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興起：80年代初期人道主義思潮研究(1978-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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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在20世紀中國眾多社會思潮中，人道主義是一股雖時斷時續，但始終綿延不絕的思潮。1980年代初的中國，處於思想與社會劇烈轉向的時代。歷經長期的政治運動之後，改革開放的時代曙光，重新召喚出對「人」的思考。正是在此契機中，「人道主義思潮」再次浮現。由此開啟對「人」的廣泛討論，成為了幾個重要「思想事件」之一，對當時和後來的中國思想走向，都產生了較大影響。本書即以「1980年代初期人道主義思潮」為核心論題，追索它的發生動因、理論資源和思想意涵。研究立足思想與知識的互動關係，兼顧文本細讀與理論分析，重點探討「人道主義」作為一種觀念體系，如何在改革開放初期的社會轉型中被重新激活、詮釋與爭辯，揭示出當代中國思想史中重建人之尊嚴、價值與主體性努力的曲折過程。
研究指出，1980年代初期「人」的問題不只是對啟蒙現代性的再版，而是對社會主義現代化進程中「人」之處境的內在反思。人道主義思潮借助文學話語的「傷痕書寫」，美學與哲學話語的「人學辯論」，並在意識形態領導者周揚、胡喬木的公開論爭中，共同織就了一場跨越文學、美學、哲學的思想大潮。思潮參與者們對「人」的感性書寫與理性思考，目的在於將「人」從階級話語中解救出來，重申「人」生而有之的尊嚴、價值和權利。雖然思潮最終在1984年趨於式微，但其在理論上完成了對「人」的再發現、再探討和有限的再確認，成為後來主體性論述、人學研究和「人文精神大討論」的思想起點。
研究指出，1980年代初期「人」的問題不只是對啟蒙現代性的再版，而是對社會主義現代化進程中「人」之處境的內在反思。人道主義思潮借助文學話語的「傷痕書寫」，美學與哲學話語的「人學辯論」，並在意識形態領導者周揚、胡喬木的公開論爭中，共同織就了一場跨越文學、美學、哲學的思想大潮。思潮參與者們對「人」的感性書寫與理性思考，目的在於將「人」從階級話語中解救出來，重申「人」生而有之的尊嚴、價值和權利。雖然思潮最終在1984年趨於式微，但其在理論上完成了對「人」的再發現、再探討和有限的再確認，成為後來主體性論述、人學研究和「人文精神大討論」的思想起點。
目錄
第一章 緒論···007
第一節 問題的提出···007
第二節 研究界說與學術史回顧···011
一、研究界說···011
二、學術史回顧···014
三、既有研究的述評···032
第三節 問題意識、思路與方法、資料來源···034
一、問題意識···034
二、思路、框架與方法···035
第四節 擬解決的問題與研究創新···042
一、擬解決的問題···042
第二章 觀念簡史：人道主義從西方到中國···047
第一節 定義之難：人道主義觀念溯源與釋義···047
一、人道主義概念略說···047
二、西方人道主義觀念的變遷···052
三、人道主義與馬克思主義···059
第二節 中國現當代語境下人道主義的變遷···072
一、漢語譯詞與理解問題···072
二、中國現代人道主義觀念的脈絡···081
本章小結···094
第三章 何以可能：人道主義思潮的生成語境···097
第一節 人道主義思潮的歷史背景···098
一、「文革」的結束與反思···098
二、「現代化焦慮」的新時期意識···109
第二節 人道主義思潮的思想空間···119
一、「實踐」開闢的言說可能···119
二、人道主義的話語形態···128
三、理論批評方式的轉變···149
本章小結···154
第四章 激烈爭辯：人道主義場域中的知識衝突···157
第一節 人道主義的知識場域、代表性文本與問題結構···158
一、人道主義思潮的知識場域···158
二、人道主義思潮的代表性文本···161
三、人道主義思潮的問題結構···172
