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176 前哨戦、coffee、焼き餃子
左一、二、三... 右一、二、...「ハンさん、弱いよー」洗い場的Jok臨走前，靦腆地笑著還在練習單手拿酒杯的我，我露出一臉恐怖的表情，跟他揮手再見。到底怎麼做到的啊...？看捧さん輕而易舉地一次拿十個杯子，連新手勝又都可以拿到七個，我才拿五個就覺得好勉強...好怕把這些漂亮的玻璃杯摔破...「何をしってるの？」原以為大家都走光，沒想到熊谷竟然拿著半杯紅酒從櫃台走進來。「ちょっと練習したいんだけど...」我不好意思說，因為力氣太小無法挑戰一手端三個盤子，只好嘗試看起來比較簡單的酒杯。「成功だった？」他彎腰將空酒瓶放到回收箱問道。「いや、失敗だった」我邊說邊把各種形狀的酒杯放下。
「東京で中華料理屋さんに働いたっけ？」我點了點頭，熊谷洗了洗剛喝完的酒杯，也幫我一起將杯子歸位。「...中華と言えば、焼き餃子だー！」他像終於想到似地，又說：「あ〜生ビル(beer)と一緒飲みたいな〜」出勤時幾乎不多說一句廢話的他，下了班意外地健談。「さっき飲んだじゃ？」我指了指他手上的酒杯，「そりゃ違うよ、ワイン(wine)とビル(beer)の食感は全然ー」搖搖右手食指，他煞有介事地說完，忽然問了一句：「仕事は順調？」
「まあ...勉強すべき事はいっぱいで...」「実は、もっと接客できる仕事したいでしょう？」他猛地一問，忽然一下子不曉得怎麼答話。「したいんだけど、今の私にとって難しい...」的確，「現代」的職務分配很細：有專門針對客人解說菜色的第一線侍者、侍酒師，也有專門在廚房待命、隨時提示做菜順序的人，還有介於兩者之間、負責將做好的料理由廚房搬到餐廳的工作，而這正是我負責的部份。換句話說，是個不會跟客人有直接接觸的工作。「お客様に話しができれば、仕事は楽しいよー」熊谷輕鬆地說道。唉，如果我能力許可，當然希望能做到和客人聊天、這種面對面的接觸，但我明白現在的自己談什麼都太早，連同事請你做的事都未必100%聽得懂，憑什麼要求別人要把你放在第一線的位置，然後丟餐廳的臉？「でも、フランス(French)料理の事をもっと知りたい？」他試探地問，我立刻點了點頭回答：「サービス(Service)の事も！」不知道熊谷怎麼辦到的，他像是有讀心術似地，先看出我不想只是作推車的工作，又知道我希望能像他和捧一樣，在客人面前獨當一面。「どうし易いかな..?」他搔著頭，像是開始尋思方法，希望幫助我工作得更順利...
「一つだけ..お願いがあるんで...」看到他這麼盡心想幫我，這種超出預設的體貼或許真的是日本人獨有的溫柔也說不一定。「何だっけ？」他回過神問。「あのね、言葉とか電子辞書が持ってるから、調べると分かる...」我說著，他點點頭「...だけど、『料理の説明』はどうやって自然にお客様に伝えるのは、全然分からない...」連對綾和勝又都沒臉說出口的請求，我竟然厚著臉皮開口了：「もし中休憩とか暇があったら、ちょっとでも...教えてくれないかな..？」
「あ、それか、」熊谷像恍然大悟似地點了點頭，「じゃ、分かった」。
沒有被拒絕、我鬆了一口氣，只是他到底要怎麼幫我，腦海中一點具體方案都沒有，只見他將回收箱裡的空酒瓶一綁一提：「あ〜焼き餃子を食べたいなー」拎起離去，獨留我一人，將所有電燈關上。
Day 257-259 お雛様、Valentine返し、Round 1
史上最強地震後三天，黎明剛破曉，與一幫背著書包嬉鬧的孩子上了車，我望著窗外迴旋的樺木林與消融的雪景，想起Helen接到姐姐催促回台的電話，還有Pina和Jok即將回韓國的凝重表情ーIvy倒是無所謂，曾因出境浪費掉一些時間的她，不想再錯過剩下的working holiday假期，打算接下來要去未受震災影響的大阪。
