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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謝的財富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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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謝的財富報告


二○○○年美國高科技泡沫吹破了,照理說,美國很可能像日本在一九九○年代資產泡沫破滅般陷入了長達十幾年的經濟黑暗期,不過美國身為世界的霸主,我們不能不佩服美國老大哥的調整力真強。就在科技泡沫引爆,美國經濟岌岌可危之際,美國FED主席葛林斯班挺身而出,透過貨幣政策,一連十幾次降息,將美國聯邦基金利率從六‧五%急降到一%,創下半個世紀以來最低的利率水平。同時也在全世界遍灑銀根。

有史以來最大一波錢潮

葛林斯班這個大動作,解除了美國科技泡沫的危機,也引發了許多新效應,一個是面對全球前所未見的低利率,全世界的房地產出現空前繁榮,從二○○○年以來,南非、愛爾蘭、英國及大多數歐洲國家的房地產行情都大漲一倍,有的甚至達二倍以上,美國房地產也大漲一倍以上,全球房市大漲創造的財富至少逾七十兆美元,這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錢潮。

房地產因低利率而大漲特漲,而美國人也因為房地產漲價,創造出可觀的財富效應,讓美國人拿房地產出來抵押貸款再擴大消費。美國民眾的消費力被激盪出來,這股消費力成為帶動廿一世紀全球經濟擴張的重要力量。美國成了消費大國,中國則成了生產基地。中國擴大生產,對原物料需求殷切,進而刺激了包括石油、貴金屬在內的原物料價格大漲。從二○○○年以來,雖然美國高科技的泡沫吹破了,但是原物料價格卻出現八○年代以來的最大漲幅。

例如油價在二○○一年每桶只有一六‧七美元,到了二○○六年七月一桶漲到七八‧四美元,看好石油每桶一○○美元的專家大有人在,貴金屬的銅價也因中國需求殷切,從二○○○年每噸一三三六美元,一口氣飆到八八○○美元,鋅價從七五三美元大漲到四五八○美元,鎳價則從四三○○美元,狂飆到四五九○○美元。

原物料價格大漲造就了那些生產原物料的國家,例如石油大漲,讓很多中東國家的股市拉出了十倍的漲幅,像是杜拜股市就從七六點將漲到一二六七點,沙烏地阿拉伯股市也從二千多點狂奔到二○六四三,卡達、科威特、阿不達比股市漲幅都相當驚人,拉丁美洲國家也因為原物料而大富大貴,像是智利是最大銅礦生產國,巴西的鐵礦砂,祕魯、委內瑞拉、墨西哥都因為盛產石油,造成股價大幅度的飆漲。

除了新興國家股市飆漲之外,原物料的大漲也帶動了很多企業空前榮景,像石油漲價,全球上市的油公司,如Exxon石油、英國BP、中國石油、俄羅斯的Gazprom都大漲特漲,股神巴菲特在二○○三年大舉買進中國石油獲利已超過二○○億港元。銅、鋅、鋁、鎳大漲也造就很多金礦、銅礦的公司大發利市。

而低利率引發了錢潮效應,在全世界創造了無法計數的熱錢,這些熱錢又因為日本零利率政策,對沖基金擅長利差交易(carry trade)大玩借日圓再轉換成美元在全世界投機的戰略,這幾年私募基金橫行,企業購併頻創新高,都是因為低利率創造的大錢潮所致。過去幾年漲幅落後全球的台灣,從○六年起就感受到私募基金的威力,尤其是凱雷在拿下東森媒體集團後,又相中了日月光,引來全台大震撼,讓全體國人見識到私募基金的無比威力。

金磚四國創造無限商機

二○○○年以前,全世界經濟只看歐美的臉色,尤其是美國的景氣就代表了全球經濟的新方向。但是中國變成了全球生產基地後,廿一世紀最先成形的﹁金磚四國﹂成了最受矚目的新焦點,其中一九九八年幾乎出現經濟崩潰的俄羅斯,因為石油、天然氣大漲而翻身,俄羅斯RTS美元計價的股市從一○○點出發,最高漲到一九二七,過去六年以來,俄羅斯股市頻頻大漲,漲幅將近廿倍。躋身金磚四國的印度股市,二○○○年以來也從二五九四拉升到一四○三五,巴西股市從八二二四狂升到四萬五千點以上,中國股市則是從二○○一年跌至二○○五年,到了股權分置改革完成,中國股市在○六年終於拉出一年大漲一三○%的大漲幅。

