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往那邊去了，快追！」
一群少年從佟可玫身旁急奔而過，她低垂著頭走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繞著垂在胸前的髮尾，長長的秀髮遮掩住她半張臉孔，直到那陣喧囂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她仍維持原本的速度，往目的地走去。
「學校的毒瘤」，老師們總是這麼稱呼那群少年。
他們不喜歡念書，整天惹事生非，是教導主任眼中的頭痛人物。
相較於這些「學校的毒瘤」，佟可玫則是加強班的優秀學生，每次段考成績都排在全年級前幾名。
她其實不愛念書，但家人希望她能夠上市區最好的高中，她只得把書念好。
這個時間點，她本該在教室上課的，因值日生沒有把粉筆準備好，她又剛好上課發呆被發現，所以被老師叫去空教室拿粉筆。
她走路的速度不快也太慢，就是算好了以這樣的步程來回，可以多拖延一點時間卻又不會被老師質疑。
不過她千算萬算，就是沒料到空教室的粉筆已經被拿光了，而且……裡面還有個人。
當她打開空教室的門，無預警地被掃帚柄狠狠打中臉頰，她痛得慘叫一聲，摀著臉蹲下來，眼淚立刻蓄滿眼眶，卻忍著沒有流下來。
「喂，妳沒事吧？」一看打中的居然不是剛剛那群少年，而是一個長髮幾乎蓋過整張臉的女貞子，這名兇手立刻把掃帚扔到一邊，緊張兮兮地彎下身來察看她的臉。
佟可玫疼得說不出話來，抬頭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只見一位臉上滿布傷痕和瘀青的少年，而他下半身竟然只穿了一條內褲，嚇得她摀著臉尖叫起來。
走廊外隱隱又傳來那群少年的吆喝和腳步聲，少年眉頭一皺，一把將佟可玫拉進空教室，然後刷的一聲把門關上。
她不想跟這個人獨處一室啊！
佟可玫急著想掙脫，但少年的手勁極大，無論她怎麼使力都掙不開他的箝制。
「妳最好不要叫喔，我不想打女人。」耳邊傳來少年威脅的低語，佟可玫立刻安分下來。
臉頰還痛著呢！她不只不愛念書，還超怕痛的。
「他一定跑不遠，一間一間找！」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少年抓著佟可玫手腕的手也越來越用力，痛得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
她怯怯地開口：「欸，如果我把他們引開，你可以放我走嗎？」
少年似乎不相信她，仍舊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就怕她出去會揭露他的行蹤。
就當佟可玫陷入絕望時，手上的那股力道忽然一鬆。
「引開他們，不然我回頭就先揍妳。」少年說完就躲進一旁的打掃用具櫃。佟可玫都還沒來得及回話，空教室的門就被人粗暴地踹開。
「鄭宇鈞，老子知道你在這裡，給我出來！」
一群少年衝了進來，卻只看到佟可玫一個人，原本凶神惡煞的模樣頓時減了幾分。
「同學，妳有沒有看到一個只穿內褲的混帳進來過？」
帶頭的高大少年向前一步，或許因為對方是女生，他還是滿有禮貌地詢問。
「沒、沒有，我只是來幫老師拿粉筆……」佟可玫盡可能表現出畏縮的樣子，她知道他們不會傷害她，因為這群少年向來對加強班的女生很有禮貌，甚至好幾次看他們送東西給加強班裡心儀的女生。
不過如果讓他們知道她幫了那個叫鄭宇鈞的，下場應該會很淒慘。
「哦，沒有就算了！」
高大少年抓了抓染得五顏六色的短髮，左顧右盼巡視了下這間空教室，就對後面的小弟們吆喝道：「再去下一間找！」
佟可玫瑟著肩膀看著這群少年準備離開。
正當她在心底鬆了一口氣時，那個高大少年突然轉身走到她面前，佟可玫心跳頓時漏了一拍，以為他發現鄭宇鈞了。
「妳是哪一班的呀？」
佟可玫微微抬起頭，原本被長髮遮住的臉稍稍透了出來，小聲回道：「三年忠班。」
「哦，是A段班的呀！妳長得挺好看的耶！」
「……」
從沒被人稱讚過的佟可玫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這時外頭傳來其他少年的呼喊，高大少年不耐煩地低咒一聲，對佟可玫露出自以為帥氣的笑容，「我叫楚建衡，改天去班上找妳玩啊！」
