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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皮疙瘩39:幽靈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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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葉子,一片蠢葉子。
來吧,庫柏!振作起來。
我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看看錶,快八點。
爸爸應該快到院子裡了。他計劃今天早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烤肉架裝好。我想只要等爸爸開始敲敲打打,我就可以朝聲音的方向走回去了。
好主意,我就坐在這裡等,等敲打的聲音。
我又聽見背後有東西沙沙作響。
不過是葉子罷了,蠢葉子,我告訴我自己。
我偷偷往後頭的樹林瞄了一眼,猛然有人抓住我的手臂。
我急忙甩開他,跳起來拔腿就跑。
但卻被自己的腳絆倒。
我掙扎著爬起來,驚訝的倒吸一口氣。
是一個女生。
她年紀大概跟我差不多,有一頭很長的紅捲髮,髮尾翹得亂七八糟。她眨著一雙綠色的大眼睛,身穿一件亮紅色的T恤和紅短褲——讓我想起陶德的妹妹常常拖著到處走的破娃娃。
「你還好嗎?」她開口問,雙手叉腰。
「嗯……沒事,我很好。」我低聲回答。
「我不是有意要嚇你的。」她說。
「我沒有被嚇到。」我說謊。
「真的!」她接著說:「如果有人那樣抓住我,我也會害怕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已經跟妳說我沒有被嚇到了啊!」我大吼。
「好吧,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我問。
她真是我見過最奇怪的女孩子。
「我不知道。」她聳聳肩,「就是對不起嘛。」
「你可以停止說對不起了。」我告訴她,並伸手拍掉衣服上的灰塵,我撿起棒球帽,趕緊戴回頭上,把耳朵遮住。
她只是盯著我看。一句話也不說的站在那裡盯著我看。
她在看我的耳朵嗎?
「妳是誰?」我終於開口。
「瑪格麗特‧佛格森。」她回答:「不過大家都叫我佛姬,就像莎拉王妃(註)的名字一樣。」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一位王妃,但是我裝出一副了解的樣子。
「我住在森林的另一邊。」她指向身後。
「我以為附近幾公里都沒有人住。」我說。
「有啊!這裡有幾戶人家的,庫柏。」她接著回答:「這幾戶人家住的都滿分散的。」
「咦!妳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懷疑的問。
這個瑪格麗特?佛姬?還是什麼名字的女孩,臉突然刷的變紅。
「呃……我昨天看見你們在搬家。」她老實的說。
「我沒有看見妳。」我說。
「那是因為我躲在樹林裡。」她又說:「我聽見你爸爸叫你庫柏,我也知道你姓荷姆斯——搬家卡車上的箱子這麼寫的。我還知道你有一個哥哥叫做米基。」她加了一句:「他呀,是個爛人。」
「妳說對了。」我笑著說:「妳在這裡住多久了?」
她沒有回答,只是望著地上。
「我問妳住在這兒——」
她突然揚起頭,瞪著我的眼睛。
「哪……哪裡不對勁了?」我瞧見她懼怕的表情。
她的臉痛苦似的揪成一團,嘴唇一直顫動。
「佛姬!」我喊她的名字,「怎麼了?怎麼回事?」
她張開嘴,但是一個字也沒說。她吸氣、吐氣,沉重的呼吸。終於,她捏著我的肩膀,把臉湊到我面前。
「狗。」她小聲的說完,便放開我跑走了。
我愣了一下,趕緊追著她跑。
我在一棵大樹殘根前追上她。我抓住她的T恤領口,強行把她轉過來。
「佛姬,妳說『狗』是什麼意思?」我質問她。
「不!不要!」她叫喊:「你讓我走!讓我走!」
我捉緊她。
「讓我走!讓我走!」
「佛姬,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又問了一次:「這很重要,妳為什麼說『狗』?」
「狗?」她睜大眼睛。「我不記得我說過。」
我張大了嘴:「妳說過!」我很堅持。「妳瞪著我看,然後說『狗』,我聽到妳這麼說的!」
「沒有,我不記得說過那樣的話。」她肯定的搖搖頭。
我遇過很多奇怪的小孩,但是佛姬真是最怪的了,相形之下,米基幾乎顯得很正常。
我是說「幾乎」。
「好吧!」我試著用平靜的語氣。「事情是這樣的,妳失神了,然後抓住我說『狗』,現在妳又失神了。」
「我不記得。」她搖搖頭,輕輕的說:「我為什麼要那麼說?」
「我怎麼知道?」我快要抓狂了:「又不是我說的。」
佛姬環視四周,然後用那雙綠色的、發瘋似的雙眼盯著我。
「聽著,庫柏。」她神祕的朝我耳語:「離開這裡。」
「什麼?」
「我警告你,庫柏。告訴你爸爸媽媽,一定要馬上搬走!」佛姬神經兮兮的往背後察看,接著回過頭對我說:「拜託你聽我的話——離開這裡,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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