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凡的男孩
你即將讀到聖誕老人背後真正的故事。
沒錯，聖誕老人。
你也許好奇，我怎麼會知道聖誕老人背後真正的故事，但你可不該這樣質疑，不該在故事剛開始時這樣質疑。首先，這樣很失禮。你只需要明白我真的知道聖誕老人真正的故事，否則我幹麼動筆寫下來呢？
也許你不是用聖誕老人來稱呼他。
也許你是用別種稱呼。
例如：聖誕老爹、聖誕老爸、聖誕老公公、聖尼克、聖尼古拉、克里斯．克林格，或是「那個會跟馴鹿講話並送我禮物的大肚子老爺爺」。也許你基於好玩，自己另外替他取名字。不過，如果你是精靈的話，你只會叫他聖誕老爹。當初是妖精開始叫他聖誕老人，讓這個稱呼廣為流傳，基於頑皮來混淆視聽。
不過，無論你怎麼叫他，總之你知道自己是在叫誰，這才是重點。
你能相信世界上曾經沒有人認識他嗎？那時他只是個名叫尼可拉斯的平凡小男孩，住在芬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只相信魔法，但沒有任何法力。他對世界一無所知，只知道蘑菇湯的味道，只知道北風的冷冽，只知道他聽到的種種故事，也只有一個用蕪菁做的娃娃可以玩。
可是，後來他的人生出現意想不到的轉變，發生許多事情。
有好事。
有壞事。
有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如果你真覺得世界上有些事情絕不可能，就該立刻放下這本書。這本書絕對不適合你。
因為這本書裡有一大堆不可能的事情。
你還在讀這本書嗎？
很好（精靈會很自豪）。
那麼我們開始吧……
第十三章 托波老爹跟小諾絲
黑暗裡傳來聲音……
「卡比恰，羅斯卡！卡比恰，梯基！」有個聲音說。那聲音很古怪，講得很輕很快，音調很高，也許是小女孩的聲音。
「塔，呼烏烏爾。阿塔烏瑪，羅斯卡，欸斯，木歐斯卡，諾絲！」第二個聲音講得比較慢，音調比較低沉，但仍顯得古怪，簡直像在唱歌。
他死了嗎？
喔，沒有，他沒有死，但也稱不上還活著。如果他們晚一分鐘發現他和不列茲讓，就會發現兩具屍體。
尼可拉斯最先感覺到的是溫暖。
感覺像有溫熱的糖漿注入身體裡面。他還沒感覺到心臟上面壓著的小手，但可以聽見聲音，雖然這些聲音像來自千里之外。
「爺爺，這是什麼？」那個高音說。奇怪的是，現在尼可拉斯完全聽得懂了，彷彿對方是用他的語言講話。
「諾絲，他是個小男孩。」另一個聲音說。
「小男孩？可是他比你還高耶，爺爺。」
「因為他是很特別的小男孩。」
「特別？怎麼說？」
「他是人類。」那個低沉聲音小心翼翼的說。
倒抽一口氣的聲音。「人類？他會吃掉我們嗎？」
「不會。」
「我們該逃走嗎？」
「絕對不會有事的，我很確定，而且就算不安全，我們也不該永遠讓恐懼牽著鼻子走。」
「你看，他的耳朵好奇怪。」
「嗯，我們看人類的耳朵會很不習慣。」
「可是，那件事又是怎麼……？」
「拜託，小諾絲，我們別去想那件事了。誰遇到麻煩我們都該幫……就算是人類也不例外。」
「他看起來好慘。」
「嗯，確實，所以我們要竭盡所能啊，諾絲。」
「有效嗎？」
「有。」他的聲音透露出一絲擔憂。「我想有效。對那隻馴鹿也有效。」
不列茲讓醒了過來，緩緩翻身，不再壓住尼可拉斯。尼可拉斯眨一眨眼，變得更清醒了。
尼可拉斯深吸一口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接著看見兩個小傢伙，再次猛吸一口氣，因為任何人看到精靈都會有這種反應。
