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財富的底層邏輯
如何獲得財務保障?好消息是,這個問題有答案。那壞消息是?這個過程需要花很長的時間。本書將關於市場與創造財富的各種資訊,提煉成四個可執行的大原則。
財富=專注 +(斯多葛哲學 x 時間 x 分散投資)
這不是那種典型的個人理財書。你不需要填任何試算表,也沒有一整頁篇幅的表格,詳細比較十種不同的退休計畫或是共同基金費用結構。我不會叫你把信用卡剪掉,或是在冰箱上貼勵志名言。不是因為這類忠告沒有價值,也不是因為你真的可以不做任何試算表就得到財務保障,而是因為現在已經有許多書籍、網站、YouTube影片和TikTok內容創作者在教你這些東西,並提供實用的建議,助你脫離錯誤的方向,回到正軌。簡單來說,我不想跟理財專家蘇西.歐曼(Suze Orman)爭地盤:如果你現在過著被帳單追著跑的日子,請你先跟她學習。這本書是寫給已經有規劃,並且想充分運用自身優勢的人。今日收入水平相同的兩個人,多年後可能會因為各自面對事業與金錢的方式不同,而擁有完全迥異的人生。
我們會探討如何打下好的基礎,不只是打好財富的基礎,還包括所有能帶給我們優勢的能力、人際關係、習慣與優先順序。書中的觀念都有科學的驗證與支持,但最重要的是,這些概念都可以變成你自己的原則。本書的最後會簡要說明一些關於目前的金融體系與市場的核心概念。這對於所有在這個體系裡生活與工作的每個人都非常重要,但學校幾乎沒有教過,多數的個人理財讀物也避而不談。本書提及的觀念都是我從自己事業的起伏跌宕中學到的教訓,也是從我創辦公司、聘雇數百名成功人士並與他們共事,以及觀察我教過的一代又一代的年輕人的經驗,他們在畢業之後都取得大大小小的成就。
為什麼要談財富?
財富是我們得到財務保障的手段。換個說法,擁有財富使我們免於經濟上的焦慮。當我們沒有謀生的壓力,就能自由選擇生活方式,我們與他人的關係也不會受金錢壓力的影響。這個道理聽起來很普通、甚至很簡單。但事實絕非如此,我們生活在一個全球競爭的市場,這個市場很擅長製造層出不窮的問題,而這些問題只能透過購買更昂貴、更好的東西來解決。
我的目標非常直截了當。財務保障就是獲得充足的資產(不是收入,是資產),使這些資產創造的被動收入高於你選擇的消費水平,也就是你的燒錢率。被動收入就是你用錢賺到的錢:你借別人的錢所產生的利息,你的房地產增值,你的股票所產生的股息,你把房子出租給房客所得到的租金。我稍後會再細談這個部分,以及其他的被動收入來源。簡單來說,被動收入不是你靠工作得到的報酬。而燒錢率指的則是你每個月、每一天為生活支出的金額。假如你的被動收入高於你的生活開銷,你就「不需要」工作(雖然你可能會想要工作),因為你不需要靠勞動所得來支付你的開銷。
財務保障=被動收入>燒錢率
這就是財富。取得財富的途徑有很多種,最可靠的途徑會需要花時間、也會需要努力,但大多數人都能做到。而追求財富應該成為我們的優先要務,愈早愈好。財務保障就代表掌控力,代表你知道自己有能力規劃未來,有能力把時間用在你覺得重要的事情上,而且有能力照顧好依靠你的人們。
你應該追求財富
追求財富這件事並不一直受到推崇。很合理地,在現在這個愈來愈關注所得不平等的社會,財富往往被視為制度不公平的產物。「每一個億萬富豪都代表政策的失敗。」或許如此,或許不是。不過那不是我們的重點。你的當務之急是你自己的財務保障,而不是去關心別人的道德問題。
「錢不說話,它只會咒罵。」巴布.狄倫(Bob Dylan)曾這麼說過。我的經驗是,當你擁有的錢變多了,它說話的語氣也會跟著改變。錢不夠用時,它會對你怒吼,錢累積愈來愈多時,它的語氣就變得動聽。但如今,多數人聽到的是愈來愈刺耳的咒罵聲。在美國,房價中位數已是年所得中位數的六倍(五十年前只有兩倍),此外,首購族的占比幾乎不到歷史平均值的一半,創下史上最低記錄。醫療債務是消費者破產的首因,高達半數的美國成年人需要借貸才付得出500美元的醫療費。除了最富裕的族群,一般人的結婚率自1980年以來下降了15%,人們沒錢結婚,更沒錢養小孩。儘管美國的整體景氣有破記錄的成長,1980年代出生的美國人當中只有50%的人收入比他們的父母在同年齡時的收入更高,這個比例是史上最低。25%的Z世代認為自己一輩子沒辦法退休。離婚、憂鬱和失能也都是造成財務壓力的原因。
狄倫在2020年以四億美元天價賣出所有歌曲的版權。錢不會再咒罵他了。狄倫在1965年寫這首歌時,富豪所享有的生活中,有90%的東西中上階層的人也有能力得到。最有錢的人住更大的房子,穿更高檔的名牌服飾,在私人俱樂部、而不是一般的高爾夫球場打球。然而,過去六十年,我們見證了富豪產業複合體的崛起。今日的富豪度假,不只是入住比一般家庭更高級的房間,而是搭乘別種飛機(狄倫的座機是灣流IV型私人飛機),入住專屬度假村,參觀不一樣的景點(通常是在晚上一般民眾不得進入的閉門時段)。前1%的富豪看的是另一群醫生,在另一種餐廳吃飯,到另一類商店購物。在過去,財富代表著更好的座位,現在則象徵著人生的全面升級。
我們的幸福,取決於我們的期待,抱持不切實際的期待,幸福也必定落空。但是每當你走出家門或拿起手機,就會發現這個社會和社會裡的各個組織,不是在對你唱情歌,就是在咒罵你。1%與99%的人生的差距,每天都赤裸地呈現在你眼前——圍繞著所謂的「網紅」產生了一整個模仿與炫耀財富的產業。炫富文化一直在提醒我們:不是讓你看見你達成了什麼,而是提醒你還沒有什麼。
這個體制或許需要修正,但在那之前,你必須忍受它。或是更進一步,努力培養能力與找到策略,提高你在體制內繁榮發展的機率。邱吉爾說過,民主是最糟的制度,但仍勝過我們以往嘗試過的所有制度。資本主義也是如此。不平等會激發企圖心,獎勵誘因會帶動成果,世界就這樣運轉下去。如果這個體制對你有利,你要盡力發揮。如果對你不利……你還是要盡力發揮。無論如何,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對社會來說,比起你成為百萬富翁,還有更大的風險需要擔憂。在你取得財務保障之前,你的時間不屬於你,你的壓力大多也是徒勞。(前面說過了:錢會當著你的面咒罵你。)
追求財富不代表你是不道德、貪婪或自私的人,你也不需要如此。事實是,這些特質只會讓你更難取得財務保障,即使成功後也無法得到真正的快樂。想跨越通往財富的障礙,你需要盟友。你可能聽過,要盡早開始存錢或投資,但同樣重要的是,要盡早開始累積盟友和支持者。在生活的個層面,你都要設法取得主場優勢。當別人被問到:「誰最適合這份工作、這筆投資、這個董事會席位?」你應該(也可以)成為他們腦中浮現的第一人選。但人生最終極的目標,應該是擁有豐富美好的人際關係,而不是死的時候銀行裡留下最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