從中國的十三億人口,再加上印度的十一億人口,金磚四國的廿六億人口創造出無限商機,也帶動全球股市出現前所未見的奔騰行情。例如二○○六年亞洲股市除了泰國因為管制外匯下跌外,亞洲沒有一個市場出現跌勢,台股也因為落後補漲,拉出了一九%的漲幅。

進入二○○七年,過去大漲的原物料行情已出現師老兵疲的景況,元月三日、四日油價在短短兩個交易日出現逾八%的大跌。原油原本徘徊在六十美元左右,突然急挫到五五美元。銅價更因為供需易位,一下子暴跌了卅六%,二○○○年以來奔騰不已的原物料行情似乎出現了大轉折。

另一方面,美國主導的降息在二○○四年告一段落後,聯邦基金利率又從一%連續上揚到五‧二五%,美國從降息到升息,引導全球利率走高,原本通縮的經濟,又再度被通膨的陰影籠罩,美國房市也因為逐漸走高的利率出現回跌的走勢。利率走高對於連續大漲多年的房地產市場有重大殺傷力。不過全球資金充沛,除了美國首當其衝外,全球房地產仍然十分火熱,尤其是財富暴增後,全球豪宅市場都頻創新高價。

○七年全球財富新方向

進入二○○七年,到底怎麼來看未來這個新世界?全球財富新方向在那裡?其一是資金無國界,源源不絕的資金在全世界找機會,只要價值低估的標的或市場,就有被相中的機會。過去幾年,《世界是平的》一書受到全世界熱烈討論,投資市場也是平的,被低估的市場一個個被挑出來。例如,歐洲的房地產大漲,熱錢又相中因為東西德合併,房價漲幅落後的德東地區。金磚四國的俄羅斯、印度、巴西股市大漲,落後漲幅的深滬A、B股在二○○六年的漲幅就出類拔萃。中國經濟蓬勃發展後,全球資金又相中低基期的越南市場,而深滬股市及香港股市大漲後,大家則進一步發現台灣的價值。

其次是財富出現集中化,投資理財形成M型社會,富者愈富,貧者愈貧的景況正在全世界發生,金磚四國的崛起,創造了數以億計的新富豪,這些新富豪帶動新消費,全世界奢華風大盛,高檔名牌大受歡迎,這幾年來很多基金鎖定奢侈品產業,紅酒、藝術品基金都大受歡迎。房地產也形成豪宅獨樹一格的景象,愈高價的產品愈受青睞。

不過這個財富集中化現象,也隨著全世界富豪熱中慈善事業得到改善,例如比爾‧蓋茲夫婦的基金會已累積了三三○億美元以上的巨資在非洲大做慈善事業,後來巴菲特也將他的一生所得八五%捐給蓋茲基金會,加入慈善的行列,香港的首富李嘉誠也成立基金會慷慨解囊。全球富豪不忘回饋社會,改善了貧富極端懸殊的景象。

三是中國的崛起已逐漸成為全球共識,我們即將見識到二○○八年中國舉辦奧運的雄偉景象,從一九七八年鄧小平改革開放,中國歷經廿九年的努力,已讓國力煥然一新,中國開始躋身﹁強國﹂行列,對全世界所有華人來說,這是一個空前美好的世界。

最能感受中國崛起力量的是香港,從九七回歸以來,香港曾經歷了二○○○至二○○三年的經濟大調整,但是二○○三年CEPA通過以來,香港盡享中國繁榮的助力,香港的恆生指數從二○○三年的八三三一,拱上了二萬點以上,國企指數在二○○○年只有一三八七,如今大漲到二○七八七,香港出現史上罕見的繁榮大景象。

二○○六年中國股市拉出一‧三倍大漲幅之後,二○○七及二○○八年很可能是中國經濟發展史上最光輝燦爛的兩年,隨著胡錦濤的十七大確立大一統的領導地位,再到二○○八年的北京奧運,中國將成為全球經濟舞台上最閃亮的巨星,十三億中國人將打造出難以想像的經濟成長爆發力。

