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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谷沙飛傳奇Ⅰ:失落的古南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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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0
  • 分類:
    中文書童書/青少年青少年奇幻/科幻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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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乜寇.索克魯曼 追蹤 ? 追蹤作者後,您會在第一時間收到作者新書通知。
  • 繪者:Sophia Ji 追蹤 ? 追蹤繪者後,您會在第一時間收到繪者新書通知。
  • 出版社: 四也出版公 追蹤 ? 追蹤出版社後,您會在第一時間收到出版社新書通知。
  • 出版日:2024/12/05
  • 適讀年齡:全齡適讀

活動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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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布農族語書名:Tongku SaveqI: Ispungulan tu Asang Dengaz

武帝撒力浪 vs. 人類巫師馬卡猶
武士之月的晚上,古南島土地突然裂開,
走出魔獸人、海烏鴉、矮黑人和勾魂鳥,
一場屬於人類與魔獸大軍的戰鼓聲響起,
月亮之子、遊獵人、白山羌與風的靈魂,
又該如何面對兩個太陽輪番摧殘的苦難?

東谷沙飛傳奇劃時代的嶄新篇章——
一部屬於臺灣的「魔戒」小說,
重現布農族神話傳說中存在的世界,
為土地、部落文化浴血奮戰。

●書籍特色

1. 必讀的原住民文學,認識原住民古老神話故事、歷史文化與價值觀,促進跨族群的相互了解與尊重。
2.臺灣版《魔界》,看見臺灣自己的巨人、矮人、地底人、精靈以及半獸人的故事元素,再現那個布農
族存在的世界,繼續說祖先的故事。
3. 透過布農族的文化中農耕歲時祭儀與節氣秩序,思考科技的濫用與氣候變遷、全球暖化的關係。

●延伸閱讀-延伸閱讀 【福爾摩沙冒險小說】系列
金鼎獎入圍
文化部中小學生優良課外讀物推介
「好書大家讀」優良少年兒童讀物
國民中小學新生閱讀推廣計畫圖書推介
國立臺灣文學館文學好書推廣
法蘭克福書展臺灣館優選好書
臺北市深耕閱讀優良讀物
高雄市喜閱網推薦
中國時報開卷最佳青少年圖書

書名 /作者
澎湖直播ONLINE 花格子
蘭嶼、飛魚、巨人和故事 張友漁
砲來了,金門快跑! 張友漁
月光三部曲I:淡水女巫的魔幻地圖 張嘉驊
月光三部曲II:巨靈動員令 張嘉驊
月光三部曲III:回家之路1947 張嘉驊
高雄左營.七日的青鳥 林秀穗、廖建宏
太平山情事 李潼
噶瑪蘭有塊救人地 李潼
神祕谷 李潼
玉山的召喚 陳景聰
億載金城之暗夜迷蹤 廖炳焜
阿里山迷霧精靈 鄭宗弦
有人在鹿港搞鬼 鄭宗弦

●出版公司簡介
四也文化出版以經營在地作家、畫家、自製書籍出版為主,致力挖掘這座美麗小島的神祕故事,從西班牙統治下的淡水奇航,國共對峙砲火下的金門故事,到民間傳統節慶裡的庶民狂歡、歷史與記憶。希望藉由四也文化出版平臺,讓臺灣的美麗與風土民情,觸動全世界。於是,四也有了臺灣最具影響力的歷史、奇幻冒險故事──【福爾摩沙冒險小說系列】,有了土地教會我們的事──【慶典童話系列】,有了孩子通往中國奇幻文學的第一套童話寶典──【童話搜神記系列】,以及能幫助每個在人生迷途時,得以重新面對自己,遇見愛的原創少年小說【迷鹿系列】。
目前四也文化倡議兒童「生為一個人」的權利與價值,將文化平權落實於「兒童多樣性」的各種出版提案中,出版臺灣手語繪本《小熊在哪裡?》、《小熊逛市場》,讓聽損家庭也能親子共讀和共學手語。編製《小綠人,我好愛你喔!》病童歷險遊戲立體書及陪伴玩偶,陪伴病童模擬如何與醫療和疾病共處。翻譯出版斯洛伐克最美童書【米米和莎莎系列】從明眼和盲眼朋友間的相互扶持,溫柔體會真正的「 平權」,看見世界的多元與美麗。跟著布農族作家的臺灣森林繪本《我的獵人爺爺——達駭黑熊》,勇敢踏進森林,認識生態智慧、部落傳說及黑熊文化的保育實踐。也跟著金鼎獎繪本《鄭和下西洋的祕密》,窺見一場27,000人的遠航計畫與創客的小種子智慧。
  四也文化每年持續和臺北市民交響樂團合作,邀請大手牽小手步入國家音樂廳、臺中國家歌劇院,聆賞臺灣原創故事改編的兒童交響音樂劇。四也文化也將永遠陪伴大小腳走讀臺灣文學地景,認識地方文史和歷史資產,用眼睛探索圖像世界,從原畫學習民俗文化,滋養人類最美的靈魂。

名人推薦

●推薦者-眾人齊聲推薦(按姓名筆劃排列)
南島布農語詩人 卜袞.伊斯瑪哈單.伊斯立端
卑南族作家 巴代
布農族詩人 沙力浪
泰雅族作家 里慕伊.阿紀
玉山國家公園管理處副處長 邦卡兒.海放南
排灣族作家 利格拉樂.阿𡠄
排灣族作家暨獵人學校校長 亞榮隆.撒可努
國立臺北藝術大學博物館研究所教授 林益仁
達悟族作家、第23屆國家文藝獎得主 夏曼.藍波安
前監察院副院長暨「山海文化」創辦人 孫大川
中華民國兒童文學學會前理事長 許建崑
國立臺東大學兒童文學研究所所長 游佩芸
魯凱族作家 奧威尼.卡露斯

作者

Neoqu Soqluman 乜寇•索克魯曼

布農族人,來自可以直接眺望聖東谷沙飛的望鄉部落,擅長魔幻寫實風格的創作,創作文類包含了小說、散文、報導文學、新詩以及繪本等,曾獲得原住民文學獎、吳濁流文學獎、全球華文文學獎等獎項,主要作品有繪本《我的獵人爺爺:達駭黑熊》選入康軒、南一小學國語課文,以及《我為自己點了一把火:乜寇文學創作集》、《我聽見群山報戰功》、《Ina Bunun!布農青春》、繪本《伊布奶奶的神奇豆子》等。現職為雲林縣立古坑華德福實驗高中教師。


繪者簡介]
Sophia Ji

目前以專職插畫家的身分居住於高雄。
擅長描繪充滿奇幻神秘的題材,
顏色、質感和視覺語彙為主要創作元素!