楚建衡大搖大擺地走出教室後，佟可玫還楞在原地，直到身後傳來聲響，她才回過神想起還有個人躲在打掃用具櫃裡。
其實佟可玫對鄭宇鈞這個人非常有印象，教室在二樓的她座位剛好靠窗，所以常常看到他在一樓的中庭花園被一群男生追打逃竄。
鄭宇鈞和她同年級，半年前才轉到這所學校來，因為長得好看，校花吳曉曉還為了他要和當時的男朋友，也就楚建衡分手。楚建衡當然不開心了，惱羞成怒的他便開始找鄭宇鈞麻煩，原本只是惡言挑釁，後來竟變本加厲開始動手打人。
面對楚建衡和他一幫小弟，雖然鄭宇鈞會反抗，但寡不敵眾的結果只有挨打的份。學校老師一開始還會出面制止，但鄭宇鈞畢竟也只是個成績吊車尾的學生，久而久之就連老師也視若無睹。
雖然加強班的學生整天都在讀書，但不代表不知道這些校園八卦。
每當佟可玫看見鄭宇鈞倒在地上，被楚建衡一群人拳打腳踢後的狼狽模樣時，她真的很想立刻衝下樓大聲叫他們住手。
但她始終鼓不起勇氣，她害怕下一個倒在那裡的會是自己。
內心掙扎著卻又無能為力，最後只能選擇視而不見，任由這樣的霸凌事件日復一日持續在校園裡發生。
看著鄭宇鈞緩緩從櫃子裡爬出來，佟可玫深吸一口氣，決定還是別蹚這灘渾水了，而且她已經離開教室太久，現在快點趕回去還可以隨便編個理由應付老師，再拖下去就可能被記曠課了。
她無法想像曠課通知單寄到家裡時，自己的下場會有多慘烈。
佟可玫走到黑板旁的講桌，打開抽屜卻沒看見半根粉筆，有些欲哭無淚的她對著鄭宇鈞說：「我先走了，你自求多福。」
就算幫得了他這一次，那下次呢？佟可玫決定收起同情心，轉身準備離開。
「喂，等等！」
身後的呼喚，讓佟可玫停下腳步。
「謝謝。」一句低啞的道謝清楚地傳到佟可玫耳裡。
「不會，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
沒等鄭宇鈞回應，佟可玫就走出了教室，反正以後她也不會再幫鄭宇鈞了。一個加強班的好學生和一個被霸凌的少年，最好還是不要有任何瓜葛。
好不容易在另一間空教室裡找到粉筆，佟可玫便快步朝自己的教室走去，途中還看到楚建衡一群人在另外一邊的走廊上尋找鄭宇鈞。
不知道為什麼，佟可玫覺得在回教室的這段路上，她的步伐輕盈了許多，就連心情也跟著輕鬆了起來。
她思忖到教室門口後才在得出了答案：或許是因為剛剛做了一件好事的關係吧！
隔天，佟可玫進教室的時候，發現全班都用奇怪的眼光盯著自己，嚇得她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衣服穿反了。
「妳來啦！」
一道宏亮的嗓音，讓佟可玫心跳漏了一拍，她循著聲音看去，發現鄭宇鈞竟然坐在她的位子上，還用那貼著OK繃的俊臉對她笑著。
驚訝地盯著那制服整齊、模樣俊俏的少年，佟可玫有股衝動想轉身逃離教室。
她一點都不想跟鄭宇鈞扯上關係啊！
班上同學紛紛低聲竊語，探究的目光不斷在鄭宇鈞和自己身上打轉，畢竟鄭宇鈞在女生圈也小有名氣，他那張俊逸的臉孔，就連校花也為之瘋狂。
佟可玫低著頭走到自己的座位，無視鄭宇鈞還坐在那裡，把書包往桌上一放就逕自朝打掃用具櫃走去。
「喂！」
見她沒理自己，鄭宇鈞突然起身追了上去，讓原本站在打掃用具櫃旁的同學都自動閃到一邊去。
佟可玫裝作沒聽到，自顧自地要打開櫃門，突然一隻手拍在門板上，砰的一聲讓她肩膀也縮了一下。
她這才轉過身，冷冷地看著鄭宇鈞說道：「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啦，只是我們教室隔得很遠，平常沒機會遇到妳，所以想過來跟妳說聲早安！」不被她的淡漠影響，只見鄭宇鈞笑得非常燦爛，讓佟可玫一瞬間失了神。
佟可玫別開頭不想理他，她不懂他為什麼要特地跑過來打招呼，因為他們根本談不上認識。
「喂喂，妳好歹也理我一下，我還沒七點就在教室裡等妳了耶！」
佟可玫扭過頭驚愕地看著他，七點！她才剛出家門而已，鄭宇鈞就已經到學校了？
看她的反應，鄭宇鈞得意地仰起頭，「嘿嘿，很早吧！」
「不要再這麼做了，我跟你又不認識。」
「我認識妳呀！」鄭宇鈞湊近她身邊，「妳叫佟可玫，三年忠班，座號二十四號，三年級段考總成績第二名。妳的位子是靠窗第三個，上課無聊時喜歡看著窗外發呆，讀書讀到煩時還會拔頭髮……」
「你為什麼知道我會拔頭髮？」