” 東京は一応大丈夫だけど、でも皆やはり放射線の影響を怖いから...”ー小胡看著小胡從恵日軒捎來的慰問，其實也說中了讓我猶疑不決的原因ー福島第一核電廠不斷傳出爆炸，原子爐熔毀飄出的輻射塵不曉得會不會飄散全日本？311後爸爸來過一通電話、確保我平安後，並沒有催促我回家，但這種隱形危機卻讓我有點動搖：既捨不得日本的一切，又害怕身體留下後遺症。身邊的日本人看來都氣定神閒，日子如常地過，就像湯田中駅抵達後，該換車的換車，時刻表不會因趕著電車的國中生慢一步而停留。
難得晴朗、難得雪上的陽光有溫度，就別想這麼多了吧！
步出車站、大約八點鐘，須坂駅對面的案内所還未營業，幸好提供宿泊情報的傳單任人拿取，不一會就找到一間便宜舒適的小旅館安置行李。臨行前，親切的老闆娘推薦先去「蔵の観光案内所」，那有許多關於女兒節的資訊。「自転車レンタル(rental)を如何ですか？」一個渾厚熱情的聲音探身出來。「あ、良いんですか？」站在琳琅滿目的パンフレツト(pamphlet)前，還沒拿定主意的我說。「もちろんー証明書をこちらにお預かりすれば、無料で貸しますよ！」歐巴桑說明的聲音充滿活力。「外国人登録書も...OK?」「あら、日本人の方と思ったんだが、お嬢さんはどちらから？」她搔搔一頭蓬鬆大捲，邊從抽屜拿出成串鑰匙，邊收起我的證件。「台湾からです、」「あ、凄いですね、一人旅行なんでー」歐巴桑看來很健談，我趕緊打鐵趁熱問道：「須坂でお薦めな場所はどこですか？」只見歐巴桑得意地露出「你真是問對人」的表情，便抽起桌上的長形傳單。「須坂の町の...雛祭り.」「そう、」她不疾不徐地攤開傳單，背後是一張註記各商店位置的街道地圖：「人形博物館で開催中の『三十段飾り』は有名だけど、」她指著地圖最右側，臥竜公園上方的アートパーク(Art Park)後，拉回地圖中間，又用螢光筆圈起四五處：「色々名所も雛様祭りをやってるよー」「楽しそうー」來之前沒時間做功課，這祥和的小鎮似乎有許多宝物。「五つスタンプ(stamp)を集まったら、プレゼント(present)も出しますー」歐巴桑笑嘻嘻說完，順手從後方抓了幾份各景點的簡介、細心地在上頭標上地圖的號碼。「あ..すみません...」日本人的體貼總是早你的感謝一步，我將滿滿的情報放至腳踏車前方，一再向歐巴桑道謝。「いてっらしゃいー」「行ってきます！」踩著踏板、乘風前行，空氣中是否飄蕩輻射線的疑慮，早被拋到輕風以外ー
淅瀝瀝的水流聲源源不絕，像從晴空灑下的水色緞帶由高而低、從涓流而瀲灧，護衛著比這座以生絲業發跡的小鎮，更久遠的豪商歷史ー菜種油、煙草、綿、酒造的輝煌故事，並未使田中本家有財大勢粗之氣，我遙望藩主最鍾愛的「お忍びの門」汲飲一口溫潤甘酒，300年後能被人們記憶的究竟是什麼？「あ！」想著出神了，不小心就失手倒了近半罐七味粉到碗裡，我無奈地將山藥泥、蛋黃拌進蕎麦裡ー風吹雲散、葉在素淨的庭園內飄落。
銀雪凝山，空間隨雙輪加速度移動。
Day 273 最後のスキー、成田コーチ
「九時半だね、成田さんはまた？」Helen和我杵在租借室門口，只見成田剛睡醒似地，匆匆忙忙趕到：「ごめん、ごめん、」「毎回ギリギリだねー」Helen半抱怨半開玩笑地說ー待在奧志賀的時間進入倒數，而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滑雪。聽聞上次我對成田讚譽有加的指導後，一直很怕滑雪的Helen終於跨出第一步、加入我們的行列ー畢竟在滑雪勝地的飯店工作，連一次雪都沒滑過，實在太浪費了ー況且員工還有優惠價哩！我們半笑半鬧地配著一身重裝，在瑞雪中暖身後，「もう、歩くのは難しいよー」不知道怎麼邁開滑行步伐的Helen嬌滴滴地說。「先の練習が覚えてる？こうやって、」成田很有耐心地又示範了一遍左右膝微彎的滑行方式。「哎呦！」Helen不小心跌進雪地：「情けない...私..」趕忙跟成田扶她起來的我說：「大丈夫、私最初はもっと悲惨だよー」原來大家都一樣，剛開始都不知道怎麼使力；成田決定好好給她來個基礎特訓，貪戀雪景的我早他們一步、打算到焼額山頂一個人挑戰看看。「先行ってて、翁さんは旨く慣れると、行くんかね、」臨走前，成田不忘叮囑我自己小心。
