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文小說集1988-1990更令人畏懼的是,世界並不與我們共同老去,它會繼續翻新,會有更多擁有大量青春可揮灑的新人冒出來,棄我們於角落獨自老去。這就是朱天文的青春消逝寓言,是這樣的意思吧?……這位技藝圓熟、見解融達的朱天文是來到她寫作生涯的高處了。──詹宏志 在這本短篇小說集中,從二十歲到七十歲的人都在感嘆自己的青春消逝、新人卻無情地一一冒出來。 例如,〈紅玫瑰呼叫你〉中的翔哥遇到雙十年華的女人時自忖:「今晚鐵軋不過她,快四十歲人了能怎麼辦呢……」為了逃避,他竟然只能「嚕嚕打著鼾,裝死。」〈肉身菩薩〉中兩個四十幾年次的男人喝著酒說:「你知道,現在滿街跑的都是五字頭,邪門……六字頭都出來混嘍!」更不用說〈柴師父〉中七十餘歲的柴明儀:「手指觸摸到女孩涼軟的胸乳時,肚底抽起一絲凌厲顫動……等待女孩像等待青春復活。」 感嘆青春逝去的不只是中老年人,〈世紀末的華麗〉的米亞在她的女朋友們之中,「她最老二十五歲」,在看過所有最時尚華麗的服裝之後,「年老色衰」的米亞「不想玩了」,甚至不愛新鮮的花而愛乾燥花,「她目睹花香日漸枯淡,色澤深深黯去,最後它們已轉變為另外一種事物。宿命。」 本書共包含七篇短篇小說及兩篇附錄,詹宏志讚譽:「葛林(Graham Green)曾經稱道沙奇(Saki)的作品是『奪目、悅心』(They dazzle and delight),這句話完全可以搬來形容這一系列的小說。」
帶我出門,用老派的方式約我,在我拒絕你兩次之後,第三次我會點頭。不要MSN敲我,不要臉書留言,禁止用What’s App臨時問我等下是否有空。我們要散步,要走很長很長的路。只有在散步的時候我們真正的談話,老派的談話。 我們今晚因為相愛而懂得狡猾,老派的。苦踟躕,甜懊惱。李維菁穿透少女精魄微宇宙的寫實情書。女巫師召喚、或一千零一夜說書人床榻密語般蘊藏著小說的布局樂趣,詩的「由心而發」本義和餘韻,和當代生活裡人們的種種處境況味,小小的夢幻顛倒,哀樂滄桑。關於局部壞毀、暫時傷殘、選擇性缺損以及隨機入夢失憶的……女性老靈魂無藥可救追愛失愛的後青春單元劇。正因為是偽裝堅強所以要更堅強,寵溺可愛所以要更可愛,相信美麗所以要更美麗。彷彿一個個預知傷害紀事(但其實真是人畜無傷的不是嗎?我是如此謹小慎微愛著自己所以自愛節制),小小說,小小詩,小小人,那些距離真正的肉身青春已很遙遠,不老不死愛恨之心儘管續續斷斷稍縱即逝、乍滅還生畢竟時時迫近的故事:形成一處處心之河曲,豐饒明亮大街旁某條陰影小巷,更是隨著每個真實動情片刻呼吸起伏的奇妙旋律──或輕快自由或頓挫纏綿,或如獻祭樂段或似隨口小調,都僅為當下讀者一人的心事細細低訴傾唱,只屬於國王的夜鶯,唱出了便永遠失落了,聽懂了也是不願懂,那些既喧譁也沉默的腹語留言,和教人太輕易心碎的美好救贖。媒體推薦楊照-專序王健壯、紀蔚然、陳芳明、陳慧嶠、楊澤、駱以軍、劉克襄─借肩膀推薦王健壯:很少有作家讓人這麼迷,似懂非懂地迷,真假難辨地迷。紀蔚然:維菁的文字像一把軟刃,使來曲伸自如,力道所在卻是有殺傷力的。陳芳明:快,狠,準,是李維菁擅長的手法,把讀者帶到劍及履及的現場。陳慧嶠:這本書蘊藏著深黝的綿密的渴望,像是那首曠世經典的藍調搖滾〈Black Magic Woman〉。楊 照:一個意義上,李維菁寫的,正是「老派愛情的終極輓歌」。楊 澤:浪漫的過來人會一輩子帶著那印記,說:沒有很愛很愛,就不要愛……駱以軍:李維菁的故事幻術能同時贈與暗黑與光燄、懷念與怨恨、溫暖與冰冷,像「第五元素」那樣可以召喚整個宇宙。劉克襄:別人旅行都會帶伴,她只帶自己。*收錄李維菁姪女李尚芸追憶文〈提筆,臨摹戀的輪廓〉。
《島嶼DNA》作者繼《福爾摩沙三族記》 又一部台灣史小說力作 墾丁海岸曾是喋血海岸。 美國海軍曾嘗試登陸,但被「斯卡羅族」打敗。 美國領事曾與「瑯嶠十八社總頭目」簽署國際條約。 1867年的這些史實,牽動了台灣的命運。 1867年發生於墾丁海邊的「羅妹號事件」,是近代台灣史蝶翅的第一次拍動,拍出了1874年日本人的「出兵台灣」(牡丹社事件),又接續拍出了1875年沈葆楨的「開山撫番」,拍出了1885年「台灣建省」,更拍出了1895至1945,五十年的「日治時代」。 《傀儡花》重現了真實的時空、事件與人物,有史實依據,也有虛構成分。小說家藉由想像和推理,在幾個看似孤立的歷史事件之間找到了鏈結,從而串接起當下與過往的情感紐帶。 