序/導讀

●推薦序1 找回我,也找回家園
——乜寇‧索克魯曼【東谷沙飛傳奇】的創作密碼
文/中華民國兒童文學學會前理事長 許建崑

初遇乜寇‧索克魯曼,是在年度好書的頒獎典禮上,他和家人都穿戴著布農族禮服出席,莊嚴華麗,令人印象深刻。後來瀏覽網頁時,不經意地翻到乜寇演講或主持教會活動的影片,他環視會場,拿起麥克風侃侃而談,頗有英雄架式,就像凱撒大帝一樣,有種「我來,我看,我克服」的氣度。
這種氣度的養成,可能在他五專時代閱讀莫那能的《原野》,感受「痛苦」;又在瓦歷斯諾幹《番刀出鞘》的書中,得到「反擊」的力量。進入研究所之後,「臺灣文學選讀」的課堂上,他重新思考「族群」定位,有了強烈的批判意識。而二哥在施工道路意外跌傷之後不良於行,接著老族人畢瑪、達倫的先後離世,都讓他警覺到生命隨時會「拐彎」、「離開」,發誓「用自己的生命換回老人的智慧」,因此拿起筆來,開始記述口傳歷史、文化禮儀與神話傳說。
他發起重返中央山脈尋找祖先居所的活動,也與部落族人共創「東谷沙飛之子:高山嚮導聯盟」,推動高山生態旅遊。百次帶隊登臨,為聖山正名。這還不夠,他要寫一部臺灣版的《魔戒》,讓國人或國際人士更有感覺的接納聖山,【東谷沙飛傳奇.二部曲】系列於焉誕生。
在傳統的神話故事中,幾乎包含了洪水、旱災、猛獸、瘟疫、族群戰爭、英雄歷險等情節,是早期人類共同面對生命挑戰的課題,透過口耳相傳,有許多片段、歧異、無解的事件,只好訴諸圖騰與禁忌,已經不能滿足讀者的好奇心,必須重新解說。而魔幻書寫的興起,正好可以填補這些想像的空間。《沙仙故事》、《納尼亞傳奇》、《魔戒》、《地海傳說》、《黑暗元素》、《墨水心》、《哈利波特》等等,拜書本印刷與影視再創之賜,如雨後春筍,席捲文壇。
乜寇要寫的布農族故事,廁身「魔幻」其中,有什麼意義呢?有的!將祖先述說的神靈故事譜系化、文字化,才能代代流傳下去。而我們汲取「外國」的魔幻故事,卻沒能提供具有「自己」特色的作品,供「他人」分享,是否有欠公平?更何況乜寇使用布農族特有的文化元素,挾著他驚人的聯想與編造能力,在神話的「共相」中展「殊性」,「歧異」中求「多元」,不是三言兩語所能概括。
舉例來說,為了解釋旱災現象,「英雄射日」的故事,古來有之。布農族的神話中「天有二日」,人們射中一日,化為月亮,另一個太陽則藏匿,於是天地黯然,植物不生。後來人們與月亮談判,答允按節慶祭祀,月亮則提供種植小米的知識。多麼感人的溝通模式!這是布農族原來的故事,還是乜寇筆下的增添?虎克那夫,布農語中是「雲豹」的意思,乜寇想像成「老鷹翅膀、雲豹身體的活物」,認定祂是「風的靈魂」。巴度族、人魚族的兩位國王,被馬卡猶變成了「無骨人」、「骨骸人」,讓他們倆目睹族人流離失所而痛苦一生,頗有寓言味道。乜寇想像人體抽去了骨骼,只能像毛毛蟲般的蠕動;抽去了肌肉,變成骨骼標本。初讀時,覺得這兩個形象很噁心;當他們加入遠征隊,為自己族人的自由而奮鬥時,就像動漫中的角色,古怪卻可愛,充滿親和力。
而小主人翁的名字,從陽剛的「蘇拔獵」改為陰柔的「普彎」,成為月亮之子,是否隱含著乜寇「以柔克剛」的思想?他賦予普彎溫和、沉穩、忍耐的精神,見機行事,來克服生命中的重重難關。
故事情節安排,也可以看出乜寇的用心。首章寫古南島塔洛岡武士的養成,也伏下魔獸大軍的挑釁,武帝撒力浪被弟弟馬卡猶身邊的魔獸人所弒,八歲的姪子撒伊努不肯臣服叔叔,選擇浪跡天涯。第二章是母親瑪臘斯產子的驚懼,海烏鴉侵擾,以及白山羌的護衛,小主角普彎即將誕生;而撒伊努適時行經卡里布安,獻上山羊,他將轉型為第一男配角,來守護普彎。就好像地殼板塊運動,第一章墊到底層去,來凸顯第二、三章的正宗地位。
普彎日漸長大,接受會所訓練,並在祭典中扮演弓箭手。然而沙目版曆預言,災難將至。不久,普彎與堂兄哈嘟魯、沙洛克參加獵團,遭遇勾魂鳥的襲擊。幸好虎剋那夫前來救助,引導普彎認識了天地山川、族群、精靈分布,也告知天神鐵卡寧的慍怒,讓馬卡猶奪得機會,放出火魔,月亮蒙上地獄之火,造成世界動盪。儘管挫折不斷,普彎還是決心率領遠征團,前往拉蒙鞍陸島,登上聖東谷沙飛,去拯救月亮。
他們一行人經過岩石、人魚、追鹿等民族國家,穿越變異森林、地底世界,也遇見千年地底幽靈,最終決戰於聖東谷沙飛。出發、抵達、發現、解厄、再出發,宛如電玩過關遊戲,關關難過關關過。然而在緊湊的戰爭場面之後,又有抒情、感性的描寫,故事節奏一張一弛,如歌曲旋律。
拉蒙鞍,不就是高速公路南投休息站的名字嗎?是東谷沙飛的前沿臺地嗎?距離聖東谷沙飛,不就幾步之遙嗎?玉山之子找到了自我,也找到了重返家園的夢想。加油!乜寇!請帶我們登臨聖山,俯視著世世代代的子孫。


