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吸血鬼之赤月下的雙子03
活動訊息
內容簡介
茱莉雅的主人正式提出邀請?
不知所措的艾莉希雅和魯娜,
只能跟隨茱莉雅踏進眼前的暗門。
然而,尼祿根本顛覆了傳統吸血鬼形象啊!
雖然說……她們也沒有「正常」到哪裡去就是了。
無盡漫長的時間,沒有盡頭的人生,
人類所期待的永生,帶來的卻未必是美好的一切──
至少對魯娜而言,值得煩惱的問題,很多很多。
「那吃再多也長不高囉?胸部不就永遠都是洗衣板了……」
妳沮喪的原因是這個嗎?!應該還有更值得難過的理由吧?
──她們正慢慢被黑暗的現實給侵蝕著……
在不久的將來,也許會完全習慣這種生活…
不知所措的艾莉希雅和魯娜,
只能跟隨茱莉雅踏進眼前的暗門。
然而,尼祿根本顛覆了傳統吸血鬼形象啊!
雖然說……她們也沒有「正常」到哪裡去就是了。
無盡漫長的時間,沒有盡頭的人生,
人類所期待的永生,帶來的卻未必是美好的一切──
至少對魯娜而言,值得煩惱的問題,很多很多。
「那吃再多也長不高囉?胸部不就永遠都是洗衣板了……」
妳沮喪的原因是這個嗎?!應該還有更值得難過的理由吧?
──她們正慢慢被黑暗的現實給侵蝕著……
在不久的將來,也許會完全習慣這種生活…
試閱
太陽西下,夜幕如同往常那般的降臨,稍微習慣了的日常與平凡,卻在今晚有了些變化。
下午六點左右,茱莉雅準備進來酒館開店,但她一進門,我和魯娜立刻連拖帶拉的把茱莉雅帶往地下室。
「茱莉雅姊姊!快來看,我和魯娜抓到老鼠了喔!」
「呃?什……什麼?」
我們商量好要給茱莉雅一個驚喜,所以也不直接說是小偷,而是讓她自己去親眼看看。
只是魯娜把地下室的燈泡給破壞掉了,因此我只好借用那些小偷的手電筒來照明,以便讓茱莉雅也能看見地下室的狀況。
「這……這些人是……!?」
茱莉雅非常吃驚,她一臉難以置信的走了下來,再仔細看了看那幾個人:「這幾個傢伙……不會吧……」
在她驚訝之餘,我稍微和茱莉雅解釋了一下當時所發生的事情:「這幾個傢伙是從冷氣通風口爬進來的喔,我們當時在睡覺,真的是嚇了一跳呢!只是他們大概沒想到會有人在下面等著吧?所以我們就趁機把燈破壞,再把他們全部打暈。」
我故意略過魯娜能力覺醒的事情,畢竟現階段還是不要隨便聲張比較好,暫時當作是我和魯娜之間的祕密。當然也暫時忽略了吸他們血的事情,畢竟和這些闖入的小偷比起來,我們的吸血行為就顯得微不足道。
茱莉雅抬頭看了看冷氣通風口,再用腳戳了戳那傢伙的臉,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喔……?通風口啊?原來如此……哼哼……溫和太久,沒想到會被自己養的狗咬……嘖!看來不好好調教一下不行吶……」
一旁的魯娜聽了,臉上不禁多了好幾條黑線:「調……調教?」
這是我第二次看到茱莉雅露出如此凶狠的可怕表情,第一次則是她在和小混混對峙的時候。那種氣勢簡直就像是老虎盯著獵物一樣,和她正面對上眼,好像會被她給殺掉似的。
「不說這個了……倒是艾莉希雅、魯娜,妳們倆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一轉眼,茱莉雅的態度又突然變得非常溫柔,之前那令人發寒的表情早已消失無蹤,她現在臉上只有滿滿的擔心。
雖然蠻驚險的,但基本上只是有驚無險,我們並沒有受到半點傷,為了讓茱莉雅放心,我故作輕鬆的笑著說:「哈哈,我們沒事啦,兩三下就把他們打倒了,只能說他們找錯地方偷東西囉。」
「太好了……」
看茱莉雅鬆了一口氣,我再繼續說道:「我想……這些小偷,應該就是茱莉雅姊姊所說的『老鼠』吧?」
茱莉雅沉默了數秒,再把頭轉向一旁,冷冷的反問道:「……為何……會讓妳這麼想呢?」
這時候我還不知道茱莉雅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我只是很直率的回答道:「一開始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啦……」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對茱莉雅解釋會讓我這麼想的原因:「只是……酒窖太冷了,雖然還不到冷凍庫的程度,但一般老鼠和昆蟲都會盡量避開溫度較低的地方活動的。而且……在打掃的過程中,我們也沒發現到有老鼠存在過的痕跡,換句話說……茱莉雅真正要我們抓的老鼠,應該是指這些小偷吧?」
其實會讓我這樣想的理由不單只是如此而已,如果茱莉雅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抓這些小偷,那她之所以會冒險,讓身為吸血鬼的我們長期住在酒窖裡的理由,就能夠得到合理的解釋了。
「……」
我話說完,茱莉雅卻沉默著不發一語。對她這樣的反應我感到有點疑惑,順利完成了茱莉雅的要求,她不是應該要高興點嗎?
