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個刺激提問:把好事做對,思辨後的生命價值問答,國際NGO的現場實戰
如果不能依賴標準答案,我們的判斷要如何確認?找出禁得起時間考驗的價值,先從這55個刺激提問開始!活動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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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我想「把好事做對」→我學會「把對的事做好」→我變成「自己喜歡的人」
熱情捐錢,卻覺得愛心被綁架!
想做善事,卻不知道做得對不對?
志工之夢,真的無法用金錢衡量嗎?
我們是否想過自己是以愛之名,還是拿愛當藉口?
我們是否想過對與錯的答案?好與壞的界限?
給錢能救命,但是要給一輩子,我該給嗎?
每個月捐120元,太多還是太少?
有錢上鋼琴課的孩子,不應該得到營養午餐補助嗎?
街頭的募款志工原來是工讀生,錯在哪裡?
不想捐錢給大型組織,還能捐給誰?
公益組織不應該拿加班費,因為那是捐款人的錢……
長期在NGO第一線的作者褚士瑩,實戰經驗讓許多讀者有很多問題想問。
《55個刺激提問》直指核心,尖銳敏感!
褚士瑩給出了什麼樣的回答?或者褚士瑩給的是「標準答案」嗎?
他說,幫助別人,把世界變得更美好,是一種專業。
NGO跟做生意一樣,程序要對,數字要合理。
NPO如果不顧現實只把「認同」當作資產,還是趕快解散比較實際!
只要做對的事,大家當然要一起做,這是不合理的說法……
過去我們認為正確的答案,現在看來可能可笑荒謬;
現在覺得對的,也許將來是錯的;
很多人把捐錢等於做好事,很多人把當志工等於做對的事;
如果不能依賴標準答案,我們的判斷要如何確認?
找出禁得起時間考驗的價值,先從這55個刺激提問開始!
影音介紹
名人推薦
勇於自省,才有強大的自信!
我推薦給每一個在台灣,願意關懷別人的朋友。——《做工的人》林立青
不只是為了做好NGO的工作,不只是為了讓世界更美好,而是為了成為一個心安理得、自己也喜歡的自己。——張正,台灣一起夢想公益協會祕書長,燦爛時光東南亞主題書店創辦人
讓每一個做社會服務、關心社會共好的朋友,都能在其中進一步獨立思考,找出屬於自己的答案。——NPOst 公益交流站,葉靜倫主編
目錄
003推薦序1勇於自省,才有強大的自信__林立青
006推薦序2一本沒有標準答案的書__張正
009推薦序3把好事做對,是一種專業__NPOst公益交流站
012【自序】變成一個自己喜歡的人__褚士瑩
PART 1「我想做好事」所以「我想捐錢」
026第1回合→突然擁有四 億元跟兩百 年,你會怎麼用?
030第2回合→給錢能救命,但是要給一輩子,我該給嗎?
035第3回合→救人為什麼不能救到底?NGO 永遠的兩難
042第4回合→金錢能否衡量 NGO 的價值?
045第5回合→NPO 被迫跟企業合作,缺的真的只是資金?
051第6回合→不想捐錢給大型組織,還能捐給誰?
055第7回合→每個月只捐 120 元,不行嗎?
059第8回合→小額捐款到底該不該有下限?
063第9回合→想做公益,我該如何選擇捐款對象?
067第10回合→捐款要給「重要」的還是「緊急」的?
073第11回合→有錢上鋼琴課的孩子,不應該得到營養午餐補助嗎?
078第12回合→老師為了反墮胎向小學生發起募款,身為家長我該怎麼想?
085第13回合→募捐物資到敘利亞難民營,有什麼不對?
092第14回合→用可愛又可憐的孩子照片募款,真的比較有用?
PART2「我想做好事」所以「我想當志工」
102第15回合→當一個志工之前,先當一個「人」
106第16回合→想透過當國際志工認識世界,不可以嗎?
111第17回合→花錢當國際志工,投資一個謙卑的態度
116第18回合→想去海外當志工,連經濟獨立都做不到,做得到行為與思考獨立嗎?
119第19回合→志工帶來的影響,不是自己說了算
123第20回合→不為所求的當志工,可能嗎?
128第21回合→無償來幫忙的人,不應該要求品質嗎?