第二節 知識衝突：人道主義思潮代表性文本分析···175
一、人的基本問題：人是什麼？···175
二、經典馬克思主義：重「物」輕「人」？···228
三、異化問題：一個激烈爭論的「人」的解放嘗試···252
本章小結···275
第五章 三種資源：人道主義的思想來源···279
第一節 經典資源：人道主義與《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279
一、《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的版本與重譯···280
二、《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的討論與接受···283
第二節 譯介資源：新馬克思主義在國內的傳播···298
一、80年代初期思潮有關的譯介狀況···298
二、譯介資源的主題、內容及國內接受···302
第三節 內部資源：50、60年代社會主義批判的轉換···313
一、「新啟蒙」：重申祛魅的主流敘述···314
二、從批判到再思：內部資源的發掘···319
本章小結···328
第六章 思潮消退：「報告風波」與「人」的再確認···331
第一節 「報告風波」：衝突事件的經過···331
第二節 理論之爭：兩種「人道主義」的衝突···344
一、「克服異化」的馬克思主義人道主義···345
二、「世界/倫理觀」的社會主義人道主義···365
三、兩種「人道主義」與「認識論問題」···388
第三節 思潮消退：「人」的再確認···396
本章小結···400
結語···403
參考文獻···409
附錄：80年代初期人道主義思潮部分文本索引···435
第一節 問題的提出···007
第二節 研究界說與學術史回顧···011
一、研究界說···011
二、學術史回顧···014
三、既有研究的述評···032
第三節 問題意識、思路與方法、資料來源···034
一、問題意識···034
二、思路、框架與方法···035
第四節 擬解決的問題與研究創新···042
一、擬解決的問題···042
第二章 觀念簡史：人道主義從西方到中國···047
第一節 定義之難：人道主義觀念溯源與釋義···047
一、人道主義概念略說···047
二、西方人道主義觀念的變遷···052
三、人道主義與馬克思主義···059
第二節 中國現當代語境下人道主義的變遷···072
一、漢語譯詞與理解問題···072
二、中國現代人道主義觀念的脈絡···081
本章小結···094
第三章 何以可能：人道主義思潮的生成語境···097
第一節 人道主義思潮的歷史背景···098
一、「文革」的結束與反思···098
二、「現代化焦慮」的新時期意識···109
第二節 人道主義思潮的思想空間···119
一、「實踐」開闢的言說可能···119
二、人道主義的話語形態···128
三、理論批評方式的轉變···149
本章小結···154
第四章 激烈爭辯：人道主義場域中的知識衝突···157
第一節 人道主義的知識場域、代表性文本與問題結構···158
一、人道主義思潮的知識場域···158
二、人道主義思潮的代表性文本···161
三、人道主義思潮的問題結構···172
第二節 知識衝突：人道主義思潮代表性文本分析···175
一、人的基本問題：人是什麼？···175
二、經典馬克思主義：重「物」輕「人」？···228
三、異化問題：一個激烈爭論的「人」的解放嘗試···252
本章小結···275
第五章 三種資源：人道主義的思想來源···279
第一節 經典資源：人道主義與《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279
一、《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的版本與重譯···280
二、《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的討論與接受···283
第二節 譯介資源：新馬克思主義在國內的傳播···298