這兩個精靈跟多數精靈一樣都很矮，只是其中一個比另一個稍微高些。尼可拉斯看出來較矮的那一個是小女生，黑色頭髮，膚白勝雪，臉頰瘦削，耳朵尖尖的，兩顆大眼睛分得太開。她穿著偏暗的綠棕色罩衫，看起來不太保暖，但她似乎不覺得冷。另一個年紀和體型較大的精靈穿著類似顏色的罩衫，繫著紅腰帶，留著長長的白鬍子，頭髮也斑白，神情嚴肅但和善，眼珠閃爍得像是晨曦裡的霧靄。
「你們是誰？」尼可拉斯問，但與其說他想問他們「是誰」，不如說想問他們「是什麼東西」。
「我是小諾絲」小諾絲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尼可拉斯。」
「我叫托波老爹，是諾絲的爺爺。」另一個精靈說，並留意四周是否有任何人在偷看。「呃，更準確的說，我是她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我們是精靈。」
精靈。
「我死了嗎？」尼可拉斯問。這問題有點可笑，畢竟數星期以來他是第一次感到溫暖奔竄過全身，胸口湧起一股興奮。
「沒有，你還活著，雖然你真是找死！」托波老爹說：「幸虧我們發現了你內在的善良，所以你現在活得好好的。」
尼可拉斯一頭霧水。「我……我怎麼不覺得冷，也不覺得身體很虛弱。」
「爺爺施展了一點魔法。」小諾絲說。
「魔法？」
「一點靈咒。」
「靈咒？那是什麼？」
小諾絲看著尼可拉斯，再看向她爺爺，接著又看回尼可拉斯。「你不知道什麼是靈咒？」她說。
托波老爹低頭看著小諾絲。「他是從山的另一邊來的，人類的世界沒什麼魔法。」他朝尼可拉斯和不列茲讓微笑。「靈咒是一種希望咒語。你只要閉上眼睛，想著你的心願，如果想的方法正確，願望就能實現。這是最早的一類咒語，出現在第一本《希望與奇蹟之書》。那是一本精靈的魔法書。剛才我把手放在你和你的馴鹿朋友身上，希望你能感到溫暖、身體強壯，以及永保安全。」
「永保安全？」尼可拉斯困惑的說，不列茲讓則舔著他的耳朵。「不可能啦。」
小諾絲倒抽一口氣，托波老爹忙著摀住她的耳朵。「精靈絕對不會用這個字眼。」他搖一搖頭。「所謂的不可能，只是你尚未了解的可能……不過，現在你必須離開艾海姆村。」托波老爹說：「而且要趕快離開。」
「艾海姆村？那個精靈村？」尼可拉斯問：「可是我又不是在艾海姆村。」
小諾絲發出長長的精靈笑聲（真的非常長）。托波老爹嚴厲的看了她一眼。
「什麼那麼好笑？」尼可拉斯問。他覺得就算你救了某人一命，取笑對方還是不太禮貌。
「我們就在七彎街上啊。」小諾絲竊笑著說。
「什麼？這裡沒有街道啊，周圍什麼也沒有，只有雪而已，還有……還有……彩色的光。」
小諾絲看著托波老爹。「告訴他，爺爺，告訴他啦。」
托波老爹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在看，然後匆匆解釋。「這是艾海姆村最長的一條街，我們現在是在村子東南邊的角落，這條街一路往西蜿蜒到村外的樹林山。」
「樹林山？」尼可拉斯問。「我什麼都看不見啊，只看得見半空中那些彩色的光。」
「那裡是銀光湖和馴鹿園，還有馴鹿園街的一間間店家。」小諾絲指著北方，跳上跳下。
「湖？哪裡有湖？」
「那裡是艾海姆村的市政廳。」她指著反方向的一片虛無。
尼可拉斯一頭霧水，站起身來。「你們在說什麼？」
「他是瞎子嗎？」小諾絲問。
托波老爹看著尼可拉斯，然後看著小諾絲，最後以很輕的聲音說：「你先要相信，才看得見。要真心相信。這是精靈的第一條守則，你看不見你不相信的東西。現在盡你最大的努力，試著看見你在找的景象。」
