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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19

山不是終點或是起點,目的地永遠是你自己

文/山女孩Kit
去年因為疫情使得世界停了下來,台灣也停了下來。因為無法出國旅遊,也要盡量減少出入群聚而封閉的公眾場所,於是開放的山林戶外突然湧進了許多新臉孔。我雖早習慣戶外生活的諸多不變,但也能同理新手在初入山林時會有的陌生與新奇。

這一年多的山裡,突然變得熱鬧了,但也覺得變得有點太快。山裡的時間感與速度感,倏地被湧進的人群加速,以前能悠遊自在地依照自己的速度前進,現在則是會被很多年輕的臉孔大聲:「借過!借過!」的超越,那一張張青春、看什麼都新鮮、躍躍欲試的神情,我是認得的。

大多數的時候,他們的眼神都很執著,拼了命往三角點衝去,低著頭一步一步喘氣吁吁,眼神是落在腳尖的。對我來說,爬山最重要的是過程的體驗,有沒有抵達終點其實不重要,因為山不是終點或是起點,目的地永遠是你自己。台灣人喜歡收集百岳,在每一個三角點拍下自己的照片,但這個山頂與那個山頂,望出去的風景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對我來說重點是「怎麼來的」。

爬這些山的同時,我們也都在爬心裡沒有名字的那座山,想要翻越山的另一面,看看是不是能有不一樣的可能性。那些想要翻頁的生活、侷促不前的現實、困頓觸礁的工作、停滯不變的戀愛,都是我們正在體驗覺察的人生,而這一條生命的步道,既漫長又艱難,很難想像終點,會是什麼模樣。

有時候,非要往前;有時候,不能往前,這本《沒有名字的那座山》寫的就是這種心情。留在原地並不可恥,原地其實有時候更長、更冷、更辛苦。我們總是習慣將問題丟在身後,不處理就大步地離開,以為前進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但其實根本不是。有時候,我們是需要停下來的,停下來把話說開,停下來整理自己。

後疫情的我們,剛好有一個停下來的餘裕,這時候正好可以檢視自己,感受四面八方的聲音,確認自身的搖晃與不安,然後進而消化收斂,成為自己的力量。走過這些起伏,就會是另一個開始,我想寫出如何面對站在原地時的不安,然後怎麼轉念這些不安。

我期待等世界再次動起來的時候,我們都能真正的明白,自己的內心是多想邁出那一步。不在低著頭看著腳尖,而是自在堅定,往自己想要的終點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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