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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是中二病?不,我只是個變態的路人

炎夏過去,秋息漸濃,天氣沒那麼潮熱,蟑螂的蹤影亦相對減少。

經歷最驚心動魄的暑假後,正式進入新學期。

我和多多順利升上高三,雙晴升上高二,依舊是我們酷酷的學妹。

開學的首個星期和平得很,讓我快忘記自己身為勇者一事,每天過著充實且艱苦的準考生生活。

雖然今天是假期,但我還是早早起床,穿上運動服和跑步用的球鞋。這些都是名牌品,但穿在我這路人身上頓時變成地攤貨……唉,不提也罷。

除了勤於溫習外(雖然有看沒有懂),還抽空去晨跑(因為不想溫習),以確保擁有強健的體魄來應付大考……這都是門面話,主要原因是要幫勇者大人減肥。

你說你忘記之前的故事嗎?

不要緊,我來簡單複述,就是本應英姿颯颯、威風凜凜的勇者大人因種種原因而變成了凡間的貓咪,還吃得腸肥腦滿、一身賤肉──

「啊!好痛……你幹嘛抓我屁股!」

我揉搓發痛的屁股,俯視坐在地上的英國短毛貓。

牠長有一身亮黑的毛髮,四足上的皮毛卻呈對比的雪白,額上有著皇冠白紋,尾巴像香糯的大福般鬆軟,讓人有種想將臉湊上去磨蹭的衝動。

不但如此,牠的體形比同種貓咪大上兩圈,把帥氣擠走,只餘胖嘟嘟的可愛,這就是我們偉大的勇者大人──我的愛貓陛下。

「哼,誰叫你在想我壞話喵,我強調我這身不是肥肉,而是肌肉!你看!」

牠用雙腳站起來,展示那慘不忍睹的肚腩。

雖然牠生得一副貓樣,表情卻生動得像人類一樣,此時牠忿怒的撇嘴,繃直鬍子,囂張的模樣相當迷人,但無法壓制我內心的吐槽。

「只能維持十秒的肌肉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是經歷暑假時的合宿訓練,陛下所習得的不太中用的技能。

