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我不是勇者,只是個老人罷了。」
★國立暨南國際大學歷史系副教授翁稷安專文歷史導讀|允晨文化發行人廖志峰感性賞析
★情報不明、糧食短缺、累得要死,還有⋯⋯愈來愈多的小鬼!
★一位英國老紳士的療傷之旅,劇情急轉直下,變成橫越戰區的「特別行動」。
★每一場相遇,在戰爭烽火之下,都是一次次人性與勇氣的考驗。
「您要走的時候,有沒有可能帶我的孩子一起回英國?」
「老弟啊……我快七十歲了。您若把孩子託給強壯一點的人,會比較保險。」
「或許是吧,但其實也沒有別人了。」
曾經,花衣吹笛手是歐陸社會的終極惡夢:當不祥笛聲響起,各家孩童便像是小動物般乖乖出門,一個個跟在花衣吹笛手後頭踏上離家之路,從此人間蒸發。原本諷刺人性本惡的殘酷傳說,透過《世界就是這樣結束的》作者內佛.舒特的機智詮釋,轉生成為在納粹陰影下見證人性光輝的英倫「帶子狼」傳奇!
七十歲的英國紳士約翰.辛尼.哈爾德為了撫平內心傷痛,決定前往法國侏羅省山間釣魚度假,不料納粹侵略法國,讓回程旅途危機四伏。逃亡之際,他遇見一對夫婦,承諾將他們的兩個孩子帶回英國。誰知才剛上路,哈爾德竟遇到更多人託孤。這一個倉促組隊、成員莫名其妙愈來愈多的拼裝家庭,有機會逃離納粹占領的法國嗎?遭遇死亡威脅的哈爾德和孩子們能否成功脫困,抵達遠方的家?一段讀了讓人手心冒汗、深深為書中人物祈禱平安的戰地救娃大冒險!
他四面受敵,懷著凝重的心情,帶著孩子往鎮上走去⋯⋯
本書特色
◆逗點與台大翻譯所合作經典新譯系列第二發!
◆精準描繪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幾乎被遺忘的場景細節。
◆有點嚴肅的老爺爺VS很難掌控的小小孩,讀了讓人嘴角上揚,內心超緊張!
◆與《世界就是這樣結束的》齊名,讓人讀完發願好好活著的動人小說!
目錄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譯後記:替別人做決定好難!文學翻譯的任性與節制/王立柔
導讀:召喚善良的笛聲/翁稷安(國立暨南國際大學歷史系副教授)
賞析:內佛.舒特的魔笛/廖志峰(允晨文化發行人)
附錄:哈爾德旅程路線圖
試閱
第一章
他的名字叫約翰.辛尼.哈爾德,是我在倫敦一間俱樂部的會員。有天晚上八點左右,我到俱樂部吃晚餐,因為開了一整天關於戰爭的會議而疲憊不堪。他恰好就在我的前頭進入俱樂部,看起來有七十歲了,個子很高,但略顯憔悴,走路不太穩,進門時還被腳踏墊絆了一下,踉蹌地向前跌,接待員趕緊上前扶住他的手肘。 他低頭打量那塊墊子,用雨傘戳了戳。「該死的東西,勾到我腳趾了⋯⋯謝謝你啊,彼得斯。我看我是老囉。」
接待員露出笑容,「好幾位先生最近都絆了一下,我前幾天才跟總管說呢。」
「哦,那就再跟他說一次,說到他處理好為止。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摔死在你腳邊。你可不希望發生這種事,對吧?」他略帶戲謔地微笑著。
「是啊,先生,我們當然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接待員說。
「我想也是。這可不是大家想在俱樂部看到的。我不想死在腳踏墊上,也不想死在廁所裡。彼得斯,你還記得麥克福森上校就是死在廁所嗎?」