134第22回合→你是「不得不做」,還是「不做會死」?
138第23回合→街頭的募款「志工」原來是「工讀生」,錯在哪裡?
142第24回合→外派 NGO 工作者,到底該不該有「艱苦加給」?
150第25回合→海外援助中發展出來的戀情,禁得起考驗嗎?
156第26回合→國際志工Q&A,一次回答!
PART3「我想把對的事做好」因為「魔鬼藏在細節中」
162第27回合→公益組織不該拿加班費,因為「都是捐款人的錢」,合理嗎?
168第28回合→以愛之名的貪婪,社會工作是否看得清
174第29回合→年底 NPO 印桌曆到處送,值得嗎?
178第30回合→庇護工場的鳳梨酥竟然是代工廠買來的,我被騙了嗎?
183第31回合→倡議身障就業之前,一定要先僱用身障人士嗎?
190第32回合→為反同志團體倡議身障就業,是兩碼子事嗎?
196第33回合→世界展望會應如何處理同志議題危機?
202第34回合→被罵到臭頭的 TOMS 鞋,接下來做了什麼?
209第35回合→Uber 翻轉了乘車體驗,為什麼卻做不出新型態的慈善?
213第36回合→二手衣捐贈為什麼永遠超出所需?
218第37回合→教非洲小孩洗手,真的很重要嗎?
226第38回合→消費者抵制產品,真的幫得了童工嗎?
232第39回合→「上學就能翻轉赤貧人生」,是教育扶助計畫的天真想像嗎?
240第40回合→捨不得親人捐贈大體,我該怎麼想這件事?
PART4「我想把對的事做好」因為「一個不會想的人,做什麼都不對」
246第41回合→沒想過就行動,寧可不要動!
252第42回合→想做好事,一定得進非營利組織嗎?
257第43回合→先把自己顧好再幫助別人,錯了嗎?
263第44回合→自私的同情,不如踏實的上班
267第45回合→改變不了世界,就不需要關心世界了嗎?
272第46回合→轉職進NGO後發現工作跟我想的落差很大,該怎麼辦?
279第47回合→「外勞」「外配」是中性字眼嗎?
284第48回合→受虐漁工與 NGO 的道德迷思:如果當時再多做一點,我能改變世界嗎?
289第49回合→海外異鄉工作者如何過節?
296第50回合→為什麼台灣人歧視在臺移工,卻不怕到大陸工作?
302第51回合→進 NGO 一定要會講英文嗎?
307第52回合→給裴大生:有沒有關係、需不需要幫助,由誰決定?
313第53回合→要追的議題太多了,到底該如何關心世界?
317第54回合→社工為了合乎個案需求而不通報,該自首嗎?
322第55回合→想很多卻不會思考?思辨力帶來 NPO 專業
序/導讀
【作者焦點專訪】
Q:請問褚士瑩,出版本書,想給讀者什麼樣的刺激?
A:很多人想藉著幫助別人,讓自己的生命更有價值。我以前以為讓自己的生命產生價值的方法,就是透過專業,幫助別人,但是在國際NGO組織工作了十多年,才發現真正的價值不只在「做對的事」,而在於學會如何「把對的事做好」,在這過程中,慢慢變成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這才是最大的獎賞。
Q:請問褚士瑩,回答書中55個刺激提問時,自己的唯一立場是什麼?
A:很多過去理所當然以為正確的答案,現在回頭看來卻荒謬可笑。可是誰曉得我們現在認為對的事,又未嘗不可能在未來發現是錯的?雖然我們不斷努力,找尋更好的答案,但沒有人確實知道是否能經得起時間考驗,所以隨時選擇「做對的事」之外,別忘了抱持開放的心胸,挑戰已知,隨時抱著顛覆的打算,用謙卑的態度不斷讓自己進化。
Q:請問褚士瑩,遇到挑戰的問題時,自己會不會害怕?
A:我時常提醒自己爵士樂鼓手史提芬‧哈利斯說的:「從一名爵士音樂家的觀點來看,真正的失誤是聽不出另一個人在彈什麼,除此之外,每一個『失誤』都是一個機會。」所以遇到挑戰的時候,我會提醒自己,錯誤、挫折、跟挑戰,都是偽裝成「失敗」的「機會」,可以帶我到一個更好的地方,成為一個更好的人,開心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害怕呢?