你即將讀到聖誕老人背後真正的故事。
沒錯，聖誕老人。
你也許好奇，我怎麼會知道聖誕老人背後真正的故事，但你可不該這樣質疑，不該在故事剛開始時這樣質疑。首先，這樣很失禮。你只需要明白我真的知道聖誕老人真正的故事，否則我幹麼動筆寫下來呢？
也許你不是用聖誕老人來稱呼他。
也許你是用別種稱呼。
例如：聖誕老爹、聖誕老爸、聖誕老公公、聖尼克、聖尼古拉、克里斯．克林格，或是「那個會跟馴鹿講話並送我禮物的大肚子老爺爺」。也許你基於好玩，自己另外替他取名字。不過，如果你是精靈的話，你只會叫他聖誕老爹。當初是妖精開始叫他聖誕老人，讓這個稱呼廣為流傳，基於頑皮來混淆視聽。
不過，無論你怎麼叫他，總之你知道自己是在叫誰，這才是重點。
你能相信世界上曾經沒有人認識他嗎？那時他只是個名叫尼可拉斯的平凡小男孩，住在芬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只相信魔法，但沒有任何法力。他對世界一無所知，只知道蘑菇湯的味道，只知道北風的冷冽，只知道他聽到的種種故事，也只有一個用蕪菁做的娃娃可以玩。
可是，後來他的人生出現意想不到的轉變，發生許多事情。
有好事。
有壞事。
有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如果你真覺得世界上有些事情絕不可能，就該立刻放下這本書。這本書絕對不適合你。
因為這本書裡有一大堆不可能的事情。
你還在讀這本書嗎？
很好（精靈會很自豪）。
那麼我們開始吧……
第十三章 托波老爹跟小諾絲
黑暗裡傳來聲音……
「卡比恰，羅斯卡！卡比恰，梯基！」有個聲音說。那聲音很古怪，講得很輕很快，音調很高，也許是小女孩的聲音。
「塔，呼烏烏爾。阿塔烏瑪，羅斯卡，欸斯，木歐斯卡，諾絲！」第二個聲音講得比較慢，音調比較低沉，但仍顯得古怪，簡直像在唱歌。
他死了嗎？
喔，沒有，他沒有死，但也稱不上還活著。如果他們晚一分鐘發現他和不列茲讓，就會發現兩具屍體。
尼可拉斯最先感覺到的是溫暖。
感覺像有溫熱的糖漿注入身體裡面。他還沒感覺到心臟上面壓著的小手，但可以聽見聲音，雖然這些聲音像來自千里之外。
「爺爺，這是什麼？」那個高音說。奇怪的是，現在尼可拉斯完全聽得懂了，彷彿對方是用他的語言講話。
「諾絲，他是個小男孩。」另一個聲音說。
「小男孩？可是他比你還高耶，爺爺。」
「因為他是很特別的小男孩。」
「特別？怎麼說？」
「他是人類。」那個低沉聲音小心翼翼的說。
倒抽一口氣的聲音。「人類？他會吃掉我們嗎？」
「不會。」
「我們該逃走嗎？」
「絕對不會有事的，我很確定，而且就算不安全，我們也不該永遠讓恐懼牽著鼻子走。」
「你看，他的耳朵好奇怪。」
「嗯，我們看人類的耳朵會很不習慣。」
「可是，那件事又是怎麼……？」
「拜託，小諾絲，我們別去想那件事了。誰遇到麻煩我們都該幫……就算是人類也不例外。」
「他看起來好慘。」
「嗯，確實，所以我們要竭盡所能啊，諾絲。」
「有效嗎？」
「有。」他的聲音透露出一絲擔憂。「我想有效。對那隻馴鹿也有效。」
不列茲讓醒了過來，緩緩翻身，不再壓住尼可拉斯。尼可拉斯眨一眨眼，變得更清醒了。
尼可拉斯深吸一口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接著看見兩個小傢伙，再次猛吸一口氣，因為任何人看到精靈都會有這種反應。