「唰ー」從第四ゲンレテ(Gelände /skiing slope)順風滑下，空氣冷冽清新，376公尺高的風景自遠方的朦朧山巒，漸次聚焦成與你一同逬流傾瀉的蔥蘢樹林；一轉彎、視野被拉闊更寬、更大ー呼一口氣，千山萬壑便在你面前凝聚，在分不清是雲或雪的銀色中迆邐。將自己融入雄偉的自然中是件多麼美好的事，天地無盡，無私輕風一路吹送ー我抵達另一條雪道起點。從這裡順滑直行，可直抵成田與Helen所在的第一ゲレンテ，左手邊的「林間コース」(Course Forest)上頭標示著初級。或許是剛剛順暢的滑行建立了信心，心一橫，捨不得放棄探索新風景的誘惑，滑雪杖便往左一偏，我滑進了青翠的森林。
風恬日朗的好天氣，正慶幸自己做了正確決定的我赫然看見右前方一個大迴轉，趕緊調整方向；才剛順利通過迴旋，很快地又遇上左彎ー要是一兩個轉彎中間有段距離的話，倒還能控制，但現在才發現這是條曲折蜿蜒的林間路，彎多到應接不暇，不、不不、不ー眼看就要逼近崖邊，我拼死拚活也要回到道上ー控制不了速度的我已經整個人斜倒在雪道上，後頭的滑雪客時不時從身邊呼嘯而過，又怕掉下去、又怕害別人撞得兩敗俱傷的我奮力向右翻身，人是靠回了右側山壁，但我開始趕到絕望，因為無論怎麼用滑雪杖向下抵，人還是不停地下滑、下滑....
左一、二、三... 右一、二、...「ハンさん、弱いよー」洗い場的Jok臨走前，靦腆地笑著還在練習單手拿酒杯的我，我露出一臉恐怖的表情，跟他揮手再見。到底怎麼做到的啊...？看捧さん輕而易舉地一次拿十個杯子，連新手勝又都可以拿到七個，我才拿五個就覺得好勉強...好怕把這些漂亮的玻璃杯摔破...「何をしってるの？」原以為大家都走光，沒想到熊谷竟然拿著半杯紅酒從櫃台走進來。「ちょっと練習したいんだけど...」我不好意思說，因為力氣太小無法挑戰一手端三個盤子，只好嘗試看起來比較簡單的酒杯。「成功だった？」他彎腰將空酒瓶放到回收箱問道。「いや、失敗だった」我邊說邊把各種形狀的酒杯放下。
「東京で中華料理屋さんに働いたっけ？」我點了點頭，熊谷洗了洗剛喝完的酒杯，也幫我一起將杯子歸位。「...中華と言えば、焼き餃子だー！」他像終於想到似地，又說：「あ〜生ビル(beer)と一緒飲みたいな〜」出勤時幾乎不多說一句廢話的他，下了班意外地健談。「さっき飲んだじゃ？」我指了指他手上的酒杯，「そりゃ違うよ、ワイン(wine)とビル(beer)の食感は全然ー」搖搖右手食指，他煞有介事地說完，忽然問了一句：「仕事は順調？」
「まあ...勉強すべき事はいっぱいで...」「実は、もっと接客できる仕事したいでしょう？」他猛地一問，忽然一下子不曉得怎麼答話。「したいんだけど、今の私にとって難しい...」的確，「現代」的職務分配很細：有專門針對客人解說菜色的第一線侍者、侍酒師，也有專門在廚房待命、隨時提示做菜順序的人，還有介於兩者之間、負責將做好的料理由廚房搬到餐廳的工作，而這正是我負責的部份。換句話說，是個不會跟客人有直接接觸的工作。「お客様に話しができれば、仕事は楽しいよー」熊谷輕鬆地說道。唉，如果我能力許可，當然希望能做到和客人聊天、這種面對面的接觸，但我明白現在的自己談什麼都太早，連同事請你做的事都未必100%聽得懂，憑什麼要求別人要把你放在第一線的位置，然後丟餐廳的臉？「でも、フランス(French)料理の事をもっと知りたい？」他試探地問，我立刻點了點頭回答：「サービス(Service)の事も！」不知道熊谷怎麼辦到的，他像是有讀心術似地，先看出我不想只是作推車的工作，又知道我希望能像他和捧一樣，在客人面前獨當一面。「どうし易いかな..?」他搔著頭，像是開始尋思方法，希望幫助我工作得更順利...