台灣將出現第三波財富重分配

台灣因為兩岸特殊的政治因素,並沒有趕上二○○○年以來全球經濟奔騰的那一班列車,不過全球股市大漲,台灣股市漲幅相對有限,這兩年台灣的房地產終於搭上全球房地產大漲的列車,台灣股市在私募基金大舉介入,外資買下台灣上市公司逾卅五%股權後,未來兩年台股將是全球落後補漲最閃亮的市場。

從一九九○年以來,台灣的投資人在資產泡沫中,財富受到很大折損,九○年代科技股的十倍速奔騰時代,雖然誕生了很多科技新貴,但是一般市井小民不具專業投資知識,收穫十分有限,不過未來兩年中國經濟崛起創造的新財富契機,很可能是第三波台灣財富重分配的最佳時機,錯過了這個大機會,可能又得等待很多年。

這本書是過去一年來發表文章的彙整。二○○六年是我這一生出遊國家最多的一年,從農曆年到美國紐約、華盛頓地區,三月間走訪埃及、杜拜,七月再到英國,過境新加坡、法蘭克福,十二月再到柬埔寨、越南,走訪了美英大國,也見識了杜拜、阿不達比、開羅、金邊、胡志明市與河內等新興城市。目睹了世界大變化,於是將之蒐集成書。希望能在全球化的世界新浪潮中,為大家尋找新財富。

展望二○○七年,又是投資大機會來臨的一年,希望大家都不會空手而回!

謝金河

於二○○七年元月七日

世界是平的,價值也抹平了

──對沖基金、私募基金改寫全球價值


著名的《紐約時報》專欄作家Thomas Friedman在暢銷全球的《世界是平的》一書中,闡述十輛推土機把這個地球剷平了,這十輛推土機從一九八九年的柏林圍牆倒塌開始,到一九九五年八月九日的網景(Netscape)股票上市,再到工作流軟體,抹平世界的平台出現;然後出現知識共存,與資源共享運動,再產生內包、外包及業外生產,到最後出現Google的資訊搜尋等,全世界被整合在一起,這是國與國之間的界限被剷平了,全球化浪潮席捲全世界。

現在這個風潮也出現在投資的新世界。所謂水往低處流,資產價值高的會出現大賣壓,高估的資產會被賣出;熱錢在全世界尋尋覓覓尋找被低估的資產,而扮演這個資產抹平角色的正是新崛起的對沖基金、私募基金;它們穿梭在全世界,一看到獵物,便狠狠咬一大口,一定要等到價值回餽之後,他們才會出手。

最具代表性的是這次凱雷集團準備以每股三十九元介入日月光,一時之間使得台灣具國際競爭力的科技股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因為凱雷如果順利買下日月光,然後將日月光在台股下市,再拿到美國那斯達克掛牌,那麼以日月光是全世界最大封裝廠的地位,身價將因為本益比的提升而跟著上揚。

而過去幾年,凱雷集團也曾介入整合中南部有線電視頻道業者,最後整合成一家台灣寬頻,再以八、九億美元轉手賣給麥格里集團,從這個整合創造的效益非常驚人。

國際私募基金帶動全球購併熱

最近私募基金再點秋香,由投資銀行轉戰私募基金的宋學仁,最近以高盛資本夥伴第五基金,準備以二十億美元收購台灣下游組裝公司,被點名的華寶、緯創、神達股價都跟著大漲。二○○五年四月才成立的高盛第五基金,成立金額達八十五億美元,其中就有三十億美元準備投資亞洲區。緯創如果真的賣給了高盛夥伴基金,那麼目前宏碁握有緯創一二‧六八%,每股成本只有廿二‧七元,將有五十億元現金進帳。

私募基金扮演了重要角色,也使得○六年全球購併活動如火如荼進行,根據路透報導,○六年全球企業購併的規模將達三‧八兆美元,超越二○○○年美國科技泡沫的三‧三三二兆美元。

