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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皇后 卷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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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大昭寺淪陷 

大昭寺的後山門緊閉,怕打草驚蛇,葉卿他們沒敢敲門。 
墨竹他們對血腥味敏感,發現了掩在草叢間的血跡。 
「那些和尚都死在了山下,這血跡應該是陛下他們留下的。」暗衛頭子確認血跡之後,用手刨了些泥土把血跡蓋住,又用刀劃破自己的手指,把血往另一邊滴去,片刻之後他跑回來,衝葉卿道:「娘娘,我們循著陛下他們留下的血跡走。」 
草木遮掩下,便是有血跡肉眼也難以看清,葉卿不知暗衛頭子是怎麼帶路的,愣是帶著她走到了一處長滿青苔的牆根處。 
一名暗衛則負責把這一路的血跡都掩蓋起來。 
「就是這裡了。」暗衛頭子道,他站在牆根下,衝墨竹點了一下頭。 
墨竹一個箭步躍起,踩在他肩上就翻上了牆,然後喚了聲,「文竹。」 
文竹道了聲「得罪」,抱住葉卿的腰身用力往上一抬,葉卿整個人被拋了起來,往下落的時候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身體失重的感覺讓她本能的用力踩下去,以此借力。 
墨竹拉住她的手讓她穩住了身形,葉卿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方才那一腳踩在暗衛頭子的臉上,她暗道一聲罪過,連忙移開那隻罪惡的小腳,在墨竹的幫忙下爬上寺廟的院牆。 
進了寺廟已經找不到血跡,想來是蕭玨他們也注意到了,抹去了血跡。 
「娘娘,咱們現在往哪兒走?」墨竹問葉卿。 
一道渾厚的鐘聲響起,因為鐘聲的源頭太近,震得一行人耳膜都嗡嗡作響。 
暗衛們警惕盯著不遠處那座閣樓。 第一道鐘聲餘音未散,第二道鐘聲又敲響了,一連敲了七聲才停下,接下來寺廟裡的僧人明顯都躁動了起來。 
前面鐘樓裡敲鐘的僧人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一邊大喊,「住持圓寂了,大家都去主佛殿!」 
一個月前見住持時他的精神分明還挺好的,怎麼突然圓寂了? 
葉卿一顆心提了起來,莫不是住持被西羌人殺了? 她不說話,身邊的暗衛都跟啞巴一樣。 
葉卿努力穩定心神,胡亂抹了一把額前的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去寺裡替陛下準備的禪房。」 
蕭玨每年都要入寺靜修半旬,他的房間廟裡的僧人除了按日子進去打掃,平時是不許任何人進去的。 
葉卿猜測蕭玨若是在寺中,很有可能也在接引殿的禪房。 
「黑燈瞎火的,哪邊才是往接引殿去的路?奴婢先去探探路吧。」文竹道。 
葉卿叫住她,「這裡應該是鐘樓,咱們從往生殿繞過去應當就是接引殿了。」 
上次她在寺中也住了些時日,雖說對寺外的地形不甚清楚,但幾座主要建築的位置還是印在了腦子裡。 
站起來的時候,膝蓋處痛得葉卿臉色一白。剛磕傷的時候不覺得,現在膝蓋那一片才鑽心的疼了起來,若不是墨竹扶著,葉卿都懷疑自己走不了路了。 
寺裡的僧人都去了主佛殿,只留一個小沙彌在前殿看守,他們才得以從偏殿輕易溜進接引殿。 
只是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外邊又傳來僧人說話的聲音,「阿彌陀佛,見過少師。」 
「阿彌陀佛,虛彌,你在這殿前看著,可曾見有施主入了接引殿?」 
「並未,住持大師圓寂,少師怎沒去主佛殿?」 「我前來取師父的袈裟。」 
外邊那僧人又念了兩聲佛號,葉卿聽著那被稱為少師的傢伙走了進來。 那個少師這時候還在打聽別人的下落,很明顯有問題,若是被他發現就不妙了。 
距離蕭玨的禪房還挺遠的,葉卿當下也顧不得了,拉開一間禪房的門就闖了進去,瞧見裡面的人時,她不由得吃了一驚。 
