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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故事 /人物動向

2008.05.26

擁有一顆奇思怪想腦袋的水泉

文/蘇惠昭(文字工作者)
聲音洩露心情。電話那一頭,水泉用像悶在棉被裡的聲音說話,如同在宣告:「我現在心情不太好。」

她承認當下心情確實處在低盪的狀態,要拔兩顆智齒,擔心楓葉鼠阿毛的狀況,正在寫的《銀色域》第二冊,寫到三萬多字,發現越寫越嚴肅,第一部《2018574627293》(春天)的明亮、搞笑都不見了,書裡的主要角色西宮幻、伊蘭提安、希那提斯也暫時消失了,她不得不記取從《風動鳴》系列得到的教訓,「很多人說這本不好看,那本比較好看,都是用好不好笑做標準。讀者就只喜歡輕鬆好笑的東西,網路上的輿論經常又毒又狠,也有來自別家作者的攻擊,這很打擊我,嚴重影響了我的情緒。」

讀者想要輕鬆好笑,但水泉希望創作一種帶著憂傷,全然抽離恐怖元素,但必有絕世美男子的「少女奇幻」。

於是在「風動鳴」系列二十冊全部出齊,《銀色域:墜夢》甫出版之際,水泉陷入「對寫小說變得冷漠」的低潮,以及「我要怎樣才能一直寫下去?」的困頓。

「一直寫下去」是輔大哲學系三年級的水泉堅定不移的人生目標,「我從來沒想過要上班」,但她到底是要一成不變以留住原來的讀者,或者帶領讀者一起成長?一起成長的讀者又是否終究也會有新的選擇,棄她而去?水泉的憂思漫漶一-如她為部落格起的名字:「在黑水蔓延之地」。

從前她沒有起過這樣的煩惱,那個「從前」,需要從小學四年級開始說起。

小學四年級,那時候水泉叫蘇嘉敏,當時班上有個同學和她同名不同姓,老師喊那位同學「嘉敏」,對她則直呼「蘇嘉敏」。蘇嘉敏天生和人有距離,那不是她所希望的,但覺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不知從何努力,其實也不想努力在人際上,倒是腦中有一堆奇奇怪怪的故事飛來飛去,非寫下來不可。

十一歲不到,《銀色域》,一個關於神、神使與魔族的故事在那時候就萌芽了,並且展開各種變化,遠遠在《哈利波特》《魔戒》入侵台灣之前。

「說故事」確實是與生俱有的稟賦,蘇嘉敏從來不是嗜書如命的兒童,正常的小孩看什麼動漫她就看什麼,長大後也沒有特別手不釋卷,應該說,符合她口味的小說極少,缺乏帥哥的故事吸引不了她,英美翻譯書幾乎不看,日本奇幻或推理「描寫太多細節」也不喜歡,「因為劇情比較重要」,高中雖然加入漫畫研究社,多半在和人哈拉,也沒怎麼影響她的創作。

「我討厭查資料,不愛寫需要考證的東西」,於是她徒手創造出一個虛構的、龐大的奇幻宇宙,一切都發生在腦袋中,讓故事自去繁衍故事,角色自去孕生角色,不需要他人的創作牽引,也不需要依賴知識,文字風格則自成一派,這樣從小學四年級一直寫到國中,又寫進了松山高中,「上高中以後更嚴重」,當時的狀況是上課寫、下課寫,小考的時候也寫,完全不想停下來,整個人彷彿幻化成一部自動自發的創作機器。

高一升高二,第一部小說《風動鳴》終於正式出版,「水泉」降生人間,但水泉當時並不知《風動鳴》將會在五年後發展到二十冊,後來又成立擁有兩萬多名會員的「風動鳴家族」。她自認為「後面寫得比前面好」,對最先前出版的五冊《風動鳴》本部則「深感羞愧」,但「不讀本部又無法銜接後面的故事」,水泉深知自己將一直與這個無解的困境戰鬥。

成為奇幻小說家水泉的蘇嘉敏提早進入大人的世界,一個計算與鬥爭的世界,扣掉寫小說這件事,水泉對自我的認知是「一個無趣的女人,很遵守學校規定,放不開」,創作讓水泉沉浸在她所創造的宇宙。她不喜歡說話,不愛出門,不想拍照,不擅與人相處,這些事情她都可以因為創作而閃開,創作以外,她常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枚誤闖地球的外星人,過著一種非典型、不正常的大學生生活,所遺失的東西包括社團活動、校際聯誼、學伴遊戲……還有天真,當然會有人問起她為何不寫「身邊」的校園、自己或朋友的故事,全然不知水泉「校園經驗蒼白貧乏」,「而且除了奇幻」,水泉說:「我從來不想跨到其它類型,沒有辦法寫以現實社會為背景的小說,又不喜歡別人指點我該怎樣寫小說。」

水泉繼續解釋「指點寫作」這件事:「如果是我已經知道的,就無須指點;如果是我做不到的,指點也沒有用,我從來不想特別再學習什麼。」

關於「對寫小說變得冷漠」,水泉已經想到破解之道,她回想把活頁紙夾在課本中假裝抄筆記實則瘋狂寫作的國、高中時期,顯然問題出在電腦,於是就在這一陣,她重新回到以紙筆寫作的「古時候」,果然作者和作品之間的那種一體感又逐漸回來了!

就靠著自己,一顆充滿奇思怪想的腦袋,水泉打算繼續徒手創造奇幻宇宙,宇宙的奇幻。

*文中水泉照片,由春天出版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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