「他往那邊去了，快追！」
一群少年從佟可玫身旁急奔而過，她低垂著頭走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繞著垂在胸前的髮尾，長長的秀髮遮掩住她半張臉孔，直到那陣喧囂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她仍維持原本的速度，往目的地走去。
「學校的毒瘤」，老師們總是這麼稱呼那群少年。
他們不喜歡念書，整天惹事生非，是教導主任眼中的頭痛人物。
相較於這些「學校的毒瘤」，佟可玫則是加強班的優秀學生，每次段考成績都排在全年級前幾名。
她其實不愛念書，但家人希望她能夠上市區最好的高中，她只得把書念好。
這個時間點，她本該在教室上課的，因值日生沒有把粉筆準備好，她又剛好上課發呆被發現，所以被老師叫去空教室拿粉筆。
她走路的速度不快也太慢，就是算好了以這樣的步程來回，可以多拖延一點時間卻又不會被老師質疑。
不過她千算萬算，就是沒料到空教室的粉筆已經被拿光了，而且……裡面還有個人。
當她打開空教室的門，無預警地被掃帚柄狠狠打中臉頰，她痛得慘叫一聲，摀著臉蹲下來，眼淚立刻蓄滿眼眶，卻忍著沒有流下來。
「喂，妳沒事吧？」一看打中的居然不是剛剛那群少年，而是一個長髮幾乎蓋過整張臉的女貞子，這名兇手立刻把掃帚扔到一邊，緊張兮兮地彎下身來察看她的臉。
佟可玫疼得說不出話來，抬頭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只見一位臉上滿布傷痕和瘀青的少年，而他下半身竟然只穿了一條內褲，嚇得她摀著臉尖叫起來。
走廊外隱隱又傳來那群少年的吆喝和腳步聲，少年眉頭一皺，一把將佟可玫拉進空教室，然後刷的一聲把門關上。
她不想跟這個人獨處一室啊！
佟可玫急著想掙脫，但少年的手勁極大，無論她怎麼使力都掙不開他的箝制。
「妳最好不要叫喔，我不想打女人。」耳邊傳來少年威脅的低語，佟可玫立刻安分下來。
臉頰還痛著呢！她不只不愛念書，還超怕痛的。
「他一定跑不遠，一間一間找！」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少年抓著佟可玫手腕的手也越來越用力，痛得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
她怯怯地開口：「欸，如果我把他們引開，你可以放我走嗎？」
少年似乎不相信她，仍舊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就怕她出去會揭露他的行蹤。
就當佟可玫陷入絕望時，手上的那股力道忽然一鬆。
「引開他們，不然我回頭就先揍妳。」少年說完就躲進一旁的打掃用具櫃。佟可玫都還沒來得及回話，空教室的門就被人粗暴地踹開。
「鄭宇鈞，老子知道你在這裡，給我出來！」
一群少年衝了進來，卻只看到佟可玫一個人，原本凶神惡煞的模樣頓時減了幾分。
「同學，妳有沒有看到一個只穿內褲的混帳進來過？」
帶頭的高大少年向前一步，或許因為對方是女生，他還是滿有禮貌地詢問。
「沒、沒有，我只是來幫老師拿粉筆……」佟可玫盡可能表現出畏縮的樣子，她知道他們不會傷害她，因為這群少年向來對加強班的女生很有禮貌，甚至好幾次看他們送東西給加強班裡心儀的女生。
不過如果讓他們知道她幫了那個叫鄭宇鈞的，下場應該會很淒慘。
「哦，沒有就算了！」
高大少年抓了抓染得五顏六色的短髮，左顧右盼巡視了下這間空教室，就對後面的小弟們吆喝道：「再去下一間找！」
佟可玫瑟著肩膀看著這群少年準備離開。
正當她在心底鬆了一口氣時，那個高大少年突然轉身走到她面前，佟可玫心跳頓時漏了一拍，以為他發現鄭宇鈞了。
「妳是哪一班的呀？」
佟可玫微微抬起頭，原本被長髮遮住的臉稍稍透了出來，小聲回道：「三年忠班。」
「哦，是A段班的呀！妳長得挺好看的耶！」
「……」
從沒被人稱讚過的佟可玫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這時外頭傳來其他少年的呼喊，高大少年不耐煩地低咒一聲，對佟可玫露出自以為帥氣的笑容，「我叫楚建衡，改天去班上找妳玩啊！」
楚建衡大搖大擺地走出教室後，佟可玫還楞在原地，直到身後傳來聲響，她才回過神想起還有個人躲在打掃用具櫃裡。