●推薦序2 -期待第三部曲
文/前監察院副院長暨「山海文化」創辦人 孫大川(paelabang danapan)

以前讀乜寇的《東谷沙飛》已經覺得夠傳奇了,這次從頭到尾讀完【東谷沙飛傳奇.二部曲】,更見乜寇想像力的全面展開。重點是乜寇的傳奇想像都是有所本的,雖然以布農族為主,但他卻巨細靡遺地調動台灣原住民各族流通的神話傳說故事,構成一個有機的整體。以射日為主軸,編入了兩個太陽、曬乾成蜥蜴的孩子、沙目版曆、月亮之子、大蟒蛇、大洪水、大螃蟹、聖鳥凱畢斯、小矮人、地底下的人、懶惰變成猴子的農夫、懶惰變成老鼠的婦人、被遺棄而羽化成鷹的孩子、生氣的二葉松、白色山羌、巨牙山豬、獵人武士的嚴格陶成、精靈世界、巫師咒語和各式各樣的禁忌等等,目不暇給,在前往聖東谷沙飛射日的旅程中,這些人物、精靈和故事,都一一摻入文本,既是朝聖,也是一趟拯救之旅。

故事人物繽紛複雜,但主要是以塔洛崗武士撒伊努和月亮之子普彎為主角,對手是人類巫師馬卡猶,以及其所領導的魔獸大軍、海烏鴉和擄走月亮的火魔。月亮被火魔綁架之後,成了一團火球,另一個太陽。地球生態不但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各種物類也都突變了。馬卡猶領導的邪惡勢力,席捲各部落。他下的巫咒,定格了石頭人,也讓若干強大的部族,成了無骨人、骨骸人,大地完全淪為無序狀態。在撒伊努和其他良善力量的支持下,普灣終於射死了火魔拯救了月亮,日夜得以輪替,恢復了宇宙的秩序。

乜寇筆下的射日故事,有一個值得注意的變化。無論在臺灣或其他地區的射日傳說,大都認為自然宇宙原本是混沌無序的,是英雄人物開天闢地、洪治水、取火種、補天洞,且射下過多的太陽,強調人類在調和宇宙秩序中的主動地位和角色。但在乜寇的設想裡,大地似乎原本是有秩序的,物類也各安其所;部族之間會有些爭戰,但那都屬於人間內部的事,並不干擾宇宙萬物的整體秩序。大地的混亂,來自於邪靈誘導下的「人」(如巫師馬卡猶)所造成的,它的後果,不只影響到人類,也讓日月星辰和萬物品類蒙受巨大的形變與災難。這麼一來, 乜寇筆下的英雄人物,如撒伊努和普彎,並不像具有神力亦人亦神的存在,他們的意志無法全面主導一切。因此在出征前往東谷沙飛的旅途中,兩位英雄都有失敗、迷失、無助的時候,幸賴伙伴、獵犬、精靈和多方善的力量之支持、鼓舞與協助,才得以一一克服難關。這樣看來,大地的失序,並非來自人對「上帝」(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話)的背叛或僭越,而是人的怨毒、不平、憤怒與仇恨造成的。人所能造成的破壞力,就人類目前文明發展的情況看,其影響的範圍的確越來越有宇宙性的向度,這恐怕不是傳統的祖靈觀或古典英雄人物所能承擔、處理的事。相對於撒伊努和普彎,馬卡猶調動邪惡勢力的破壞力遠遠凌駕於兩位後生晚輩的能力之上。乜寇在故事結尾,當普彎射出僅有的三隻箭都失敗而未能射中火魔要害時, 乜寇藉聖鳥凱畢斯之口,引出了「希望」這個概念,我認為在此乜寇已跨出「神話」的範疇,試圖探索「神學」的議題了。

拯救月亮、瓦解巫師馬卡猶之後,乜寇留下了一個缺口,大家都找不到馬卡猶的屍身,其生死無法確認。其實【東谷沙飛傳奇.二部曲】有一個隱而未顯的線索,即關於撒伊努這個角色。故事開頭時,乜寇用了很大的篇幅,舖陳這個人物的出場,更不要忘了馬卡猶是撒伊努父親武帝撒力浪的雙胞胎弟弟,是他的叔叔。少年撒伊努親眼看到馬卡猶身邊的魔獸人砍下自己父親的頭顱,而月亮之所以被火魔吞噬,也是因為馬卡猶用從武帝撒力浪手中搶來的塔洛鋼刀王,砍斷了困住火魔的鋼鐵鎖鏈造成的結果。此一復仇、拯救之旅的第一個主角,理所當然應該由撒伊努來擔綱。但,乜寇故事的安排並非如此,武帝撒力浪死後,塔洛崗聖武士瓦解,從小說的第二章起,撒伊努退居第二線,淪為浪跡天涯的遊獵人,只有必要的時候出現,協助第一主角月亮之子普彎,甚至到最後結局他算不算報了父仇,都顯得曖昧不明。故事最後是以撒伊努的疑惑結束的:「人類巫師馬卡猶的人呢?他真的是被壓死在火魔的屍體底下嗎?還是其實已經逃走了?」既然以馬卡猶為代表的人類破壞性力量,不能以普灣等人類英雄的力量徹底拯救,那麼「神學」的命題,會不會是乜寇正在困擾和思索的課題呢?這會不會是乜寇【東谷沙飛傳奇.二部曲】構思的內容?這當然可能只是我個人「一廂情願」的誤讀。

另外一個隱而未發的線索是關於鐵卡寧(Deqanin)的,根據布農族的神話,衪是天上的「天」,是沙目版曆的頒定者,版曆的內容觸及禁忌禮俗和倫理規範,是鐵卡寧親自為世人刻下的話語。但人們常觸犯鐵卡寧訂下的倫常禁忌,衪因而怒降一些災難,以示警惕。不過,人類冥頑不靈,惹的鐵卡寧感嘆說:「你們要傷心我到幾時呢?」在乜寇的故事文本裡,提到沙目版曆上曾預示將有「兩個太陽」的災難。果真如此,馬卡猶的無法無天,應該早就在鐵卡寧懲戒人類的計劃之中;拯救的行動,鐵卡寧應扮演更積極的角色。關於這一點,和撒伊努的情況一樣,鐵卡寧的性格面貌是曖昧不明的。我們期待乜寇的第三部曲,能填補並挖深這兩個缺口,將隱藏在故事背後兩個主角(撒伊努和鐵卡寧)該扮演的角色充分展開。