Q:請問褚士瑩,你認為自己給出了標準答案嗎?
A: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標準答案」,除非你是實驗室的科學家,否則也沒有追求標準答案的必要。就像想做好事的話,「捐錢」「當志工」無論再怎麼重要,也不會是標準答案,真正重要的是我們知不知道面對問題時,該怎麼問對的問題,又該怎麼思考。一個知道怎麼想的人,才知道該怎麼做,也才有可能為生命創造價值,成為自己喜歡的人。
推薦序1
勇於自省,才有強大的自信
───《做工的人》作者林立青
我和褚士瑩見過兩次面,第一次在NPOst的春酒上,第二次在燦爛時光書店。
兩次見面都讓我留下深刻印象。
第一次的春酒,我發現我不能不注意褚士瑩這個人,他的態度溫和卻堅定,外型極有風格和特色,對於席間所有的問題都能夠提出看法,或誠實說自己沒看法。他口條清晰並且態度自然,時而認真回覆,時而幽默開玩笑。那天他無疑是最吸睛的人物,也因此讓我決定回家後認真看待這個人。
經過上網搜尋,我發現褚士瑩是一個極有魅力和特色的人。他的演講不用投影片,演說時表情自然;上節目所有的回答都從容以對,面對問題充滿自信,與他人互動眼神誠懇,表情豐富。
而所有特質之中,最重要的是他具有強大的自信心。
在台灣並不缺乏願意幫助他人、關懷弱勢的人們,但這些善良且滿懷熱情者最大的問題在於應該要如何行動?在面對無力的社會現實下,如何繼續保有自己對人的關懷?如何用正確的行動協助他人,又該如何將有限的資源用在我們所看到的需要幫助者?
我們都為此感到猶豫,究竟是要如何捐款,又應該將自己的時間和精神投入在哪兒?我們期待自己能夠給予這個社會貢獻,同時也擔憂自己投入是否真的有所效果?如果捐助的對象團體反對同志,或是堅守反墮胎立場時,我們又應該如何自處?我們的抵制行為究竟合理還是反而無效?我們所發起的教育計畫是否真的是這些受幫助者所需要的?
褚士瑩的新書中,直接清晰地回答了所有NPO以及NGO從業者會面對的問題,從NGO行動的困難談到我們該如何應對捐款者以及受助者的期待,他也同時針對願意提供協助的人指出如何看待自己手上的資源,如何選擇捐助對象,甚至更重要的道德難題,我們在面對自己認為正確的行善作為時,是否真的有幫助到真正需要的人。
從這本書中,我能看出來褚士瑩本人強大的自信,來自於深刻自省。一個能深刻反省自己的人,才有可能持續性地對於這些議題發出思考和批判,指引和論述。我在閱讀的過程中,不斷發現自己過去所認為「正確」的行動,其實很可能是重複累積下的錯誤印象,我過去對於這些NGO組織的期待,也可能是自己的幻想。
我推薦給每一個在台灣,願意關懷別人的朋友。
推薦序2
一本沒有標準答案的書
───張正,台灣一起夢想公益協會祕書長,燦爛時光東南亞主題書店創辦人
眾人前仆後繼向他提問,他像個擂台霸主一一接招。歷經五十五次回合對戰,集結了這本刀刀見骨、拳拳到肉的書。乍看,是一本NGO(非政府組織)、NPO(非營利組織)教戰守則;細讀,則是一篇篇關於人生的詰問。褚士瑩反覆叮嚀:要思考、要專業、要務實、要做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阿北很壞,不給答案
自稱「阿北」的褚士瑩,自序名為〈變成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怎麼「變」?我好想直接聽到答案。不過阿北很壞,不肯正面回答,而是隨手拈來他在世界各地的見聞,給你參考,要你思考,文章行雲流水、引經據典,偏偏就是不給標準答案。而且還尖銳反問:「你確定真的只缺資金嗎?(罵人缺腦子)」「你真的知道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緊急的嗎?(還是罵人缺腦子)」聽到NGO說「這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時,更不留顏面地說:「我看根本是你不會衡量吧?」