「就算持久力短,肌肉還是肌肉喵,不許侮辱它!」

「那為了增長它的持久力,我們去跑步吧。」

「為什麼我要做這種累透的事?真是喵,都怪那幫可惡的神明愛偷懶,硬要挑我當勇者,讓我好好做隻貓不好嗎……」

陛下一邊碎碎唸、一邊邁開胖腿走出大門,我跟在他後面,欣賞肉感胖臀的扭動。

一人一貓來到海濱長廊。

長廊右邊為大海,左邊則是櫛比鱗次的餐廳。餐廳間設有小路通往位於後方的高級住宅區,一幢幢高聳大廈像一排石像俯瞰心曠神怡的海景。

我和陛下欣賞波光粼粼的海面一會便開始跑步,為繃緊的身體帶來活力──本來我是這樣想像的,但現實總是殘酷的。

「哇啊!有什麼鑽進我裙底……哎呀~是貓咪喔,迷路嗎?」

「喵喵喵~」

「啊啦,真愛撒嬌,好可愛唷~噢,怎麼攀到我身上來……啊嗯~這貓咪真色唷~」

「喵喵喵──嗚哇!」

我抓住陛下的後頸,用拔蘿蔔的力氣把他自美少女的胸前拔起來,同時揚起燦爛的笑容。

「對不起,這是我的貓咪,打擾了妳。」

「不要緊……你沒事嗎?」美少女驚嚇得掩住嘴巴急退一步。

這也難怪,當你見到有人右手被貓狠狠咬住,手滴著血卻依然笑容可掬也會有同樣的反應。

「沒事的,我習慣了。」

「呃……那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美少女慌忙跑開,深怕被我這可疑人物纏上。

我明明是個會扶婆婆過馬路、會去救被欺凌的小動物的最佳路人,現在卻受到這種差別對待,這一切都是因為此刻仍啃著我手指的罪魁禍首。

我用力拔出被叼在陛下嘴巴裡的手,並將陛下放到長廊設置的休憩石椅上,蹲下去與牠對視。

「陛下,這是第三次,我們來是跑步,不是來泡妞!」

「呿!就因為你這麼古板,才會到現在還是個童貞喵!」

「要是我性格古板,那麼第一件事就會把懂得說話的貓咪送去實驗室!」

我嘆氣,伸手搔起陛下的下巴來。牠起初不情願,不停用尾巴撥開我的手,但很快就降伏在我專業的摸摸功之下。

「我是為你著想,現在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下三個月,不趕快為你減肥、取回神器的主導權,你就會變回普通的貓咪。」

「那也不壞喵,嗯嗯,往左一點……反正我覺得做貓比做勇者舒服得多。」

「可是我……」

一想到無法再和陛下耍嘴皮子就忍不住傷感起來,嗚嗚,我會很寂寞的……

「我知道了,不要像隻被遺棄小狗、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我,我跑就是喵!」陛下受不了的翻個白眼,跳到地上甩動尾巴往前走。

成功!我在陛下身後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你還不快來喵!」

……幸好來得及藏起手勢。

在我的苦肉計下,陛下總算提起勁與我一起跑步,沿途有不少人拿起手機拍下跑步中的陛下,畢竟會與主人一起跑步的貓咪非常罕見。

雖然已踏入九月,但殘暑未消,跑了一會便渾身是汗,回頭打算叫陛下休息,卻看不到那胖嘟嘟的身影。

一定又跑去鑽女生的裙底,這隻色蟲上腦的笨蛋貓勇者!

我用肉眼搜索,卻找不到陛下的身影,只得往回走。

「喂──陛下──你在哪裡?快出來──」

「汪汪汪!」忽然聽到激烈的狗吠聲和欄杆晃動的鈍音。

陛下不會又去惹麻煩……不,作為牠的親密戰友,我可以肯定牠絕對會闖禍!

我快步來到吠聲出現的位置──西餐廳與日本料理店之間的小巷。

一隻戴有項圈的棕毛犬被繫在西餐廳外頭的柱子上,棕毛犬比陛下大上三倍,此時牠齜牙咧嘴、瞪視在牠前方弓起身的陛下,我衝過去擋在陛下前。

「你在做什麼?不要又跑去挑釁其他動物──」

「是牠吠我在先喵!」

陛下繞過我,朝棕毛犬發出咆吼︰「你幹嘛吠我喵!」

棕毛犬憤怒的瞪視著陛下,迸裂出連我也感受得到的炙熱殺意。

「嗚汪汪汪!」

牠拚命掙扎,但受狗鍊限制而無法如願行動,憤怒不斷堆積,模樣漸趨瘋狂。

尋常動物應會逃跑,但我家的陛下可不是正常的貓咪,而是隻自戀狂肥貓勇者,所以牠挺起胖嘟嘟的身體,雙手叉腰朝棕毛犬叫囂。

「你這隻不知好歹的惡狗喵,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偉大的勇者啊!是勇者喵!」

內心忽然希望慘劇發生在這隻囂張的貓咪身上……

不不不!不可以這樣想,得快點阻止陛下,不然我們會很慘。

「陛下夠了,我們快走──」

「卡鏗!」

毛骨悚然的鈍音打斷我的話……

我和陛下僵硬的轉頭,一同瞧向棕毛犬頸上的鐵鍊──鍊子鬆開了。

正確來說是鐵鍊的金屬釦被扳彎,並且裂開來,柱子上只留下環狀的鐵鍊。

憤怒的棕毛犬成功掙脫束縛,重獲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發洩牠的怒火──

「嗚嗚!」牠大聲吼叫,緊盯著我和陛下。

不是吧,我只是想想會發生慘劇而已,為什麼會這麼靈!平時抽獎又不見幸運中大獎!