幾年前,我們原住民筆會一同到乜寇望鄉部落文學走讀,他引導大家走在部落道路上,路邊駁坎圖繪著布農族神話傳說故事,乜寇熱心為大家講解。我移目遙望東谷沙飛的山頂,彷彿走進那亙古以來迴盪在人們內心深處的迷惑,神話傳說是解答也是提問。多年來乜寇的寫作,無論是為小朋友製作的繪本,或是長篇小說,總是圍繞著東谷沙飛,因為它是填不滿的缺口。

●作者序-從小我就喜歡聽故事 文/ Neoqu Soqluman 乜寇•索克魯曼
從小我就喜歡聽故事,每個故事都像是一扇扇的窗戶,開啟了我對世界不一樣的視野與想像,我還記得小時候堂姊Savi邀請我們聽她說《白雪公主》故事的感受,那個午後我小小的腦袋不斷的閃現各種各樣奇異的圖像與想像,心情更隨著故事情節跌宕起伏。
在我小二的時候,部落開始有了電視,那些卡通節目也同樣豐富了我的想像,我經常以為部落周圍的森林住著一群小精靈,甚至想像家裡的土狗可以像靈犬雪莉一樣背著我們到處奔跑;而《海王子》帶給了關於我海洋的想像,我以為部落周圍高山的背後是汪洋大海,我總是擔心哪一天大鯨魚不小心把山推倒,海水就會倒灌下來了。
小時候上學我們是整齊排隊的唱著「我愛中華」,走到山下的學校開始上課,我們會在山林裡任意走出屬於自己的小路,路隊長Bali不知哪來的靈感,編了個巫婆的故事,說有個巫婆就住在小路上幽暗的叢林裡,她會施法、會抓小孩,他怎麼說我們就怎麼相信,每次走過那條小路時,他就會開始繪聲繪影述說巫婆的故事,我們只能一路上驚聲尖叫,彷彿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是巫婆的作為。
偶而我也會聽到部落的神話傳說與故事,如關於qanitu的傳說,qanitu其實是「鬼」的意思,但一般翻譯會翻成「精靈」,小時候部落就曾發生過族人神祕失蹤的事件,怎麼找也找不到,後來聽說是被兩個女孩帶走的,女孩非常殷勤的接待他,給他吃很多好吃東西,但其實那人就在部落附近失蹤,但族人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族人,後來才知道他都吃一些噁心的蛆蟲。鄰居一位叔叔聲稱自己在酒醉的時候被qanitu抓走,途中他突然驚醒了過來,於是就跟精靈打起了架,精靈力量很大,但叔叔也很能打,雙方打得勢均力敵,不相上下,所幸天將亮時,精靈也突然消失無蹤,叔叔說他發現qanitu的血是綠色的。
我也非常喜歡部落傳說故事裡有關各種人類可以跟自然萬物對話,或者人類變成動物的奇幻故事情節,讓整個宇宙萬物充滿了人性,讓人與萬物之間更為緊密親切,如射日傳說中嬰孩變成了蜥蜴,以及月亮與人類的對話、貓頭鷹是送子鳥的說法、受虐的小女孩變成老鷹的故事、小米富有靈性的描述、二葉松木會自動走到人類家裡的故事,以及Ikulun(伊固魯)地底人的地底世界風情,但有時我會感到落寞的是那個奇幻世界到現在卻不見了?部落也不再流傳這些故事?有一次我在樹林裡思想著這些事時,有那麼一霎那,眼前的樹林突然都靈動了起來,雖然只有一霎那,但很真實,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我家就座落在教會對面,自小我就很聽了很多聖經的故事,長大後我開始思考:我們是信上帝之後才與上帝有關嗎?那之前呢,上帝在哪裡?於是我嘗試從部落神話傳說的脈落尋找上帝的足跡,布農族兩者具有劃時代分水嶺的傳說故事,提供了一些思考與線索,首先是在射日傳說中布農族普遍認為那個被人類射成了月亮的太陽,就是Deqanin(鐵卡寧,天上的天)的化身,而Deqanin也是布農族宇宙觀裡唯一具有神聖、永恆、超越之存有的位格,祂是歲時祭儀祭拜與日常祈禱的對象,也就是說布農族人曾與化身為月亮的Deqanin有過一次神聖的對話,月亮不僅沒有懲罰降災於人類,反而賜予小米為禮物,並教導如何舉行各樣歲時祭儀,以及頒布Samu(自然律法)作為生活規範的依據。
我也從大洪水傳說中,看見自然的救贖。洪水氾濫是因為巨蟒堵住河水造成的,於是整個世界被淹沒,只有聖東谷沙飛(Tongku Saveq,玉山主峰)成為天下蒼生最後的避難所,然而倉促逃難下人類沒有帶足食物以及火種,寒冷的冬天人類面臨生死與存亡的關頭;後來有人看見卡斯山(Qas,東巒大山)上有火燃燒,人類請求動物協助,動物們紛紛涉水幫助人類取火,不僅無功而返,有的甚至命喪大海,最後成功取得火種的是凱畢斯鳥(qepis,紅嘴黑鵯),祂咬著火種飛回聖東谷沙飛,縱使全身羽毛被燒得焦黑,嘴巴與腳都被燙紅,仍然完成了使命,人類族群(或說我們布農族)也才得以存活與延續。
我在念大學的時正播映《魔戒三部曲》奇幻電影,我被這種充滿神話與奇幻色彩的電影所著迷,尤其當我看到那些巨人、矮人、地底人、精靈、半獸人等人物角色時,我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彷彿似曾相似。後來有一天我在我的部落看著眼前的聖東谷沙飛,我的思緒進入了古老大洪水傳說的想像,看到洪水淹沒到聖東谷沙飛,霎那我突然頓悟到其實我們自己也有巨人、矮人、地底人、精靈以及半獸人的故事元素,那一刻我萌生了我也要創作一部屬於臺灣的「魔戒」的企圖,或者是說我想要藉由小說的形式再現那個布農族存在的世界,繼續說祖先的故事。
小說的創作是一條漫長的實踐,回首這條路我是充滿了感恩,我要特別感謝一些人一些事情的發生,首先在我十八歲時,我渴望布農族是從哪裡來的?於是我聯絡上一位布農族長輩杜石鑾先生,那晚我搭車北上,長輩無私的分享了許多寶貴的訊息,尤其提供了我當時學界對於布農族來源的一個假想地,即「古南島」,大致被認為是在臺灣、菲律賓以及海南島之間海域,古南島的概念深刻地留在我的腦海裡,後來也成為我小說「古南島」場景的靈感來源。
大學畢業後我回到部落,投入當時由尤哈尼牧師所推動的部落觀光產業發展的計畫,高山嚮導的培訓也成為我們重要的發展計畫項目,因此讓我有了第一次走上臺灣第一高峰的契機,我永遠忘不了那一次寒流來襲,我們站在主峰上什麼都看不到,彷彿置身一座孤島一樣,尤哈尼牧師大聲的說:

pa qanda paun a iti tu “Tonku Saveq”,
opa mazang qabas laningavan dengaz a tu katimpaqtimpaq.


難怪這裡會被稱為東谷沙飛,
因為就像古時大洪水氾濫一樣浪濤滾滾。

當年我二十八歲,第一次爬玉山,也第一次知道原來我們布農族稱玉山為Tongku Saveq(東谷沙飛),而「東谷沙飛」也正是尤哈尼牧師所提的。
我也非常感謝一些已經離我們遠去的部落耆老,包括了我們Soqluman家族的Tama Talum以及Tama Bali,還有Tanapima家族的Qodas Pima三位耆老,他們都無私的分享許多他們生命歲月的所見所聞,滋潤了我的靈魂。我永遠記得某次Tama Bali帶著我去拜訪更為年長的Qodas Pima時,我們提到地底人的傳說,當說到大力士mumu鳥(鵪鶉鳥)背著巨石,將連接地上與地下世界的洞口堵住時,他們兩位老人家突然同時都喊出mu!mu! mu!mu!的聲音,雙臂也同時做出振翅的模樣,模仿起了鵪鶉鳥負重巨石的模樣,那個畫面我永遠無法忘記,我也永遠的懷念與感謝他們。
在此我也想要分享這部小說的一些空間想像與人物設定,首先其實我是以我的部落為中心,同時透過自己的民族語言展開整體小說的空間與環境的想像,也就是遂行一種「語言及世界」想像與實踐。我的部落就是卡里布安部落(Kalibuan),往東南方望去我們可以眺望聖東谷沙飛(Tongku Saveq),後山的獵場我們稱為馬奴多斯(Mangutusan),我們飲用的水源來自喀里布蓀鞍溪(Qalipusungan),拉蒙鞍(Lamongan)即是布農族人進入高山成為高山民族,在臺灣西部平原最後的祖居地,甚至如果布農族人要為臺灣這塊島嶼用自己的文化脈落來命名,我認為就是Lamongan(拉蒙鞍)。
其次在第一部裡的遊獵人也就是塔洛崗武士的撒伊努,我是以我的結拜兄弟排灣族作家撒可努為原型,他是一位透過自己的血汗將部落傳統文化,尤其是青年會所從失去再回歸復振的文化實踐者,經常穿著傳統武士般的服飾在部落裡外討伐征戰,為部落文化生命浴血奮戰,這樣的形象恰好提供了我想像有關撒伊努的特質、性格以及外型的設定。
而在第二部的骨骸人竇骨那日,我是以魯凱的詩人奧威尼說話的感覺作為參考,我想向如同骷髏般的無骨人說話的聲音必然低沉、空靈,而詩人奧威尼正好有這樣說話的感覺,他說話不急不徐,嗓音低沉、幽默同時卻富有一種獨特詩意,是我想像無骨人說話最佳的揣摩對象。
最後我要感謝我的家人,我的太太恩琪,以及我的女兒羅以、兒子約珥,在我寫作期間給予我最大的支持與包容,讓我無後顧之憂的完成小說的創作。