茱莉雅轉過頭,一臉慚愧的對我們低下頭,說了句讓我們很吃驚的話: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安排妳們去安全點的地方住的……讓妳們陷入危險,我真的很抱歉……」
原本想說抓到小偷能讓她高興一下的,但茱莉雅非但沒有高興,反而一臉自責的向我們道歉。
我有點慌張的反問道:「咦?怎……怎麼啦?為什麼要道歉呢?茱莉雅姊姊本來的目的,不就是要我們幫忙抓小偷嗎?」
茱莉雅握緊拳頭發抖著,一臉自責的說:「是沒錯……在一開始,我是打算這樣利用身為吸血鬼的妳們來抓小偷,所以也不跟妳們說實情……但是,和妳們相處久了之後,我就開始後悔了。」
「後悔?!」我問道。
「因為……妳們實在太沒有吸血鬼的樣子了,我逐漸的……無法再將妳們當吸血鬼來看待。一想到自己騙了如此純真的妳們,我就覺得非常的自責……」
說到這,茱莉雅又低頭向我們道歉:「讓妳們冒這麼大的險,真的很對不起……」
其實茱莉雅想裝傻來矇混過去,我也不打算責怪她。畢竟茱莉雅幫了我們這麼多忙,就算給她利用一下也無妨。只是沒想到茱莉雅會如此的重視我們,這讓我真的非常感動,不知不覺,我的眼眶也有點溼潤了起來。
但看她如此自責,我和魯娜都有些慌了,我們反而開始安慰茱莉雅:「別……別自責了啦,我們不介意啊,而且總要有人解決那些小偷吧?要是讓他們繼續為所欲為,情況應該會變得更糟……反正結果是平安無事不就好了嗎?」
魯娜也附和道:「就是說啊,茱莉雅姊姊平常對我們這麼好,其實我們也很高興能幫到茱莉雅姊姊的忙呢。」
說是這樣說,但回頭仔細想想,也難怪茱莉雅會如此自責。因為她是知道這地下室隨時會有小偷闖入的,這樣還讓我們住在這裡,等於是要我們倆獨自去對付那些小偷。若我們不是吸血鬼,恐怕還會反遭到小偷的毒手也說不定。
我和魯娜的連番安慰多少還是有點效果,茱莉雅也稍微提起了精神來,她伸手摸摸我的頭,露出憐惜的眼神看著我們:「呵呵,謝謝妳們肯原諒我。只是……妳們實在太過溫柔了,被人利用卻毫不在乎,這樣不適合當吸血鬼喔……而且這份溫柔,以後可能會喚來更大的痛苦。若總是這麼天真的話,是無法活在這種世界的。」
「我知道……」我小聲的回答茱莉雅。
即使茱莉雅不說,我自己也很清楚。為了習慣那血腥的吸血鬼的身分,現在我們正慢慢被黑暗的現實給侵蝕著……在不久的將來,我們應該會完全習慣這種生活吧……
她稍微彎起身子,將臉放在我們面前,很認真的對我們說:
「但是呢,我不希望妳們因此捨棄這份溫柔。溫柔就是屬於妳們的力量,不要因此而迷惘,保持現在的模樣繼續前進就好。如果哪天真的遇到憑自己力量無法解決的困難,隨時可以來找我幫忙,因為我還欠妳們個人情呢。」
「……茱莉雅姊姊……」魯娜自己抱了上去,感動的和茱莉雅撒嬌著。
我們未來的道路是一片混沌與黑暗,無論做了哪種選擇,都會決定我們的人生……而茱莉雅所說的話,就像是指點我們未來的一盞明燈,讓我看清了前方的道路……
但聽到了她最後的那句話,我還是忍不住吐了個槽:「那個……茱莉雅姊姊沒有欠我們人情吧?當初不是說抓老鼠,是讓我們住在下面的交換條件嗎?」
沒想到茱莉雅理直氣壯的指著那幾個人,堅決的道:「我說的可是『老鼠』喔,而妳們卻幫我抓到了比那更大隻的『小偷』,這可不是老鼠可以比的吧?所以妳們就別再多說了,拒絕也沒用,我一定會還這恩情的。啊,時候不早了,我先去開店,妳們準備好就上來幫忙吧。」
說完茱莉雅用力拍拍我和魯娜的肩膀,也不給我們拒絕的時間,就逕自上樓去了。
「呃……」我和魯娜彼此互看了一眼。
不知道這是罪惡感作祟,還是良心不安,看來茱莉雅說什麼也要讓自己欠我們一次,但事實上,一直在被幫助的卻是我們才對。
在茱莉雅的酒館裡待了不少日子,我們也開始到樓上去幫茱莉雅的忙,但與其說是幫忙,其實也只不過是在開店前稍微整理一下而已,等客人正式進來的時候,我們就只能躲到後面發呆了。
再怎麼說酒館也是成人場所,我們這種未成年的小孩太常在前面亂晃的話,反而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所以在等待吃晚餐的時間,我們大多都躲在地下室裡聊天。但……地下室現在被小偷給占走了,我們不想下去,因此就留在後面的雜物間裡發呆、打盹。
大概等到凌晨兩點左右,茱莉雅突然走了過來。
她的樣子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樣,眼神有些嚴肅。光是看著她那表情,就讓人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艾莉希雅、魯娜……我有點事情要跟妳們說,我們去外面講吧。」 向四下無人的後門,我才戰戰兢兢的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呢?」
如此慎重其事的口吻,讓我們變得很緊張,我們到後門外之後,茱莉雅才一臉正經的跟我們說:「妳們的事情我沒辦法瞞下去了……因為這幾個小偷的關係,我的主人也知道妳們住在地下室了……所以他希望能夠和妳們見上一面。」
「茱莉雅姊姊的……主人!?」
我小小吃了一驚,沒想到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見到茱莉雅的主人……
「見我們?是……是不是我們闖了什麼禍呢?」
雖然魯娜的想法有些消極,但其實我也一樣,立刻就想到自己是不是闖了什麼禍,莫非不該隨便亂吸那幾個小偷的血……?