不……先保持冷靜,之前在網路上看過,面對帶著敵意的狗隻不應拔腿跑,因為那是代表你在示弱──

「嗚汪汪汪!」

嗚哇!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做不到!

面對想撲上來狠狠撕咬我一番的凶犬,我做不到站著不動……

「快跑喵!」

「啊、啊,是!」

我彎腰撈起陛下拔腿就跑……不,這不能充分表現到狀況,應該說奪命狂奔比較貼切。

棕毛犬粗重的鼻息湧進我耳窩,我不敢回頭也不能回頭,筆直跑出小巷回到長廊大道,更挑戰人體極限──人肉飄移!

在不減速的情況下,我成功做出九十度轉彎,朝長廊的盡頭──已停用的船岸碼頭直奔而去。幸好我的腳力比起棕毛犬稍快,漸漸拉開距離,只要繼續跑下去應能甩掉牠。

還好時間尚早,除了兩、三名來晨運的老人家外,長廊沒有其他人在,這樣就能暢快的逃跑……

啊啊啊!逃跑根本一點都不暢快!

「前面有人喵!」

「什麼!」

在這危機一觸即發的時候,有人拿著冰咖啡從小巷走出長廊,以我現在這個狀態來不及剎停,絕對會撞個正著,怎麼辦才好?

只好放手一博!

我瞇眼凝神,雙手改為托起陛下的肚腩,陛下露出疑惑的神情瞥向我。

「你想怎樣……不要喵喵喵!」

我將陛下連同牠的疑問用力拋上天空,同時朝那人影喊道︰「蹲下去!」

「誒?哇啊!」

對方反應快,立即用雙手護住頭部蹲到地上。

我看準時機,雙手壓在他的背上借力一跳,張開雙腿跨過去,將體育課所學習到的跳木馬技巧完美運用。

順利跨過障礙後,我合攏雙腿落地立正,然後接過從空中墜落的陛下……呃,牠似乎受到極大的驚嚇,金眸渙散、貓身癱軟,但從急速的呼吸聲來看仍然生存。

(P.S. 陛下是經過神使的專業訓練,才能做出如此高危險的動作,千萬不要拿家中貓咪來拋高高,否則我和陛下會日日夜夜詛咒你!)

這次的計畫完美,我打十分滿點……

呃,背部感受到凌厲的殺氣,不是來自棕毛犬,而是來自被我壓下去的人──那是一名穿著運動服的男子。

此時他的上衣被打翻的冰咖啡弄得濕漉漉的,頭頂掛著數顆冰塊、瀏海滴著咖啡色的液體,看來很慘烈、慘不忍睹。

等等,他的樣子很眼熟,熟到每天都要見一面……啊啊啊啊!

他、他不就是偉大的班導嗎?

原來他也有晨跑的習慣,不愧是體育系男子,連生氣的模樣都特別有氣魄,他散發的怨恨如從地獄回來的凶靈,連貞子都要退避三舍……

糟、糕、了!

剛升上高三便得罪班導,接下來的一年怕會過得很淒滲,我那美好的高三生活……嗚嗚……

「路、仁、乙,這是怎麼回事?給我解釋清──呦嗚!」

班導正想挺起腰,卻再被某黑影從後方壓下去,呈大字形趴在地上……

噢,我看著都覺得他十分的慘,內心為他默哀……但現在不是關心別人的時候!

「嗚汪汪汪!」

壓下班導的當然是一直追著我們的棕毛犬。

被班導耽擱的時間讓牠追了上來。

牠豎起尾巴,蓄勢待發想撲到我身上,害我只好再次展開逃跑之旅。

「哧哧……」可是這樣跑下去便是長廊的盡頭,沒路可再走,要先找別的路。

「喵……喵,往那邊走!」陛下總算從暈眩中甦醒,一瞬間理解狀況,舉起肉球指向右邊狹隘的小路。

那條路通往隸屬於住宅區的停車場,現在是假日的清早,場內應該還停泊許多車輛,或許能利用車輛作為障礙來甩開牠!

