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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脫焦慮與雜念的三十七個祕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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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在這邊跟各位介紹三十七道品,但在介紹三十七道品之前,我想先跟各位介紹十二因緣法。不管是三十七道品或是十二因緣,它是兩套思惟模式的運用。運用三十七道品,是修學佛法應該要有的基本條件,可是我們在台灣發現,有許多獨覺型1的人也會有這種覺性,因此我們要將這一套正確的思惟模式及方法提供給各位。
在說明之前,有一些前提我們要先弄清楚。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六道中只看過人道跟畜牲道而已,還有好幾道都沒有看過,那麼天道如何思惟──什麼叫做「天生」的意義?鬼道如何思惟──什麼叫做「鬼生」的意義?你有沒有想過人生的意義是什麼?這個跟畜牲是不一樣的。狗會想狗生的意義是什麼嗎?牠不會想,因為想了也沒辦法。貓會不會想貓生的意義是什麼;魚會不會想魚生的意義是什麼……我想牠們都不會。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會去想「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人生的目的到底在哪裡」、「生命的真實意義到底是什麼」。我們不管其他動物會不會想生命的意義、目的,但可以確定人之所以被稱為萬物之靈,就是指這個部分。至於人類奮鬥的結果到底是對或不對,我們不去評論,因為那是另外一個層面的問題,至少我們知道人類會認知人生要有個標的,像是人生是以奮鬥為目的、人生以服務為目的、愛拼才會贏等等。
在傳統的社會教育當中,我們是普遍使用大腦在作邏輯思惟的,可是大腦是怎樣運用邏輯思惟呢?很多人不去作區分,只是運用邏輯思惟去追求大腦所設定的目標,所以從這個地方來看,人類從遠古的草莽時代一直發展到現代,可謂文明非常地鼎盛,文化非常地發達,人類的思惟已經到達極為精細的地步,非常地精密。
但是我們發現,儘管物質發展得再充分、再進步、再豐富,人的內心深處,始終有一股無奈。這個時候會意識到一件事:也許對於一個窮人來講,只要有錢什麼都能擺平;然而錢賺得再多、東西用得再好,人類不見得就獲得了幸福。
記得小時候,我們家是泥土地。每當到有錢人家去,或是看電影的時候,就會想:家裡的地要是能打水泥不知道有多好。因為每次我們從外面打水回來,第一桶水還沒問題,第二桶水以後就常常人仰馬翻了──地是泥土,水一提過去就會滴下去,滴了幾次以後,再提重的常常就會摔倒,一摔倒屋裡就會濕濕的,還沒有拖把可以吸水。水一倒下去,可以從屋內流到屋外;一下雨,就從屋外流到屋內。不過,那時候已經覺得生活過得不錯了。
誰能想到,現在我們腳下的地板,是不是琉璃為地、是不是地平如掌啊!以前如果有這種地面,人家就會開玩笑:「你是想做皇帝嗎?」但你想像一下,古代皇帝的生活環境還沒有我們現在這麼舒適呢!你有沒有感覺到,以前的生活環境雖然沒有現在的好,但以前的人沒有現代人的煩惱,也沒有現代人的痛苦。以前雖然沒錢,鄰居常常為了借一塊錢或者幾毛錢吵架,全家總動員,兩家在互罵,一個罵:「你們是盜賊,借錢不還」,一個罵:「你是土匪,才跟你借一次要還幾遍」。為了幾毛錢、一塊錢而已,就吵得要死;而現代人卻是掉在地上的十塊錢都不要。
這告訴我們,物質慾望或者社會文明並不是幸福的指標,我想大家都可以感受到這個部分。以前沒飯吃,大家都說只要吃得飽就好,管他有多胖;現代人是賺了錢,有一半以上就為了胖瘦的問題在那邊折騰,這已經不是生活指標的部分了,問題是他內心裡有一個「什麼東西」在主宰著他。
那一個東西是什麼?這個問題自古以來,一直存在著。幾千年來,物質文明、文化發展了,人類運用大腦克服了知識、物質的缺乏、精神上的貧困,達到最高的境界。現在很多人的家裡就像博物館,把全世界最美的畫、雕刻等藝術品全部都濃縮進來,也有歷史上最出色的音樂,包括設備、音響等,都可以聽得到。他不但聽到,還可以看到;不僅物質層面的問題克服了,精神層面的問題也克服了,各種生活享受會遭遇到的問題都克服了。人家說台北空氣污染嚴重,還好家裡有空氣清淨機,就跟住在野外的森林裡頭一樣,這樣的問題也障礙不了他。
你可以發現,運用大腦所發展出來的,可以克服人類好多好多的困難。以前我們沒有辦法得到的知識,現在都能得到,百科全書你要幾部,佛教這些高僧大德的傳記一大套一大套、數百部一本接一本地一直出來……,這些人類都能夠克服,但是煩惱依然存在。這就告訴我們,社會傳統教育給我們頭腦的那一套思惟方法出了問題。這個問題並不是現在才發生的,世尊的時代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他發現這個問題對我們障礙非常嚴重,這是我們真正苦的根源。