試閱

塔洛崗武士
每三年仲夏之夜的第一個月圓,塔洛崗人稱之為「武士之月」,那夜的月亮將散發著微微銀藍色的光芒,此時嚴禁人們用手指頭指著月亮,這是大不敬,因為傳說守護月亮的武士幽魂,將會揮刀砍斷你的手指,以為警戒。
武士之月,同時也是塔洛崗三年一次的武士進階大典,也就是慶賀不同年齡階段的武士,因為他們已經完成階段性的訓練與養成,就會再進階至下一個階級,但在這之前,每個年齡階級都有最終的考核與任務必須完成,完成之後,無論身處多遠的訓練基地,這一天都將聚集在武士會所總部的大廣場上,舉行為期七天的武士進階大典,所有塔洛崗海城的居民,以及包括四方的諸部落、部族都將前往共襄盛舉,當然也包括各方武士分會所,龐大的武士群將在此時,再次誓言效忠塔洛崗武士文化以及統領的武帝,更以身為塔洛崗武士為生命最高的榮譽,然而這一切榮華熱鬧的光景,竟被陣陣詭異的戰鼓聲給打亂了。
「再這樣下去,慶典根本難以進行!?」隨侍在武帝身旁的聖武士卡利祿 呈報了不安的訊息。
「這是怎麼一回事,戰鼓聲究竟是從哪裡來?」武帝撒力浪 眼看這詭異的鼓聲擾亂了整個慶典的準備,臉上盡是不安與忿怒,「難道都找不到嗎?」
「已經搜索了整個塔洛崗海灣裡裡外外好幾個晝夜,就是找不到這鼓聲究竟來自何方,它彷彿來自四面八方,但就是無法找到確實的來源。」另一位身形魁武的聖武士戰戰兢兢的答覆說,「我們尋求了巫師群的協助,他們透過各種占卜來觀察,但無論怎麼占卜、求問都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訊息。」
「這些巨大的烏鴉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也無從得知。」
除了這詭異的戰鼓聲,之後又陸續飛來了一群體型比海鷗、老鷹都還要巨大的烏鴉,而且牠們是從南方的海上飛來塔洛崗海灣的,牠們叫聲是非常的尖銳且刺耳。
「有人射殺了大烏鴉,發現這烏鴉的血竟然是黑血,而且極其噁臭。」卡利祿說,話沒說完鼓聲再次響起,「聽……,又來了,剛剛聲音是在西邊的,現在卻是在東邊,這鼓聲彷彿幽靈一般,難以捉摸。」
「武士之月就要到了,我們……」
武士進階大典就要臨到,卻被這些詭異的現象給擾亂了,目前為止根本就無法好好的進行慶典的準備,讓整個武士群更混亂無序。
「該死!」撒力浪怒道,而他的眼神已經疲憊到布滿了血絲。
「……」隨侍在旁的聖武士們也只能低頭不語。
就在一個禮拜前的一個午後,整個部落開始熱熱鬧鬧的投入了武士進階大典的工作預備,那天也一如往常地下了一場雷陣雨,讓原本悶熱的氣候變得更為涼爽了一些,雨天過之後陽光再度灑落,海面上甚至出現了一道亮麗的彩虹,傍晚更有燦爛的夕陽餘暉,這是夏天常見的風景,人們視之為美好的徵兆,但就在人們沒有察覺的時候,隱約傳來了陣陣微弱的鼓聲,起初人們不以為意,只當作是哪個小孩在玩鼓,或那只是海城裡某個角落傳來的鼓聲,沒有人在意或議論,當黑夜來臨時鼓聲也悄然消失。
第二天,太陽自海平面升起時,那微弱的鼓聲再度出現,一樣也沒有人特別的在意,入夜時也再度消失。
第三天,鼓聲同樣再次出現,仍然一樣微弱,但開始有人為這鼓聲感到詭異,尤其是這一群茍剋薩階段的孩子武士們,當中包括武帝的兒子撒伊努。
「我們去找是誰在擊鼓好嗎?」
這群孩子武士利用中午休息的時間,四處搜尋鼓聲來自哪裡,而且他們是很有組織性的分頭進行,但無論如何就是找不到。
「這戰鼓聲會跑來跑去的,好像要找到了,又跑去更遠的地方了。」有孩子這樣說。
這之後開始有一些大人也感到怪異,只是仍不以為意,因為一旦天黑了鼓聲就再度消失。
第四天,太陽升起的同時鼓聲再度響起,只是這天當黑夜來臨時鼓聲卻沒有跟著消失,一直響到午夜,乃至於整個夜晚,鼓聲不斷的被敲響著,擾亂了塔洛崗海灣所有人們的睡眠,天亮以後那鼓聲越發響亮,人們開始議論紛紛,四處尋找鼓聲來源,但就是不知道那鼓聲究竟來自哪裡,又是誰在擊鼓?自此整個海城都陷入了恐慌,也在這天海上飛來了一群巨烏,人們起初以為是一般的候鳥,然而飛來的竟是一群身形非常巨大的烏鴉,這是從來沒有看過的鳥類,牠們的眼神是暗紅色的,極其詭異,因為是來自海上,因此人們就稱之為海烏鴉。
「去!」
武帝撒力浪一聲令下,傾武士會所所有的力量,要去尋找這鼓聲究竟源自何處,同時嘗試驅趕這群詭異的海烏鴉,然而翻遍了整個塔洛崗地方,甚至擴大搜索周遭的山嶺、海岸包括離岸海島,同樣也完全沒有任何的結果,而這群巨大的海烏鴉也驅趕不了,反過來還會攻擊人類,人們簡直不堪其擾。
於是這之後,種種不利於武帝以及塔洛崗武士會所的謠言開始滿天飛,說這是塔洛崗武士文化末日的徵兆,說武士會所即將覆滅,說有人要策動暗殺武帝的計謀等等。這種種的流言,不僅影響了塔洛崗武士進階大典的進行,更嚴重影響了整個武士群的士氣與和諧,有心人更趁機挑撥部族之間的恩怨,至今為止,已經發生幾次規模不小的武士械鬥事件。
武士之月的前兩天,巨大的鼓聲交雜著海烏鴉擾人的叫聲,讓人一刻都不得安寧,那些詭異的噪音完全主宰了人們的心魂,但就是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恐怖的氣息已經讓不少居民選擇逃離了塔洛崗海城,武士群更形如癱瘓,整個指揮調度系統完全混亂。
武士之月的前夕,武帝撒力浪強烈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殺氣已然逼近,於是果斷下令暫停舉行進階大典,並親自整頓龐大塔洛崗武士群,更在海城裡外重重部屬防範任何可能的威脅,更禁止尋常人等任意往來部落,停止一切的日常活動,整個海城進入一種準戰爭的狀態,人人都恐懼顫驚,只是到底敵人是誰?又在哪裡?沒有人知道。