小說描述發生在一八六七年台灣恆春半島的故事,故事中的事件史有明文,人物則有九成是確有其人。傀儡花指的是女主角潘蝶妹,為客家人父親和嘉禮番公主的混血女兒,但因傳言訛誤,誤讀為傀儡番,才被稱為傀儡花。 故事從美國一艘羅妹號發生船難起始,船上十多人改乘小船來到恆春半島,遭生番誤殺,引發美國和大清國之間的緊張關係。美國駐廈門公使李讓禮奉命前來調查此事,因為語言、風俗和之前台灣原住民對西方人的芥蒂,使得雙方劍拔弩張,眼看戰火即將引爆…… 船堅炮利的美國大軍對上各自為政的台灣原住民,後者鐵定難以抵擋。為了大局著想,斯卡羅族頭目卓杞篤臨危受命,負起團結禦侮和折衝尊俎的使命,不卑不亢的化解了這場危機。 作者飽讀史料,融會貫通,虛實相雜,又順理成章,讓人彷彿親歷現場,活在當年,看到那時台灣各方人馬(包括福佬、客家、生番、熟番、混血土生仔、清國官僚、外國使節、傳教士等等)彼此的算計,叫人一讀心驚,再讀心寒,三讀心酸。
一罈女兒紅,是女孩兒們昂然前往未知人生的起點;那既是宴饗,也是壯行。別過君父的城邦,褪下父權的鎖鐐,將那紅洗浴如火,從此振翅高飛。這是一本女子之書,以女性的心魂為骨幹,以世間女子血肉為經緯,丈量她們生存的各式身姿樣態,述寫女性的內在世界。一抹紅,可以是少女的胭脂,可以是大喜的象徵,也可以是血色的隱喻。從此處到彼端,由女子到人母,彷彿纏繞著女子一生的命運。然而在那綿延的紅流裡,還裹藏了別樣的層次與風貌,甚或更多不為人知的灼痛。作者以文字盡納天地女子的生命百態,蘊釀而成此《女兒紅》。
無限的延續,靠每一個誠懇的單點。或爬梳尋常事理、提煉生活滋味,或懷想鄉園舊情,或閒話旅行所見所思,或追憶中學生活鼓舞學子,或歸返自身記述成長、創作、夢境之體會與感悟;復按以東北西中南沿步道而行的意象貫串全書,以雜樹、野鳥、藤、亂石、芒叢寄託這一路的心情。──簡媜從東邊出發:見大氣、貴人、踏腳石與小毛病,諦聽情緒的文武場與種種生活哲思。北上尋蹤:故鄉的雨、老厝的眠牀藏滿了故事。西行遇藤:天涯行腳,一路撿拾只有自己看得見的顏色。中途有亂石:當祂賜給你荒野,意謂要你成為高飛的鷹。南入荒叢:創作與夢境的穿越與映照,在頂峰岩石上無悔造境。封面攝影/彭西澤
簡媜「身世系」經典散文,致敬孕養生命的宜蘭平原最貼近母語的寫作,回返稚嫩童音的慧黠暢快如今的我,比書中大部分篇章裡的我阿嬤的年紀還大。重讀中,書裡那個伶牙利齒常常跟大人「應嘴應舌」、偶爾騙阿嬤的「死查某鬼仔」跑出來了,踩著小木屐「空空空」地在曬穀場上製造聲音追趕雞群……柴米油鹽,人情義理,她捕捉已消逝的生命空間,重新經歷記憶中的時空人物、田舍江河:採蕨、摘花、趕雞、撿石頭、假睡躲藤條、蹲河邊把衣服洗掉,還有黏身茉草嚇人蛇,稻香配雞啼,竈間未停歇的鼎鏟聲,以及水的有情與無情,每個故事都有月光柔柔伴著,厚實的田壤托著人間的生老病死命運流轉,每一筆都引領旅人,走回心靈的原鄉。後來才知,認識文字是為了描述你所發現的世界,為了在紙上回家。──簡媜封面攝影/林幼嬿
「純真只是一種概念。它像植入腦裡的晶片,持續地反覆辯證。純真就像是一種程式,在演算的過程中,會不斷更換設定條件,每一次拆解或移除、加減,都會更改程式的演繹,也就改變了定義。」──李維菁「你感到被遺棄,或是你感到孤獨仍然不要我進入你的人生,我不知道哪一種感覺比較讓我痛苦。」愈自苦,愈美麗。愈美麗,愈自苦。一段跨越年齡、距離,卻跨不過孤獨自矜少女魂的姊弟戀一段純潔如獻祭物羅麗塔與她中年戀人以愛封印時間之跋涉一串如珠鍊般晶瑩的資深少女新世紀城市漫遊踏查歡愉哀豔小品殊途同遇,探向異形青春最精密複雜也最脆弱惑人的風景◎聯合推薦詩人 楊澤/專序推薦小說家 駱以軍/專跋推薦王健壯、吳天章、朱亞君、周芬伶、胡淑雯、紀蔚然、姚瑞中、張惠菁、張鐵志、陳芳明、陳浩、陳雪、陳慧嶠、薛保瑕、黃光男、楊茂林、蔡國強、蘇偉貞 驚豔推薦(依筆劃序)
這是世界之巔,太高了。高得再沒有任何人間事物,能從上而下。高得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什麼可以依靠。雄偉瑰麗的珠峰,爾虞我詐的人間,故事貌似限縮在短短三天之內,卻能藉由主、支線清晰細密的貫串鋪陳,讓小說主人公英甫立體鮮明的樣貌,活脫脫躍然於紙上。這個在商界呼風喚雨的男人,為何能夠從巨大的商業陰謀中全身而退?這個情海浮沉瀟灑自洽的浪子,為何總有女人不顧一切為他傾心?這個勇闖險途,數次攀登世界第一高峰的好漢,為何既甘願將自己的命運交付上天,但也從不輕言放棄淑世精神與濟人理想?從群山之巔俯瞰塵世,一切都是雲煙;當海螺的聲音在受祝福之地響起,解脫隨之到臨。本書逾二十八萬字,情節曲折,引人入勝,係難得一見的跨世代、跨領域長篇鉅作。歷時八年嘔心瀝血之作榮獲韓國2025第一屆「東亞文學獎」作品
