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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3.21

悲傷的終結--《歐.亨利短篇小說選》

文/張小嫻
那天突然很想讀一部溫暖的小說,於是翻出了《2018740541446》,重溫了一遍〈麥琪的禮物〉〈供應家具的房間〉和〈女巫的麵包〉等等。這些都是一百多年前寫的故事,一讀再讀,竟不覺得有一絲老態。怎會這樣呢?我們都老了,故事卻沒有老,換了一個場景,不是紐約,是台北或者香港,同樣的故事,同樣的人物,還是會感動人心。這就是經典的力量吧?

從前我最喜歡的是〈麥琪的禮物〉和〈最後一片藤葉〉,可是,這一次讀,最喜歡的卻是〈供應家具的房間〉。明明是想從歐.亨利的小說裡尋找溫暖,可這個短篇卻是悲傷的。

某個夜裡,一個疲憊不堪的年輕人來到下西區,他挨家挨戶地拉門鈴,終於找到一家有房出租的公寓。他來這裡,是要找他的心上人。夢想當演員的她,離家出走以後音訊全無,他猜她是來了這個臨海的大城市找機會。可是,五個月了,他到處打聽,這裡沒人見過她。

女房東把他領到那個骯髒侷促的房間,告訴他,公寓裡的租客來來往往,許多都是和劇院有關的,也有演員,可沒見過他形容的那個漂亮的女孩。年輕人恍恍惚惚地在房間裡歇著,這時,突然飄來他想念的那個女孩的氣息,他驚起來,像獵狗似的在所有裂隙和角落去搜索她的氣味、尋找她在這房間裡待過的痕跡。狡猾的女房東卻一口咬定根本沒見過他說的女孩。

最後的希望幻滅了,他累了,開足煤氣,卻不去點火,死心塌地躺在床上。他明明就感覺到她在這兒住過,她的靈魂依然徘徊不散。這個淒涼的夜晚,他同樣選擇了她結束生命的方式,從而看到了她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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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文作家張小嫻,94年因《明報》連載的《麵包樹上的女人》一書而聲名大噪,成為繼瓊瑤、亦舒後,兩岸三地最受歡迎的愛情小說家。近年除了持續創作外,99年創辦了香港第一本本土女性雜誌《AMY》,擔任總編輯,更設立了「Amy Blog」線上部落格,與讀者長期保持互動。出道雋永經典作《2018576005945》《2018576029637》《2018576029507》(本事文化),3月新裝上市,述說程韻、朱迪之、沈光蕙三個女孩,三種愛情觀,一同經歷成長的歡笑、初戀的迷惘、愛與恨、哀與痛的故事,值得讀者再次細細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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