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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6

回望歷史的幽暗,我們終將能見到光

文/臺灣商務印書館 編輯 陳怡潔
1939年9月1日,納粹坦克駛入波蘭,快速的閃電戰讓波蘭政府與軍方措手不及。隨後,納粹在舊波蘭領土上實施反猶法令與種族滅絕,最終導致百萬名猶太人死亡──這是我們熟知的歷史敘事,是事實,卻不夠細微。

今天社會常見的二戰史觀,時常從戰略與軍事的角度出發,我們可以看到兩個陣營之間的對抗、看見檯面下的各種暗通款曲,但我們看不到人民的臉,看不到反抗的身影,更看不到社會的立體圖像。《沒有終點的戰爭》講述的正是那些被遺忘的歷史,作者試圖把描述二戰的鏡頭,從極權政府往下移,聚焦在戰爭期間的猶太反抗戰士,以及充斥著道德兩難的波蘭社會。

希特勒下令入侵波蘭後,開啟了猶太人的悲歌,然而,在特別設立的猶太隔離區,反抗的浪潮卻從未止息。這群失去家園與父母的少女,毅然決然地投入反抗與救助的行列,她們多次違法進出隔離區,四處傳遞種族滅絕的消息;襲擊蓋世太保、擔任間諜,蒐集足以反抗的武器。儘管她們早就知道不可能活下來,仍領導了隔離區起義,以實際行動延續心中的理念。

而反抗事蹟的背景,則是一連串戰時社會的殘酷。二戰前早已甚囂塵上的反猶思想,在戰爭期間越演越烈,反抗戰士要面對的不僅僅是納粹,更是各種游移在道德邊界的難堪事蹟:猶太人背叛同胞加入蓋世太保、波蘭鄰居的檢舉出賣、反抗游擊隊的性別暴力……這樣的社會氛圍,道出了戰爭毀壞的不僅是國土,更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

在英勇的外表下,這些反抗戰士是擁有喜怒哀樂的個人。她們面對了家人的死亡,見證了背叛與出賣,最終直面那顆向自己射來的子彈。除此之外,她們也會戀愛、會後悔、會痛哭流涕,回望過去,其實現今的「我們」與「她們」,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我們早已深知戰爭的黑暗、知道屠殺與滅絕的恐怖,然而我們鮮少看見戰爭下幽微的個人,未曾聆聽她們心中的聲音有多麼響亮。我們都知道,這些反抗行動當然不可能推翻納粹,但在那個充斥著背叛、暴力與陰謀的幽暗時代,她們所象徵的正是人性最光輝燦爛的一面。

我們早已看遍黑暗,是時候迎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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