失速急墜的白色巨塔裡、與病痛拉鋸後,透出的一絲曙光吳妮民(醫生/作家)、馬翊航(作家/學者)、陳柏煜(作家)、蔣亞妮(作家)──好評推薦(依姓氏筆畫排列)奔向病痛的他者,一場生命的循環在病房中央於焉展開只要循著病房中央最深處,來到護理站後方的角落,便可找到醫護專用的值班室。一套桌椅、幾張床褥,就是這裡的全部。一道門短暫隔絕病苦的夢魘,一開門就得滴水不漏地接住病人身上所有已知和未知的苦痛──身處其中的醫師,如何翻滾於工作、家庭與自身的徬徨?晨會、巡房、門診、巡房、急診、刀房……站在生死關頭的醫師,工時從「PM off」到「Day off」,選擇科別的戰場猶如南柯一夢;須深思熟慮方能鍵入電腦中的「order」,來到值班室的門後,卻又成了琳瑯滿目的套餐。工作中偶有輕鬆時刻,但生命的重量,依舊日復一日地回到值班室的床上。書寫的鏡頭,也從診間的軼事、生死的兩難,一路延伸向腹腔鏡下不斷變化的視野,還有醫院裡待解鎖的隱藏角色──放射師、藥師、專科護理師……在新冠疫情中畢業的菜鳥醫師,將想方設法覓得的臨床生存之道,寫成一篇篇如醫療口袋書的散文,記錄台灣醫療場域的黑話與難題:值班on call,該怎麼化解各種突發且迅速惡化的病情?若治療疾病只是無謂地延長痛苦,身為醫師,又該以何種姿態介入?-新一代醫師寫作者劉昌豪的《值班室的床》,側寫了這個急墜之世的氣味、氛圍,也用文字封存收藏了自己的初心。時代可能會更壞,醫業的榮光也逐步黯淡,唯有自己保有靈魂中的一點天真,方能支撐生命度過所有不盡理想的時刻。──吳妮民(醫生/作家)他學習、他體驗、他記錄,他關心醫生與病患以外的醫療角色。他在場,卻隱隱洩漏對自我的「不自在感」――對「身分我」的、對「書寫我」的忸怩。我以為這是寫散文的絕佳體質。──陳柏煜(作家)這本書裡,最動人的底色,其實就是一種由科學變形出的印象派式的光影,比如書中不斷出現各種命名與書寫的隱喻——他利用醫用姓名學裡一連串專有名詞、「tiny note」筆記文化,再將各種常用術語如「Golden criteria」(黃金準則)、Order(醫囑),甚至本土性的諧音梗用語(比如常用來處理深部褥瘡的濕式換藥,取其wet dressing英文的諧音,在診間被叫作「威追」)……一面呈現了醫療知識如何被命名、抄寫、更新並傳承,更注入進自己的新意與心意。──蔣亞妮(作家)
本書由台灣文學館及印刻文學生活雜誌出版股份有限公司共同出版思想與文學的先驅,劃時代的先行者──楊逵重磅出擊 深入文學與抵抗的精神全貌回想楊逵近八十年的歲月,為邁向臺灣自治與自由、民主、均富的烏托邦,身體力行〈送報伕〉中不分族群團結被壓迫者的理念。惜解嚴之前與世長辭,無緣得見臺灣人以直接民選實現自治政權,建設東海花園為文化藝術村的遺願亦有待實踐。今年(2025年)適逢這位前輩作家逝世四十周年紀念,即使政府推動各項福利政策,逐步尋求社會問題的改善,楊逵筆下的貧富差距、勞資對立、土地糾紛等爭議依然層出不窮,臺灣人猶在帝國主義與國際霸權的威脅下奮力前行。期待閱讀《新編楊逵全集》,透過這位自稱「人道的社會主義者」的文字紀錄,學習從世界性的視野思索國家前途,臺灣人得以重塑共同體的想像,進而落實楊逵構築自由民主、和平快樂新樂園的夢想。──全集主編 黃惠禎楊逵大量戲劇作品的出土,不僅促使我們重新認識他的創作版圖,從廣域的台灣文學史視角來看,也深具意義。臺灣歷經戰爭期的烽火連天、戰後白色恐怖的監控噤聲,歷史記憶長期被抹除禁錮,乏人問津,導致文學史料佚失情況嚴重,臺灣文學的容量與質量,應該都超出目前所知。以楊逵的戲劇作品為例,單是他生前曾提及、列入著作目錄的篇章,如〈駛犁歌〉、〈漁家樂〉、〈國姓爺〉等,目前都未見任何手稿遺留。雖然出土作品不完整,但楊逵戲劇作品的景觀,已然相當程度改寫我們對「作家楊逵」的既定認知,也為臺灣文學史添寫一抹新彩。──分集主編 楊翠-1920年代,左翼浪潮席捲,以寫實之筆成名的作家楊逵,其筆下描繪臺灣青年在殖民體制與資本主義社會交逼壓迫的罅縫中,從掙扎求存走向覺醒反抗的蛻變歷程。除了小說的寫作外,楊逵在詩文、戲劇、評論等,以幽默詼諧、或樸實平和的筆觸,展現了與小說沉鬱憤慨不同的氛圍。除了以寫作作為反抗外,楊逵還積極投入社會運動者,更因為發表〈和平宣言〉而為此繫獄多年。《新編楊逵全集》整理楊逵過往作品,包含:小說、詩文、戲劇、翻譯等,全方面蒐羅。首部出版的《戲劇集》,收入楊逵創作的十五部戲劇,有以台語書寫可深入群眾中表演的街頭劇、或有雙人相聲劇。有內容描繪底層人民在面對權勢的無奈與挫敗,或仗勢欺人的無賴嘴臉,或有嫌貧愛富、冀求富貴的心態。藉由重新整理編輯的過程中,讓世人重新認識楊逵,以及其作品中的反抗精神。