茱莉雅立刻揮揮手,並笑著安撫著我們:「哈哈,不是啦,別緊張。其實是因為妳們幫了這麼大的忙,主人他說想親自向妳們答謝。」
聽到對方是想向我們答謝,魯娜深深鬆了一口氣。
「茱莉雅的主人……也是吸血鬼嗎?」
「嗯?是啊。」
我總覺得自己問了個很笨的問題,能夠把茱莉雅變成奴隸,不是吸血鬼是什麼?只是我對吸血鬼沒有什麼好感,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我不太想和對方見面。
可是,我也很清楚這樣只不過是在逃避,既然現在有機會接觸其他的吸血鬼,那還是趁早接觸比較好。何況現在我們有恩於他,或許也可以用這當藉口來打聽些消息。
茱莉雅看我一臉猶豫的樣子,她便在一旁補充的說:「別擔心,主人跟妳們一樣是個怪胎,或許會很談得來也說不定喔?而且他對女孩子都很親切,因為他就是那種個性。當然……如果妳們實在不想去見他,倒也無所謂就是了……」
我看了看茱莉雅,再看了看有些膽怯的魯娜,然後試探的問道:「魯娜,妳覺得呢?要不要拒絕?」
魯娜看了我一眼,然後傻笑著:「嗯……哈哈,人家也不知道哩,讓姊姊做決定吧?」
看起來魯娜也不怎麼想和對方見面,但她大概也知道現在還是不要拒絕比較好,所以丟給我來決定,無論要不要去,她都不會有反對意見。
考慮到未來可能還得多依賴茱莉雅他們,即使只是禮貌上也還是得和對方見見面。反正對方只是來向我們答謝,應該不會捲進什麼麻煩事裡吧?
打定了主意,我轉頭對茱莉雅說:「嗯……再怎麼說,我們是寄人籬下,這樣避而不見不太禮貌,更何況我也想打聽一些情報。我想……我們還是去見見他好了。」
看我做了決定,茱莉雅立刻道:「既然這樣,那就立刻過來吧,主人已經在等妳們囉。」
「咦!?已經?他在這酒館裡了?!」
茱莉雅笑著回答我:「哈哈,他知道酒館遭小偷之後就立刻趕過來啦。跟我來吧,他已經在包廂等妳們了。」
我們跟著茱莉雅從後門回到酒館裡,一邊走路的同時,我一邊問道:「包廂?這酒館有包廂啊?平常怎麼都沒看過……」
茱莉雅走到酒館的牆壁旁,一邊撫摸著牆壁一邊說:「因為這裡基本是主人專用的包廂,平時是不開放讓外人來的。」
她握著陷在牆內的門把,並把那隱藏的暗門打開。也難怪我沒注意到這裡還有扇門,因為這門幾乎像是牆壁的一部分,不仔細看根本就無法發現。
「哇……原來這裡還有扇門啊……」
我和魯娜驚歎之餘,也一邊跟著茱莉雅走了進去。
「主人,我把客人帶來了。」
茱莉雅對她主人的說話口吻明顯和平時不同,語氣中帶著尊敬,用詞也變得比較謹慎。
暗門裡面比我想像的還要再寬闊,和一個廣闊的客廳差不多。布置和裝潢明顯比外面還要豪華十倍,看起來不只氣派,簡直就像是招待貴賓用的VIP房。
右邊靠牆處還有個小酒吧,雖然和外面的酒吧比起來,這裡的規模小了許多,但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酒的種類也沒有少到哪去。
房間正中央地面鋪了一張方形的紅色地毯,上面放了兩張三人坐的沙發,還有一張木製方形桌。桌上放了一些精緻的餅乾茶點,還有一壺剛泡好的熱茶,以及數個看起來非常昂貴的茶杯。
這種正式場合真是讓我感到全身不對勁,我不但無法輕鬆起來,甚至還有點坐立難安。
幸好正式場合的禮儀知識,我們還是有稍微學過的。以前住在村長家時,過的就是英才教育的生活。只是在村裡幾乎不會有用到這種知識的機會,其實根本連學都不想學,但……現在我卻很感激當時村長的遠見,真沒想到如今真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可是正因為我很清楚這是什麼樣的場合,所以我才會感到很緊張,腦內開始拚命回想著正式場合的禮儀知識,深怕自己出糗。
只是我們看了半天,卻沒看到茱莉雅口中所說的主人。房間就這麼點大,無論眼睛再怎麼瞎,也應該不至於看漏吧?
「啊勒……?沒有人?」
正當我和魯娜在東張西望時,茱莉雅卻突然歎了口氣。她抬頭看著上方,用著很無奈的口吻道:
「主人……別再看了啦,回神喔,客人已經來了。」
我順著茱莉雅的視線往上看,發現有個人就這樣「躺」在天花板上看書。他嘴裡叼著香菸,蹺著二郎腿,手裡還拿著本書閱讀著。這樣往上看著他,還真有種上下不分的感覺。
直到茱莉雅發聲提醒他之後,他才緊張的坐起身,笑著和我們打招呼:「啊……抱歉抱歉,在等妳們的時候,稍微躺了下……」
「他躺……躺在天花板上!?我沒眼花吧……」
看到這幕,我和魯娜都吃驚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這違反重力方向的休息姿勢是怎樣?他到底是怎麼讓自己掛在那邊的?
