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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等魂師1:廢材其實是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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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魂大陸。

  位於西星山脈南端的西岩城,是西州六大城之一。


  初秋的午後,在城西民宅區一處小巷底,幾名少男少女聚集在一起,追著一名身穿粉衣的弱小少女又打又踹。

  「快點,該你了。」

  隨著一名綠色長袍少女的命令,一個接一個的拳頭、一記又一記踢踹毫不留情地落在粉衣少女嬌小的身體上。

  碰、碰,啪、啪!

  「一個接一個打,不要停!」

  「嗚……嗚……」

  身穿粉色武士裝的少女,像是完全不會被反抗,只是蜷縮著自己,被打、被踹了,她的眼睛卻沒有顯出害怕、也沒有閉上,反而一直睜開著,看著他們,像要把一切都記著,又像只是發著呆。

  「看什麼看!」綠色長袍少女親自上場,一腳踹過去。

  「嗚!」粉裝少女側腿一痛縮。

  「還看!」

  綠袍少女怒火一揚,手一揚揮,帶著一股勁道,直接劈向弱小少女的腦袋。

  「啊!」

  粉裝少女受痛倒向側方,頭又重重撞上巷牆,「叩」地一聲,就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粉衣少女的雙眼緊緊閉著,額角上的血液緩緩暈開來,臉色蒼白、髮絲凌亂、全身髒污的慘狀,看起來觸目驚心。

  那幾名圍著她追打的少男少女們,卻還是嘻嘻哈哈地笑著,繼續揍她一下、踢她一下。

  「別以為躺在地上裝死就沒事,快點起來!」

  粉裝少女毫無反應。

  「哼!一個傻子,憑什麼穿的這麼漂亮?!」

  「一個傻子,身分憑什麼比我尊貴?!」

  「一個傻子,居然還有一個高手護衛……」想到平時面對高手護衛的憋屈心情,少男一腳踢向她的肚子。

  從剛開始的慌張閃躲,抱頭跑躲,到現在躺在地上,少女連痛叫聲都沒有了,只剩下拳打腳踢還在不停地繼續。

  砰、砰、砰。

  砰、砰、砰。

  一聲接一聲,然而除了身體受痛本能的痛縮之外,粉衣少女連呻吟聲都沒有了,這讓站在旁邊從頭看到尾的女子有點不安了。

  「連少爺、晴小姐,應該好、好了吧,再打下去……玖小姐她……」

  「妳叫她什麼?!」

  「呃……傻子小姐……」趕緊改口。「傻子小姐她會死的……」

  「死了才好!才不會繼續敗壞我端木家族的名聲。」

  「可是,如果北大人知道……」

  「妳敢說?!」一名少年打斷她的話:「別忘了,是妳把她帶來這裡的,要是妳敢出賣我們──」

  「我不會!連少爺,我絕對不會說的!」

  「諒妳也不敢。」那名綠袍少女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再轉向自己的哥哥,低聲問:「哥哥,不會有事吧?」

  雖然表現的很驕傲,但是想起那個「北大人」,少女還是有點惴惴不安。

  但更多是嫉妒。

  區區一個傻子,憑什麼擁有一個比她父親還要厲害的高手當護衛?

  而且,這個傻子什麼都差,偏偏出身家族嫡系,身份比她高,還長的比她漂亮,真是……討厭!

  綠袍少女恨恨地又是一腳踹過去。

  「放心,沒事。就算他想管,也要他有命回來才行。」少年很有深意地說。

  「哥哥說的對。」綠袍少女立刻笑了,瞄了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粉衣少女一眼。「哥哥,今天就到這裡吧。」

  傻子昏了,也就不好玩了,今天就先放過她;要是她還能醒來,那也沒關係,他們正好可以多打幾次。

  「嗯,也好。」少年也看了地上一眼。

  這傻子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吧!

  「她交給妳帶回去,這些,是賞妳的。」少年隨手丟出幾十枚金幣。

  「謝謝連少爺、謝謝晴小姐!」

  「呵呵,妹妹,我們走吧!」被稱為「連少爺」的少年呼喝一聲,就大搖大擺,帶著一群人就這麼走了。

  小巷子裡頓時一片安安靜靜。
  「呼,總算走了。」被留下來的女子鬆了口氣,忐忑不安的表情不見了,只剩下一片喜孜孜地笑容,數著手上的金幣。

  足足二十枚金幣呢!

  女子收好金幣,再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忍不住說道:

  「玖小姐,妳別怪我,只能怪妳自己太不討喜,礙了連少爺和晴小姐的眼……誰叫妳,是個傻子呢!」

  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還趁著沒人看見輕踢了兩下,才一把將地上的少女撈抱起來,帶回粉衣少女居住的民宅。

  城西民宅區,一處民宅小院裡。

  粉衣少女身上的髒污已經被擦拭過,又被放到床上平躺著,青紫的烏痕仍在留在臉上。

  「小姐?小姐?」

  頭……好痛!