《黑色的烈日》的出版,對我們而言另有其重大意義,當然因為譯者陳列。如我們已知,一方面,陳列是台灣白色恐怖見證文學裡,最具指標性的作家之一;另一方面,最初,陳列亦是在景美看守所中,開始從事這部小說的翻譯。於是,這部譯稿,也見證了台灣白色恐怖歷史,以及一位文學寫作者個人生命史的局部。──童偉格以俄共三○年代大整肅為根據的監獄小說,描寫的全是陰慘的偵訊過程,以及革命黨徒在專制獨裁體制下的真誠信念、墮落、噩夢,以及最後的死亡。──陳列魯巴修夫被捕了。逮捕他的人敲門之前,他正做著被抓的夢,已持續幾週,他知道夢即將走進現實,從一次重擊開始。他曾為這個國家打過仗、受過苦,現在則已再度被納入了它那具有保護作用的強大幅員裡。「就要被毀滅掉了。」他思索,在囚室來回走著,屏息等待第一聲叫喊,等待各種聲響,牙齒開始痛了,前塵往事在耳中作響,創黨元老變成國家的敵人。黨只知道一種罪行:背離既定的路線;也只知道一種處罰:死亡。在黨裡面,死亡毫無神祕之處,大家很少談到死亡,而且幾乎不用「處決」這個字眼,習慣的說法是「肉體清算」。魯巴修夫被帶往一間強光刺眼的審問室,一連好幾個晝夜,不眠不休,審問者是一個年輕人,臉總在陰影中,從不換班,不打呵欠,永遠一本正經端坐。而這個正在發跡的新一代野蠻人,正是他那代老革命黨人製造出來的,歷史退回了野蠻。
01《城的連作》《城的連作》是零雨的第一本詩集,出版於二十世紀九○年代。回望那條隱隱發光的創作時間線,這本書就像夜空中靜定恆久的天狼星,錨定了往後數十年不變的關懷。「機器人指揮著,一條永不回頭的∕單行道」詩人在第一本詩集中,即憂心忡忡開啟城市與文明的辯證。大自然是她偏愛的主題,她透過探索都市生活傳達對自然的渴求。她的詩像能動性極高的各種區塊,為其強大的內在核心所驅動,跨越時空,組成各式各樣的詩篇。自由的散句,獨特的聲腔,構成「零雨的樣子」。「我建造一座城堡∕用堅固溫暖的白雪」,那些文學書寫的語詞之所以能發著光,乃是因著零雨的那個始終關懷的核心,那核心一如靈魂,令常見的用字變成詩的奇蹟。02《消失在地圖上的名字》《消失在地圖上的名字》宛如一個介於隱密和不存在之間的月台,這是一個駛向龐大的「零雨宇宙」的轉轍點,讀者可以在此觀察詩人調動語言的力度,凝視那些漫長悠遠的內心散步。詩集中,討論度最高的〈箱子系列〉,指出一個都市生活的事實:「肺生病了∕由於身體∕在箱子裏」;〈失眠晚課〉:「這樣不快樂然則身世亦不夠淒涼」則呈現矛盾抗拮的感傷;「山從遠方來∕雲從山多夢的眼睛來」直書對故鄉的回顧與追悼。〈籠子〉、〈梯子〉、〈尼金斯基日記〉等詩,可以看出零雨對現代詩的後設實驗,係以抽象的情緒與思維,建構詩歌書寫的虛實交錯,以及與其他藝術形式的互文。03《特技家族》作為零雨的第三本詩集,《特技家族》的語言形式更為簡練,敘述姿態愈發節制,給予讀者冷靜、知性、抽離與神祕等閱讀感受,也挑戰了讀者進入詩作的能力。同名作〈特技家族〉獲一九九三年度詩獎,為九個章節組成的長篇組詩,展現零雨詩降低抒情,提升表演性的特殊技法。詩中運作「真實心靈」的祕密基地,並不向外尋求,而是根植於「身體」。這個「身體」既真實又虛構,可被拆解亦可重組。在虛實之間,詩人一方面抵抗現實,一方面呼喚精神的力量。既解構又重構的詩句,終至撐開形式與意義間的最大張力。本書共分六輯,收錄詩人一九九○至一九九四年間詩作,涵括神話與鐵道兩大主題。「愛抽象甚於具象,整體甚於細部」的寫作手法,使其得以超越現實世界的框架,直抵意識思維的層次。04《木冬詠歌集》詩集起始於創世神話寓言,終於時間往復跳脫的空間,殷切探問「是要重新排練的時候嗎?」可惜人生不可能停在上台前那一刻。生命的荒謬與荒蕪,遐想的跳躍與背反,詩人烙印事物輪廓,指出但不涉入;所有的奇思妙想彷彿集於一瞬,每次的回望則有每次的驚豔。零雨的詩作似是梵谷畫作,不只是畫眼前所見之物,而是心靈反映在這些事物的模樣。〈噴泉廣場〉的黑暗中散步,〈獨自走路〉的不經意凝望,所有的抵達都是為了前往。