「一つだけ..お願いがあるんで...」看到他這麼盡心想幫我，這種超出預設的體貼或許真的是日本人獨有的溫柔也說不一定。「何だっけ？」他回過神問。「あのね、言葉とか電子辞書が持ってるから、調べると分かる...」我說著，他點點頭「...だけど、『料理の説明』はどうやって自然にお客様に伝えるのは、全然分からない...」連對綾和勝又都沒臉說出口的請求，我竟然厚著臉皮開口了：「もし中休憩とか暇があったら、ちょっとでも...教えてくれないかな..？」
「あ、それか、」熊谷像恍然大悟似地點了點頭，「じゃ、分かった」。
沒有被拒絕、我鬆了一口氣，只是他到底要怎麼幫我，腦海中一點具體方案都沒有，只見他將回收箱裡的空酒瓶一綁一提：「あ〜焼き餃子を食べたいなー」拎起離去，獨留我一人，將所有電燈關上。
Day 257-259 お雛様、Valentine返し、Round 1
史上最強地震後三天，黎明剛破曉，與一幫背著書包嬉鬧的孩子上了車，我望著窗外迴旋的樺木林與消融的雪景，想起Helen接到姐姐催促回台的電話，還有Pina和Jok即將回韓國的凝重表情ーIvy倒是無所謂，曾因出境浪費掉一些時間的她，不想再錯過剩下的working holiday假期，打算接下來要去未受震災影響的大阪。
” 東京は一応大丈夫だけど、でも皆やはり放射線の影響を怖いから...”ー小胡看著小胡從恵日軒捎來的慰問，其實也說中了讓我猶疑不決的原因ー福島第一核電廠不斷傳出爆炸，原子爐熔毀飄出的輻射塵不曉得會不會飄散全日本？311後爸爸來過一通電話、確保我平安後，並沒有催促我回家，但這種隱形危機卻讓我有點動搖：既捨不得日本的一切，又害怕身體留下後遺症。身邊的日本人看來都氣定神閒，日子如常地過，就像湯田中駅抵達後，該換車的換車，時刻表不會因趕著電車的國中生慢一步而停留。
難得晴朗、難得雪上的陽光有溫度，就別想這麼多了吧！
步出車站、大約八點鐘，須坂駅對面的案内所還未營業，幸好提供宿泊情報的傳單任人拿取，不一會就找到一間便宜舒適的小旅館安置行李。臨行前，親切的老闆娘推薦先去「蔵の観光案内所」，那有許多關於女兒節的資訊。「自転車レンタル(rental)を如何ですか？」一個渾厚熱情的聲音探身出來。「あ、良いんですか？」站在琳琅滿目的パンフレツト(pamphlet)前，還沒拿定主意的我說。「もちろんー証明書をこちらにお預かりすれば、無料で貸しますよ！」歐巴桑說明的聲音充滿活力。「外国人登録書も...OK?」「あら、日本人の方と思ったんだが、お嬢さんはどちらから？」她搔搔一頭蓬鬆大捲，邊從抽屜拿出成串鑰匙，邊收起我的證件。「台湾からです、」「あ、凄いですね、一人旅行なんでー」歐巴桑看來很健談，我趕緊打鐵趁熱問道：「須坂でお薦めな場所はどこですか？」只見歐巴桑得意地露出「你真是問對人」的表情，便抽起桌上的長形傳單。「須坂の町の...雛祭り.」「そう、」她不疾不徐地攤開傳單，背後是一張註記各商店位置的街道地圖：「人形博物館で開催中の『三十段飾り』は有名だけど、」她指著地圖最右側，臥竜公園上方的アートパーク(Art Park)後，拉回地圖中間，又用螢光筆圈起四五處：「色々名所も雛様祭りをやってるよー」「楽しそうー」來之前沒時間做功課，這祥和的小鎮似乎有許多宝物。「五つスタンプ(stamp)を集まったら、プレゼント(present)も出しますー」歐巴桑笑嘻嘻說完，順手從後方抓了幾份各景點的簡介、細心地在上頭標上地圖的號碼。「あ..すみません...」日本人的體貼總是早你的感謝一步，我將滿滿的情報放至腳踏車前方，一再向歐巴桑道謝。「いてっらしゃいー」「行ってきます！」踩著踏板、乘風前行，空氣中是否飄蕩輻射線的疑慮，早被拋到輕風以外ー