禪房的牆上掛了一幅觀音大士的畫卷,一名女子正跪在蒲團上敲著木魚誦經。 
女子是個標準的美人,鵝蛋臉,柳葉眉,帶著江南水鄉女子特有的溫婉氣質。身著一件藏青色的長裙,顏色雖然素淨卻更顯得穩重,頭上戴著玳瑁頭面,手上一對翡翠鐲子。 
正是與韓朝英和離的宋婉清。 
她身邊伺候的丫鬟見葉卿一行人狼狽闖進來,大吃一驚,張嘴就要喊人,卻被宋婉清制止。 
「貴人?」宋婉清亦是滿臉的難以置信,瞧見葉卿裙襬上全是血跡,她忙從蒲團上起身,快步走過來扶起葉卿。 
丫鬟見宋婉清似乎認識葉卿,這才放鬆了警惕。 
葉卿也鬆了一口氣,屋中人是宋婉清倒是省了許多麻煩。她先前想著進屋子就讓墨竹他們把人先劈暈,逃過這一劫再說。 
「宋姑娘,今日遭遇不測,只能借妳禪房躲避一二。」葉卿壓低了嗓音道。 
事關皇家,還是皇后遇刺,這事怎麼看都不簡單,宋婉清聰明的沒有多問,只扶著葉卿往裡間走,「裡邊有道屏風,貴人先隨我躲那裡去。」 
宋婉清住的這間禪房似乎比一般禪房大了許多,裡間就是她晚上歇息的地方,一扇八葉菩提屏風圍起來的地方就是淨房。 
葉卿帶著兩個丫鬟還有六個暗衛躲進去,竟然也藏得下。 
見葉卿身上有傷,宋婉清面上全是憂色,「我找寺裡的師父拿些金瘡藥來。」 
葉卿一把拉住她的手,衝著她搖頭,「別找寺裡的僧人拿金瘡藥,也別告訴任何人我藏在這裡。」 
宋婉清眸色變了變,可能也意識到了什麼。 
「叩叩。」 
聽到外邊傳來敲門聲,葉卿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她用力握緊了宋婉清的手,「即便來的是僧人,也別告訴他們我們藏在這裡。」 
「叩叩。」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裡面的施主可歇息了?」外頭傳來問話聲,嗓音清朗,聽起來是那個少師。 
宋婉清朝著葉卿點了一下頭,「貴人放心。」 
言罷她走出屏風,往外間去。 葉卿努力緩和呼吸,但是心臟還在胸腔裡咚咚狂跳。 
她聽見房門被拉開的聲音,跟著是談話聲。 
「阿彌陀佛,深夜打擾到施主,實在是罪過。」 
「少師言重了,不知少師前來所為何事?」 
「不知施主方不方便讓貧僧進屋說話?」 
「這……我方才歇下了,屋中不太方便。」 
靜了好一會兒,外邊都沒人再出聲,葉卿正提心吊膽時,聽到少師歎息了一聲。 
「叨擾女施主歇息,本就是貧僧失禮。」 
「哪裡哪裡。」 話說到這個地步,葉卿以為少師要被打發走時,卻突然聽到他說道—— 
「姊姊,我們終究生分到了這個地步嗎?」 
葉卿明顯感覺到墨竹他們都提了一口氣。 
少師是宋婉清的弟弟? 
她不由得握緊雙拳。 
宋婉清的嗓音依然淡淡的,「佛門講究四大皆空,一切都靠緣法,有善緣,有惡緣,無緣不聚。我是個活在俗世裡的人,少師既喚我一聲『姊姊』,這緣便聚了,又怎會生分?」 
「枉我入寺修行多年,倒不如姊姊看得通透,受教了。時辰不早了,姊姊早些歇息吧。」 
這番話說完,少師總算離開,禪房的門也緊緊關上了。 宋婉清走進來,扶著葉卿走出屏風。 
她是個聰明人,從葉卿之前讓她別讓僧人知曉自己在她房裡,就猜到葉卿遇刺怕是跟寺裡的僧人有關。 
「茯苓,去幫我打盆熱水來,記得口風嚴實些。」宋婉清支走了身邊的丫鬟。 
等茯苓出了房門,她才歎了口氣,對葉卿道:「大昭寺的少師原是安慶王少保兒子的私生子,聽說他的母親是被販賣到中原的番邦女子,王家不讓番邦女子進門。後來那番邦女子病死了,念著他好歹是王家血脈,王家才把他接回去。 
「王少保的府宅跟我們家只有一牆之隔,他們家打罵孩子,闔府都能聽見。那麼小一個孩子,過得連個下人都不如,大冷天穿單衣,身上就沒有一塊好的皮肉,我看著不忍心,接濟了他一段時日,後來聽說他自己跑出去了,王家尋了一段時日沒尋到就作罷了,沒想此次進京,在大昭寺見到了他。」 
跟聰明人說話的好處就在這裡,都不用葉卿拐彎抹角的問,對方就把她想知道的全告訴她了。 
葉卿放心下來,「此番多謝宋姑娘了。」 
宋婉清搖頭,眼中有悵然也有釋然,「昔日我身陷困境,若不是貴人,怕是我還拿不到那一紙和離書,是我該謝貴人才是。」 
