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瞬間發生的事。
前方大約一百公尺的大轉彎。看得到行駛對向車道的大卡車，過彎不轉，越過中線。就那樣一點也沒減速，進來這邊的車道。寺田聰用力急踩煞車。大卡車從正面撞上前方的小客車，情景就像慢動作的影像，映入聰的眼簾。駭人的衝撞聲響起，兩輛車的動作瞬間停止。
聰的車一邊發出像是慘叫的煞車聲，一邊在小客車的前面停了下來。背後也接踵響起煞車聲。聰卸下安全帶，從車內衝出，跑到小客車的跟前。
小客車的引擎蓋已經鑽進卡車的保險桿下方。駕駛座的安全氣囊已經鼓起，閉著眼睛、渾身沒勁的初老期男子靠在上面。放眼望向卡車那邊，透過玻璃窗，看得到司機動作慢吞吞，正要卸下安全帶。不愧是大卡車，即使是這種衝撞，司機似乎也沒什麼大礙。
聰取出手機，通報一一九。接著，將手搭在小客車駕駛座的車門。所幸車門開了。探試男子的右手，還有虛弱的脈搏。
就在那時候！
男子突然睜開眼睛，斷斷續續地說。
「這是……對我犯罪的懲罰……」
「已經叫救護車了。到醫院前，請什麼都別說！會消耗體力的。」
「不，我已經沒救了。不先留下遺言不行……」
「想要留下什麼遺言？」
「二十五年前的九月，我犯了罪……幹下交換殺人……」
「――交換殺人？」
聰感到愕然。到底把什麼說出口？
「我跟共犯都有想殺的對象……但是，因為動機過於明顯，如果殺人，馬上就會露出馬腳……所以，我跟共犯交換殺人對象……。首先我殺了叫做……的男子，一個星期後，要共犯把……殺了……」
關鍵的地方嘶啞得聽不清楚。雖然要共犯所殺對象的姓名，似乎比自己所殺對象的姓名短很多，但是卻不清楚說了什麼。
「你是說殺了哪裡的誰？」
「住在東京叫做……的男子。」
那聲音嘶啞得聽不太出來。
「請再說一遍！」
聰詢問。連自己才剛說「請什麼都別說！」這件事都忘了。
「叫做……的男子。」
還是聽不出來。聰變得想要咬牙切齒。
「……警察雖然懷疑我跟共犯，但是在想殺的對象死亡時段，不管是我還是共犯，因為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所以毫無辦法……」
男子的聲音愈來愈小，眼看就要斷氣了。
「不只是那樣。我……」
男子還沒說到最後，身體起了痙攣。男子瞬間凝視空中。光由瞳孔消失，眼皮緩緩閉上。力氣清楚從身體急速脫去。聰趕緊探試脈搏，已經沒有脈搏了。男子就那樣還沒澄清自白的關鍵部分，離開了人世。
聰進退維谷，環顧四周。接近山梨縣的縣境，是檜原大道。道路蜿蜒穿行於翠綠的山林中。幾乎沒有住家，蔥綠的樹木繁茂生長。看得到「太陽能發電所建設預定地」的看板，非常不看場合地被立在護欄的對面不遠處。西邊的天空開始染紅，到處都平靜的週日黃昏。剛才聽到的自白跟那樣的平靜不怎麼相稱，甚至讓人以為該不會是幻聽吧？
但是，並非幻聽。這名男子的確自白了交換殺人！
前方大約一百公尺的大轉彎。看得到行駛對向車道的大卡車，過彎不轉，越過中線。就那樣一點也沒減速，進來這邊的車道。寺田聰用力急踩煞車。大卡車從正面撞上前方的小客車，情景就像慢動作的影像，映入聰的眼簾。駭人的衝撞聲響起，兩輛車的動作瞬間停止。
聰的車一邊發出像是慘叫的煞車聲，一邊在小客車的前面停了下來。背後也接踵響起煞車聲。聰卸下安全帶，從車內衝出，跑到小客車的跟前。
小客車的引擎蓋已經鑽進卡車的保險桿下方。駕駛座的安全氣囊已經鼓起，閉著眼睛、渾身沒勁的初老期男子靠在上面。放眼望向卡車那邊，透過玻璃窗，看得到司機動作慢吞吞，正要卸下安全帶。不愧是大卡車，即使是這種衝撞，司機似乎也沒什麼大礙。
聰取出手機，通報一一九。接著，將手搭在小客車駕駛座的車門。所幸車門開了。探試男子的右手，還有虛弱的脈搏。
就在那時候！
男子突然睜開眼睛，斷斷續續地說。
「這是……對我犯罪的懲罰……」
「已經叫救護車了。到醫院前，請什麼都別說！會消耗體力的。」
「不，我已經沒救了。不先留下遺言不行……」
「想要留下什麼遺言？」
「二十五年前的九月，我犯了罪……幹下交換殺人……」
「――交換殺人？」
聰感到愕然。到底把什麼說出口？
「我跟共犯都有想殺的對象……但是，因為動機過於明顯，如果殺人，馬上就會露出馬腳……所以，我跟共犯交換殺人對象……。首先我殺了叫做……的男子，一個星期後，要共犯把……殺了……」
關鍵的地方嘶啞得聽不清楚。雖然要共犯所殺對象的姓名，似乎比自己所殺對象的姓名短很多，但是卻不清楚說了什麼。
「你是說殺了哪裡的誰？」
「住在東京叫做……的男子。」
那聲音嘶啞得聽不太出來。
「請再說一遍！」
聰詢問。連自己才剛說「請什麼都別說！」這件事都忘了。
「叫做……的男子。」
還是聽不出來。聰變得想要咬牙切齒。
「……警察雖然懷疑我跟共犯，但是在想殺的對象死亡時段，不管是我還是共犯，因為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所以毫無辦法……」
男子的聲音愈來愈小，眼看就要斷氣了。
「不只是那樣。我……」
男子還沒說到最後，身體起了痙攣。男子瞬間凝視空中。光由瞳孔消失，眼皮緩緩閉上。力氣清楚從身體急速脫去。聰趕緊探試脈搏，已經沒有脈搏了。男子就那樣還沒澄清自白的關鍵部分，離開了人世。
聰進退維谷，環顧四周。接近山梨縣的縣境，是檜原大道。道路蜿蜒穿行於翠綠的山林中。幾乎沒有住家，蔥綠的樹木繁茂生長。看得到「太陽能發電所建設預定地」的看板，非常不看場合地被立在護欄的對面不遠處。西邊的天空開始染紅，到處都平靜的週日黃昏。剛才聽到的自白跟那樣的平靜不怎麼相稱，甚至讓人以為該不會是幻聽吧？
但是，並非幻聽。這名男子的確自白了交換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