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故事 /人物動向
2008.11.24
側寫《最後的精靈》作者希瓦娜‧達瑪利
文/編輯部
Q:身為外科醫師,後來到世界各地進行心理治療,轉變已經不小。可是,你竟然還成為專業作家?可否聊聊這個心路歷程?
A:十六歲那年,我看了《十字軍的白獅王》這部電影,回家後就開始寫東西。內容有女巫騎士、死神、惡魔,還有一個充滿絕望、衣衫襤褸的男主角布拉曼。本來要寫成長篇小說的,沒想到只開始了幾行,一直到三十多年後才完成。我寫作是因為我非這樣做不可!寫作是種熱情,你就是想要寫,沒辦法說為什麼要寫、如果不寫會怎樣。就算沒有人要幫我出版,我還是要寫。
Q:你會鼓勵想寫作的朋友上寫作班學習嗎?你的寫作功力是如何養成的?
A:哦,我絕對不會建議任何人去上寫作班!如果一定想上,那就學學如何描寫「對話」就行了。寫作必須言之有物,所以,大量的閱讀是必要的。寫作要有熱情,一如剛剛提到的。你還必須能夠忍受孤獨,而你的家人必須忍受你的狂妄自大,哈哈。
Q:許多作家會有特別認同的某個自己筆下的角色,你有嗎?或者你特別偏愛哪個?以《最後的精靈》為例的話。
A:當然是蘿碧!她的性格跟我最像,脾氣又急又壞,這當然不太好啦。不過,她的體格比我棒,又會騎馬,我連爬上馬背都有困難。當然啦,她滿心的不安全感,我也都有。我也希望自己能有她的勇氣。
Q:說到「勇氣」,《最後的精靈》對於各種「恐懼」的描述頗為深入,從基本的飲食匱乏、甚至缺乏遮蔽身軀的衣物,到親人的亡故、朋友的離棄。就老少咸宜的書籍來說,你想帶給讀者這麼多困境,你想傳達什麼訊息?
A:恐懼是我們人類無法避免的感受。我們從小以為父母是萬能的、不會死去、能夠永遠保護我們。當我們意識到這個想法是錯誤的,我們的童年就結束了。我們也明白「孤獨」將是每個人永遠的宿命。如果在這些時候,能夠有任何一種形式的安慰在我們身邊,知道自己不是孤單的,世界都會如同施了魔法般,變得好多了。
Q:你相信能夠「閱讀」是種魔法,一種「非常奧妙、無法解釋的能力」。全世界現在有近百萬讀者也深受你這個魔法的影響,沈迷於你的故事之中。對於「閱讀力」,你有切身的經驗嗎?
A:閱讀力這件事常是個家庭教育的問題。我母親是老師,妹妹也是老師,連我也修過相關的科系。父親的姑姑是老家Santa Maria Capua Vetere小城的第一位女老師。鄉下人的教育一直停留在練習字母排序;我的父母也一直爭執農民到底該不該上學。我認為沒有讀寫能力,對於生為人而言,是個大損失。這會阻礙人理解抽象思想,甚至故事的表述形式。文盲也是遭受奴役的關鍵。知道如何去寫、去讀,也就知道如何聽故事,也就擁有改變現實世界的能力。當人從吃不飽的現實中抽身,躲進了吟遊詩人述說的尤里西斯或巫師梅林的故事裡,在那個聆聽的夜晚,世界就變大了。只有讓人擁有閱讀力,才不會平白放棄生為人的種種權利。
*文中希瓦娜.達瑪利照片,由貓頭鷹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