一、80年代初期思潮有關的譯介狀況···298
二、譯介資源的主題、內容及國內接受···302
第三節 內部資源：50、60年代社會主義批判的轉換···313
一、「新啟蒙」：重申祛魅的主流敘述···314
二、從批判到再思：內部資源的發掘···319
本章小結···328
第六章 思潮消退：「報告風波」與「人」的再確認···331
第一節 「報告風波」：衝突事件的經過···331
第二節 理論之爭：兩種「人道主義」的衝突···344
一、「克服異化」的馬克思主義人道主義···345
二、「世界/倫理觀」的社會主義人道主義···365
三、兩種「人道主義」與「認識論問題」···388
第三節 思潮消退：「人」的再確認···396
本章小結···400
結語···403
參考文獻···409
附錄：80年代初期人道主義思潮部分文本索引···435
試閱
第一章 緒論
第一節 問題的提出
本研究討論的是1980年代初期在中國社會生成的圍繞著言說「人」為主題並具有廣泛影響力的思潮――「人道主義」。從詞源上說，「思潮」本是一個從日語翻譯而來的詞匯，而這一日語詞匯又是對英語「the trend of thought」或「ideological trend」的轉譯。1《辭海》對「思潮」的定義是：「某一歷史時期內反映一定階級階層的一種思想傾向」。因此，「思潮」的實質就是一定時代社會中具有普遍性和支配性的思想潮流。
就社會思潮的定義來說，根據高瑞泉先生的觀點：「一切嚴格意義的社會思潮，無疑指較大規模的觀念形態的運動，是特定社會的各種矛盾在思想領域的集中反映，通常是從知識分子群體發端，推向或大或小的社會層面，進而影響到生活世界與民眾心理的思想運動。」因此，對思潮的內涵可以做三個層面的理解：第一，社會思潮由一系列社會觀念所構成；第二，社會觀念實際上是社會問題或矛盾在思想文化領域中的表現；第三，社會思潮的發端和運動軌跡多數呈現出一種由知識分子主導的精英主義取向。
梁啟超曾說：「凡『思』非皆能成『潮』，能成『潮』者，則其『思』必有相當之價值，而又適合其時代之要求者也。凡『時代』皆非有『思潮』，有思潮之時代，必文化昂進之時代。」這就是說，一個時代的社會之「思」之所以成「潮」，既表現在「思」的數量足以構成「潮」，同時「思」也能夠深刻地表徵出時代之精神風貌。中國在20世紀70、80年代交替階段出現了重大的社會轉型，隨此社會之大變革而來的思想文化討論在80年代噴湧而出，在文學、哲學理論、經濟學、政治文化領域形成的各種思想潮流不斷推陳出新、此消彼長，跌宕起伏。或許，20世紀80年代中國社會思潮的豐富性、繁雜性可以通過90年代編纂出版的一部工具書所總結出的80年代思潮所涉及的學科面的廣泛性以及形成的書籍的厚度得到一組數量上的確證。
此外，80年代中國思想文化狀況之深刻性正如梁啟超所言，處於一個文化激進發展的階段，這種激進的思想文化狀況的起點在於70年代末期的社會政治改革。在整個80年代，社會政治變革與思想潮流的推陳出新處於一種互為表裡的關係：一方面，社會政治變革既為思想討論的興起放寬了限制，同時也為思想領域提供了現實的動力和不斷更新的議題。另一方面，激進的思想文化狀況不僅僅是從社會意識的層面作為政治社會變革的思想注腳，更體現、引領了一個特殊時代中隨處可見的變革時代的精神與風貌。比如，為了中國轉向現代化的改革這一任務的提出，就引發了以「真理標準討論」為起點展開的思想解放運動，也就形成了80 年代思想文化展開的論域，並形成了前後接續的思想議題。而80年代出現的、並存的或是前後接續的思想潮流又在不斷地推進、拉扯著社會變革的進程。
就直觀表象而言，80年代的社會文化思潮的形態多種多樣、非常豐富。例如，思想文化視野下的新啟蒙思潮，其中又內含了人道主義思潮、自由民主思潮、科學主義等「西學熱」潮。在政治思潮的層面，80年代內含了人道主義思潮、自由民主思潮、新權威主義思潮。在文學思潮的分支中，又內含了「傷痕文學」、反思文學、現代派、先鋒派、尋根思潮等前後接續的思潮。在這些讓人眼花繚亂的各種社會文化思潮中，有一條主線將80年代初期的這些思潮關聯起來，換句話講，80年代初期這些不同名稱、內容也存有差異的社會文化、文學思潮，在各自的學科範圍內從不同的側面表達、分享並試圖解決一個共同的社會中心議題，這就是「人」的問題。劉再復在1986年的一份文學報告中試圖明確指認出這一問題：