○六年具代表性的幾宗購併案,包括AT&T提出以八百億美元收購BellSouth,德國公用事業E. ON出價四七○億美元收購西班牙的競爭對手Endesa。還有挪威Statoil出價三百億美元收購Norsk Hydro ASA的油氣業務,及美國醫療服務管理商Express Scripts出價二六○億美元要收購競爭對手Caremark RX。

鋼鐵業的購併更是令人眼花撩亂。先是印度大亨Mittal以三八五億美元購併了全球最大鋼鐵廠Arcelor,最近美國鋼鐵公司也成了巴西與俄羅斯鋼鐵公司爭相收購的對象。全球鋼鐵業的購併如火如荼,為了化解Mittal的全球購併,○六年日本的新日鐵、南韓的浦項與中國的寶鋼正積極尋求策略結盟,彼此交叉持股,以求自保。

全球購併熱方興未艾,主要是低利率及寬鬆的貨幣市場,再加上股市大漲帶動的水漲船高效應。像是台灣的私募基金,不論是麥格里買台灣寬頻,或是凱雷買東森媒體科技,大部分的資金都在台灣舉債,而台灣目前利率水準又是全球僅次於日本最低利率國家,自然給了私募基金更大發揮的空間。

而全球股市與房地產大漲製造的錢潮,恐怕是歷史所僅見。根據《經濟學人》統計,從一九九七年以來,南非房地產大漲二四四%,愛爾蘭、英國、西班牙房市都漲了近兩倍,紐西蘭、澳洲、美國房地產則漲幅超過一倍;這些年來,全球房市大漲創造的市值超過五十兆美元,房地產創造的漲幅比過去任何股市飆漲創造的市值還可觀,那麼從全世界房地產創造的熱錢,又流竄到全世界,而股市推升的力道更大。

像是俄羅斯股市大漲,不但令莫斯科過去一棟十萬美元左右的公寓,直接飆上了一百萬美元。而且,英國最昂貴的房地產,這幾年的外資購買比率達五三%,其中中東及俄羅斯因石油致富的新貴,成了推升倫敦房價的超級新貴。

原物料大漲燒熱股市、房地產行情

股市與房地產的大漲互為表裡,不過源頭仍在原物料價格的大漲。中東與俄羅斯創造了那麼多的有錢人,來自石油價格大漲。二○○一年以來,油價每桶從十六‧七美元大漲到○六年七月十四日的七八‧四美元,油價大漲了好幾倍。最具帶動產油國股市的大將,像是杜拜股市從七十六點漲到一二六七點,漲了十幾倍;沙烏地阿拉伯股市從一九五四點大漲到一九八七○點,而埃及股市從四四五點漲到八一九○點更是驚人。

油價大漲讓中東產油國也跟著大發,不過這次石油漲價,中東產油國有了八○年代石油一夕暴富又變窮的經驗,開始學習投資理財。

像是杜拜致力發展觀光、旅遊、金融、航運中心,積極改變過去靠黑金的傳統;阿拉伯國家開始懂得對外投資,他們聘請專人管理資產,將多餘的資產拿到全世界投資。

舉例來說,沙國王子阿瓦里德就是投資高手,他在九○年代投資蘋果電腦、花旗銀行都成為經典之作。○六年中國銀行、工商銀行上市,他都積極爭取國際配售,單是中國銀行,他就砸下了二十億美元參與認股。

俄羅斯的情況也是如此,石油價格大漲,俄羅斯身為全球第二大石油輸出國家,單是上市公司Gazprom股價大漲了幾十倍就令人歎為觀止。

油價大漲,讓俄羅斯股市從二○○一年的一三○點狂漲到一八六一點,單是股價即大漲十三‧三倍。在金磚四國中,俄羅斯股市的漲幅居冠,股市大漲,房地產漲勢更是驚人,俄羅斯人熱愛在倫敦置產,全世界所有奢侈品也都在莫斯科登陸。

原物料大漲,房地產、股市暴漲,帶動了錢潮在全世界流竄。結果只要物美價廉的標的都會被資金的洪水抬起來。

以房地產為例,當英國等歐洲區房地產都漲一至兩倍的時候,這些年來,大獲全勝的投機熱錢馬上發現一九八九年東西德合併後,經濟面臨大調整的德東地區房地產比價偏低,像東柏林的房價就比西柏林低很多。於是很多熱錢立刻開到價值被低估的德東地區,他們大規模買樓,很多納粹時代的舊大樓,甚至是幾百年的古堡,全都變成了搶手貨。德國的房地產在歐洲房地產大漲後,這幾年也火熱上演補漲行情。

