍發生。內容以第一人稱是為能近取譬，希望這份口述歷史，能達成傳主生前最後的心願——錯誤的歷史應該被攤開來檢驗。
目錄
提要
目錄
嗯娘與青梅
家史
逃難的日子
蕙蘭中學
兒時記趣
有樂在庭
變天
我的初中課程
窮途學問津
同學們
獨立思考
胡風事件的反思
後記
作者簡介
目錄
嗯娘與青梅
家史
逃難的日子
蕙蘭中學
兒時記趣
有樂在庭
變天
我的初中課程
窮途學問津
同學們
獨立思考
胡風事件的反思
後記
作者簡介
序／導讀
※提要※
邵可忍（口述）／葉珠紅（整理）
這是我的故事，也是我們家的故事。
我父親娶的是紹興大戶人家的小姐，生下了我同父異母的哥，我哥因為追求某將軍女兒的黑歷史，加上父親曾是國民黨的官員，文革時便成了黑五類（地主、富農、反革命、壞份子、右派），我哥從不肯老實說他總共囊括了幾項，俗話說：個性決定命運。朋友們因此不無挖苦笑說我們家是一門雙傑。
我認為聰明到偶爾不老實是跟家教有關，我的母親是二房，沒受過什麼教育卻很接地氣，雖然是因為要救我哥的命才娶進門，總共也只生了一男一女，按人數遠遠比不上我嗯娘（紹興方言：媽。）生的六女一男，因為父親不屑沾染「阿堵物」的個性，在國共戰爭結束前後，我媽一直就是家裡的掌櫃。
我的初戀情人，我管她叫「青梅」，跟我是小學同班同學，大約在四年級，我為了她跟同學打架之後，彼此就默認了這份「與子偕老」的感情，那是我這一生最安穩的太平歲月，因為抗戰勝利不久，家族成員一團和氣，我的記憶力也正處於黃金時期，除了談戀愛，最想知道的是我如何來到這個世界。
從父親口中得知留學日本的他如何使用「新法」，把已經出生的兩個男孩養到夭折，父親經此打擊後才老老實實負責努力「做人」，我嗯娘是增「產」報國的典範，拚到第五個才有了我哥，誰知十歲時眼看又快不行了，於是娶了比大姐還小一歲的我媽來沖喜，嗯娘從此就成了大菸鬼。
嗯娘在六十歲時決定戒菸，這對有幾十年菸齡的老太太可真不容易，是為了維持婆媳關係和諧，生就千金小姐的嗯娘選擇了人生第二次大妥協，第一次是為了保住親生兒子的命答應沖喜，第二次為了讓兒子的婚姻不至瀕臨破裂，她必須聽從小兒科醫生媳婦的話戒菸，當時的我已經是右派，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都奉命不敢跟我說話，我就成了嗯娘戒菸的大幫手，聽她說她大半輩子的人生。
我很清楚沒有嗯娘的點頭或許就沒有我，我從小便知道在爸媽雙雙出門玩樂時，跑到嗯娘的房間當她的「安慰劑」，被打成右派後反過來被她叨叨敘家常的安慰著，沒了愛情的我還有這麼一絲親情，兩人會相互取暖到淚眼相對，通常是談到跟著四姐夫到臺灣搞建設，嗯娘今生再也沒能見面的四姐。
說起我那個在清朝從事賣官鬻爵的爺爺，以及跟蔣介石同過學，色膽包天殺人不眨眼的堂哥，還有父親那樁樁件件的「官場現形記」，全都遠不如跟嗯娘聊起我那一堆「姐姐們」更讓我感到窩心，大姐比媽還大一歲，我媽跟我那一群姐姐們能相處得來，這背後無疑得有相當的智慧。
我不是個早慧的孩子，四歲就在小學裡混，因為父親兼任校長，三姐是學校的老師，我讀了整整四年的一年級，除了「基礎深厚」，對我影響最大的，是跟寄住在家裡的許多中學生共同生活的經歷，他們是我爸的同事，還有早年畢業學生的孩子，在那段為求擁有「一席之地」的日子，在成為大孩子們的「玩偶」的同時，也造就了我的少年老成，而在父親的朋友們面前唱《四郎探母》、《空城計》、《汾河灣》，為了娛親獻寶，更是父親這輩子最得意的時刻，雖然全部的家產因為躲日本人沒了，在烽火中生了我這個小兒子，親戚們都說：值了！