我之前談「苦、集、滅、道」的時候,曾跟各位提過,關於意識型態的形成。世尊在做這一種訓練的時候,就是一再地打破意識型態的束縛,所以他發展出另外一套──我們稱之為「佛教」──教育方法,這是一種覺悟的教育以及訓練,訓練我們不再使用大腦的思考,而要使用生命本能去感覺生命的存在,運用生命的智慧來發展我們應有的生命本能。在古代,這一套可以說是覺悟的訓練、覺悟的教育,到了我們這一代,相對於剛才所講,世尊這一套則可以稱為「生命本能的思考方法」。這一套生命本能的思考方法,能夠使我們擺脫物質、精神或者知識層面的僵化性。
因為頭腦的思考方法是一種僵化性的思考方式,它有一定的邏輯跟層次,而且是單一取向的(現代的語言來講叫做「單行道」);而生命本能的思考方法是一種全方位、整體性的思考方式,這一套訓練是要我們生命的全體做整體的反應跟作用。當這個部分發展起來的時候,不用思惟、不用意識型態,而是應用生命本能的思惟模式或語言模式,古代的傳統說法將這一套稱為「直觀」或「內觀」。
運用大腦而使用算術文明的思惟模式則稱為「外觀」,它向外發展,跟塵境、六塵境界搏鬥。向外發展的方法,我們的大腦可以戰勝它,但這其實只是局部的戰勝;當我們向內觀,會運用生命本能的思惟模式,這不是「戰勝」而是「建立」生命的總體觀、生命的全方位作用。這就是普賢行中「一行一切行」的基本定義,也就是一佛乘所謂「普賢行願」的修法。
一個人想擺脫外在物質文明的拘束,而在自己的生命本能上能夠當家做主,恢復本來面目,建立內在的世界就很重要。世尊跟我們開導的兩個部分:第一是從苦集滅道發展起來的「三十七道品」。這是世尊教法傳承中最直接的方式,從這邊來絕對沒錯──這套正確的思惟邏輯,是訓練生命本能思惟模式的方法。
第二是十二因緣2,這一套世尊並未強調,但承認它的存在。尤其在台灣,我們之所以會特別注重這種獨覺型的修行,是來自中國民族性中的自大跟傲慢,因此不只台灣,中國人也有這種「寧為雞首,不為牛後」的傾向,認為「你行是你家的事,但我會比你行、我要比你行」,於是自己去創造自己的一套,認為自己秉天地之正氣,那些諸神佛菩薩神仙會直接傳給他,這是中國文化傳統中的無形中心思想。
早從春秋戰國以來,到秦始皇派徐福帶五百童男、五百童女到海上去求可以長壽的仙丹,一直到順治、乾隆皇帝的年代,其實都還有「只要求個仙丹來,吃了就可以長生不老」這種思想的影子存在。不過在漢朝末葉佛教傳入中國以後,人們發現原來要想長生不老,不是非要求仙丹才行,而是運用修行也可以達成。因此,道教在佛教思想的刺激之下,逐漸發展出自己的修行法門;而我們也可以從道藏裡面可以看到,他們的修行法門純粹都是抄襲自大藏經來的。
以《佛說妙法蓮華經》為例好了,他們抄了老半天以後說:太上老君說妙法蓮華經。太上老君竟然也懂得妙法蓮華經?祂不是騎著白鶴往北極飛去嗎?怎麼會有妙法蓮華經呢?從這個地方你就可以看到,這抄襲得很嚴重。在不願意降伏自己、接受人家指導的時候,就必須發展出自我的獨立思想,比較輕微的,連看都不看就自己想辦法修,而修的對不對是另外一回事;嚴重的甚至用抄襲、更改名詞來變成自己的。但我們要告訴各位,即便這樣的自修過程,也是會出現一些有成就的人,要注意這一點。
我們遇到很多人,自認為有所得、有所證,然而有人問他:「你怎麼知道你有證得?」他只回答「冷暖自知」。這一點我們承認,你有所得自己當然知道,但外人不知道啊。另外的問題是:你得到的是不是正確?你怎麼證明得到的是對的?你能不能這樣肯定?我們發現絕大部分的人都沒有辦法證明,只能夠說他有所得,然而他得到的,沒有辦法證明對不對。所以在台灣你可以看到,有很多人說自己是觀世音菩薩轉世來的、自己是地藏王菩薩來示現的……,他憑什麼證明呢?完全沒有。當你跟他講聖言量、比量,或者是現量,他根本不知道,也不聽那一套,他只有自己的經驗,說自己有得,這個就是問題所在了──這個不是真正的。這是一個很大的危機。
所謂十二因緣,是指獨覺修行的過程,理論上是這樣子思惟,至於是不是這十二個步驟,那倒不一定。假如一個人有因緣接受人家的訓練,不用苦集滅道這一套,而自己有很強烈的這種思惟傾向,能夠發展出比較縝密、嚴謹的思惟邏輯,就可以用這一套,但這個時候稱為「緣覺」。
假如沒有的話,要怎麼看出他是不是真的證得、正確的成就,不是奇異果,而是真的羅漢果?這個時候可以從他是不是發展這十二因緣法來看。在邏輯傾向上,不管他分兩個階段、三個階段、四個階段、六個階段、或者八因緣、十因緣、十二因緣,乃至於更微細的都無所謂,那表示他的邏輯系統是正確的,只是個人粗細的問題而已,只是所得的結論跟答案究竟、不究竟而已,不能夠說他錯,這一點大家應該要知道。
就算他證得阿羅漢,這個緣覺我們叫辟支佛,其實他還是有果位,至於是須陀洹向、須陀洹果,斯陀含向、斯陀含果,阿那含向、阿那含果,還是阿羅漢向、阿羅漢果就不一定,高低不同而已。但是思惟方向必須正確,思惟方向假如不正確的話,那根本就不對了。他偶爾會提出一點、二點,作為他所修所證的註解,而那個註解正好證明是他的執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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