亞洲的日本從一九九○年資產泡沫後,日本成了亞洲最受矚目的房地產補漲市場,外資機構包括高盛、摩根士丹利、摩根大通都注入巨資。從○三到○五年,外資至少買下二千億美元的日本房地產;外資整棟大樓買下來,有的分批出售,有的則組合起來發行REITs。這三年來日本的不動產信託基金紅火,外資扮演了重要角色,外資拱起日本資產,也讓日經指數從七六○三點直接大漲到一七五六三點。

從二○○○年以來,儘管美國高科技泡沫吹破,但是美國降息,刺激消費,卻帶動了全球另一輪的景氣,這個景氣從原物料大漲開始,所有原物料生產國,除了產油國以外,包括巴西、智利、阿根廷、墨西哥,到亞洲的印尼、菲律賓都是原物料大漲的受益國家。原物料大漲,讓原物料生產國經濟大為改善,國民所得增加,股市大漲,房地產大漲,帶動了新錢潮。

這些國家錢滿出來後,開始增加消費,很多奢侈品產業大發利市,很多超級跑車例如保時捷、Bentley紛紛在金磚四國設立據點;再到民生消費如可口可樂、百事可樂、星巴克也都急著到新興國家開疆闢土。

而俄羅斯股市房地產大漲後,俄羅斯人開始流行海外置產。因此,從錢往高處流的方向來看,未來資金可能賣掉高基期的股市與房地產,逐漸流向低基期的市場。

以股市為例,全球股市第一波大漲的市場在中東股市,如今杜拜股市已回跌六成,沙烏地阿拉伯、阿不達比、卡達等股市也向下修正了五成。中東股市回檔,如今都沒有回到新高點,原本中東的熱錢正在全世界尋找更高報酬的投資。

同樣水往低處流的景象也出現在金磚四國,從○一年以來,俄羅斯股市大漲十三‧三倍;印度股市大漲四‧四一倍;巴西股市也大漲四‧三八倍;惟獨中國股市從○一年跌到○五年底。中國十三億人口,GDP成長經濟規模、外匯存底都居金磚四國之冠,但是股價卻逆勢創新低。

中國股市○六年的漲勢堪稱全球最亮眼

結果這個低價優勢,○六年引來全球外資高度關注,外資加緊申請合格境外投資者(QFII)額度,不能直接投資A股的境外散戶則專攻在香港掛牌的A五○中國基金(2823 HK)。結果短短一年之間,A五○中國基金股價從三十港元漲到一○一‧八港元,令人刮目相看。

而中國深滬股市更是用一年時間,就把過去五年下跌的跌幅全都收復回來。上證指數○一年從二二四五點跌至○五年的九九八點,如今漲到二三八一‧○三點,一年之內即再創歷史新高價,上證○六年漲幅達一○一‧九二%,僅次於越南股市的一四九‧六五%,高居全球第二。深圳綜合指數也創了五四○‧九九點的新高,○六年來累積漲幅也高達九四‧五一%,中國股市成了○六年全球股市表現最耀眼的落後補漲市場。

中國股市漲上去後,在亞洲股市當中,包括菲律賓股市從九八七點強力上漲到二八八六點,足足漲了三倍。印尼股市漲幅驚人,馬來西亞股市也創了亞洲金融風暴以來最高價,新加坡更是在一連串開放政策下,股市直逼三千點,剩下兩個落後補漲的市場──台灣與泰國。

本來外資鎖定台灣與泰國是○七年亞洲兩個最有機會落後補漲的市場,不過泰國政府十二月十九日宣布實施外匯管制,對於已兌換成泰幣的外資必須存滿一年才准匯出;外資進入泰國市場,只能運用七成的資金,這個重大政策宣布,簡直有如一九九七年亞洲金融風暴的再現。泰國股市一度大跌一三六‧八點,跌至五九三‧七五點。