  身體……也好痛……

  她皺著眉,意識混混沌沌,各種畫面一幕幕交錯出現,耳邊卻清楚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本能地壓抑住疼痛感,集中精神聽著周遭的聲音。

  「別叫了,她大概醒不來了。」女子說道。

  「可是……」

  「誰叫她那麼沒用!偏偏北大人還一直保護她、養著她,就算她是個傻子,不會說話、什麼事都不會,日子還是過得比別人好,吃的穿的樣樣都不用擔心,難怪別人看她不順眼!」

  「可是,我們收了北大人的金幣,任務就是照顧好小姐──」
「所以我才沒有幫別人打她。我們收的金幣,只是負責照顧她的三餐和生活,可不包括當保鑣。」

  「可是,北大人請我們來,本來就是要服侍小姐,不能讓小姐在北大人不在的時候餓著冷著,更不能讓別人欺負她……」

  「傻子就是惹人厭。別人看傻子不順眼,我們有什麼辦法?」

  「可是,是妳把小姐帶到那裡,小姐才會遇上他們的……」

  「妳胡說什麼!那是小姐要去,我才帶她去的!」才不是她故意帶去的!

  「小姐每天散步去的地方,明明都是妳安排的,如果不是妳帶著小姐亂走,小姐不會被打。」她雖然單純,卻不傻。

  小姐渾身傷痕、又撞破了頭,連衣服都被扯破,而且破的痕跡有被拉破、也有被東西磨破。

  這種傷才不是單純的受傷,也不是被人看不順眼打了幾下而已,明明就是被打了很久。

  「妳別胡說八道!反正她受傷不關我的事,妳想留在這裡就留吧,我要回去了。」

  「麗兒,妳別走!妳、妳……」妳個半天,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人走掉。

  太不負責任了!

  她悶氣了半天,轉身再回頭看著躺在床上昏迷、眉頭皺緊緊的小姐,她又難過起來。
  摸了摸小姐的額頭,確定她沒有發燒,再用乾淨的溼布把小姐臉上、手上髒污的地方又擦了一遍,同時把小姐身上的髒衣服換掉,換上另一套,小姐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她只好輕聲地說:「小姐,您一定要撐下去,不能出事啊,不然北大人回來一定會很傷心的。您一定要醒過來。我先去幫您做晚餐,您一定要醒過來吃呀……」

  她叨叨唸了半天,中心主旨就是「小姐,妳一定要醒過來」,最後,才小小聲地走出去,關上門。

  世界總算安靜了。

  躺在床上的少女,緊皺的眉頭這才鬆了鬆。

  雖然大概能猜出這兩個人說話的前因後果,但是情況好像有點不對。

  她的額際一抽、一抽地痛,腦海不斷出現一些畫面。

  一個幼小的女孩,遲緩的學著走路。一步、兩步、跌倒……

  一個男人,很耐心地一次一次牽著她、陪著她。

  幼小的女孩,過了五歲了都還不會說話,任何人對她說話,她遲鈍的幾乎沒有任何反應……

  這個男人,卻不厭其煩地陪著她,對著她說了許多事,即使當時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呆呆地聽著。

  有時候,畫面裡還會出現一名年輕的哥哥,會陪她玩、會送東西給她吃、會買玩具給她。

  但是那個幼小的女孩,在男人不在的時候,總是會被許多人嘲笑、還會被欺負──男人一知道,就會狠狠教訓那些欺負她的人。

  男人每天很忙,但有空的時候總會牽著她走出門,對著她介紹這是什麼、那是哪裡。

  她總是靜靜聽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那時候,她住的屋子很大、很豪華,那個城市很大、很繁榮,到處充滿著各種修練者。

  直到有一天,小女孩走上測試台,被宣布毫無天賦,被趕出那個繁榮的城市。

  男人毫不猶豫帶著她離開那座繁華的大城。

  生活,從富裕變得簡單。

  不變的是,男人一直照顧著她。

  即使她笨拙的什麼都學不會,他還是一遍又一遍的教著她。
對著她說話,同一句話可以重覆很多遍。

  就連簡單的生活自理行為,他也可以重覆教很多次。

  同時在言語中,會告訴她許多關於這個世界的事。

  每天每天,不斷重覆。

  他從不避諱她像個傻子一樣不會反應,從不以她為恥,也不像別人那樣,把不正常的孩子藏著不見敢人,反而常常帶著她出門散步,就像她是一個正常的孩子一樣看待。

  即使她很少有什麼反應,男人卻從來不曾嫌棄、不曾生氣,總是對她笑、盡心盡力照顧著她、教導著她。

  一幕又一幕的畫面中,出現最多的景象,是十幾年來那個男人教養她的點點滴滴──

  「北叔叔……」她忍不住低喃一聲,恍惚又睡著。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她才終於醒過來。

  一睜開眼,她看見的,是很乾淨、有點高的天花板,原木色的橫樑很質樸的裸露出來。

  她眨了眨眼,感覺有點混亂。

  她,明明死了。

  怎麼會……在這裡?

  被稱為「玖小姐」的三大魂師家族後裔,竟被判定是個不具修練天賦的「廢材」?!為此她受盡欺凌與冷落,直到這天,她從重傷昏迷中覺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不同的時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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