這兩個精靈跟多數精靈一樣都很矮，只是其中一個比另一個稍微高些。尼可拉斯看出來較矮的那一個是小女生，黑色頭髮，膚白勝雪，臉頰瘦削，耳朵尖尖的，兩顆大眼睛分得太開。她穿著偏暗的綠棕色罩衫，看起來不太保暖，但她似乎不覺得冷。另一個年紀和體型較大的精靈穿著類似顏色的罩衫，繫著紅腰帶，留著長長的白鬍子，頭髮也斑白，神情嚴肅但和善，眼珠閃爍得像是晨曦裡的霧靄。
「你們是誰？」尼可拉斯問，但與其說他想問他們「是誰」，不如說想問他們「是什麼東西」。
「我是小諾絲」小諾絲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尼可拉斯。」
「我叫托波老爹，是諾絲的爺爺。」另一個精靈說，並留意四周是否有任何人在偷看。「呃，更準確的說，我是她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我們是精靈。」
精靈。
「我死了嗎？」尼可拉斯問。這問題有點可笑，畢竟數星期以來他是第一次感到溫暖奔竄過全身，胸口湧起一股興奮。
「沒有，你還活著，雖然你真是找死！」托波老爹說：「幸虧我們發現了你內在的善良，所以你現在活得好好的。」
尼可拉斯一頭霧水。「我……我怎麼不覺得冷，也不覺得身體很虛弱。」
「爺爺施展了一點魔法。」小諾絲說。
「魔法？」
「一點靈咒。」
「靈咒？那是什麼？」
小諾絲看著尼可拉斯，再看向她爺爺，接著又看回尼可拉斯。「你不知道什麼是靈咒？」她說。
托波老爹低頭看著小諾絲。「他是從山的另一邊來的，人類的世界沒什麼魔法。」他朝尼可拉斯和不列茲讓微笑。「靈咒是一種希望咒語。你只要閉上眼睛，想著你的心願，如果想的方法正確，願望就能實現。這是最早的一類咒語，出現在第一本《希望與奇蹟之書》。那是一本精靈的魔法書。剛才我把手放在你和你的馴鹿朋友身上，希望你能感到溫暖、身體強壯，以及永保安全。」
「永保安全？」尼可拉斯困惑的說，不列茲讓則舔著他的耳朵。「不可能啦。」
小諾絲倒抽一口氣，托波老爹忙著摀住她的耳朵。「精靈絕對不會用這個字眼。」他搖一搖頭。「所謂的不可能，只是你尚未了解的可能……不過，現在你必須離開艾海姆村。」托波老爹說：「而且要趕快離開。」
「艾海姆村？那個精靈村？」尼可拉斯問：「可是我又不是在艾海姆村。」
小諾絲發出長長的精靈笑聲（真的非常長）。托波老爹嚴厲的看了她一眼。
「什麼那麼好笑？」尼可拉斯問。他覺得就算你救了某人一命，取笑對方還是不太禮貌。
「我們就在七彎街上啊。」小諾絲竊笑著說。
「什麼？這裡沒有街道啊，周圍什麼也沒有，只有雪而已，還有……還有……彩色的光。」
小諾絲看著托波老爹。「告訴他，爺爺，告訴他啦。」
托波老爹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在看，然後匆匆解釋。「這是艾海姆村最長的一條街，我們現在是在村子東南邊的角落，這條街一路往西蜿蜒到村外的樹林山。」
「樹林山？」尼可拉斯問。「我什麼都看不見啊，只看得見半空中那些彩色的光。」
「那裡是銀光湖和馴鹿園，還有馴鹿園街的一間間店家。」小諾絲指著北方，跳上跳下。
「湖？哪裡有湖？」
「那裡是艾海姆村的市政廳。」她指著反方向的一片虛無。
尼可拉斯一頭霧水，站起身來。「你們在說什麼？」
「他是瞎子嗎？」小諾絲問。
托波老爹看著尼可拉斯，然後看著小諾絲，最後以很輕的聲音說：「你先要相信，才看得見。要真心相信。這是精靈的第一條守則，你看不見你不相信的東西。現在盡你最大的努力，試著看見你在找的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