此外,泰國管制外資也造成亞洲股市的急跌,泰國軍方政府如此大動作,可能為泰國經濟帶來不可預測的變數。

剩下唯一落後補漲的市場,台股的角色格外吃重。這些年來,全球股市頻創歷史新高,未能再創歷史高價的,大約只剩下科技泡沫受傷的美國那斯達克及費城半導體指數、資產泡沫受創的日本股市及這次管制外資的泰國,以及兩岸政策不開放的台灣。台灣的加權指數目前距二○○○年的一○三九三點甚遠,一九九○年的一二六八二點更遠。

台商返台投資房地產,資金外流暫止血

主要原因是從二○○○年以來台灣資金源源不斷外流,尤其是台商投資中國金額龐大,不過這些投資中國的資金在過去十幾年大有斬獲,台商羽翼逐漸豐碩,中國崛起,台商應受益最多。

這些年來,台灣該跑出去的錢大致都跑了,反而是在國外獲利豐碩的資金正在等待回流的契機。

這兩年,台灣的熱門豪宅,台北豪宅頻創每坪百萬元高價,台中豪宅也漲上四十萬元一坪,台商回流投資房地產扮演了重要角色。資金回流造成資產價值回升,台灣從二○○○年以來資金不斷外流的困境正逐漸擺脫。

而股票價格回跌了多年後,台股的股息殖利率在全球居冠,很多有國際競爭力的公司價值被低估,像台灣的金融股股價淨值比都在一至一‧五倍之間;但是在香港上市的中國銀行股,股價淨值比卻在三至五倍之間,台股的物美價廉特質,在這一波國際資金尋尋覓覓尋找價值被低估的市場,台灣的曙光將現!

(二○○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今周刊》)

台灣的錢變小了

──不到英國,不知台灣錢小


到過大陸的人,一定聽過這麼一句順口溜:「不到北京,不知官小;不到上海,不知錢少;不到海南島,不知身體不好。」這次因為女兒的畢業典禮,我也展開畢生第一次英國之旅。一下飛機,從坐計程車、坐地鐵、到飯店,立刻感受到台灣錢碰上英鎊是那麼不管用。套用大陸的順口溜應該是「不到英國,不知台灣的錢小。」

台灣五星級套房的價錢,在倫敦只能住小客房

在倫敦坐地鐵,哪怕是只坐一站,也是從三英鎊起跳,坐上計程車,哪怕是很短的距離,看到車上的跳錶,也是二、三十英鎊。我們一家人從Patington的希爾頓飯店搭計程車到女兒學校附近的旅館,大約是從台北坐到桃園,司機索價是一百英鎊,在倫敦的第二天,我們全家搭上City Bus進行市區遊覽,一張票價是二十英鎊。倫敦的地鐵、巴士、計程車都很方便,可是要去坐它的時候,如果再把英鎊乘上六十換算成新台幣,恐怕花錢很心疼。

還有這十年來,英國房價飆漲,七月上旬報載英國六月房價又上漲○‧三六%,平均每個單位成交價是一六‧七三萬英鎊,大約是一個公寓小單位,就是一千萬台幣起跳,在英國居大不易,房租貴得嚇人,我們到倫敦之前,女兒上網為我們全家訂了兩間客房,經過打折議定的價格是每個房間一八○英鎊,這間旅館在網路上看它的外觀,可說是古色古香,很有貴氣,不過當我們拎著厚重行李,看到自己房間,立刻大感不妙,因為房間很小,只擺了兩張單人床,走道連一個人容身都很難,還有一小間小到不能再小的浴室,更要命的是房間沒有冷氣,只擺了一台直立式電風扇。

英國街頭都是百年老建築,但是房價卻貴得驚人(2006年7月於牛津城)。

那個時候我們心裡在想,一八○英鎊是一萬零八百元台幣,在台灣可以住豪華五星級飯店客房,在倫敦卻只能住這麼簡單的小客房,當下我們退了房間,拉到附近希爾頓的一間商務客房,一個晚上四百英鎊,裡面有兩個房間,正好全家可以住在一起。一個晚上新台幣二萬四千元,在台灣如果是非假日,說不定還可以訂到總統套房。我們在英國停留了六個晚上,單是旅館的費用,就花掉台幣十幾萬。