「我們可以找到一條基本的線索，就是整個新時期的文學都是繞著人的重新發現這個軸心而展開的。……呼喚著人性、人情和人道主義，呼喚著人的尊嚴和價值。」
又如，公認的80年代思想文化界的導師李澤厚在談及80年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的特徵時寫道：
真正在馬克思主義理論領域中展示出新時期特點的，是關於「人道主義」的論爭。……人的價值、人的尊嚴、人性復歸、人道主義，成為新時期開始的時代最強音。
上述論斷雖然只是針對80年代初期文學思潮的現象變遷和新時期馬克思主義理論特徵所做出的概括，但也已經貼近並切中80年代初期（1978-1984）中國社會的主要症候了。然而，回望已經變成歷史的過去時段，特別是近四十年來的中國改革開放思想史，80年代初期的人道主義思潮的位置既重要而又顯得尷尬、其面貌既清晰又似乎顯得有些模糊。
一言以蔽之，80年代初期人道主義思潮在它曾經反思的50至70年代中國社會主義實踐遺留問題的現實性與思考如何避免80年代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變革可能遭遇問題之預見性；以及討論所觸及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問題的思想深刻性與時代敏感性；以及它的討論過程的坎坷性及最終命運的悲劇性等思想層面的錯綜複雜而又糾纏在一起的這些內容上，最終彙聚成一束關於「人」、言說「人」、思考「人」的話語和觀念所表徵出的80年代所特有時代精神的社會思想文化思潮。
總的來說，80年代中國社會思潮的數量是足夠豐富的，而其激進主義的特徵也變相展示了80年代社會思潮內涵與時代精神的緊密關聯。本研究關注80年代初期的社會思潮，力圖在紛繁複雜的80年代初期的思潮之中再選取一個「其『思』必有相當之價值，而又適合其時代之要求者」並能夠具有代表性、關聯性、總體性的思潮――這就是人道主義思潮。由於「人」的問題構成了整個80年代的中心問題，因此選取80年代初期的人道主義思潮作為研究對象，可以幫助筆者感受、認識、理解、把握它在80年代歷史語境中的真實面貌、它對80年代和中國當下社會現實仍具有的重要意義，以及這段思想歷程在中國改革開放思想史中的位置等重要問題。
（未完……）
第一節 問題的提出
本研究討論的是1980年代初期在中國社會生成的圍繞著言說「人」為主題並具有廣泛影響力的思潮――「人道主義」。從詞源上說，「思潮」本是一個從日語翻譯而來的詞匯，而這一日語詞匯又是對英語「the trend of thought」或「ideological trend」的轉譯。1《辭海》對「思潮」的定義是：「某一歷史時期內反映一定階級階層的一種思想傾向」。因此，「思潮」的實質就是一定時代社會中具有普遍性和支配性的思想潮流。
就社會思潮的定義來說，根據高瑞泉先生的觀點：「一切嚴格意義的社會思潮，無疑指較大規模的觀念形態的運動，是特定社會的各種矛盾在思想領域的集中反映，通常是從知識分子群體發端，推向或大或小的社會層面，進而影響到生活世界與民眾心理的思想運動。」因此，對思潮的內涵可以做三個層面的理解：第一，社會思潮由一系列社會觀念所構成；第二，社會觀念實際上是社會問題或矛盾在思想文化領域中的表現；第三，社會思潮的發端和運動軌跡多數呈現出一種由知識分子主導的精英主義取向。
梁啟超曾說：「凡『思』非皆能成『潮』，能成『潮』者，則其『思』必有相當之價值，而又適合其時代之要求者也。凡『時代』皆非有『思潮』，有思潮之時代，必文化昂進之時代。」這就是說，一個時代的社會之「思」之所以成「潮」，既表現在「思」的數量足以構成「潮」，同時「思」也能夠深刻地表徵出時代之精神風貌。中國在20世紀70、80年代交替階段出現了重大的社會轉型，隨此社會之大變革而來的思想文化討論在80年代噴湧而出，在文學、哲學理論、經濟學、政治文化領域形成的各種思想潮流不斷推陳出新、此消彼長，跌宕起伏。或許，20世紀80年代中國社會思潮的豐富性、繁雜性可以通過90年代編纂出版的一部工具書所總結出的80年代思潮所涉及的學科面的廣泛性以及形成的書籍的厚度得到一組數量上的確證。