如果是為了惡整我們,這玩笑未免也開得太精緻了點,因為我完全看不出來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機關。
只是看茱莉雅的表情,她似乎早已習以為常,要是我那麼大驚小怪,未免太有失風度。更何況我不想因為這樣就讓對方看扁我,所以決定還是無視。
他翻了一圈跳下來,然後把書隨手放在一旁,接著很客氣的走到我們面前,一臉開心的說:「嗨!甜心們,妳們長得比茱莉雅所說的還要可愛呢。謝謝妳們肯賞臉過來啊,這樣也不枉費我苦等這麼久了,我可是很期待能和妳們見面呢。」
說完他還稍微用手托了托頭髮,裝模作樣的耍帥著,同時露出潔白的牙齒,對我們拋了個媚眼。
「呃……甜……甜心?」
我和魯娜的臉上應該多出了三條黑線,因為腦內的吸血鬼形象正在壞滅……
我們生平中第一個見到的吸血鬼就是布蘭德,所以一提到吸血鬼,都會不自覺想起他的身影。布蘭德的神祕形象,應該才是一般吸血鬼該有的外貌。
但這傢伙和布蘭德的感覺差太多了,簡直就像是普通人似的,沒有半點吸血鬼該有的樣子。
他年紀大約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似乎比茱莉雅更年輕點。長得很高,有著一頭棕紅色的狂野短髮,白皙的皮膚,潔白的牙齒,以及清爽的外表。
哇哩……如果只看外貌,他看起來其實還挺帥的呢?屬於十個會有九個女生喜歡的類型。
但他的穿著卻相當隨便,短袖襯衫,牛仔褲加上運動鞋,簡直就是隨便抓衣服套上去,完全沒有在注意穿著,也沒考慮到場合,就像是不相干的路人走錯地方,和這豪華包廂有種格格不入的違和感。
如果是這樣也就算了,他的儀容更是糟糕,襯衫不但沒有紮好,釦子也扣錯了洞,連頭髮都翹得亂七八糟,就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似的。如果要說狂野,這也狂野過頭了點,全身上下可以吐槽的地方實在太多,多到不知道該從哪邊吐槽起。
更讓人無言的是,現在並不是冬天,但他的手上卻戴著冬天用的皮手套……他都不覺得熱嗎?況且戴著那樣的手套看書,翻頁不是很不方便?這傢伙該不會是個笨蛋吧?
難怪茱莉雅會說他是怪人,現在總算是親眼見識到了。我真想開口問他「你真的是吸血鬼嗎?!」……雖然我們好像也沒資格說別人就是了。
只是就算不開口問他,我也能確定他就是吸血鬼。因為他身上也散發著我們一樣的感覺……那股令人反感的吸血鬼氣息。
一旁的魯娜大概也察覺到了,雖然眼前能吐槽的狀況那麼多,但她卻默不吭聲,而是有些怯怯的縮在我身後。
「別緊張嘛,我……」
本來他還打算再說些什麼的,這時茱莉雅卻一個箭步衝上向前,並順手拿起放在酒吧上的托盤,狠狠往他的頭上K下去。
「我打!」
只聽到清脆的「啪」一聲,他整個人就這樣蹲了下來,然後不滿的向茱莉雅抱怨:
「嗚哇!好……好痛啊!茱莉雅!妳幹嘛啊?」
「茱……茱莉雅姊姊!!?」
茱莉雅的舉動嚇了我們一大跳,沒想到她竟然二話不說的突然打過去。
那一下雖然很重,但凶器畢竟只是托盤,大概連個包都沒讓他腫起來吧。
茱莉雅扠著腰,理直氣壯的指責他:「真是的!我說過多少次了,室內不可以抽菸,也別給我躺在天花板上休息,鞋子會把天花板搞髒的!而且你穿這什麼樣子啊?未免太邋遢了!注意一下自己的服裝和儀容啦,都幾歲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那個男生哭喪著臉,好聲好氣的說:「嗚嗚……抱歉啦,可是我剛剛才從很遠的地方趕來呢,根本沒時間整理儀容嘛,而且而且……我好歹也是妳的主人耶,多少給我點面子好嗎?就這樣當著別人的面扁我也實在太過分了啦……」
茱莉雅把他叼在嘴上的菸搶過來弄熄,然後開始幫他打理身上的服裝儀容,同時歎了口氣:「唉……你少來了,我看你根本是才剛睡醒吧?既然有時間看書,為何不多注意一下自己的服裝儀容啊?」
「是是,我知道了啦……」
茱莉雅沒有就這樣放過他,而是繼續碎碎念:「而且我一開始可是有好好給你面子喔,是你自己把形象毀於一旦的,虧我還一直主人主人的叫你,但你卻在別人面前耍白痴。自己形象毀掉也就罷了,別順便把吸血鬼的名聲搞砸啊。而且她們都是孱弱的女孩子,你可別嚇到人家喔,還有……」
「好……好啦,對不起嘛,是我的錯,我下次會好好注意自己的服裝儀容的,我也不會推倒她們倆的,拜託妳別再念了……」
那男生好聲好氣的拚命道歉,好像茱莉雅才是主人似的……或者說,茱莉雅比較像愛念小孩子的媽媽。
看著茱莉雅和對方一搭一唱,我和魯娜真的是啞口無言,身為奴隸的茱莉雅根本就沒有奴隸的樣子,反倒是她的主人在低聲下氣,立場完全相反。
過了一分鐘左右,茱莉雅俐落的將那人服裝整理好,這才點頭滿意的說:「嗯……好啦……這樣還差不多。」
那男生有些無奈的拉了拉領口的部分,穿得太端正,反而讓他感到不太舒服。但他卻也不敢抱怨,似乎是怕茱莉雅會繼續碎碎念。
感覺上兩人就像是妻子幫正要出門的老公打理服裝儀容似的,看起來非常溫馨,真難想像他們會是主人和奴隸的關係。
而且即使茱莉雅當著我們的面損他,他始終也沒有發火,脾氣相當好,直到最後依舊是好聲好氣的請茱莉雅出去:「好了茱莉雅……可以了可以了,這樣就行了,接下來是吸血鬼之間的話題了,妳就先去外面休息吧,等等有事再叫妳……」
