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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故事 /書的故事

2017.05.15

翻開這本書,等於打開一個光怪陸離的珍奇室。

文/Beatniks(網路與書主編)
當初收到國外寄來本書的書訊,其中一句是「你知道海洋裡鯊魚的數量其實和陸地上的人類一樣多嗎?」我不知道耶。我只知道鯊魚很可怕,腦海馬上響起了電影《大白鯊》步步進逼的管弦樂配樂。再讀下去,「格陵蘭鯊的肉質不僅有毒,還散發濃厚的尿騷味」那不是比大白鯊更可怕嗎?「獵物被那對在黑暗中發出綠光的鯊魚眼迷惑了」又毒又臭又會發出綠光的格陵蘭鯊魚,到底長什麼樣子的、應該很凶狠吧?先google一下牠的照片,結果看到的是長有一個大圓鼻子,嘴巴小小的,總是有一條巨大的寄生蟲勾在眼角膜;外型像根雪笳,皮膚表面看起來像布滿黴菌,其實是種長相滿有喜感的鯊魚——我(們)對深海生態的認識實在太貧乏了,或存在許多誤解。

格陵蘭睡鯊生活在深海裡,很少人親眼看過牠們;而且牠們是鯊魚中的「鯊瑞」,是全世界最長壽的瘠椎動物,平均可以活到兩百多歲(曾經發現過一條活到四百多、五百歲),因此顯得特別神祕。作者和朋友雨果為牠而著迷,便相約到挪威羅浮敦群島去捕捉格陵蘭鯊,捕鯊的過程便成為這本書的重要骨幹,實際上作者要談的不只是睡鯊,而是大海裡形形式式、千奇百怪的生物。

俗語說「一樣米養百種人」,海底生物又何嘗不是?牠們各有生存模式與習慣,各有各的本領。讓我感到最神奇的莫過於頭足綱,可以啃食自己觸手為生,被啃食的部分,還會再長回來(完全可以過自給自足的生活);一些章魚甚至有能力「喬裝」成比目魚、海蛇、不同魚類,或幾乎任何一種在牠眼前出現的生物形狀。論狡猾和聰明,也不能不提虎鯨。虎鯨會成群獵食,牠們會在鯡魚群正下方釋出大型氣泡,氣泡或洋流讓鯡魚失去方向感,無助地到處亂竄,這時虎鯨就可以「趁火打劫」大開殺戒了。

這本書好看的地方,還包括作者的?事方式,身為歷史學者又是作家,他熟鍊地將捕鯊過程和文學、科學、歷史,生態以及傳說神話(如人魚、魚怪和厲鬼)等,多角度串連起來,交織出豐富的海洋面貌。比如他們曾經看到一個會浮動的小島,逐步靠近時看到這座小島在陽光底下光滑、閃閃發亮——不對這不是小島,他們遇上了一頭抹香鯨!這頭抹香鯨突然潛入大海,作者知道抹香鯨能屏住呼吸達九十分鐘之久(這是地球上所有具有肺臟動物的最長記錄),牠一定會再度上浮的。就在等待的空隙時,作者不忘向讀者娓娓道來有關抹香鯨的方方面面:抹香鯨的身價、文學裡的抹香鯨(《白鯨記》),還包括一隻有殘疾而成為世界最寂寞的抹香鯨等等。又或者寫到鱈魚怎麼交配、產卵,哪種氣候最適合製作魚乾、製作魚乾的方法。再談到全球生機最豐沛的魚類產卵海域,如何受到原油污染的威脅、遭到濫捕;許多物種的產量之低,現已到了警戒線的程度了。

這本書還有一個特別的意義。羅佛敦群島發現了大量石油,挪威支持與反對開發的人到目前仍在互相拉鋸,意味著本書所描述的那麼豐富多元的生態很可能會被破壞,而成為絕響了;許許多的深海生物的名字,在我們還來不及發現和認識之前也許就永遠消失了。

那麼,到底作者和雨果有沒有捕捉到格陵蘭睡鯊呢?請看到最後一頁自有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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