「我記得,先生。那真是令人心痛啊。」
「是啊。」他沉默一下又說,「總之,那種死法我也不要。趕快叫總管把墊子弄好,就說是我要求的。」
「沒問題,先生。」
老人走開了。我一直都在後面等著,因為接待員那邊有我的信。他在窗口把信交給我,我匆匆翻了一下,隨口問道,「那是誰啊?」
他說,「先生,那位是哈爾德先生。」
「他好像很在意自己的下半生呢。」
接待員並沒有笑。「是的,先生。很多上了年紀的人講話都是那樣。哈爾德先生已經在我們的俱樂部很多年了。」
我變得恭謹了一點,「是嗎?我不記得在這兒見過他。」
「他前幾個月好像都在國外,先生。但這趟回來,他看起來老了很多,身體恐怕也不太行了。」
我轉身走開,「這場天殺的戰爭對他這把年紀的人來說很辛苦。」
「是的,先生。確實如此。」
我進入俱樂部,把防毒面罩掛在鉤子上,再把手槍皮套也解下來掛上去,帽子蓋在最外面。我晃過去查看自動收報機的最新消息,不好也不壞。我們的空軍仍在德國魯爾區大展神威,羅馬尼亞繼續與鄰國爭鬥不休。法國失守的這幾個月來,局勢一直都是如此。
我到餐廳享用晚餐時,哈爾德已經在那裡了,除了我們之外沒什麼人。他的侍者年紀和他差不多大,在哈爾德用餐時站在桌旁和他聊天。兩人的對話自然而然傳入我耳中。他們在談論板球,重溫一九二五年的對抗賽。
我獨自用餐,所以比哈爾德更早吃完。到櫃檯結帳時,我問收銀員,「那邊那位侍者叫什麼名字?」
「應該是傑克森?先生?」
「對,就是他。他在這裡多久了?」
「噢,非常久了,可以說一輩子都在這裡。我記得應該是一八九五年還是一八九六年來的。」
「那還真是久啊。」
他笑著找錢給我,「是啊,先生。但波爾森——他在這裡的時間更久。」
我去了樓上的吸菸室,駐足在擺滿期刊的桌前。當我漫不經心地翻閱一本會員名冊,發現哈爾德在一八九六年就加入俱樂部了。
這麼說起來,這對主僕檔一起廝混了一輩子。
我拿了幾本有插圖的週刊,點了咖啡來喝,接著穿越房間,走向俱樂部最舒適的那兩張並排椅子,準備閒散消磨一個鐘頭左右,再回自己的公寓。幾分鐘後,我身邊傳來腳步聲。哈爾德彎下修長的身軀坐進另一張椅子,一個男孩主動為他送上咖啡和白蘭地。
不久,他輕聲開口,「在這個國家連一杯像樣的咖啡都喝不到,實在是太奇怪了。就連這種俱樂部也泡不出好咖啡。」
我放下報紙。假如這位老先生想和我聊聊,我沒什麼意見。這一整天我都在那間舊式辦公室工作,雙眼盯著報告、撰寫交接紀錄。能摘下眼鏡休息一會兒感覺還不錯,我已經非常累了。
我摸索著口袋裡的眼鏡盒,「我有次聽一個賣咖啡的傢伙說,在我們這種氣候,磨好的咖啡粉保存不了。可能是溼度之類的關係。」
「磨好的咖啡粉不管在什麼氣候都會壞掉,」他的語氣相當篤定,「直接買磨好的咖啡粉當然泡不出好咖啡。應該要買豆子,要煮的時候再磨。但他們才不會這樣做呢。」
他又繼續談了一會兒諸如咖啡、菊苣咖啡之類的事。接著,話題自然而然轉向白蘭地。他很讚賞俱樂部的白蘭地,「我曾經擁有一家酒廠的股份。」他說,「很多年以前,在艾希特市。但上次大戰過後沒多久就賣掉了。」
我猜他大概是這間俱樂部的美酒委員會成員。我說,「經營那種生意一定很有趣。」
「噢,那當然。」他興致盎然地說,「好酒是一門有趣至極的學問——有趣至極,這我可以保證。」
在這個挑高深長的房間裡,基本上只有我們兩人。我們放鬆地窩在並排的椅中靜靜說著話,每一句話之間都停頓良久。在疲累的時候,這種淺嚐輕啜的對話是一種享受,就像品味陳年白蘭地。