茱莉雅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微笑著說:「那我就先告退了,妳們慢慢聊吧,有事的話就叫我一聲。」
接著,茱莉雅離開了房間,並將我們留在那個豪華的包廂裡。
多虧了他們這樣一搞,之前嚴肅的氣氛也一掃而空,我好不容易回想起來的禮儀規範也忘了個精光。雖然對方隨便到不行,但我可不想變得跟他一樣,我還是盡可能的讓自己維持穩重。
茱莉雅離去之後,他才如釋重負般的鬆了一口氣:「呼……哈哈……讓妳們見笑了,我和茱莉雅平常就是那樣子,請別見怪啊。」
他很客氣的走過來,一邊脫掉兩手的手套,然後伸出右手看著我微笑:「我叫尼祿,尼祿.科布拉.布拉狄卡斯(Nero.Cobra.BloodyCross),可以直接叫我尼祿葛格就可以了喔,可愛的小蘿莉們。」
「呃……哈哈哈……」我除了苦笑之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撇開最後那幾句玩笑話不談,這位自稱尼祿的男子其實相當友善,從他和茱莉雅的互動表現來看,就能發現到他的脾氣很好。不但沒有從他身上感到壓力,而且還在處處提防自己是否有嚇著我們。
但無論對方再怎麼無厘頭,他依舊是個貨真價實的吸血鬼,我無法就這樣放鬆內心的戒備。只是他都這麼客氣的和我打招呼了,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下午六點左右,茱莉雅準備進來酒館開店,但她一進門,我和魯娜立刻連拖帶拉的把茱莉雅帶往地下室。
「茱莉雅姊姊!快來看,我和魯娜抓到老鼠了喔!」
「呃?什……什麼?」
我們商量好要給茱莉雅一個驚喜,所以也不直接說是小偷,而是讓她自己去親眼看看。
只是魯娜把地下室的燈泡給破壞掉了,因此我只好借用那些小偷的手電筒來照明,以便讓茱莉雅也能看見地下室的狀況。
「這……這些人是……!?」
茱莉雅非常吃驚,她一臉難以置信的走了下來,再仔細看了看那幾個人:「這幾個傢伙……不會吧……」
在她驚訝之餘,我稍微和茱莉雅解釋了一下當時所發生的事情:「這幾個傢伙是從冷氣通風口爬進來的喔,我們當時在睡覺,真的是嚇了一跳呢!只是他們大概沒想到會有人在下面等著吧?所以我們就趁機把燈破壞,再把他們全部打暈。」
我故意略過魯娜能力覺醒的事情,畢竟現階段還是不要隨便聲張比較好,暫時當作是我和魯娜之間的祕密。當然也暫時忽略了吸他們血的事情,畢竟和這些闖入的小偷比起來,我們的吸血行為就顯得微不足道。
茱莉雅抬頭看了看冷氣通風口,再用腳戳了戳那傢伙的臉,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喔……?通風口啊?原來如此……哼哼……溫和太久,沒想到會被自己養的狗咬……嘖!看來不好好調教一下不行吶……」
一旁的魯娜聽了,臉上不禁多了好幾條黑線:「調……調教?」
這是我第二次看到茱莉雅露出如此凶狠的可怕表情,第一次則是她在和小混混對峙的時候。那種氣勢簡直就像是老虎盯著獵物一樣,和她正面對上眼,好像會被她給殺掉似的。
「不說這個了……倒是艾莉希雅、魯娜,妳們倆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一轉眼,茱莉雅的態度又突然變得非常溫柔,之前那令人發寒的表情早已消失無蹤,她現在臉上只有滿滿的擔心。
雖然蠻驚險的,但基本上只是有驚無險,我們並沒有受到半點傷,為了讓茱莉雅放心,我故作輕鬆的笑著說:「哈哈,我們沒事啦,兩三下就把他們打倒了,只能說他們找錯地方偷東西囉。」
「太好了……」
看茱莉雅鬆了一口氣,我再繼續說道:「我想……這些小偷,應該就是茱莉雅姊姊所說的『老鼠』吧?」
茱莉雅沉默了數秒,再把頭轉向一旁,冷冷的反問道:「……為何……會讓妳這麼想呢?」
這時候我還不知道茱莉雅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我只是很直率的回答道:「一開始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啦……」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對茱莉雅解釋會讓我這麼想的原因:「只是……酒窖太冷了,雖然還不到冷凍庫的程度,但一般老鼠和昆蟲都會盡量避開溫度較低的地方活動的。而且……在打掃的過程中,我們也沒發現到有老鼠存在過的痕跡,換句話說……茱莉雅真正要我們抓的老鼠,應該是指這些小偷吧?」
其實會讓我這樣想的理由不單只是如此而已,如果茱莉雅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抓這些小偷,那她之所以會冒險,讓身為吸血鬼的我們長期住在酒窖裡的理由,就能夠得到合理的解釋了。
「……」
我話說完,茱莉雅卻沉默著不發一語。對她這樣的反應我感到有點疑惑,順利完成了茱莉雅的要求,她不是應該要高興點嗎?