我腳步一轉繞入小路,棕毛犬當然追了上來,在轉彎那刻,屁股真切的感受到大狗噴氣的溫度。

媽啊!爸啊!我不想被咬!

聖母瑪莉亞南無阿彌陀佛玉皇大帝菩薩觀音如來佛祖……

我不斷向各方神明祈禱,但腳步沒有停下來,鑽入停車場裡。

我一進入停車場便鎖定對角方向、通往住宅區的入口,邊跑邊小心翼翼的繞過每輛看起來貴森森的高級房車。

「嗶嗶嗶──」

棕毛犬氣在頭上,視房車為無物,肆無忌憚的跳到車頂上。

牠的舉動觸碰到車輛警報裝置,刺耳的電子音打破早晨的安寧,也驚醒了本來睡得口水直流的保全人員。

他見到發狂的棕毛犬便慌張的撥打電話,應該是尋求救兵。

另一邊,棕毛犬被聲音嚇到,跳到地上朝發出警報的車輛不停吠叫。

我趁這大好機會溜進住宅區,為了避免再被追上來,還特地跑遠些才停下來,腳步踉蹌的倒靠在柱上。

「呼……總、總算平安無事……」

「是你大驚小怪喵,要不是你阻止我,那隻狗早被我打得落花流水了。」

陛下從我懷裡跳下,蹲坐起來,並用前足梳理凌亂的毛髮,與筋疲力盡的我不同,牠一臉游刃有餘。

當然啦,因為在跑的都是我,抱著陛下跑消耗的體力比平時要多一倍……

呃,被瞪了,我扮作無辜吹起口哨來,當口哨聲響起時,我忽然發現一件事。

「誒?忽然這麼安靜,警報停了嗎?」

雖然我跑到稍遠的大廈,但警報聲相當響亮,在寧靜的早上應該足以傳遍整個住宅區,此時卻什麼也聽不到。

不單只是聲音,連人影都不見,好像所有生物都消失了,連平時讓人嫌煩的蟲鳴獸叫統統都不存在。

陛下也察覺不對勁,抬頭環視四周。

「這……我們進入了狹縫喵。」

「哦哦,原來是走進了狹縫……」

我托起下巴不住點頭,腦袋消化陛下的話,然後發出絕望的慘叫,顫巍巍望著陛下。

「你、你說的狹縫就是在遊樂園時伊瑞妮施放的那個狹縫嗎?」

「對喵。」

「不、不是吧?」我懊惱得雙手抱頭。

只不過去跑個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地球很危險,我要回火星!

「你去火星的話只會死得更快喵。」

又和我心聲說話,我連話都說不出來……

「你不說話我也曉得你想什麼喵,不覺得這樣挺方便的嗎?」

「完、全、不、覺、得!無時無刻被人知道在想什麼可是讓人很不爽啊!」

我激動得站起來俯視陛下,然後在原地反覆踱步。

為什麼會忽然來到狹縫?上次是伊瑞妮用神明道具送我們去,所以這次也是這樣嗎……哎呀!痛!

「喂,陛下,不要咬我,現在不是玩耍──」

「喵嗚!」

我正想指責陛下時,陛下卻發出淒厲的痛呼。我急忙回頭,然後一幅名為九月怪譚的畫面烙印在我眼裡──三隻會動的石頭兵(?)爬到陛下身上,拉扯著牠的毛髮!