猶如英雄帶回冒險故事然後再次出發,無庸置疑地,《木冬詠歌集》令人感受到行吟歌手的史詩衝動。05《關於故鄉的一些計算》「故鄉」是一個親切而又遼迥的詞,常常與消逝、崩壞綁在一起。零雨詩作深掘故鄉的意義,跳脫抒情傳統,反倒更接近悲劇或神話——如果故鄉始於榛莽,非專屬於人類,那麼田園或野地,文明或暴蠻,又有什麼可執著的呢?詞語的拆解、互換或重構,既是趣味,也是無限求真。詩人的生命經驗如排山倒海,本書大量的組詞亦由此而來,其中以〈語詞系列〉、〈野地系列〉的構成最為龐鉅。然而詩人意識到書寫的權力和暴力,因此選擇一種極簡的短句,去形塑、實驗沒有「我」的言說方式,站在比原始更蒙昧的,富有生命力的這一邊。06《我正前往你》 《我正前往你》為如何在當代情境中安身立命,指出一條「返真」的路線:回到原初,重新與宇宙生靈共融。零雨以「隱士」作為詩人的定位。帶著心神與肉體的刺痛,顛躓在棲居的路上;追尋澄澈的文學之心,或許正是旅途的意義。通觀整本詩集,處處可見對於當代「全球化」和「器械化」的情境之下,對人的種種異化與同化的反思。破碎、凌亂、孤獨的世界,是「未完成美學」的象徵;在零雨看來,「詩」是寸土之言,文字的力量足可點燃方寸之地的詩心。07《田園∕下午五點四十九分》家族與原鄉有如一列混聲合唱的歌隊,他們從舞台邊緣走入,唱歌、跳舞,暗示一齣悲劇的重量。詩的耕耘就像田園的耕耘。詩人以詩演繹田園的百年孤寂。崇尚無為的思想隱伏其間,詩中的說話與呼喚,實則為除魅與復魅的往復迴環。《田園/下午五點四十九分》是零雨的第七本詩集,標誌其藝術創作歷程的持續演進。深掘詞語的內部,逼視野地的暴力與殘酷,將自身投入田園的美與素樸。詩人藉本書為父祖輩立傳,亦是一種對人類原始生存狀態與田園美感破壞的追悼。08《膚色的時光》《膚色的時光》收錄詩人閱讀經典文學孵育的果實,以及長年臨帖練字的視覺軌跡,那些生命經驗的殘響與精神力量的延伸,在詩中塗抹一種近乎禪者的筆意,緩慢、堅持,且溫柔質樸。怎樣的時光是膚色的?膚色的時光是什麼?那或許是一雙擁有觸覺並且尋求比喻的眼睛,通過閱讀,詩人與文學家們上山下海,近乎肌膚之親地共處。詩人說:「我喜歡天下的書冊/在胸口湧動」,李煜的焦慮,孟若的困境,都在零雨飽滿又克制的詩作裡現身。讀者必須以同樣的耐心跟上腳步節奏,才可能看見詩人的看見,並隨其辨認時光隊伍中既模糊又清晰的眾多人物。09《女兒》本書榮獲2022臺灣文學金典獎、Open Book年度好書獎。身為女兒她寫下對母親的戀慕與悔愧,對死亡的遞嬗亦有深刻的體悟與釋然。詩中的「女兒」們有各自的面孔,各自的悲喜,卻又似漂流在同一片大海,承受著結構所帶來的斲傷。「從二十世紀走到二十一世紀∕一條戰爭的路」,重圍之後還有重圍,實難細數。二十一世紀的女性,應該活出什麼面貌?書中呈現的女性困境,猶如失聲和失能交織而成的荒謬的羅網。詩人自由地穿越在不同的視角與思考脈絡之間,透過延遲與空白製造懸念,詩句因此有著幻術般的流動之美,層次豐富且多變化。10《白翎鷥》《白翎鷥》是零雨寫給宜蘭的地方誌,是野窖野藏的人間味,以尋常的生活口語,打磨出簡練卻非比尋常的詩意。在零雨的筆下,蘭陽綿亙無盡的田野,泥土蟲豕無比的親切,草場水澤間踱步的翩翩身影,都化為她靈魂的伴侶。白翎鷥的天空,是詩人長抒胸臆的廣袤天地。……伴隨著白翎鷥振翅飛掠過晨昏四季,日復一日的思索與觀看,詩人的情感遍灑在行過的路途。凝鍊的詩句漫過平原、小城、菜園和街巷轉角的人家,流盪在高山與海洋之間。收進眼底的零星片段,便足以激起浪花般細膩美妙的詩情。
《傳說》收錄二十篇寫於一九七○年至八○年代初的中短篇小說,早年分為《喬太守新記》及《傳說》二冊出版,前者為朱天文首部出版作品。書中多篇作品為浪漫的男女愛情故事,然而深受胡蘭成的價值觀影響的朱天文志不僅於此,她更是想為這些凡塵俗世中的男女立傳,《傳說》中寫:「我想起也是看櫻花的時候蘭師說的,賈寶玉的戀愛的境界高極,真極,是一個完全、極至,但是我們有跟他相似與不相似。今天我們是要打開一個新的天下,讓天下人都可以戀愛,有情人皆成眷屬,因為在今天竹旳塑膠時代裏,賈寶玉是不能夠存在的。袁寶騏與李婕,我多麼想給他們一個最美好的世代呢,那時的陌上花間偶一相逢,亦世上千年。」