茱莉雅轉過頭,一臉慚愧的對我們低下頭,說了句讓我們很吃驚的話: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安排妳們去安全點的地方住的……讓妳們陷入危險,我真的很抱歉……」
原本想說抓到小偷能讓她高興一下的,但茱莉雅非但沒有高興,反而一臉自責的向我們道歉。
我有點慌張的反問道:「咦?怎……怎麼啦?為什麼要道歉呢?茱莉雅姊姊本來的目的,不就是要我們幫忙抓小偷嗎?」
茱莉雅握緊拳頭發抖著,一臉自責的說:「是沒錯……在一開始,我是打算這樣利用身為吸血鬼的妳們來抓小偷,所以也不跟妳們說實情……但是,和妳們相處久了之後,我就開始後悔了。」
「後悔?!」我問道。
「因為……妳們實在太沒有吸血鬼的樣子了,我逐漸的……無法再將妳們當吸血鬼來看待。一想到自己騙了如此純真的妳們,我就覺得非常的自責……」
說到這,茱莉雅又低頭向我們道歉:「讓妳們冒這麼大的險,真的很對不起……」
其實茱莉雅想裝傻來矇混過去,我也不打算責怪她。畢竟茱莉雅幫了我們這麼多忙,就算給她利用一下也無妨。只是沒想到茱莉雅會如此的重視我們,這讓我真的非常感動,不知不覺,我的眼眶也有點溼潤了起來。
但看她如此自責,我和魯娜都有些慌了,我們反而開始安慰茱莉雅:「別……別自責了啦,我們不介意啊,而且總要有人解決那些小偷吧?要是讓他們繼續為所欲為,情況應該會變得更糟……反正結果是平安無事不就好了嗎?」
魯娜也附和道:「就是說啊,茱莉雅姊姊平常對我們這麼好,其實我們也很高興能幫到茱莉雅姊姊的忙呢。」
說是這樣說,但回頭仔細想想,也難怪茱莉雅會如此自責。因為她是知道這地下室隨時會有小偷闖入的,這樣還讓我們住在這裡,等於是要我們倆獨自去對付那些小偷。若我們不是吸血鬼,恐怕還會反遭到小偷的毒手也說不定。
我和魯娜的連番安慰多少還是有點效果,茱莉雅也稍微提起了精神來,她伸手摸摸我的頭,露出憐惜的眼神看著我們:「呵呵,謝謝妳們肯原諒我。只是……妳們實在太過溫柔了,被人利用卻毫不在乎,這樣不適合當吸血鬼喔……而且這份溫柔,以後可能會喚來更大的痛苦。若總是這麼天真的話,是無法活在這種世界的。」
「我知道……」我小聲的回答茱莉雅。
即使茱莉雅不說,我自己也很清楚。為了習慣那血腥的吸血鬼的身分,現在我們正慢慢被黑暗的現實給侵蝕著……在不久的將來,我們應該會完全習慣這種生活吧……
她稍微彎起身子,將臉放在我們面前,很認真的對我們說:
「但是呢,我不希望妳們因此捨棄這份溫柔。溫柔就是屬於妳們的力量,不要因此而迷惘,保持現在的模樣繼續前進就好。如果哪天真的遇到憑自己力量無法解決的困難,隨時可以來找我幫忙,因為我還欠妳們個人情呢。」
「……茱莉雅姊姊……」魯娜自己抱了上去,感動的和茱莉雅撒嬌著。
我們未來的道路是一片混沌與黑暗,無論做了哪種選擇,都會決定我們的人生……而茱莉雅所說的話,就像是指點我們未來的一盞明燈,讓我看清了前方的道路……
但聽到了她最後的那句話,我還是忍不住吐了個槽:「那個……茱莉雅姊姊沒有欠我們人情吧?當初不是說抓老鼠,是讓我們住在下面的交換條件嗎?」
沒想到茱莉雅理直氣壯的指著那幾個人,堅決的道:「我說的可是『老鼠』喔,而妳們卻幫我抓到了比那更大隻的『小偷』,這可不是老鼠可以比的吧?所以妳們就別再多說了,拒絕也沒用,我一定會還這恩情的。啊,時候不早了,我先去開店,妳們準備好就上來幫忙吧。」
說完茱莉雅用力拍拍我和魯娜的肩膀,也不給我們拒絕的時間,就逕自上樓去了。
「呃……」我和魯娜彼此互看了一眼。
不知道這是罪惡感作祟,還是良心不安,看來茱莉雅說什麼也要讓自己欠我們一次,但事實上,一直在被幫助的卻是我們才對。
在茱莉雅的酒館裡待了不少日子,我們也開始到樓上去幫茱莉雅的忙,但與其說是幫忙,其實也只不過是在開店前稍微整理一下而已,等客人正式進來的時候,我們就只能躲到後面發呆了。
再怎麼說酒館也是成人場所,我們這種未成年的小孩太常在前面亂晃的話,反而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所以在等待吃晚餐的時間,我們大多都躲在地下室裡聊天。但……地下室現在被小偷給占走了,我們不想下去,因此就留在後面的雜物間裡發呆、打盹。
大概等到凌晨兩點左右,茱莉雅突然走了過來。
她的樣子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樣,眼神有些嚴肅。光是看著她那表情,就讓人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艾莉希雅、魯娜……我有點事情要跟妳們說,我們去外面講吧。」 向四下無人的後門,我才戰戰兢兢的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呢?」
如此慎重其事的口吻,讓我們變得很緊張,我們到後門外之後,茱莉雅才一臉正經的跟我們說:「妳們的事情我沒辦法瞞下去了……因為這幾個小偷的關係,我的主人也知道妳們住在地下室了……所以他希望能夠和妳們見上一面。」
「茱莉雅姊姊的……主人!?」
我小小吃了一驚,沒想到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見到茱莉雅的主人……
「見我們?是……是不是我們闖了什麼禍呢?」
雖然魯娜的想法有些消極,但其實我也一樣,立刻就想到自己是不是闖了什麼禍,莫非不該隨便亂吸那幾個小偷的血……?
茱莉雅立刻揮揮手,並笑著安撫著我們:「哈哈,不是啦,別緊張。其實是因為妳們幫了這麼大的忙,主人他說想親自向妳們答謝。」
聽到對方是想向我們答謝,魯娜深深鬆了一口氣。
「茱莉雅的主人……也是吸血鬼嗎?」
「嗯?是啊。」
我總覺得自己問了個很笨的問題,能夠把茱莉雅變成奴隸,不是吸血鬼是什麼?只是我對吸血鬼沒有什麼好感,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我不太想和對方見面。
可是,我也很清楚這樣只不過是在逃避,既然現在有機會接觸其他的吸血鬼,那還是趁早接觸比較好。何況現在我們有恩於他,或許也可以用這當藉口來打聽些消息。
茱莉雅看我一臉猶豫的樣子,她便在一旁補充的說:「別擔心,主人跟妳們一樣是個怪胎,或許會很談得來也說不定喔?而且他對女孩子都很親切,因為他就是那種個性。當然……如果妳們實在不想去見他,倒也無所謂就是了……」
我看了看茱莉雅,再看了看有些膽怯的魯娜,然後試探的問道:「魯娜,妳覺得呢?要不要拒絕?」
魯娜看了我一眼,然後傻笑著:「嗯……哈哈,人家也不知道哩,讓姊姊做決定吧?」
看起來魯娜也不怎麼想和對方見面,但她大概也知道現在還是不要拒絕比較好,所以丟給我來決定,無論要不要去,她都不會有反對意見。
考慮到未來可能還得多依賴茱莉雅他們,即使只是禮貌上也還是得和對方見見面。反正對方只是來向我們答謝,應該不會捲進什麼麻煩事裡吧?