石頭兵約為雙掌合攏的大小,分成頭、身和四肢,頭頂上有條天線,遠看有點像布偶。

你看到以上的形容或許會覺得它應該長得挺可愛的,但不知誰硬要在石頭兵的臉畫上經典漫畫《漂●教室》的驚恐臉,臉孔的五官還會隨動作而改變。

石頭兵在視覺上的攻擊力足以媲美馬賽克大叔和他的神器喔……

「不要發呆喵!它們要走過來了!」

陛下甩動身體,甩開身上的石頭兵跑到我面前,用貓爪扒開攀到我褲腳的石頭兵。

噢,原來剛才咬我的不是陛下,而是這些詭譎的敵人……不,是敵人軍團。

「這也太多了吧……」

我貼靠到柱上,環視從四方八面逼近的石頭兵,視線所及已有上百隻,聚集在一起簡直是在上演好萊塢級的驚悚片。

「被包圍了喵,我一直都不惹麻煩,為什麼麻煩總要找上我呢?」

這貓的臉皮到底有多厚,剛才要不是牠挑釁那隻棕毛犬,我們現在就不會逃到這裡來!

「什麼喵,又是我的錯嗎──嘖!現在不是和你吵的時候。」

陛下側身跳起來,避過一隻石頭兵的撲擊,但那石頭兵沒因失敗而放棄,反倒揚起詭異的笑容再度爬起身。

呃,繼續看這東西怕會做一星期的惡夢,得想辦法解決它們。

「既然不是普通人做的事,那就是說我可以盡情使用神器吧。」

偉大的神明訂立了條例,規定只有在非凡界自然的情況時,才能使用勇者的力量,否則會被認為違反聖律,要接受剝奪神器的懲罰。

「雖然可以用,但記住你只是個凡人喵,使用神器會危害你的靈魂,不過現在不用的話,我怕你的肉體會先被破壞掉,所以給我上喵!」

在陛下的低喝下,我和牠分別從左右兩方衝出去。

「石刃!」

我低喚一聲,水藍光芒閃爍,地上冒出手臂長的石造劍。我握住柄身刷的一聲拔出來,同時腳一蹬、撲上前來的石頭兵。「砰嚓砰嚓!」石刃將石頭兵一分為二,身體散落在地面上。

太好了,攻擊有效!

我稍微安下心,劈向正要發動攻擊的石頭兵,眼角瞄到陛下喚出石刃,逐一粉碎石頭兵。

只要繼續攻擊,就能把這些可怕的石頭兵一一殲滅──本來劇本應該是這樣演的,但現實對路人永遠都是殘酷的。

被我打倒的石頭兵再度站起來,發出咕咕咕的詭異聲音。

「為什麼這些石頭兵會懂得自我修復!」

「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還會耗盡我們的力氣……喵!」

陛下一個滑步避過石頭兵的攻擊,卻因為肚腩太大,令慣性太強而衝過頭。我連忙抱起牠,免得牠被石頭兵淹沒。

「誒……那要怎麼辦?」

我只有運動細胞發達,腦細胞處於尚未進化的階段。

「就因為你不用才會未進化喵!既然打不過,當然找機會逃!」

所以又要逃嗎?吸取了不久前的經驗,我迅捷的抱起陛下,揮舞手中的石刃,除去阻礙我的石頭兵,熟練的拔腿跑起來。

假如有標示等級,相信我逃跑技能的等級已達一百等。

「今天一直被人追,我有種完成人生所有跑步的感覺……」

打一開始被狗追,之後撞上班導,現在又被那些詭異的石頭兵追,我是不是應該慶幸變得受歡迎……可是這種受歡迎我不想要啊!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往前跑。

相較起棕毛犬,這些石頭兵的速度慢了五倍,剛才回望時見到有些石頭兵還跌倒了。

雖然它們數量多,但動作遲鈍和緩慢,跑了一會便已經不見它們的蹤影,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潛進管理處的辦公室裡面,抵住大門滑到地上喘口氣。絲毫沒跑動的陛下從容不迫的托起下巴盤算。

「那個狹縫應該有時限喵,只要待在這裡,直到時限結束便成──」

「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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