我說,「我小時候常常去艾希特市。」老先生說,「我對艾希特市非常熟,在那裡住了四十年。」
「我叔叔在那附近一個叫史塔克羅斯的村莊有間房子。」然後我說出叔叔的名字。
他微笑,「我替他代理過,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替他代理過?」
「我的事務所替他代理過。我是弗爾傑姆斯與哈爾德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他追憶著往事,說了許多叔叔、家人的事情,還有他的馬匹和佃戶。我們的對話變得愈來愈像獨白,偶爾會有一、兩個字從我嘴裡溜出,讓他能繼續講下去。透過他沉靜的嗓音,我看見的是一段永不復返的時光,是我印象中的童年光景。
我平靜地躺進椅子抽菸,疲憊漸漸消散。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好運,能夠有人聊聊戰爭以外的事。大多數男人的心思都縈繞在這場戰爭或上一場戰爭,內心有股緊繃的衝動,使得對話一再回到戰爭上。但是戰爭似乎早已遠離這名身材精瘦的老人,他的興趣轉移到了比較和緩的主題。
很快地,我們聊起釣魚。他非常熱衷釣魚,我也有一點點經驗。大多海軍軍官都會帶著一根釣竿和一把槍上船。我有些下午會在岸邊釣魚,在世界各地許多地方都釣過,通常會因為用錯毛鉤而以失敗收場。不過他可是個中好手,足跡遍布英倫諸島及歐洲許多地區。在以前那個年代,鄉村律師的生活並不緊湊。
他談著釣魚和法國的事,讓我想起自己的一段經歷。「我在法國看過幾個傢伙用某種怪好玩的飛蠅釣法,」我說,「他們會拿一支巨大的竹竿,大約二十五英尺長,在一端綁線——不用捲線器,他們用的是溼毛鉤,然後在湍急的水裡來回拖行。」
他露出微笑。「沒錯,」他說,「他們就是這樣釣的。你是在哪裡看到這種釣法?」
「在熱克斯附近,」我說,「基本上是瑞士境內。」
他若有所思地露出微笑,「我對那裡很熟,真的很熟。」他說,「聖克洛德。你知道聖克洛德嗎?」
我搖搖頭,「我對侏羅省不熟悉。那是莫雷附近吧?對嗎?」
「是的,離莫雷不遠。」他好一會兒沒說話。我們就這樣一起在靜謐的房間裡休息。不久後,他說,「我今年夏天想去河邊,就想試試用溼毛鉤釣魚。應該滿好玩的。你要曉得魚群會去哪裡覓食,可不只是拿毛鉤到處亂碰這麼簡單,要放對地方才行,就像放乾毛鉤一樣謹慎。」
「要有策略。」我說。
「說得好。策略其實都一樣的。」
對話又出現一陣頗為自在的停頓。沒隔多久,我說,「只是恐怕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去那裡釣魚了。」到頭來,竟然是我開啟了戰爭的話題,避而不談還真難。
他說,「是啊,真可惜。之前,我在那裡的河水變得適合釣魚前就必須先走了。那裡在五月底以前都沒什麼魚可以釣,河水很混濁,水位也太滿——因為融雪嘛,你也知道的。但到了八月又是枯水期,沒辦法釣,天氣也太熱。六月中是最適合的時節。」
我側過頭,「你今年去過那裡嗎?」因為他隨口提起的五月底,正是德軍從荷蘭和比利時大舉入侵法國,而英軍也正在進行敦克爾克大撤退的時候,法軍那時則被逼回巴黎和更遠的地區。五月底似乎不是老人家到法國中部釣魚的最佳時機。
他說,「我是四月去的,原本預計整個夏天都要待在那裡,後來卻得離開。」