打定了主意,我轉頭對茱莉雅說:「嗯……再怎麼說,我們是寄人籬下,這樣避而不見不太禮貌,更何況我也想打聽一些情報。我想……我們還是去見見他好了。」
看我做了決定,茱莉雅立刻道:「既然這樣,那就立刻過來吧,主人已經在等妳們囉。」
「咦!?已經?他在這酒館裡了?!」
茱莉雅笑著回答我:「哈哈,他知道酒館遭小偷之後就立刻趕過來啦。跟我來吧,他已經在包廂等妳們了。」
我們跟著茱莉雅從後門回到酒館裡,一邊走路的同時,我一邊問道:「包廂?這酒館有包廂啊?平常怎麼都沒看過……」
茱莉雅走到酒館的牆壁旁,一邊撫摸著牆壁一邊說:「因為這裡基本是主人專用的包廂,平時是不開放讓外人來的。」
她握著陷在牆內的門把,並把那隱藏的暗門打開。也難怪我沒注意到這裡還有扇門,因為這門幾乎像是牆壁的一部分,不仔細看根本就無法發現。
「哇……原來這裡還有扇門啊……」
我和魯娜驚歎之餘,也一邊跟著茱莉雅走了進去。
「主人,我把客人帶來了。」
茱莉雅對她主人的說話口吻明顯和平時不同,語氣中帶著尊敬,用詞也變得比較謹慎。
暗門裡面比我想像的還要再寬闊,和一個廣闊的客廳差不多。布置和裝潢明顯比外面還要豪華十倍,看起來不只氣派,簡直就像是招待貴賓用的VIP房。
右邊靠牆處還有個小酒吧,雖然和外面的酒吧比起來,這裡的規模小了許多,但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酒的種類也沒有少到哪去。
房間正中央地面鋪了一張方形的紅色地毯,上面放了兩張三人坐的沙發,還有一張木製方形桌。桌上放了一些精緻的餅乾茶點,還有一壺剛泡好的熱茶,以及數個看起來非常昂貴的茶杯。
這種正式場合真是讓我感到全身不對勁,我不但無法輕鬆起來,甚至還有點坐立難安。
幸好正式場合的禮儀知識,我們還是有稍微學過的。以前住在村長家時,過的就是英才教育的生活。只是在村裡幾乎不會有用到這種知識的機會,其實根本連學都不想學,但……現在我卻很感激當時村長的遠見,真沒想到如今真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可是正因為我很清楚這是什麼樣的場合,所以我才會感到很緊張,腦內開始拚命回想著正式場合的禮儀知識,深怕自己出糗。
只是我們看了半天,卻沒看到茱莉雅口中所說的主人。房間就這麼點大,無論眼睛再怎麼瞎,也應該不至於看漏吧?
「啊勒……?沒有人?」
正當我和魯娜在東張西望時,茱莉雅卻突然歎了口氣。她抬頭看著上方,用著很無奈的口吻道:
「主人……別再看了啦,回神喔,客人已經來了。」
我順著茱莉雅的視線往上看,發現有個人就這樣「躺」在天花板上看書。他嘴裡叼著香菸,蹺著二郎腿,手裡還拿著本書閱讀著。這樣往上看著他,還真有種上下不分的感覺。
直到茱莉雅發聲提醒他之後,他才緊張的坐起身,笑著和我們打招呼:「啊……抱歉抱歉,在等妳們的時候,稍微躺了下……」
「他躺……躺在天花板上!?我沒眼花吧……」
看到這幕,我和魯娜都吃驚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這違反重力方向的休息姿勢是怎樣?他到底是怎麼讓自己掛在那邊的?
如果是為了惡整我們,這玩笑未免也開得太精緻了點,因為我完全看不出來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機關。
只是看茱莉雅的表情,她似乎早已習以為常,要是我那麼大驚小怪,未免太有失風度。更何況我不想因為這樣就讓對方看扁我,所以決定還是無視。
他翻了一圈跳下來,然後把書隨手放在一旁,接著很客氣的走到我們面前,一臉開心的說:「嗨!甜心們,妳們長得比茱莉雅所說的還要可愛呢。謝謝妳們肯賞臉過來啊,這樣也不枉費我苦等這麼久了,我可是很期待能和妳們見面呢。」
說完他還稍微用手托了托頭髮,裝模作樣的耍帥著,同時露出潔白的牙齒,對我們拋了個媚眼。
「呃……甜……甜心?」
我和魯娜的臉上應該多出了三條黑線,因為腦內的吸血鬼形象正在壞滅……
我們生平中第一個見到的吸血鬼就是布蘭德,所以一提到吸血鬼,都會不自覺想起他的身影。布蘭德的神祕形象,應該才是一般吸血鬼該有的外貌。
但這傢伙和布蘭德的感覺差太多了,簡直就像是普通人似的,沒有半點吸血鬼該有的樣子。
他年紀大約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似乎比茱莉雅更年輕點。長得很高,有著一頭棕紅色的狂野短髮,白皙的皮膚,潔白的牙齒,以及清爽的外表。
哇哩……如果只看外貌,他看起來其實還挺帥的呢?屬於十個會有九個女生喜歡的類型。
但他的穿著卻相當隨便,短袖襯衫,牛仔褲加上運動鞋,簡直就是隨便抓衣服套上去,完全沒有在注意穿著,也沒考慮到場合,就像是不相干的路人走錯地方,和這豪華包廂有種格格不入的違和感。
如果是這樣也就算了,他的儀容更是糟糕,襯衫不但沒有紮好,釦子也扣錯了洞,連頭髮都翹得亂七八糟,就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似的。如果要說狂野,這也狂野過頭了點,全身上下可以吐槽的地方實在太多,多到不知道該從哪邊吐槽起。
更讓人無言的是,現在並不是冬天,但他的手上卻戴著冬天用的皮手套……他都不覺得熱嗎?況且戴著那樣的手套看書,翻頁不是很不方便?這傢伙該不會是個笨蛋吧?