想起她在韓家受的那些罪,葉卿也為這樣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子不值,她問:「妳歸家後,一切可還好?」想起傷心往事,宋婉清眼中也湧出幾滴淚來,她用帕子拭去,「勞貴人掛念,一切都好。幸得陛下起用,爹爹此番被調往京城,闔家也搬到京城來,我前來大昭寺也是想為家人祈福。」 
見葉卿裙襬上血跡斑斑,宋婉清又找了一套自己的衣裙讓葉卿換上。 
不多時,茯苓打了熱水回來。 
宋婉清不放心問了句,「沒叫人問話吧?」 
茯苓搖頭,「灶上都沒人,還是奴婢自己打的熱水。聽說是住持大師圓寂了,寺裡的師父們都往主佛殿那邊去了。」 
「真是世事無常。」宋婉清雙手合十念了幾句佛經,才接過茯苓手中的木盆往葉卿那邊去。「貴人身上有傷,先處理一下吧。」 
暗衛頭子帶著幾個屬下從窗外翻出去。 
葉卿也不知自己只是磕破了膝蓋,怎麼就流了這麼多血,看著怪嚇人。 
墨竹接過水盆幫葉卿清洗傷口,擦去血汙才瞧見她膝蓋上被蹭掉了一塊皮肉。 
文竹眼中有些不忍,朝著窗外小聲道:「你們身上可有金瘡藥?」 暗衛頭子擰開劍柄,取出一小包粉扔了進去。 
文竹接過藥包後,走過去對葉卿道:「娘娘且忍著些,這金瘡藥止血效果極好,就是藥性比較烈。」 
「妳用便是。」葉卿道。這時候了還嬌氣個什麼勁兒,小命更重要。 
只是當文竹把藥粉抖上去的時候,葉卿還是痛得一哆嗦,這又酸又刺又灼熱的痛感,何止是傷口上撒鹽,簡直是往傷口上噴辣椒水。 
禪房裡沒有紗布,葉卿讓墨竹把自己那身衣衫沒沾血的地方撕下來包紮傷口。 
主佛殿那邊開始誦經,大昭寺的僧人成千上萬,一齊念經那聲音還是有些震撼,哪怕是在接引殿這邊都能聽見那邊敲鐘一般渾厚的念經聲。 
傷口包紮好之後,葉卿也顧不上痛,對墨竹道:「墨竹,勞妳走一趟。」 
主僕二人眼神相接,墨竹就知道葉卿真正的意思是讓她去蕭玨的禪房那邊看看,她點頭道:「主子放心,奴婢這就出去探路。」 
她們這般說倒也不是不信任宋婉清,而是怕把蕭玨的行蹤也暴露了,畢竟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了一分危險。 
宋婉清見墨竹出去,以為葉卿要走,便道:「貴人且放心在我這裡住著,明兒個天一亮我便用宋家的馬車送您回宮去。」 
葉卿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對面禪房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慘叫,「你們幹什麼!」 
還有一群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葉卿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她在文竹的攙扶下走到窗邊,把軒窗推開一條縫。 
接引殿是一個四合的院子,她們所在的院落是東殿,王孫貴族才能住這邊,宋婉清住的禪房比一般王孫貴族還要好,許是跟少師相識的緣故。與東殿相對的則是西殿,一些商賈小官前來寺中禮佛,給了足夠的銀子便能住進去。 
西殿雖說跟東殿沒法比,但好歹是住進了接引殿,京中一些禮佛的官太太就喜歡拿這些攀比。 
透過軒窗,只見一群僧人粗魯押著禪房中的女眷往外走,甚至還有趁機上下其手的。 
宋婉清當即白了臉色,難以置信,「這……簡直瘋了,這可是佛門清靜之地!」 
她作勢要喊,葉卿忙捂住她的嘴,衝著她搖頭。 
先前他們從後山爬上來,路上見到的屍體不過一百多具,想來遇害的僧人應是少數,西羌人要想不這麼快被寺裡的其他僧人察覺,也只能對一些存在感比較低的僧人下手,比如在後山管理菜園子的僧人。 
住持圓寂後敲鐘,讓寺中真正的僧人都去主佛殿誦經,那些假和尚才能肆無忌憚的在寺廟其他地方找人。 
住進接引殿的,除了西殿都是些達官顯貴,瞧著那群假和尚對女眷們的態度,葉卿甚至懷疑他們是想拿著這些女眷的性命去要脅她們的家人。 
若是西羌人用這些手段逼得朝中大臣盡數倒戈……葉卿簡直不敢再往下想。 
「去主佛殿!」葉卿強自鎮定道。 
寺裡的僧人都在主佛殿,假和尚們必然不敢在那邊猖狂。 
宋婉清也意識到情況不妙,跟著葉卿一齊出了禪房。 葉卿讓暗衛們扮作刺客破開沿途禪房的房門,裡面的女眷全都驚聲尖叫,暗衛們作勢要砍,葉卿在外邊一遍遍大喊,「去主佛殿,主佛殿那邊有武僧!」 