淅瀝瀝的水流聲源源不絕，像從晴空灑下的水色緞帶由高而低、從涓流而瀲灧，護衛著比這座以生絲業發跡的小鎮，更久遠的豪商歷史ー菜種油、煙草、綿、酒造的輝煌故事，並未使田中本家有財大勢粗之氣，我遙望藩主最鍾愛的「お忍びの門」汲飲一口溫潤甘酒，300年後能被人們記憶的究竟是什麼？「あ！」想著出神了，不小心就失手倒了近半罐七味粉到碗裡，我無奈地將山藥泥、蛋黃拌進蕎麦裡ー風吹雲散、葉在素淨的庭園內飄落。
銀雪凝山，空間隨雙輪加速度移動。
Day 273 最後のスキー、成田コーチ
「九時半だね、成田さんはまた？」Helen和我杵在租借室門口，只見成田剛睡醒似地，匆匆忙忙趕到：「ごめん、ごめん、」「毎回ギリギリだねー」Helen半抱怨半開玩笑地說ー待在奧志賀的時間進入倒數，而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滑雪。聽聞上次我對成田讚譽有加的指導後，一直很怕滑雪的Helen終於跨出第一步、加入我們的行列ー畢竟在滑雪勝地的飯店工作，連一次雪都沒滑過，實在太浪費了ー況且員工還有優惠價哩！我們半笑半鬧地配著一身重裝，在瑞雪中暖身後，「もう、歩くのは難しいよー」不知道怎麼邁開滑行步伐的Helen嬌滴滴地說。「先の練習が覚えてる？こうやって、」成田很有耐心地又示範了一遍左右膝微彎的滑行方式。「哎呦！」Helen不小心跌進雪地：「情けない...私..」趕忙跟成田扶她起來的我說：「大丈夫、私最初はもっと悲惨だよー」原來大家都一樣，剛開始都不知道怎麼使力；成田決定好好給她來個基礎特訓，貪戀雪景的我早他們一步、打算到焼額山頂一個人挑戰看看。「先行ってて、翁さんは旨く慣れると、行くんかね、」臨走前，成田不忘叮囑我自己小心。
「唰ー」從第四ゲンレテ(Gelände /skiing slope)順風滑下，空氣冷冽清新，376公尺高的風景自遠方的朦朧山巒，漸次聚焦成與你一同逬流傾瀉的蔥蘢樹林；一轉彎、視野被拉闊更寬、更大ー呼一口氣，千山萬壑便在你面前凝聚，在分不清是雲或雪的銀色中迆邐。將自己融入雄偉的自然中是件多麼美好的事，天地無盡，無私輕風一路吹送ー我抵達另一條雪道起點。從這裡順滑直行，可直抵成田與Helen所在的第一ゲレンテ，左手邊的「林間コース」(Course Forest)上頭標示著初級。或許是剛剛順暢的滑行建立了信心，心一橫，捨不得放棄探索新風景的誘惑，滑雪杖便往左一偏，我滑進了青翠的森林。
風恬日朗的好天氣，正慶幸自己做了正確決定的我赫然看見右前方一個大迴轉，趕緊調整方向；才剛順利通過迴旋，很快地又遇上左彎ー要是一兩個轉彎中間有段距離的話，倒還能控制，但現在才發現這是條曲折蜿蜒的林間路，彎多到應接不暇，不、不不、不ー眼看就要逼近崖邊，我拼死拚活也要回到道上ー控制不了速度的我已經整個人斜倒在雪道上，後頭的滑雪客時不時從身邊呼嘯而過，又怕掉下去、又怕害別人撞得兩敗俱傷的我奮力向右翻身，人是靠回了右側山壁，但我開始趕到絕望，因為無論怎麼用滑雪杖向下抵，人還是不停地下滑、下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