其實佟可玫對鄭宇鈞這個人非常有印象，教室在二樓的她座位剛好靠窗，所以常常看到他在一樓的中庭花園被一群男生追打逃竄。
鄭宇鈞和她同年級，半年前才轉到這所學校來，因為長得好看，校花吳曉曉還為了他要和當時的男朋友，也就楚建衡分手。楚建衡當然不開心了，惱羞成怒的他便開始找鄭宇鈞麻煩，原本只是惡言挑釁，後來竟變本加厲開始動手打人。
面對楚建衡和他一幫小弟，雖然鄭宇鈞會反抗，但寡不敵眾的結果只有挨打的份。學校老師一開始還會出面制止，但鄭宇鈞畢竟也只是個成績吊車尾的學生，久而久之就連老師也視若無睹。
雖然加強班的學生整天都在讀書，但不代表不知道這些校園八卦。
每當佟可玫看見鄭宇鈞倒在地上，被楚建衡一群人拳打腳踢後的狼狽模樣時，她真的很想立刻衝下樓大聲叫他們住手。
但她始終鼓不起勇氣，她害怕下一個倒在那裡的會是自己。
內心掙扎著卻又無能為力，最後只能選擇視而不見，任由這樣的霸凌事件日復一日持續在校園裡發生。
看著鄭宇鈞緩緩從櫃子裡爬出來，佟可玫深吸一口氣，決定還是別蹚這灘渾水了，而且她已經離開教室太久，現在快點趕回去還可以隨便編個理由應付老師，再拖下去就可能被記曠課了。
她無法想像曠課通知單寄到家裡時，自己的下場會有多慘烈。
佟可玫走到黑板旁的講桌，打開抽屜卻沒看見半根粉筆，有些欲哭無淚的她對著鄭宇鈞說：「我先走了，你自求多福。」
就算幫得了他這一次，那下次呢？佟可玫決定收起同情心，轉身準備離開。
「喂，等等！」
身後的呼喚，讓佟可玫停下腳步。
「謝謝。」一句低啞的道謝清楚地傳到佟可玫耳裡。
「不會，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
沒等鄭宇鈞回應，佟可玫就走出了教室，反正以後她也不會再幫鄭宇鈞了。一個加強班的好學生和一個被霸凌的少年，最好還是不要有任何瓜葛。
好不容易在另一間空教室裡找到粉筆，佟可玫便快步朝自己的教室走去，途中還看到楚建衡一群人在另外一邊的走廊上尋找鄭宇鈞。
不知道為什麼，佟可玫覺得在回教室的這段路上，她的步伐輕盈了許多，就連心情也跟著輕鬆了起來。
她思忖到教室門口後才在得出了答案：或許是因為剛剛做了一件好事的關係吧！
隔天，佟可玫進教室的時候，發現全班都用奇怪的眼光盯著自己，嚇得她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衣服穿反了。
「妳來啦！」
一道宏亮的嗓音，讓佟可玫心跳漏了一拍，她循著聲音看去，發現鄭宇鈞竟然坐在她的位子上，還用那貼著OK繃的俊臉對她笑著。
驚訝地盯著那制服整齊、模樣俊俏的少年，佟可玫有股衝動想轉身逃離教室。
她一點都不想跟鄭宇鈞扯上關係啊！
班上同學紛紛低聲竊語，探究的目光不斷在鄭宇鈞和自己身上打轉，畢竟鄭宇鈞在女生圈也小有名氣，他那張俊逸的臉孔，就連校花也為之瘋狂。
佟可玫低著頭走到自己的座位，無視鄭宇鈞還坐在那裡，把書包往桌上一放就逕自朝打掃用具櫃走去。
「喂！」
見她沒理自己，鄭宇鈞突然起身追了上去，讓原本站在打掃用具櫃旁的同學都自動閃到一邊去。
佟可玫裝作沒聽到，自顧自地要打開櫃門，突然一隻手拍在門板上，砰的一聲讓她肩膀也縮了一下。
她這才轉過身，冷冷地看著鄭宇鈞說道：「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啦，只是我們教室隔得很遠，平常沒機會遇到妳，所以想過來跟妳說聲早安！」不被她的淡漠影響，只見鄭宇鈞笑得非常燦爛，讓佟可玫一瞬間失了神。
佟可玫別開頭不想理他，她不懂他為什麼要特地跑過來打招呼，因為他們根本談不上認識。
「喂喂，妳好歹也理我一下，我還沒七點就在教室裡等妳了耶！」
佟可玫扭過頭驚愕地看著他，七點！她才剛出家門而已，鄭宇鈞就已經到學校了？
看她的反應，鄭宇鈞得意地仰起頭，「嘿嘿，很早吧！」
「不要再這麼做了，我跟你又不認識。」
「我認識妳呀！」鄭宇鈞湊近她身邊，「妳叫佟可玫，三年忠班，座號二十四號，三年級段考總成績第二名。妳的位子是靠窗第三個，上課無聊時喜歡看著窗外發呆，讀書讀到煩時還會拔頭髮……」
「你為什麼知道我會拔頭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