難怪茱莉雅會說他是怪人,現在總算是親眼見識到了。我真想開口問他「你真的是吸血鬼嗎?!」……雖然我們好像也沒資格說別人就是了。
只是就算不開口問他,我也能確定他就是吸血鬼。因為他身上也散發著我們一樣的感覺……那股令人反感的吸血鬼氣息。
一旁的魯娜大概也察覺到了,雖然眼前能吐槽的狀況那麼多,但她卻默不吭聲,而是有些怯怯的縮在我身後。
「別緊張嘛,我……」
本來他還打算再說些什麼的,這時茱莉雅卻一個箭步衝上向前,並順手拿起放在酒吧上的托盤,狠狠往他的頭上K下去。
「我打!」
只聽到清脆的「啪」一聲,他整個人就這樣蹲了下來,然後不滿的向茱莉雅抱怨:
「嗚哇!好……好痛啊!茱莉雅!妳幹嘛啊?」
「茱……茱莉雅姊姊!!?」
茱莉雅的舉動嚇了我們一大跳,沒想到她竟然二話不說的突然打過去。
那一下雖然很重,但凶器畢竟只是托盤,大概連個包都沒讓他腫起來吧。
茱莉雅扠著腰,理直氣壯的指責他:「真是的!我說過多少次了,室內不可以抽菸,也別給我躺在天花板上休息,鞋子會把天花板搞髒的!而且你穿這什麼樣子啊?未免太邋遢了!注意一下自己的服裝和儀容啦,都幾歲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那個男生哭喪著臉,好聲好氣的說:「嗚嗚……抱歉啦,可是我剛剛才從很遠的地方趕來呢,根本沒時間整理儀容嘛,而且而且……我好歹也是妳的主人耶,多少給我點面子好嗎?就這樣當著別人的面扁我也實在太過分了啦……」
茱莉雅把他叼在嘴上的菸搶過來弄熄,然後開始幫他打理身上的服裝儀容,同時歎了口氣:「唉……你少來了,我看你根本是才剛睡醒吧?既然有時間看書,為何不多注意一下自己的服裝儀容啊?」
「是是,我知道了啦……」
茱莉雅沒有就這樣放過他,而是繼續碎碎念:「而且我一開始可是有好好給你面子喔,是你自己把形象毀於一旦的,虧我還一直主人主人的叫你,但你卻在別人面前耍白痴。自己形象毀掉也就罷了,別順便把吸血鬼的名聲搞砸啊。而且她們都是孱弱的女孩子,你可別嚇到人家喔,還有……」
「好……好啦,對不起嘛,是我的錯,我下次會好好注意自己的服裝儀容的,我也不會推倒她們倆的,拜託妳別再念了……」
那男生好聲好氣的拚命道歉,好像茱莉雅才是主人似的……或者說,茱莉雅比較像愛念小孩子的媽媽。
看著茱莉雅和對方一搭一唱,我和魯娜真的是啞口無言,身為奴隸的茱莉雅根本就沒有奴隸的樣子,反倒是她的主人在低聲下氣,立場完全相反。
過了一分鐘左右,茱莉雅俐落的將那人服裝整理好,這才點頭滿意的說:「嗯……好啦……這樣還差不多。」
那男生有些無奈的拉了拉領口的部分,穿得太端正,反而讓他感到不太舒服。但他卻也不敢抱怨,似乎是怕茱莉雅會繼續碎碎念。
感覺上兩人就像是妻子幫正要出門的老公打理服裝儀容似的,看起來非常溫馨,真難想像他們會是主人和奴隸的關係。
而且即使茱莉雅當著我們的面損他,他始終也沒有發火,脾氣相當好,直到最後依舊是好聲好氣的請茱莉雅出去:「好了茱莉雅……可以了可以了,這樣就行了,接下來是吸血鬼之間的話題了,妳就先去外面休息吧,等等有事再叫妳……」
茱莉雅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微笑著說:「那我就先告退了,妳們慢慢聊吧,有事的話就叫我一聲。」
接著,茱莉雅離開了房間,並將我們留在那個豪華的包廂裡。
多虧了他們這樣一搞,之前嚴肅的氣氛也一掃而空,我好不容易回想起來的禮儀規範也忘了個精光。雖然對方隨便到不行,但我可不想變得跟他一樣,我還是盡可能的讓自己維持穩重。
茱莉雅離去之後,他才如釋重負般的鬆了一口氣:「呼……哈哈……讓妳們見笑了,我和茱莉雅平常就是那樣子,請別見怪啊。」
他很客氣的走過來,一邊脫掉兩手的手套,然後伸出右手看著我微笑:「我叫尼祿,尼祿.科布拉.布拉狄卡斯(Nero.Cobra.BloodyCross),可以直接叫我尼祿葛格就可以了喔,可愛的小蘿莉們。」
「呃……哈哈哈……」我除了苦笑之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撇開最後那幾句玩笑話不談,這位自稱尼祿的男子其實相當友善,從他和茱莉雅的互動表現來看,就能發現到他的脾氣很好。不但沒有從他身上感到壓力,而且還在處處提防自己是否有嚇著我們。
但無論對方再怎麼無厘頭,他依舊是個貨真價實的吸血鬼,我無法就這樣放鬆內心的戒備。只是他都這麼客氣的和我打招呼了,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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