除了少年老成，我還是個性情中人，我很愛哭，一想起「青梅」，不管是現實還是夢裡，幾十年過去了我還是忍不住淚濕，就連想到小時候的玩伴我也經常笑中帶淚，在四分之三個世紀前，那時人間天堂杭州的夏天，我們可以吹著從錢塘江過來的涼風，可以昏天暗地沒日沒夜的研究蛐蛐，除了「青梅」跟兒時玩伴，我至今難忘的是我的個人財產，一個放滿了我所有寶貝的抽屜，有玻璃珠、洋片兒（按：印有三國名將能臣，水滸英雄畫像的名片）、用香菸殼兒摺出來的青蛙、兒童讀物，……。
我的幸福童年在1949年的12月提早結束，那是小學五年級，我現在還會哼：「三民主義，吾黨所宗，……。」雖然老覺得有些走音，我還是決定把我那色彩繽紛，有些跑調的童年寫下來，歷史雖無法假設但可以比較，如果問我是如何捱過二十多年被歧視的右派日子，我可以肯定的說，幸好我是個從小就不缺愛的孩子。
記錄我故事的說口述歷史是自傳體，有人會視為是小說，提要通常都是別人寫，要我不妨自己來，我認為這想法不錯。中國人長時間不忘「解放全人類」，之所以沒法說到做到，是因為有人光會提醒大家不要忘記階級鬥爭，每個銅板都有兩個面，他從來不想給中國人講講要是沒有階級鬥爭會怎樣，提出治國要點對國家領導人是份內事，對人民來說是生活的方向，覺得有錢就大輩的都該想想。
邵可忍（口述）／葉珠紅（整理）
這是我的故事，也是我們家的故事。
我父親娶的是紹興大戶人家的小姐，生下了我同父異母的哥，我哥因為追求某將軍女兒的黑歷史，加上父親曾是國民黨的官員，文革時便成了黑五類（地主、富農、反革命、壞份子、右派），我哥從不肯老實說他總共囊括了幾項，俗話說：個性決定命運。朋友們因此不無挖苦笑說我們家是一門雙傑。
我認為聰明到偶爾不老實是跟家教有關，我的母親是二房，沒受過什麼教育卻很接地氣，雖然是因為要救我哥的命才娶進門，總共也只生了一男一女，按人數遠遠比不上我嗯娘（紹興方言：媽。）生的六女一男，因為父親不屑沾染「阿堵物」的個性，在國共戰爭結束前後，我媽一直就是家裡的掌櫃。
我的初戀情人，我管她叫「青梅」，跟我是小學同班同學，大約在四年級，我為了她跟同學打架之後，彼此就默認了這份「與子偕老」的感情，那是我這一生最安穩的太平歲月，因為抗戰勝利不久，家族成員一團和氣，我的記憶力也正處於黃金時期，除了談戀愛，最想知道的是我如何來到這個世界。
從父親口中得知留學日本的他如何使用「新法」，把已經出生的兩個男孩養到夭折，父親經此打擊後才老老實實負責努力「做人」，我嗯娘是增「產」報國的典範，拚到第五個才有了我哥，誰知十歲時眼看又快不行了，於是娶了比大姐還小一歲的我媽來沖喜，嗯娘從此就成了大菸鬼。
嗯娘在六十歲時決定戒菸，這對有幾十年菸齡的老太太可真不容易，是為了維持婆媳關係和諧，生就千金小姐的嗯娘選擇了人生第二次大妥協，第一次是為了保住親生兒子的命答應沖喜，第二次為了讓兒子的婚姻不至瀕臨破裂，她必須聽從小兒科醫生媳婦的話戒菸，當時的我已經是右派，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都奉命不敢跟我說話，我就成了嗯娘戒菸的大幫手，聽她說她大半輩子的人生。