看完了書沒有得到答案(還被羞辱),很失望。但是真實的世界,不正是如此複雜難解嗎?就算在會議室制訂了嚴謹的SOP(標準作業程序),自以為預見了事態的演變,無奈迎面而來的每件案子都不同,有的緊急有的重要,有的太大有的太小,更多的是情感(或者關說)氾濫成災,要面面俱到又堅守原則又賓主盡歡,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怎麼辦?阿北雖然很壞,還是提供了不少判斷依據(例如八種影響力指標、五個捐款建議、十個判斷能否成功的標準)。
不過最最核心的,仍是你自己是否願意思考再思考,以及,有沒有踏出第一步的行動勇氣。
漢娜鄂蘭與褚士瑩
褚士瑩要讀者思考,這與知名猶太裔學者漢娜鄂蘭的主張頗神似:
……未參與(納粹屠殺猶太人)者的判準是不同的:他們自問,要是做了某些事情之後,如何還能和自己和平共存、心安理得地活著。
……這種判斷方式的前提不是高度發展的智慧或複雜的道德省思,而是一種坦然與自己相處的性情傾向,與自我交流,亦即我和自我進行那無聲的對話,而這過程,自蘇格拉底和柏拉圖以來,通常就稱之為思考。
……那些願意思考、也因此必須自行做判斷的人,和那些不願意這樣做的人,兩者的分界線橫跨了所有社會、文化或教育的差異。
如果有一條線劃分「思考的人」與「不思考的人」,褚士瑩顯然想把更多人拉向「思考的人」這個團隊。當然,這是很難很難超級難的社會工程。畢竟不思考比較輕鬆,聽命行事比較容易比較安全,就算最後的結果是一場空,那也是SOP的錯,不是我的錯。
但是,事情不難就沒有樂趣了!我決定響應褚士瑩的號召,加入思考團隊,練習思考,習慣於思考,自己找答案,自己做判斷,不只是為了做好NGO的工作,不只是為了讓世界更美好,而是為了成為一個心安理得、自己也喜歡的自己。
推薦序3
把好事做對,是一種專業
—─葉靜倫,NPOst公益交流站主編
自從「NPOst 公益交流站」有了褚士瑩的專欄「阿北私會所」之後,多了很多不一樣的聲音。
一直以來,NPOst 就希望成為台灣公益團體的交流平台,希望所有在社會服務和NGO(非政府組織)領域奮戰的朋友,都可以在這裡找到支持、方法與力量。
社會服務與NGO關懷的是弱勢、邊緣族群,包括移工、無家者、受暴婦女、流浪狗、失親兒少、身心障礙者、無依老人、原住民等。公益組織與非政府組織為這些族群提供服務、對社會進行倡議,期望賦權這些弱勢,給予自立的力量。
台灣在八○年代以前,一直都是國際上需要幫助的弱勢小國。在那個疾病橫行、資訊、技術與科技都尚不發達的時代,有無數熱心的西方傳教士和慈善組織,以愛心和熱情傾注於台灣,有些人甚至一輩子就這麼奉獻在這塊小島上。直至八○年代後,我們才逐漸發展出自我力量,到了九○年代後期,本土NGO如至善社會福利基金會、羅慧夫顱顏基金會等,甚至能走出自己的路,將台灣的服務專業帶往國際。
然而,在傳統的「施予」概念之下,有越來越多服務者開始出現疑問:被服務者的心聲究竟是什麼?什麼樣的「幫助」才是他們真正需要的?為什麼讓受助者參與方案計畫的訂定過程這麼重要?身為NGO工作者,該如何評估、策畫一個真正有益於他者的輔導計畫?跨文化的NGO工作又該如何面對文化與族群間的衝突?
或者,如果你不是社會工作者,僅僅作為一名捐款人,又有什麼樣的義務與責任?
不得不面對的是,「助人」已經成為一門專業。如今的台灣,已經發展到不再能用殘補式的愛心與慈善走天下、做好事的階段。我們面對太多結構性的問題:孩子沒飯吃,光給他飯吃已經不夠,還必須探究他為什麼家庭功能失常?無依老人陸續孤單地逝去,光給他們津貼已經不夠,還必須知道有什麼樣的輔具和治療,原本可以提早預防悲劇的發生?身心障礙者不是訓練到會做鳳梨酥就好,還必須了解他們為什麼無法被社區所接受、無法就地得到專業的照顧服務?