我帶著些許笑意注視著他,「回家路上有沒有什麼狀況?」
「沒有,」他說,「還好。」
「我猜你有車吧?」
「沒有,」他說,「我沒車。我開車技術不太好,而且幾年前就不得不放棄,視力不行了。」
「那你是什麼時候離開侏羅省?」我問。
他想了一會兒。「六月十一日,」他最終開口說,「應該就是那天。」
我困惑地皺起眉頭,「鐵路的狀況還好嗎?」因為工作使然,我聽了不少那幾週法國的情況。
他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說。「狀況不太好。」
「那你是怎麼離開那裡的?」
他說,「我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就在他說話的當下,外頭傳來一連串規律的轟隆聲,似乎在一英里外有四顆炸彈接連落下。這棟堅固的建築物稍微晃了晃,地板和窗戶都嘎吱作響。我們緊繃不動地等待。接著,警笛的呼嘯聲此起彼落,也聽見尖銳的砲火聲從公園傳來。敵人再次發動攻擊。
「該死,」我咒罵著,「現在怎麼辦?」
老先生頗有耐心地微笑,「我要留在原地。」
這麼做有其道理。雖然為了貪圖舒適而逞強是愚蠢之舉,但我們頭上還有三層堅固的樓層。當然,我們也討論了一番,並研究起天花板是否能支撐屋頂的重量。幾經思考,我們不覺得有必要離開座位。
年輕的侍者來了,帶了支手電筒和一頂鋼盔。
他說,「先生,防空洞在地下室,從貯藏室的門就能過去。」
爾德問,「我們一定要去嗎?」
「如果您願意。」
我問,「安德魯斯,你要下去嗎?」
「不,先生。我必須待命,以免來了燃燒彈之類的。」
「嗯,」我說,「去做你該做的事吧。等你有了空檔,再給我一杯瑪薩拉酒,但你先忙你的要緊。」
哈爾德說,「聽起來不錯,我也要一杯瑪薩拉——沒有燃燒彈的時候再給我,我會在這裡等。」
「沒問題,先生。」
他走掉後,我們再次放鬆下來。差不多晚上十點半了。侍者關掉所有燈光,只留下我們頭部後方的閱讀燈。我們坐在一汪柔和的黃色光暈中,整個房間偌大而陰暗。倫敦這種時候本來就沒什麼交通噪音,外頭幾乎無聲無息。好一段距離外傳來尖銳的警哨聲,有輛車飛馳而過。沒有多久,寂靜再次籠罩了長長的帕摩爾街,只是遠處仍有砲火聲。
哈爾德問我,「你覺得我們得在這裡坐多久?」
「直到空襲結束吧,上一波持續了四小時。」我頓了頓,「有沒有人會擔心你的安危?」
他回答得頗為迅速,「噢,沒有。我自己一個人住,你知道的,就在俱樂部的住所。」
我點點頭,「我太太知道我在這兒。我剛剛在想要不要打給她,但空襲期間實在不該占用電話線。」
「他們也是這樣宣導。」他說。
沒過多久,安德魯斯為我們送來瑪薩拉酒。他離開後,哈爾德舉杯對著光線端詳,接著評論道,「嗯,這種度過空襲的方法還不賴。」
我露出微笑,「這倒是真的。」然後我轉過頭,「你說這一切剛開始時你人在法國,你在那裡遇到很多次空襲嗎?」
他放下幾乎還沒動的酒,「不是真正的空襲。路上有幾波轟炸和機槍掃射,但不算太嚴重。」
他如此輕描淡寫,我過了一會兒才意會過來。儘管這麼說有些冒昧,我還是開口,「為了一段恬靜的釣魚假期就在今年四月跑去法國,似乎有點太樂觀了。」
「嗯,大概是吧。」他沉吟著說,「但我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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