我很清楚沒有嗯娘的點頭或許就沒有我，我從小便知道在爸媽雙雙出門玩樂時，跑到嗯娘的房間當她的「安慰劑」，被打成右派後反過來被她叨叨敘家常的安慰著，沒了愛情的我還有這麼一絲親情，兩人會相互取暖到淚眼相對，通常是談到跟著四姐夫到臺灣搞建設，嗯娘今生再也沒能見面的四姐。
說起我那個在清朝從事賣官鬻爵的爺爺，以及跟蔣介石同過學，色膽包天殺人不眨眼的堂哥，還有父親那樁樁件件的「官場現形記」，全都遠不如跟嗯娘聊起我那一堆「姐姐們」更讓我感到窩心，大姐比媽還大一歲，我媽跟我那一群姐姐們能相處得來，這背後無疑得有相當的智慧。
我不是個早慧的孩子，四歲就在小學裡混，因為父親兼任校長，三姐是學校的老師，我讀了整整四年的一年級，除了「基礎深厚」，對我影響最大的，是跟寄住在家裡的許多中學生共同生活的經歷，他們是我爸的同事，還有早年畢業學生的孩子，在那段為求擁有「一席之地」的日子，在成為大孩子們的「玩偶」的同時，也造就了我的少年老成，而在父親的朋友們面前唱《四郎探母》、《空城計》、《汾河灣》，為了娛親獻寶，更是父親這輩子最得意的時刻，雖然全部的家產因為躲日本人沒了，在烽火中生了我這個小兒子，親戚們都說：值了！
除了少年老成，我還是個性情中人，我很愛哭，一想起「青梅」，不管是現實還是夢裡，幾十年過去了我還是忍不住淚濕，就連想到小時候的玩伴我也經常笑中帶淚，在四分之三個世紀前，那時人間天堂杭州的夏天，我們可以吹著從錢塘江過來的涼風，可以昏天暗地沒日沒夜的研究蛐蛐，除了「青梅」跟兒時玩伴，我至今難忘的是我的個人財產，一個放滿了我所有寶貝的抽屜，有玻璃珠、洋片兒（按：印有三國名將能臣，水滸英雄畫像的名片）、用香菸殼兒摺出來的青蛙、兒童讀物，……。
我的幸福童年在1949年的12月提早結束，那是小學五年級，我現在還會哼：「三民主義，吾黨所宗，……。」雖然老覺得有些走音，我還是決定把我那色彩繽紛，有些跑調的童年寫下來，歷史雖無法假設但可以比較，如果問我是如何捱過二十多年被歧視的右派日子，我可以肯定的說，幸好我是個從小就不缺愛的孩子。
記錄我故事的說口述歷史是自傳體，有人會視為是小說，提要通常都是別人寫，要我不妨自己來，我認為這想法不錯。中國人長時間不忘「解放全人類」，之所以沒法說到做到，是因為有人光會提醒大家不要忘記階級鬥爭，每個銅板都有兩個面，他從來不想給中國人講講要是沒有階級鬥爭會怎樣，提出治國要點對國家領導人是份內事，對人民來說是生活的方向，覺得有錢就大輩的都該想想。
試閱
後記
1949年下半年，中國除了西南各省、廣東、海南和一些海島之外，都已是中共的天下，十月一號，毛澤東在北京天安門城樓上，宣布成立一個新的國家，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一個人覺得自己的名字取的不好想改一改這沒關係，麻煩的是要通報許多早就認識自己的人，別的麻煩不會有，不會有人說：「你不是從前那位老兄。 」但對一個國家而言，確實有很大的麻煩。
中華民國是二戰反法西斯同盟國，是聯合國的發起國之一，是有否決權的常任理事國，中共奮鬥了二十多年，在1972年終於有機會奪回聯合國常任理事國的位子，七十年代初，有位意大利女記者問毛澤東：主席先生，你生平最得意的事情是什麼？
毛笑道：最得意的是把蔣先生趕到海島上去了！
記者又問：你覺得最失策的事情呢？
毛回答：改了國號。