此即是「把好事做對」的本意—助人之前若毫無思慮,所有的「幫助」不只會徒然,還會是種傷害。
也因此,我們必須不斷的自我扣問,而這樣的扣問不一定找得到答案,NPOst 因此期望打造一個祕密研究室,讓每一個徬徨的助人工作者都能得有意義的回應,「阿北私會所」於焉誕生。
從二○一六年初專欄啟動到現在,阿北從來沒有一週缺席(如此難得、
試閱
給錢能救命,但是要給一輩子,我該給嗎?
Q二十八歲熱血的小NGO負責人:
我在柬埔寨山區一個小村子裡做教育計畫,教孩子們讀書。我跟村民的感情都很好,最近有幾個村民生病了,跟我尋求醫藥費。雖然這跟我的教學計畫沒有關係,但我是他們認識唯一有經費的人。剛開始我提供了救急的一、兩次費用,卻覺得不斷給錢不太對,可是不給又好像會變成壞人,請問阿北我該怎麼辦,該繼續給他們嗎?
A處變不驚的褚阿北:
面對這種兩難,「結果」和「原則」都已經不是最關鍵的事啦!(遞茶)
◎給,或是不給,如何給?
你的問題讓我想到前陣子有網友留言給五月天主唱阿信:「你害我妹妹去跳海,現在昏迷不醒,我不知道她這麼愛你。她寫信給你,你有看到至少回覆一下。」
無論這個事件是真是假,阿信身為藝人,臉書粉絲群人數逼近三百六十萬人(阿信和阿北,等級未免差太多!)因此時常有網友將之當作「許願池」。阿信偶爾會親自回覆趣味、有創意的留言,但不可能條條回覆。
這個歌迷「綁架式」的不理智舉動,自然是被譙翻,大家應該都會覺得這種人根本不要理他吧?
可是萬一是真的,而且妹妹兩天後死了呢?
網友可能又會大逆轉,責怪阿信明明只要動個手指回覆一下,就能救人一命,為什麼舉手之勞都不願意做呢?
突然,阿信就變成大壞人了。
但如果阿信被迫回覆每一個要脅不回覆就去死的歌迷,其他歌迷又會不爽:「只因為我們沒有說要去死,你就不理我們了嗎?」
所以,現在的你根本就是柬埔寨阿信,你該怎麼辦?
如果不給他們醫藥費,他們會怎麼樣?會死掉嗎?
死掉不可以嗎?
死掉其實沒有關係,因為在你進入這個村子之前,生病死掉對他們來說是很普通的事,你來這裡做的是教育計畫,不是來當有求必應的觀世音或救世主。
但如果給了醫藥費就不會死掉,甚至會痊癒,你可以見死不救嗎?
就像有名的禪師故事—退潮的海邊一個和尚撿起快要乾死的海星,扔回海裡,眾人看了笑和尚:「退潮的沙灘上有千千萬萬個海星,你救了一個,有什麼用呢?」和尚說:「對於這一個來說,卻是生與死的區別。」
所以既然遇到了,你當然應該幫助。可是真的是這樣嗎?如果到最後連原本的教育計畫都因為村人的索求無度而中止了,會比較好嗎?
再說,每一個會好的病,都可以跟你要錢嗎?
一個需要洗腎的病童,只因為他罹患的是屬於「不會痊癒」的疾病,就完全得不到你的幫助,這樣真的有比較對嗎?
又再說,只有生病的人才能得到「好康」,健康的人什麼都得不到,就像其他沒有要脅自殺的五月天歌迷就因此受到冷落,這樣又公平嗎?
給,或是不給,如何給,是NGO工作者每一天都會面臨的困境。
當善意或是愛被綁架的時候,首先必須跳脫的思維,是用「結果」來決定行動。否則你很快就會每天為了應付用愛來要脅你的人而疲於奔命,最後,自己失去了愛。
不看結果,那我的原則怎麼辦?
如果「結果」不重要的話,那麼「原則」重要嗎?
比如說,五月天堅持只在想回覆的時候回覆,歌迷卻因為等不到回覆所以真的自殺了,你認為阿信應該堅守這個原則嗎?
你的教育計畫,對象如果是一個原本就負債累累的家庭,但因為原則問題,你要他們跟其他家庭一樣自籌一半款項,於是你資助的時間越長,這個家庭的負債是不是因此會越多呢?