此外，80年代中國思想文化狀況之深刻性正如梁啟超所言，處於一個文化激進發展的階段，這種激進的思想文化狀況的起點在於70年代末期的社會政治改革。在整個80年代，社會政治變革與思想潮流的推陳出新處於一種互為表裡的關係：一方面，社會政治變革既為思想討論的興起放寬了限制，同時也為思想領域提供了現實的動力和不斷更新的議題。另一方面，激進的思想文化狀況不僅僅是從社會意識的層面作為政治社會變革的思想注腳，更體現、引領了一個特殊時代中隨處可見的變革時代的精神與風貌。比如，為了中國轉向現代化的改革這一任務的提出，就引發了以「真理標準討論」為起點展開的思想解放運動，也就形成了80 年代思想文化展開的論域，並形成了前後接續的思想議題。而80年代出現的、並存的或是前後接續的思想潮流又在不斷地推進、拉扯著社會變革的進程。
就直觀表象而言，80年代的社會文化思潮的形態多種多樣、非常豐富。例如，思想文化視野下的新啟蒙思潮，其中又內含了人道主義思潮、自由民主思潮、科學主義等「西學熱」潮。在政治思潮的層面，80年代內含了人道主義思潮、自由民主思潮、新權威主義思潮。在文學思潮的分支中，又內含了「傷痕文學」、反思文學、現代派、先鋒派、尋根思潮等前後接續的思潮。在這些讓人眼花繚亂的各種社會文化思潮中，有一條主線將80年代初期的這些思潮關聯起來，換句話講，80年代初期這些不同名稱、內容也存有差異的社會文化、文學思潮，在各自的學科範圍內從不同的側面表達、分享並試圖解決一個共同的社會中心議題，這就是「人」的問題。劉再復在1986年的一份文學報告中試圖明確指認出這一問題：
「我們可以找到一條基本的線索，就是整個新時期的文學都是繞著人的重新發現這個軸心而展開的。……呼喚著人性、人情和人道主義，呼喚著人的尊嚴和價值。」
又如，公認的80年代思想文化界的導師李澤厚在談及80年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的特徵時寫道：
真正在馬克思主義理論領域中展示出新時期特點的，是關於「人道主義」的論爭。……人的價值、人的尊嚴、人性復歸、人道主義，成為新時期開始的時代最強音。
上述論斷雖然只是針對80年代初期文學思潮的現象變遷和新時期馬克思主義理論特徵所做出的概括，但也已經貼近並切中80年代初期（1978-1984）中國社會的主要症候了。然而，回望已經變成歷史的過去時段，特別是近四十年來的中國改革開放思想史，80年代初期的人道主義思潮的位置既重要而又顯得尷尬、其面貌既清晰又似乎顯得有些模糊。
一言以蔽之，80年代初期人道主義思潮在它曾經反思的50至70年代中國社會主義實踐遺留問題的現實性與思考如何避免80年代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變革可能遭遇問題之預見性；以及討論所觸及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問題的思想深刻性與時代敏感性；以及它的討論過程的坎坷性及最終命運的悲劇性等思想層面的錯綜複雜而又糾纏在一起的這些內容上，最終彙聚成一束關於「人」、言說「人」、思考「人」的話語和觀念所表徵出的80年代所特有時代精神的社會思想文化思潮。
總的來說，80年代中國社會思潮的數量是足夠豐富的，而其激進主義的特徵也變相展示了80年代社會思潮內涵與時代精神的緊密關聯。本研究關注80年代初期的社會思潮，力圖在紛繁複雜的80年代初期的思潮之中再選取一個「其『思』必有相當之價值，而又適合其時代之要求者」並能夠具有代表性、關聯性、總體性的思潮――這就是人道主義思潮。由於「人」的問題構成了整個80年代的中心問題，因此選取80年代初期的人道主義思潮作為研究對象，可以幫助筆者感受、認識、理解、把握它在80年代歷史語境中的真實面貌、它對80年代和中國當下社會現實仍具有的重要意義，以及這段思想歷程在中國改革開放思想史中的位置等重要問題。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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