「察瑪 ,那聲音來自地底下,我們都聽見了。」武帝的兒子撒伊努鼓起了勇氣對父親說,但被戰鼓聲搞得已經心力憔悴的武帝根本無法聽進兒子的聲音。
「走開…」 武帝怒道,撒伊努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可是…」
「我說走開!」
撒伊努想繼續說,但是心煩意亂的父親無論如何都聽不進孩子的話,但看見孩子嚇得瑟瑟發抖,武帝撒力浪立即收拾情緒,蹲下身來對孩子說:「察瑪都知道,不要擔心,我會處理的,知道嗎?」並吩咐孩子趕緊回到會所去,「無論發生什麼事,孩子,面對黑暗,塔洛崗武士是無所懼怕的,知道嗎?」
「我知道了。」
武士之月的那個晚上,月亮泛出銀藍色神祕的光輝,此夜該是隆重、熱鬧、歡樂的武士進階之夜,那天的下午不同年齡階段的武士將依序從遠處奔回大廣場,接受眾人英雄式的歡迎與歌頌,之後展開一連串的進階儀式與慶典,然而這一切都被淹沒在這詭異的鼓聲之下,接著在有心人士的惡意煽動之下,武士之間再度發生了大規模的群鬥、互相砍殺,尤其讓異族傭兵有了造反的機會,情勢似乎已經完全無法控制,死亡的腳步也在此時踏進了塔洛崗海灣。
「地震……」
許多人大喊,突然而來一陣劇烈的大地震,讓整個世界都天搖地動,大地隆隆作響,大海也為之掀起巨大波浪,塔洛崗海城多處房舍應聲倒塌,人人驚惶失措、哀鴻遍野,再幾次巨大的餘震之後,武士會所的大廣場突然發出驚天的爆炸聲,沒想到廣場的土地竟裂開了,許多族人看著都驚聲尖叫的,接著從那裂開地方走出了一支魔獸大軍,那裡有半人半獸的魔獸人,以及矮黑精壯的矮黑人。自此答案揭曉了,原來那詭異的戰鼓聲來自地底,並且正是這魔獸大軍所為。
就在人們驚魂還未定時,海的那一邊竟也出現了足可覆蓋整個海面的船隻,船隻靠岸後下來的同樣都是可怕的魔獸大軍,牠們個個青面獠牙、猙獰可怕,彷彿求戰若渴的模樣,而在牠們當中赫然站立著一位人類,他正是魔獸大軍的領袖——人類巫師馬卡猶,魔獸大軍持續擊打著巨大的戰鼓聲,並吹響了戰鬥的號角。
見此情形,撒力浪也立即下達整軍命令,同時也吹起了屬於塔洛崗武士戰鬥的號角聲,面對可怕的敵人侵襲,混亂的武士群再度被整頓了起來,並豎起了戰鬥姿態,武士們更發出鬼號聲與怒吼聲,激發旺盛的士氣與戰鬥力,沒有任何人選擇逃避或怯懦,一場屬於人類與魔獸大軍的交戰已是無可避免。
空中紛飛的海烏鴉率先發動了攻勢,牠們從四面八方俯衝而來展開自殺式的攻擊,武士部隊立即張起盾牌抵擋海烏鴉的攻擊,但海烏鴉的嘴喙宛如鋼鐵一般,武士的盾牌有的甚至抵擋不住,加上海烏鴉前仆後繼的衝撞著盾牌,讓塔洛崗武士群感覺吃力,接著矮黑人射出如雨般滿天的箭矢,武士們只能落於防守的姿態,之後壯碩的半獸人拿著各式各樣可怕的武器殺進了武士大軍,剽悍的塔洛崗武士們也立即起身迎戰敵人,但魔獸大軍裡面還有更可怕的四臂巨人,牠們是一種擁有兩對手臂的巨人,再怎麼勇猛的武士根本都無法招架。
在強大的魔獸大軍的攻勢之下,縱使是威震八方的塔洛崗武士部隊也難以抵擋,加上戰鬥才要開始,竟有異族的武士與傭兵趁機叛亂,他們竟從後頭刺殺前方的武士大軍,之後武士大軍不僅要抵禦前方魔獸大軍的攻勢,還要防止後方異族的突襲,自此整個塔洛崗武士大軍的士氣受到了嚴重的考驗。。
但聖武士依然浴血奮戰,只是在黎明之前塔洛崗武士部隊已潰不成軍,最後完全遭到魔獸大軍的攻陷,不甘心的武帝撒力浪揮舞著塔洛崗刀王奮戰到最後一刻,但無奈氣勢已盡,自己也身負重傷,再也無力挽回局面。
此時塔洛崗武士的榮耀就如廣場上的營火燃燒殆盡以後,再也無法綻放一絲絲的光輝,魔獸大軍痛快地取下廣場上武士的首級,鮮血噴灑在塔洛崗的土地上,也染紅了黎明的塵霧。
「莫再做無謂掙扎了。」有個沙啞的聲音向武帝撒力浪喊。
聲音的來源正是人類巫師馬卡猶,有一條可怕的黑蛇盤旋在他的頸部與身上,不斷地張牙吐信,而黑蛇的黑更像是一種陰影,光線照不到牠,或者可以說任何的光線彷彿都會被牠所吸收,馬卡猶的左眼彷彿沒有眼珠般,同樣也是完全的漆黑,就像是黑暗的深淵,似乎只要看他一眼彷彿靈魂就會被抽走一樣,而他的聲音更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你是誰?」撒力浪壓住喘息回覆。
「我是來取你命的。」馬卡猶緩緩的說。
然而更令身旁的人們驚訝的是,魔獸大軍的領袖馬卡猶與塔洛崗的武帝撒力浪兩人竟長得非常相像,或者甚至可以說是長得一模一樣,只差在馬卡猶沒有耳朵,就連撒力浪自己也感到非常的訝異,心想這人怎麼跟自己長得一個模樣。
「沒想到塔洛崗武士如此不堪一擊啊!」人類巫師馬卡猶語帶嘲諷說,「什麼男人中的男人,太陽中的太陽,根本沒有用!」
聽到這裡,眾魔獸大軍也跟著撕牙咧嘴的恥笑著。
被如此的嘲諷,撒力浪緩緩的站起身來,眼神平靜的對視著馬卡猶,此時馬卡猶的眼神也瞬間恢復成一般正常的模樣,但勉強站立的撒力浪身體卻不斷有血液滴下。
「你是誰?」撒力浪再次問。
「我是你弟弟。」馬卡猶直白的說。
馬卡猶的答覆讓撒力浪腦袋頓時一片空白、呼吸急促,腦海裡甚至閃過千千萬萬的往事與畫面。在記憶的深處,他再度看到小時候母親在夕陽下望海的畫面,悲傷的淚水從母親眼角流下,當時的小撒力浪鼓起勇氣詢問母親說:「伊娜 ,妳為什麼哭泣?」母親才將埋藏多年的祕密跟小撒力浪述說。
原來撒力浪原本還有個雙胞胎弟弟,只是在塔洛崗的文化裡,雙胞胎第二個出母腹的都被視為鬼胎,是不吉祥的存在,人們認為這胎兒會為家人,乃至於整個家族或族群帶來厄運,因此當第二個嬰孩出母腹,就必須立即扔入大海,不讓這個帶著厄運的鬼胎有任何活命的機會。然而母親是一位來自沒有這種文化禁忌的異族,她完全不捨自己辛苦懷胎十月的嬰孩就這樣被丟入大海,因此她隱瞞了族人,偷偷撫養這嬰孩達半年之久,最終無法再隱瞞而被人發現,嬰孩仍然被族人無情的帶走,被扔入了大海,對族人而言,他們扔掉了鬼胎與厄運,但對母親而言,她失去了自己的骨肉,這讓她撕心裂肺哭倒在海邊。