或者,在沒有錢的時候,違背努力自立的原則,停止到學校上學、上醫院看病,因此而避免陷入無法償還的長期債務中,長久來看,對整體家庭來說,會不會反而比較好呢?
許多做援助計畫的NGO都相信,當地的社區應該要有所付出,而不是不停接受施予,所以會施行以工代賑,要求他們用勞動來償還。可是對已經幾乎要過勞死的村民來說,真的應該要求他們做更多工作嗎?
念書對未來比較好、帶著嚴重的殘障或癱瘓勉強活下來比較好,這種城市知識分子的價值觀,在偏遠山區的小村落裡,真的還適用嗎?
這樣到底該怎麼辦呢?
說來說去,結果也不重要,原則也不重要,所以,到底什麼才重要?
我的建議是:釐清自己的心態最重要。
如果你心裡是不想給的,卻因為想做個好人、為了做好事而來,擔心因為不給而被誣賴成壞人,所以動搖。這樣的話,你當然不應該給。有限的資源要用在長期計畫之上,零星給予的錢,無論給多給少,都不會帶來生命本質的改變。
就算能帶來好的改變,卻不再因為給予而快樂,對自己的「心理幸福感」(psychological well-being)也是嚴重的傷害。
然而,如果你的心裡願意打破任何原則,不顧任何結果,都想要給予,那麼,就義無反顧地把原則跟理性丟到一邊吧!這也不難,父母對子女大都有這種情操。只是你必須明白此時的角色,就不再是NGO工作者,而是再造父母。
所以,作為一個NGO工作者,你要當可望而不可及的明星阿信,還是要當不怕吃苦的日本阿信?我不知道你會怎麼選擇,但我選擇成為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無論給,還是不給,都能在做完決定後立即放下,繼續好好做人、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做一個精神自由、擁有心理幸福感的人,不輕易被NGO的大帽子籠罩,也不讓愛輕易被綁架。
救人為什麼不能救到底?NGO 永遠的兩難
Q:NPOst 專欄作家 Sonya
身為香港NPOi-Action 創辦人,我之前在 NPOst 刊出一篇〈生命無價,生存有價:涼山深處的病危通知書〉,是關於我在四川涼山阿布洛哈村用四千元人民幣(近兩萬元台幣)給一黑小朋友治病的事。
在那之後,我一直糾結的是,這個病是需要長久治療的,但村民沒有這麼多錢。我該如何讓村民不會養成依賴,又不會害了他們,才能持續幫助一黑?
我想過用借貸的方式。比如,每個月醫藥費兩千元,i-Action 資助一千五百元,請他們自己出五百元。但一開始我們可以先代為支出兩千元,待年底他們有收成或可以賣豬時,看一共累計了幾個五百元,再一併還款,這樣是否妥當呢?
A:很愛管閒事的阿北
首先,這個專欄實在未免變得太互動!為什麼連其他專欄作者遇到的問題,阿北也要管!
但念頭一轉,這不就是我理想中「農民學校」最棒的共學機制嗎?就像我們在緬甸時都會提倡,不該由從來沒種過田的農業專家來「教」農民,而該由農人之間互相討論,在彼此身上學習。
既然如此,我就來試試看吧!
◎把程序做對,把金額算對
如果換成是阿北我,我會想辦法做對兩件事:把程序做對,並且把金額算對。
第一件事,我想知道這樣的資助計畫跟 i-Action 的宗旨有沒有違背。
在 i-Action的臉書,我看到的組織宗旨是:
「i-Action」成立於二○一三年十二月,是一個行動/計畫/平台,藉廣聚大眾愛心與力量,鼓勵社會不同階層人士也可以力所能及地為人道盡一分力,以生命影響生命。
過程中,沒有施與受,而是透過雙方的交流,分享彼此生命中的擁有,可以是物資、信念、快樂,或是人生故事等。
我的媽啊!這種願景也未免太廣泛!(摔筆)
不過,資助病童確實沒有違背 i-Action 的組織宗旨。
我在緬甸執行的教育計畫,聚焦在讓瀕臨永久失學的非正式教育系統的學童,讓他們能夠完成基礎教育。當時確實遇到棘手的狀況,就是其中一個受到資助的孩子眼力急速退化,如果不立即動手術就會永久失明,但是他們家非常貧窮,不可能出得起手術費,所以請求我們幫助。
眼科手術確實不在學童教育計畫的贊助項目中,但如果不幫助的話,這充滿前途的孩子就要失明了,該怎麼辦?