共產黨打敗了國民黨，也屬正常的政府更替，理應取代在各種國際組織中的位置，包括聯合國，現在突然冒出了一個新國家，那老的卻依然還在，地方雖說小了許多，世界上大多數的國家為了各種原因，也說大的那個才真的代表中國，但也有少數幾個認同小的那個才是中國。
國家和人一樣都看重物質利益，外交政策的制定取決於國家利益，如果兩黨的宗旨都是為了人民的福祉，誰的辦法好就聽誰的，那不是更好？悲哀的是，兩邊既獨裁又自私的領導者，其共同的劣根性是：向來不接受人民說甚麼。
辦法的好壞與否，跟百年大計的教育政策密不可分，本書主角的中學時期，家庭環境變了社會氛圍改了，同學之間的互動也要睜眼先看看對方是否有資格姓「黨」。
《管子》曰：「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四維」是臺灣大小學校的共同校訓，對整個社會甚至國家，我認為很像礦坑裡的金絲雀具有示警的功能，在共產黨統治的大陸地區，是本書主角的中學時期，這四條繩子的 「張力」卻無處不在考驗著人心，身為教育工作者，除了感到物傷其類也不禁要問：當執政者蓄意讓詰以為直成為常態時，則「四維」所剩幾稀？
拿琉璃瓦蓋寺廟，多麼頂好的一件事，主角這塊「琉璃瓦」，被毛澤東一招「引蛇出洞」搞成了沒邊的草帽，只剩頂部還好。臺灣朋友觀察到一個挺特殊的現象，說大陸禿頭的男人比臺灣少，問我是不是應了拉馬克的用進廢退？
這話真不好理解為中國男人愛動腦，或是臺灣男人大都聰明「絕頂」，沒活到得面對謝頂，這是很多男人引以為傲的終身成就，除了靠祖上有德基因好，我認為跟心態很有關係。
中國男人之所以沒變成蛋頭、大陸棚或地中海，我認為是因為年輕時，都知道要跟著那些習慣抄手過日子，懶到家的幹部們學會睡午覺的結果。跟主角一樣獲得一頂「右派」大帽，老來還能羅縷記存那段無與倫比的歲月，除了要感謝父母給的基因，更感謝共產黨的大力「改造」，讓人始終頂上有「毛」。
只因為比別人更符合教育所期盼的「獨立思想，自由人格。」主角勇於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最後卻成了被人歧視的右派，被下放到五七幹校住進牛棚裡養牛，朋友常半開玩笑說：在人格成型的十來歲，我那當過校長的父親沒教會我如何說謊。
蔣介石退守臺灣時，主角的父親已不具去臺灣的資格，後來的苦難使他偶爾抱怨父親，當年叫他去接收臺灣鹽務局真應該去，後來家裡的經濟情況急轉直下，衣食住行大不如前，主角開始想未來，一個國民黨殘渣餘孽的後代，要如何在共產黨緊迫盯人的政策下面對人生？
童年的快樂時光，隨著蔣介石的撤退一去不返，初中與高中學會的觀察與獨立思考，無法應付所有以政治需要為前提的環境，隨著共產黨接連不斷的政治運動，主角人生最大的苦難於焉登場。
1949年下半年，中國除了西南各省、廣東、海南和一些海島之外，都已是中共的天下，十月一號，毛澤東在北京天安門城樓上，宣布成立一個新的國家，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一個人覺得自己的名字取的不好想改一改這沒關係，麻煩的是要通報許多早就認識自己的人，別的麻煩不會有，不會有人說：「你不是從前那位老兄。 」但對一個國家而言，確實有很大的麻煩。