「我始終覺得你弟弟還活在這世上,所以我一直等待他的出現。」母親當時這樣堅定的說。
沒想到的是母親已經走了,弟弟真的回來了,只是帶回來的卻是仇恨、殺戮與毀滅,這似乎也應驗了第二胎是鬼胎的禁忌與詛咒。
撒力浪壓抑著內心激動的情緒說:「如果你真是我弟弟,那你的名字應該是撒撒勒,這是母親為你取的名字,意思是『我所心愛的』,一直到母親死之前,她始終都惦念著你的名字。」
聽到母親這個詞以及聽到母親為他取的名字,似乎讓馬卡猶心裡起了些許波瀾,因為這是他生命中從未擁有過的事物。
「母親非常思念你,每天看著海,念你的名字,她一直都相信你還活著,也一直等待著你的出現。」
「故事倒是說得挺精彩的啊!」馬卡猶譏諷著說,「縱使是真的,我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無家人的人,我是自己長大的。」
馬卡猶對自己的身世所能知道的是,他後來是被一個專吃小孩子耳朵的妖靈斑斑塔伊訥 從海裡撈了起來,並且把他撫養長大,他的耳朵就是被這妖靈吃掉的,因此現在是沒有耳朵的模樣。這之後他就在妖靈的世界長大,也學會了許多妖靈世界的邪術,憑藉著自己的聰明,最後成為了一名法力高強的黑巫師。因此自小他就對人類充滿憎恨,尤其是當他得知自己是被人類當作鬼胎丟棄時,他對人類的仇恨更是高漲,誓言消滅所有的人類。
「為什麼毀滅我塔洛崗?」
「他日你們毀滅我,今日就換我來毀滅你們,這才叫做公平。只是我萬萬沒想到,你們這傳說中如太陽一樣炙熱猛烈的塔落崗武士,竟如此不堪一擊,我還以為我們可以打上兩三天的呢,沒想到天都還沒亮,你們就完全潰敗,實在令人失望啊!」
說完話,馬卡猶口中開始念念有詞,念起了咒語,霎時人們都可以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死亡氣息隨著晨霧,籠罩了整個塔洛崗海灣,夜空變得更為暗黑,廣場上的篝火也變得黯淡,火光消失,許多原本還奄奄一息的武士們,也在此時都失去了呼吸氣息,看著這一切撒力浪完全無能為力。
然而這時還有一口氣的聖武士卡利祿的眼神與武帝對視了一下,隨即就從袖子裡抽出一把短刀,再踮了兩步之後,迅速的將短刀射向了馬卡猶,速度非常的快,可見聖武士的超強戰技,可惜短刀在即將射中馬卡猶之時,竟被馬卡猶身上看不見的魔力給震落了下來,隨後幾支飛箭箭箭都射穿了卡利祿的胸膛,之後一位魔獸人走來揮起了大刀,卡利祿的首級就瞬間落了地,噴出來的血漬噴到了馬卡猶的臉上。
馬卡猶用舌頭舔舐臉上的血漬,彷彿在品嚐什麼美味,之後他緩緩地走向武帝撒力浪,撒力浪知道自己氣數已盡,同時也無路可退,這時撒力浪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塔洛崗刀王往地上用力一踱,再度擺出了戰鬥姿態,試圖對命運作出最後的拼搏,這讓馬卡猶止住了腳步,甚至也抽起了自己身上的佩刀,周圍的魔獸人同時都架起了弓箭,但馬卡猶揮手示意他們別動手。
但因為武帝撒力浪早已失血過多,最後他只能站立在那裡,直到眼神失去了意識,見此情形馬卡猶往前走,奪走了撒力浪手中的塔洛崗刀王,身體失去了支撐的撒力浪,緩緩的呈半跪姿狀態,跪在原地,之後馬卡猷身邊的一位魁武的魔獸人揮起了大刀,在刀起刀落之間,撒力浪首級落地。
霎時整個武士會所的光芒,猶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斗倏地殞落,也猶如夕陽的最後一瞥從此遁入無盡的黑夜,不再為人歌頌,不再為人留念,還活著那些塔洛崗族人,看見這一切,無不哽咽哭泣。
「察瑪……」
「誰!」
躲藏草屋間的撒伊努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事情發生,當父親撒力浪首級被砍下的那霎那,撒伊努也彷彿被砍了一刀,他感到頭痛欲裂,很想要衝出去護住父親,不過身旁的夥伴們緊緊的抓住了他,怕會被發現,但他仍然叫出了聲音。
幾名矮黑人把撒伊努以及幾位小武士們都從草屋裡抓了出來,小武士們掙扎地想要抵抗,可惜小小的身體根本無力抵抗強壯的矮黑人。
「察瑪?那我就是你的叔叔囉!我這樣說對吧?」馬卡猶說,「來,跟著我吧,叔叔會照顧你的。」
「不!你是魔鬼,我要殺了你。」
身為是武帝兒子的撒伊努,甚至抽出了佩刀擺出戰鬥姿態。
「喔,不錯,非常有種,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武士。」馬卡猶說,「再問你一次要不要跟我走,我會照顧你的。」
「我不要,你是魔鬼!」
撒伊努對著馬卡猶吐了口水,不過馬卡猶只是冷笑,沒有任何反應。
「相信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孩子。」馬卡猶說。
之後馬卡猶下令放火燒了塔洛崗全地,並施法下了非常可怕的詛咒,讓塔洛崗海城從此成為死亡之地,從此草木不再生長,動物無法棲居,魚群也不再靠近,他同時詛咒這些殘存的塔洛崗居民,永遠不能落腳於一個地方超過一個月,否則恐怖的戰鼓聲將再度響起。
這之後撒伊努永遠的離開了塔洛崗自己的家鄉,當時他還只是個八歲不到的小武士,每當想起父親被斬首的畫面,他都會頭痛欲裂,彷彿又回到那個可怕的夜晚。
從此撒伊努獨自一人浪跡天涯,過著居無定所的遊獵生活,人們說他是個被詛咒的人,是個孤兒、浪人,或者遊獵人,沒有人敢接近他,也沒有人與他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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