手術費就像一黑的狀況,雖然不多,要找個捐款者贊助不是問題,但是此例一開,後續的問題才是我們傷腦筋的地方。「畢竟這是一個社區,要用社區傳統的方式來解決。」這是我當時的想法。
經營這個非正式教育的學校,是當地的一間寺廟,寺廟的住持是村子裡的意見領袖,比村長還有威望。這位和尚識字、念過書,跟一般村人比起來見多識廣,又有悲天憫人的宗教情操,所以村人無論鄰居吵架或夫妻失和,都會來找這位住持,甚至來問六合彩的明牌,沒錢時也會拿著金鏈子、戒指來典當借錢,住持還真的就當高利貸,放三分利給村人。
「師父,如果你有錢,你會不會出手這件事?」我問。
「我會。」住持說。
「你會借錢給他,還是會無償幫助他?」我又問。
「這孩子會念書,也愛念書,但是爸爸早就死了,媽媽一手帶大這個獨生子,我如果有能力,會無償幫助他。」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師父。」我道謝完就走了。
隔天一早,我把這對母子邀請到寺廟裡,當著那些一早就來問明牌、請求開示,詢問家裡大小事的村人,拿了跟手術費同樣數目的錢,在他們面前捐給了寺廟的住持,接著住持轉手,原封不動將這筆錢交給了母親。
因為這錢是「信徒捐給寺廟」的善款,所以他們不用還。可是其他村人也不會因此覺得不公平,因為這筆錢的用途,是由地方上最有威望的人作主的,而不是我這個外人愛給誰就給誰,所以沒有人覺得不恰當。
後來這孩子很幸運地手術成功,恢復視力,回到學校繼續上學。畢業的時候,母子倆還特別請我回到廟裡,當著住持感謝我們組織的幫助。
這樣聽來或許很奇怪,但是要怎麼把不符合組織宗旨,卻有必要的捐款給予需要的人?首先,就是要把這一筆錢變成別人的錢,這個轉手的麻煩過程其實很重要,也會省去未來很多麻煩。
◎負擔是否合理
第二件事,我想知道受捐助者的部分負擔,是否合理。
這個需要兩千元自付額五百元的計算基礎,我想知道是怎麼計算得來的。如果希望他們養豬賣了豬以後還款,我們真的知道一頭豬要養多久、每個月的成本多少、可以賣多少錢,因此確定這是農民可以負擔的數目嗎?
如果一黑的爸爸,每個月因此要額外多出這筆五百元的負債,我們有沒有配套措施,幫助他增加五百元的收入?
為了這個,我特別做了一點調查。目前大陸的農村或是一些小的縣城鎮,市場上賣的豬大多是農民家裡養的俗稱「土豬」,跟大城市裡有規模的養豬場不同,因為飼料也相對用得少或者不用,所以長得比較慢,飼養週期比較長。養豬場養四、五個月就可以賣,農村可能得養到半年至八個月上下。
但是豬肉每斤的價格基本上是固定的,所以農家養豬週期長,成本相對就高,所以每家也不會養很多,頂多就是一、兩頭。
Sonya 說的這種豬,就是所謂的「過年豬」,鄉下人過年時當作年菜自家加菜用的,沒有對外賣。但是如果要還債,那就要另外多養。如果要多養,就得另外花一筆錢買小豬。
目前的大陸農村,並不是自己養老母豬繁殖,大多數農村家庭頂多只能養到三頭左右的豬,然後另外去買已經長到十多公斤的豬仔。二○一六年,買小豬的價格漲到了大約 一千元左右。根據調查,農村賣豬都是賣生豬,一整頭喊價賣給豬販,一頭一百二十公斤的生豬價格大概在兩千兩百元左右,這就是農民花半年以上養一頭豬,最後拿到的價格。
如果當地人餵豬吃的飼料,是自家種的玉米,或是山上地裡的豬草,那就可以不計算成本。也就是說,扣掉買小豬的錢,農家八個月可以賺一千兩百元,如果養三頭賣兩頭,那就是賺兩千四百元,兩千四百元攤提到八個月的養豬期間,也就是每個月可以多賺三百元。
換句話說,每個月只多賺三百元,卻要還五百元,這是一黑這樣的農家負擔不起的。為了八個月後賺兩千四百元,要先拿出兩千元買小豬,這也是一黑家做不到的。