中華民國是二戰反法西斯同盟國，是聯合國的發起國之一，是有否決權的常任理事國，中共奮鬥了二十多年，在1972年終於有機會奪回聯合國常任理事國的位子，七十年代初，有位意大利女記者問毛澤東：主席先生，你生平最得意的事情是什麼？
毛笑道：最得意的是把蔣先生趕到海島上去了！
記者又問：你覺得最失策的事情呢？
毛回答：改了國號。
共產黨打敗了國民黨，也屬正常的政府更替，理應取代在各種國際組織中的位置，包括聯合國，現在突然冒出了一個新國家，那老的卻依然還在，地方雖說小了許多，世界上大多數的國家為了各種原因，也說大的那個才真的代表中國，但也有少數幾個認同小的那個才是中國。
國家和人一樣都看重物質利益，外交政策的制定取決於國家利益，如果兩黨的宗旨都是為了人民的福祉，誰的辦法好就聽誰的，那不是更好？悲哀的是，兩邊既獨裁又自私的領導者，其共同的劣根性是：向來不接受人民說甚麼。
辦法的好壞與否，跟百年大計的教育政策密不可分，本書主角的中學時期，家庭環境變了社會氛圍改了，同學之間的互動也要睜眼先看看對方是否有資格姓「黨」。
《管子》曰：「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四維」是臺灣大小學校的共同校訓，對整個社會甚至國家，我認為很像礦坑裡的金絲雀具有示警的功能，在共產黨統治的大陸地區，是本書主角的中學時期，這四條繩子的 「張力」卻無處不在考驗著人心，身為教育工作者，除了感到物傷其類也不禁要問：當執政者蓄意讓詰以為直成為常態時，則「四維」所剩幾稀？
拿琉璃瓦蓋寺廟，多麼頂好的一件事，主角這塊「琉璃瓦」，被毛澤東一招「引蛇出洞」搞成了沒邊的草帽，只剩頂部還好。臺灣朋友觀察到一個挺特殊的現象，說大陸禿頭的男人比臺灣少，問我是不是應了拉馬克的用進廢退？
這話真不好理解為中國男人愛動腦，或是臺灣男人大都聰明「絕頂」，沒活到得面對謝頂，這是很多男人引以為傲的終身成就，除了靠祖上有德基因好，我認為跟心態很有關係。
中國男人之所以沒變成蛋頭、大陸棚或地中海，我認為是因為年輕時，都知道要跟著那些習慣抄手過日子，懶到家的幹部們學會睡午覺的結果。跟主角一樣獲得一頂「右派」大帽，老來還能羅縷記存那段無與倫比的歲月，除了要感謝父母給的基因，更感謝共產黨的大力「改造」，讓人始終頂上有「毛」。
只因為比別人更符合教育所期盼的「獨立思想，自由人格。」主角勇於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最後卻成了被人歧視的右派，被下放到五七幹校住進牛棚裡養牛，朋友常半開玩笑說：在人格成型的十來歲，我那當過校長的父親沒教會我如何說謊。
蔣介石退守臺灣時，主角的父親已不具去臺灣的資格，後來的苦難使他偶爾抱怨父親，當年叫他去接收臺灣鹽務局真應該去，後來家裡的經濟情況急轉直下，衣食住行大不如前，主角開始想未來，一個國民黨殘渣餘孽的後代，要如何在共產黨緊迫盯人的政策下面對人生？
童年的快樂時光，隨著蔣介石的撤退一去不返，初中與高中學會的觀察與獨立思考，無法應付所有以政治需要為前提的環境，隨著共產黨接連不斷的政治運動，主角人生最大的苦難於焉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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