現在這情形,若是一個個去解釋勸說肯定來不及了。人性有時候是麻木甚至是愚鈍的,哪怕她們聽見了西殿那邊的慘叫聲,但石頭沒砸在自己腳上,她們就會自我安慰,覺得自己是安全的。 
一旦往外跑的人多了,群體效應驅使下,原本在屋中的女眷必然也坐不住,會跟著一起往外跑。 
葉卿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西殿那邊的假和尚們正罵罵咧咧推搡住在那邊的女眷們,突然瞧見其他三殿的女眷一窩蜂似的往外跑,他們都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他們的人去那邊把所有女眷都趕出去了。 待瞅見那群女眷後邊有揮刀的暗衛,才反應過來這是另一波人。 
假和尚們一通吼,拿著僧棍要過去跟暗衛們幹架,想來是在寺裡,他們不敢太猖狂,才沒拿刀劍。 
被假和尚們推搡出屋的女眷們見狀也撇開他們跟著人群朝外跑,一個假和尚兇神惡煞揪住了一個姑娘的衣領。 
那姑娘嚇得連尖叫都不敢,整張臉慘白慘白的。 葉卿擠在人群中看見了,趕緊大吼一聲,「和尚殺人啦!」 
所有女眷的目光齊刷刷看了過去,那個假和尚頓時有些訕訕的。他愣了片刻,想起上頭給的指示,頓時底氣又足了,立威一般搧了那姑娘一巴掌。 
這一巴掌下去,所有姑娘都愣住了。 
葉卿給了文竹一個眼色,文竹揉了揉嗓子,瞬間爆出一聲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聲。 
有一個人尖叫,就有第二個,很快所有貴女都尖叫著來發洩心中的恐懼,整個大昭寺瞬間迴蕩著女子淒厲的叫聲,蓋過了主佛殿那邊僧人的誦經聲。 
主佛殿那邊的僧人們紛紛停下誦經,交頭接耳—— 
「寺中怎會有女子的慘叫聲?」 
「好像是從接引殿那邊傳來的。」 
坐在首位的僧人喝了一聲,「住持圓寂,爾等誦經怎可分心?」 
明明是呵斥,但他依舊是溫聲細語、不急不躁,卻在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壓迫感,叫殿中弟子再不敢多言一句。 相比寺中老僧,他年輕得有些過分,穿著一身淺淡到近乎透明的白色僧袍,在一群穿著灰色僧袍的僧人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的容顏精緻到能用妖豔來形容,五官比大翰人深邃許多,一雙眼永遠深不見底,嘴角抿著三分笑意,彷彿是在悲憫世人。 
「虛崖,你帶人去接引殿那邊看看。」他吩咐了一聲,嗓音溫和。 被點到名字的和尚看了他一眼,眼神微變,起身行了個佛禮才出了主佛殿。 
殿中的念經聲又響了起來。 
葉卿發現女眷們的尖叫聲沒能引來主佛殿那邊的僧人,就知道事情怕是有變。 
假和尚已經和暗衛們打了起來,假和尚畢竟人多勢眾,留下一些人拖住暗衛後,另一些人則提著棍棒來攔她們。 
棍棒的威懾力可沒明晃晃的刀子強,姑娘們還是一個勁兒往前衝,其中一個假和尚提起棍子就要往她們腿上敲,文竹彈出兩顆石子,一顆打在他拿棍子的手上,一顆打在他膝蓋窩,假和尚慘叫一聲身形矮了下去,被驚慌失措的姑娘們撞倒在地,踩得哭爹喊娘。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來了墨竹,墨竹是一路飛簷走壁用輕功追過來的,她瞧著一個和尚要對著葉卿敲棒子,從袖子裡摸出暗器甩了出去。 
她躲在僻靜處,現在又亂,女眷們自顧不暇,根本就沒注意到她。 
假和尚一看那暗器,臉色大變,用西羌話嘰嘰呱呱大吼了些什麼。 
葉卿見一個假和尚似乎掏出一個類似信號彈的東西,文竹又被另外兩個假和尚纏住了,她怕假和尚放信號彈引來更多的西羌奸細,本著賭一把的心思,她不動聲色拔下頭上的簪子,衝著那假和尚身後大喊了一聲,「少師!」 
假和尚果然扭頭去看,葉卿離假和尚本就只有兩步之遙,她一個箭步衝上去,但因為膝蓋劇痛,動作慢了一拍,手中簪子直刺假和尚咽喉時被假和尚一把擒住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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