「自己一定要寫作,如果不寫作或太久沒寫作人生就完全沒有意義,我生活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要寫作。」──邱妙津,1994.01.16對這一代未及深思愛與死的真諦的文藝青年們來說,《邱妙津日記》提供的,不會是件懷舊的紀念品而是一個朝聖的座標,以及面對誠實之愛的靈魂練習本……如果沒有付印,原稿上這些鉛筆書寫的字跡,也許再過幾年就會消逝了吧。像一個漸褪的夢,教人無法判清倒底發生過什麼,又是因為什麼而錯愕驚醒。讀著這份日記,我們越來越不能分辨:邱妙津是真正的活過了,抑或真正地被自己從這世上註銷了?一切就是那樣發生過了,所有事件的痕跡卻越發難以被定義,被記憶。在日記中,越是看著她親手埋葬了青春,越是感到青春靈魂之哀悲未了。人生長夜,她的日記竟像是她自己唯一的商量對象。彷彿從未有餘波盪漾似的,她去世竟然已經十二年。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所有震驚於她戲劇性死亡的青春靈魂或許曾經想像這個彷彿夠遙遠,夠客觀的時間數字,足夠她們去恢復,去解謎。孰知白駒過隙,還不夠喘上第二口氣。 彷彿邱當年無法趕赴的,前景無限的時間尾端,一下子追上來,把一切感受都終結了。時間重新啟動,錯愕也重新啟動:都倒錯了,難道不該是作品先於作者先成為逝者?這些筆記本,嚴格工整的鉛筆字跡,慎重其事、密密麻麻──何等豐盈而沉重的逝者記憶──這些或將成為她們這一代人最後的手稿。物傷其類。有一代人註定在進入她日記時感到焦慮而猶豫,甚至被恐懼攫奪,不知道自己可以決定什麼。對這世界,對愛人,對自己,究竟該無情還是多情?關於一個早夭的作家,這些未帶走的筆記本於她作何意義?無人能料想。在如今這個私密心情身世都逐漸習慣於以鍵盤輸入、網路承載流布的國度,這批遺稿反倒更像是被虛構出來的怪物一般──這也引人遐想猜疑:若邱未死是否還會有這樣一批手稿而非網誌文章?網路能即時回應(或被打擾)的特性是否有可能為她的死亡帶來一線轉機?若果真如此這批日記手稿是否還能維持這樣的內省深度與純粹?無法得證。彼時她的心思彷彿已在幽冥之境,一本本筆記本則宛如劫後餘生──是愛的禮物,未完的生命責任,等待祭司解讀的天國書信。這些日記內容,像一組組求救或告別的密碼,在記憶縫隙間載浮載沉,溫柔地行過情緒幽谷,有時卻也百般嚴厲檢驗著邱自己的藝術志向與餘生。關於她,意識底層倒底是什麼樣的景觀,十多年來,沒人能看得真切明白;但卻讓人窺看後以為自己會變得強韌,更懂得那些幽微的悲傷。人們會看到:這批日記經歷的七年期間,激情的星火燒盡,灼痛地熄滅了,繼而籠罩的是更大的黑暗。記憶彷彿鎖入一個透明密封罐,能清楚地被凝視,卻道不出任何感覺。與任何人都毫無關係。邱妙津去了遙遠的地方──我們卻還在路上。●早從相識之初,妙津伏案寫日記的姿勢便使我印象深刻,嚴肅、專心、不被打擾、宛若儀式的完成,無論歷經怎樣的遷徙變動,她總把這些日記帶在身邊,我知道,這些日記是她最大的財產,她的很多作品也都可以在日記裡找到雛型。她不僅是抱著記事心情寫日記,而是藉此嚴密審視自己的心緒,把驚人的誠實、熱情投洩在這裡。──賴香吟(編者)
發掘文壇新秀,展現年輕創作者們的無限可能性!二○二五全國台灣文學營,由勇源教育發展基金會與《印刻文學生活誌》共同主辦。為發掘文壇新秀,鼓勵創作,特設立「文學營創作獎」,分小說、散文、新詩三類徵選。從年輕作者展現的企圖心與努力,以書寫展開對生活和當下的感受,而文字砌成作品留下足跡,也令人期待,年輕的創作者們的可能性,與未來更多的創作表現。本書收錄本屆得獎作品,以及評審老師對各篇作品的意見和建議。小說類:首獎洪碩謙〈筆〉/佳作江宇熙〈安好的象〉、椰子劉〈貓〉、李宛蓉〈只有貓知道〉散文類:首獎吳齊禮〈耳鳴記事〉/佳作陳紀均〈性別的考試〉、呂學怡〈關於散步〉、魚肉(飲鴆)〈山吃掉的回音〉新詩類:首獎郭晉嘉〈蟹鉗剪浪〉/佳作許律雯〈家〉、蔡孟君〈待重建危樓〉、胡聖愛〈愛看〉〔好評推薦〕〈筆〉以清晰筆觸,虛擬一個多年歷程……。這種細緻的時間相對性,使〈筆〉的簡要情節構成,有了相對豐厚的寓意。彷彿希望縱然失效,也還是將始終平庸的人生,轉圜出並非人皆可解的情感與意念。——童偉格〈安好的象〉這篇小說所成就的後設「安好」:對他者的持恆記憶,命「我」安置變動的空間;對地點的留戀,則命「我」通過流逝的時間而生還。於是,小說既栩栩綴集往者一路遷徙之所見,也為一場未竟的革命,銘印更多肉身猶然可感的時代信物。——童偉格〈貓〉彷彿作者立意以主角在一次連續的動線裡,所偶遇的種種具象事物,為我們展示主角如何,「漸漸變成一件乾淨的器皿,同時無人憶記、需要及尋找」;如何及早地,進入「一種緩慢但方便的消亡形式」裡。這樣的寫作意向,確實會使人聯想起小說亦曾提及的卡夫卡。