吃、住、行,在英國都是大支出

行跟住,在英國都是大成本的支出,但是談到吃,恐怕會感覺更沉重。例如路邊買一小瓶礦泉水,要台幣一二○元。而英國人喜歡吃的漢堡,一客大約都在四塊英鎊,沙拉大約是三‧五英鎊上下,簡單吃一餐,就得花掉相當於台北兩客簡餐的價錢,更不要說一般英國料理口味是有名的「很不出眾」。

即將離開英國前夕,我們在西敏寺附近先看了達利畫展,順便就在附近的大樓裡找到一家看起來很高檔的日本料理,比較正式吃了一餐類似鰻魚飯的日本料理,結帳是一四三英鎊,花了台幣八千多元,用這個價錢,在台灣已經可以吃到很高檔的三井大餐了。

就像中國國務院總理溫家寶說的:「任何很小的數字,只要乘上十三億,就會變得很大;任何很大的數字,除以十三億,也可以變得很小。」在英國消費,只要在英鎊後面乘上六十,大家花起錢來,就會感覺手頭沒那麼充裕。

於是我們想到省錢的方法,那就是早餐在飯店吃飽一點,下午三、四點再去吃中飯,傍晚回到飯店,再去貴賓室吃免費的下午茶,如此一天只消吃一餐就可以了。還有更省錢的方法,我們用了一整天在大英博物館,也用了一整天去看國家藝廊裡,包括梵谷、塞尚、高更、雷諾瓦、莫內,還有十分不易看到的一整間林布蘭特的重要作品。不論大英博物館或國家藝廊裡的典藏寶藏,無一不令人嘆為觀止,但是參觀這些地方都是免費,對台灣人來說,這裡是最值回票價的地方。

台灣人有錢的速度比世界其他人慢

我從來沒有去過英國,但是首度的英國之旅,馬上被英國的高物價給嚇到,想想十幾年前去英國旅遊的觀光客,那個時候台灣股市上萬點,台灣錢淹腳目,而台幣換英鎊只要乘上四十,現在四十變成六十,台灣的錢變小了,而英國的物價變貴了。但是十幾年前,台灣採購團實力驚人,現在的台灣人到英國過生活必須「省吃儉用」,套句匯豐銀行亞太區行政總裁裴布雷先生的話,那是「台灣人有錢的速度比世界其他人慢」。

中東及俄羅斯資金湧入倫敦置產,讓倫敦房價一路飆漲(2006年7月於倫敦)。

裴布雷在八○年代就來台灣工作,他說那個時候全世界的人都來台灣投資,或向台灣人買東西,當時台灣人有錢的速度比別人快,購買力愈來愈強,財富也愈來愈多。

但是裴布雷說:「現在你看有人到台灣直接投資嗎?」台股長期低迷不振,股價本益比目前只有一六、七倍,甚至債券殖利率都比日本低,這兩個重要投資工具報酬率都比不上世界其他國家。如果把錢放在島內,財富累積的速度一定比世界其他地方慢,等於愈變愈窮……,這正是台灣面臨的惡性循環──台灣人賺錢比世界上其他地方慢。

我們在英國也碰到好幾個大陸團,理論上,中國那麼便宜的物價,碰上英國的高消費,應該是寸步難行,可是我們在很多商場看到他們刷卡消費的能力與動力,坦白講,我們都自嘆不如。這是因為這幾年大陸人賺錢的速度比我們快。當然,能有這種手筆的占全中國仍是極小比例。

目前台灣就像是一艘迷航的船,開船的船長天天面臨弊案糾纏,家族成員個個令他操心,外界又有排山倒海的罷免危機。我們的船長已經沒有心思去想台灣這艘船要開到哪裡。而這艘船上的每個人天天關在一起,當別人快速前進,我們頻頻踩空檔,幾年下來台灣仍在原地踏步,當然消費力也會輸人一截。

十幾年前,台灣人的消費力曾經傲視全球,台灣豪華採購團全世界都非常歡迎,如今大陸豪客取而代之。一趟英國之行,讓我深深感覺台灣渺小,台灣錢也變小了,連對未來的前途與信心也變小了。

(二○○六年八月一日《財訊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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