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詹集__王淮論文及其他作者一生清楚的切割為兩個全然不同的時期。無論待人處事或學問理想,都有很大的轉變。正如蔡仁厚在悼念王淮教授一文中所不解的:「中年以前.常相聚首,論東論西,中年以後,行跡漸疏,難得面敘」(見本書233頁)。作者生前反省自己的改變,說;之前因為過繼給儒家,要為孔孟盡孝,之後認祖歸宗、回歸道家、還其本來面目,清靜無為,神隱谷中數十年。《詹詹集——王淮論文及其他》中七篇論文正是之前他追隨牟宗三先生,熱衷於儒學,為中國文化辯護的文章。牟先生曾肯定他說:「來台後,為諸生講授中國哲學,王淮君所得獨多,乃將所譯資料授之,王君潛心玩索、心領神會、乃撰為此文。於神善、神意、神智、神愛、神力、一一予以疏導補充,而以究竟了義為歸」。(見本書15頁)
作者對學問真正的興趣是建立他自己的美學,因為在人類的文化社會中美醜的問題遠比善惡與真假的問題來得現實而切要。中國人雖具有高度而豐富的審美意識,並創造了精湛卓絕的藝術,然而中國人始終沒有建立系統的美學,確是一客觀的事實。作者首先建立實體——審美心之概念,從而把握美與審美之諸「先天原則」(範疇) ,並運用這些審美的「先天原則」以總納審美的「經驗內容」,吾人便能夠說明一切屬於美的活動與知識,而開闢全幅美的世界。最後附上被作者視為「祕本」的〈幽谷夜談〉,他靜坐谷中、徹夜未眠、如有神助、一氣呵成,並利用典雅的文言、與對話的方式,反覆闡述有關美的實體及審美活動的究竟義。企圖結合孟子的「良知良能」與莊子「玄思的心靈」建構出一套獨特的「美」的形而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