所以如果換成是我,我會先出錢買兩隻小豬,請一黑家代養,八個月後賣豬的錢,無論多於或少於兩千四百元,都無所謂,就是還 i-Action 賣這兩頭豬的錢,賣得價格多一點、少一點,都不會造成一黑家的負擔,而這八個月的期間,一黑家跟所有的村人,也都會每天看到這兩頭「還債豬」,知道拿了人家錢不是不用還的。
從NGO工作者的角度,計畫的公平性跟合理性固然是重要的考量,但更重要的是,就跟做生意一樣,程序要對,數字也要合理。
巧思引導,賦權社區
此外,為了讓程序順利,我通常會用引導的方式,讓社區去主動思量出要怎麼還,能還多少錢,為了讓他們安心,我也會事先告訴社區,我一定會努力爭取組織支持他們共同商議出結果。社區應該要主動告訴贊助者他們想怎麼做,而不是被贊助者告知該怎麼做。也就是在這樣的過程中,社區對於計畫才會產生擁有權(ownership)。
因為,就算計算出來的數字一樣是月還五百元,但如果是一個相對有錢的贊助者提出,社區就會覺得贊助者很計較,這五百元自付額就是社區多出來的負擔,他們絕對不會想到贊助者是有成本的,只會覺得有錢人真不乾脆,一千五百元都願意給了,為什麼摳這 五百元。
但如果最後是貧窮的社區自己提給贊助者這個方法,社區就會覺得用五百元可以賺 一千五百元很值得。雖然這需要很多的鋪陳跟繞遠路,但能因此讓社區覺得這個計畫是他們自己提出來的,才會有責任感,也才值得。
「做對的事,把對的事做好。」兩個條件,缺一不可,作為NPO工作者,希望我們都能常常彼此提醒。
金錢能否衡量NGO的價值?
Q:二十六歲的學生
身為捐款人,我該如何判斷我所捐助的團體拿了錢真的有在做事呢?
A:總是分得清清楚楚的褚阿北
拿了錢的團體當然有在做事啊!只是做多少事而已。
◎無法衡量VS.不會衡量
許多NGO都很有潔癖,每年都會請會計師稽核,網站上都有固定徵信,也都會計算他們經費用於實際計畫的比例有多少,但是「有沒有汙錢」跟「做了多少事」確實是兩回事。
NGO很忙、很認真,不代表做事有效率,原因在於很多NGO工作者從來沒有「符合商業效率的經營管理」的經驗與專長,所以習慣憑著熱情跟直覺在衝撞。每當有人質疑他們為什麼用很多錢做效果很微小的事,就會像河豚遇到危險一樣整個脹起來,充滿防衛性地說:
「我們做的事,其價值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才怪啦!(摔手機)
比如說醫療團體,如果派一個醫生遠道從台灣去馬拉威義診兩個禮拜,至少要花十萬元,請問兩個禮拜對於當地一個心臟病的慢性病人有沒有真正的效果?但是同樣花十萬元,卻可以在馬拉威當地訓練、僱用一個三百六十五天都可以在當地駐紮、語言文化還相通的衛教師,不但增加就業機會,效果還好至少一八二•五(?)倍,還可以在當地推廣衛教常識,並且有足夠的錢可以裝設網路,讓這名當地衛教師透過網路跟台灣的志工醫師保持緊密聯絡,沒有生病的村民也可以享用網路的便利。這樣到底哪個「有在做事」呢?
感覺上,這兩種方式都花了十萬元,也都有做事,但是知道如何把錢用在最有效的地方,卻是判斷同性質的兩個NGO組織成敗的關鍵。
每次只要聽到NGO避重就輕地說「這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這種話,我就知道這個組織八成有愛心沒腦筋,通常會很不留顏面地哈哈大笑,戳著脹得快要爆炸的河豚說:「我看根本是你不會衡量吧?」
難怪我很容易跟好人吵架。(反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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