——童偉格〈只有貓知道〉在本屆以創造情節反轉,作為主要寫作目標的作品中,〈只有貓知道〉應是結構控制得最為穩健、行文也最為俐落的一篇佳構。這篇小說的亮點,倒還不在最後的揭曉:原來時移事往,一切都改變了,連貓也「早被靜悄悄換掉了」。——童偉格〈耳鳴記事〉疾病永遠是隱喻,安排諸多檢測仍無法治理其隱喻的特質。最後,作者從「外界的寂靜」與「心靈的靜謐」之中,轉身重返兒時的回憶,尋找到被比擬的主體,是聰穎從容的安排,也是散文一次優雅的降落。——吳曉樂〈性別的考試〉作者採取一種「冷靜地痛著」的穩健,評斷既有醫學的、戶政的、主流秩序的考慮性別的框架是多麼地「不近人情」,然而他也不忘拉回至文學的場域,提供了人情的基準。 ——吳曉樂〈關於散步〉作者藉由自我之探索,以及意識的遊走,緩緩帶領我們走進文章內核。而文中的你、我乃至各種情感事件的偶發、疑問,與聯想,文意不僅綿延不絕,文章同時氣韻流動。——楊富閔〈山吃掉的回音〉文章層次豐富,情緒轉折深刻。沿途地景皆與故事充分交織,看似平平常常的旅行,卻能捲起如此深沉、不安的情緒。雖是以山為名,看似向外探索;可是內在的挖掘也很扎實,而有思辨的況味,值得咀嚼,後勁十足。——楊富閔〈蟹鉗剪浪〉整首詩簡潔,修辭節制,是一首耐讀深刻的好詩……。意象與動詞用得非常巧妙,浪以蟹鉗和剪刀做為比喻,有剪斷的動態隱喻效果,搭配全篇關於疾病、藥物、悲傷童話等鋪墊,讓整首詩變成一首關於觀浪者的一天。——曹馭博〈家〉作者以極度克制而不失情感厚度的筆觸,在這首詩中展現喪失所愛之人後的生活斷面。語言質樸平實,情感節制,不矯情、不鋪張,只讓詩意在日常生活物件中悄然流動,更顯得悲傷真切深刻。——徐珮芬〈待重建危樓〉詩中將女性的身體比喻為一座即將傾頹的危樓,從月事作為敘事的起點,標示出孩童與成為女人之間的分界。女性的身體彷彿真的全由「水」所構成的──腦漿、經血、淚水、體液……組成一座搖搖欲墜但仍然有感知、有回應能力的建築。——徐珮芬〈愛看〉作者發揮較好的是音律感,非常有寫詩的潛力——基本上語言乾淨自然,就可以操作各類型的寫作技巧,哪怕主題是簡單的愛與不愛,只要加上對於現實萬物的細緻觀察,搭配上自己良好的耳朵,都會寫出一首好詩,或是一部好作品。——曹馭博
故事,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東西呢? 人們往那莫名其奧的漆黑之境,撒去沾黏了金箔的厚紙,點火,那火舌舔著那些明亮或黑影的一張張粗礪的紙纖維,然後隨著熱空氣的上旋氣流,似乎紛紛有了生命,像著火的群鴉,或著火的蝴蝶,但那樣明滅、顫抖、掀撲什麼,整團挨擠在一群而投向那純淨之黑的,人世裡能變幻、投擲願望、改變物理限制的星星點點,比起那個空闊無盡,實在太過渺小了⋯⋯──駱以軍 鑄風成形,編沙為繩 歡欣與共,齊心推薦 房慧真、胡淑雯、連明偉、陳 雪、陳栢青、童偉格 (依姓氏筆畫排序) 駱以軍式浩瀚無邊際小說的起點 多維疊加複數宇宙無限增生的星際站 當說故事的人與故事裡的人素面相對? 當說故事的人掉進故事的陷阱又說起新的故事! 他操縱鑽地盾的金屬銳角機具戮力往人心深處探勘 越過層界、越過時劫、越過量子糾纏 反覆迴旋,顛倒夢想,召喚陰陽,扭轉星盤 以無數次無數次的重述解構拼組 吞吐一個當代的「我們」專屬的「存在與時間」 * 我父親是二○○四年春天過世,對我而言,他已經離開世上二十一年了。從我二十歲苦練小說,練習寫各種人類存在的狀況,幾乎沒什麼狀況是我掌握不了的,但是當你至愛之人在你眼前死亡的時候,它不只是悲傷或痛苦,它有一種遠超過當時的我能承受的,我完全不理解的經驗──那個黑是任何一種光都沒有辦法穿透的濃稠黑暗。 即使我把我父親的屍體,死亡時刻,搬到舞台的前景展示,我也無能說出他這一生經歷的,他內心祕密的歡愉,或痛苦。但也許我找到一種方式──找到六個抬棺人,他們幫我扛著父親的棺材,顛倒夢幻、搖頭晃腦,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把那將一切故事吞食進去的黑洞,突圍衝出,運送到各位的面前。 事實上,他們每一個人的故事,都是和我發生重疊的,不同時期的「我的年代的故事」。 ★ 第一個抬棺人:盧子玉,宇宙無敵衰咖。 第二個抬棺人:W,家世悲慘但懂得女人的寂寞芳心。 第三個抬棺人:老興,像喬峰那樣豪邁的真男人。 第四個抬棺人:F,純真的老男孩。 第五個抬棺人:蔡,北港上來的黑道狠角色。 第六個抬棺人:P,內心如純質海洛英的天蠍座gay。
