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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故事 /書的故事

2021.07.05

以史家之心寫成的動人小說

文/商周出版編輯 梁燕樵
我們確實是仰賴語言而活著。「昔者倉頡作書,天雨粟,鬼夜哭。」因為文字的發明,終有一死的人類得以書寫相傳漫長的智慧,獲得與不朽神祇分庭抗禮的能力。歷史伴隨文字而生,因而倉頡被尊為黃帝史官。掌管文字的人,也就決定了什麼事情可以被記憶,以及如何被記憶。

文字決定記憶,依靠兩件事:一是定義,二是使用。定義某一詞彙之困難,慣於使用搜尋引擎的我們可能頗難想像。今日我們經常談論「史觀」,指的是史家書寫時因為不同背景、信仰、意識形態而帶有的觀點和立場。而我們容易注意到史家的角度,卻很少在使用或搜尋某一個詞語時,質疑它的定義是由誰寫下來的,更難注意到哪些詞彙被偷換了。反烏托邦小說《一九八四》裡頭,描述政府下令刪減詞彙,「自由」只剩「免費」的意思、「好」就是「老大哥」的同義,這是對極權以語言操作認知最淋漓盡致的描述。

在這層意義上,出版於2020年的《失落詞詞典》確實可說是一部極好的「歷史小說」,因為它不僅包含了大量對19世紀英國、詞典編纂史、婦女運動、一次大戰的歷史考證,它的本質更是關乎我們如何製造歷史、延續歷史。詞語的定義當然也是一種歷史,例如《牛津大詞典》對「月經」的定義:「極度骯髒或受到汙染」,它反映的是維多利亞時代貶低女性性徵的看法。值得慶幸的是這觀點現在或許也已成為歷史,但在當時,這樣的定義會如何影響甫入青春期的女孩對自己的認識,卻是可以想像的。

當某一群人的生活經驗、感情、對世界的認識,跟所謂的「權威說法」相互衝突時,他們實際上已經成為被排除的一群——「失落」的一群。

《失落詞詞典》是為了挽救這一缺口而誕生的故事。這部美麗輕快、讓人聯想到《小婦人》、《紅髮安妮》般溫馨動人的小說。它以溫柔的方式向讀者指出,文字是如何決定了我們所看到的世界,而最好的修補方式,就是用更多的書寫去與記錄、訴說你所珍視的一切。這不僅僅是一種虛構幻想,在比《牛津大詞典》更早的中國,就曾出現一種只流通於女人之間的祕密文字「女書」,儘管一度因文革遭到迫害銷毀,仍奇蹟似地保存下來,繼續訴說著那些無名女性的生命歷史。

只要書寫,便能延續下去。「昔者倉頡作書,天雨粟,鬼夜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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