九篇以俯瞰或仰望他者之事。多角關係,多聲道的各自展演。張亦絢 專序推薦-許久沒讀到如此綿密、厚實的短篇小說集了。……像看某個作者的「九片連映」。長片有長片的層次,短片有短片的勁。──張亦絢如同影或月那樣,隱隱或呼應或對立,迎面走來擦身過去,再度遇見再經過。像有隱形的軌道讓他們行進。當地球男女所屬的責任歸屬互換,父親轉成在家育兒的主要養育者,會遇到怎樣的情況?父愛是否會跟著腳色轉換而迸發?自母職解放的女性又因此如何自處?一件單純偶遇事件所引發的漣漪效應。在餐廳聽聞友人提及丈夫與共同友人相遇,以我、友人、友人丈夫、共同朋友,四人之視角,來看這場偶遇與偶遇後的各種猜想。面臨都更的大樓住戶,人對於「房子」的各種執著(或偏執)與想法。房東與房客、屋主與仲介、鄰居之間,展開了一場又一場諜對諜。當城開始亂時,她和她丈夫各自所屬的家族也跟著亂了起來。有感情的糾葛(她趁酒醉時道破情事),有金錢的牽扯(被迫搬離家族)。小城烽火,遠方有殺伐聲,該逃離?還是不為所動?如神俯瞰人間百態獨特視角,看人與人之間相處的和諧、摩擦,甚至期盼和想望……‧隨書附贈「夜之月」小卡一張。以新浪潮美術紙印銀色,以象徵月夜。
穿踏死生欲念、空亡冥途的時光巨廈迴旋,繚繞,繚繞,迴旋匍匐貼近生命之火燒過的璨麗,情在字深,淚如雨落別送之後的輓歌再送竟是淚別蟬男人小說宛若預言十七年情深繾綣以文字之願重來未亡人的人間中陰之旅施甘露、捨恩愛、掃落葉、覓滋味、想前塵、繞舊路、聽夏蟬一個人,漫步街道書寫開始關於他的死亡早已被我心懷不軌地寫下了,時間過去,連我這個書寫殺手都已遺忘,殊不知小說早被閻王挪作了生死簿。普魯斯特在第一人稱和第三人稱上足足猶豫了十五年,而由她轉成我,我遲遲疑疑憂憂心心了十七年。一句凡所有書寫皆是虛構就讓記憶七宗罪有了曝光的依靠。似水年華三十五載,跨了四代,出場人物超過兩千人。我和他僅一代,年華對切剖半,我一個人和他十七年有餘,有餘不是涅槃,最後時光將原先夾雜著對他暗藏的小小恨意全消泯,使多出來的有餘成為愛情迴光返照的一晌貪歡,最後的欲海氮醉……我像個被遺棄的孩子般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痛哭起來,斷翅血流,拋擲荒野,成了自己的陌生人。哭腫了眼,沒別的地方可去。斜陽光線正從窗戶照進,物件蒙上一股彷彿他來過般的色澤,一種天真又老去的氣質,又像是蒙上如琉璃般的光輝,像是百年千年已逝如昨日,又飄忽又靜止。一段異乎尋常的關係如夏日蟬鳴,纏繞蠶食饞愛殘存多年,乍然不再轉動時,時間葉片斷然碎裂刺傷我來。*隨書附贈情與悟書卡兩幀。
飄蕩如同殘疾,人們早已接納它是生命裡不可避免的無常。飄蕩症最初,只是善忘。無法被緊記的事情像皮屑那樣紛紛脫落。判別事物的準則變得不確定,方向感出現障礙,有時甚至不知道,想要走的路究竟在哪裡。身體愈來愈輕,雖然重量並沒有一點改變,內裡一些重要的東西,那用以維持平衡和重心的元素,正在一點一點地流失。四周的人的臉面,輪廓仍然相同,卻逐漸遙遠。某一刻,身體終於不受控制地飄起來。街道依然繁華,高聳建築、黑壓壓人潮、燈柱、老樹,以及被大廈切割成細碎小塊的天空,只是城市逐漸增設各種欄杆、粗麻繩與拒馬,以防人們突來的飄升,需要抓緊什麼來穩住身子。賣氣球的男人接起電話,一個進入飄蕩期的女病者前來求助,而他需以魚絲牽引她行進的方向。母親失蹤,更多年以前父親在她母親面前飄走,執法者上門搜掠她的屋子,「尋人」取代驅逐攤販成為新的任務,於是她開始朗讀母親的筆記,試圖搜尋線索與氣味:「他們早已知道,對於某些人來說,肉身既沉重,也過分具體和實在,尤其在精神低落的時刻,令人分外難以承擔,只得尋求各種方法,像呼出一口氣那樣,放掉它。」故事裡,目睹丈夫飄遠的妻子、遺失母親的女兒、眼底飛出黑影的攝影師、黑影爬上臉皮的女人,以及遺失了名字的白日癱瘓者,在不斷上升或癱軟的引力中,飄浮著。好評推薦:韓麗珠的小說一貫以超寫實的奇想吸引我們閱讀的興味,但卻毫不晦澀,讓人清楚感受到那與我們日常關切的貼近合拍與富含洞見,就像是眼睜睜看著夢境中的自己,那樣的詭異與投入。她新的長篇《離心帶》除了沿襲這樣引人的風格,還隱隱約指向某種之上與之外的超脫路徑,所以瑰奇觀照現實的同時,更見一種精神深度的啟發,值得讀者細細品味、好好思索。──朱偉誠(台灣大學外文系副教授)Sigur Rós的主唱Jónsi一把獨特的嗓音教人繃緊又著迷,他使用冰島語演唱,或者根本是無法被翻譯的自創語言。演唱會上,Jónsi握持大提琴琴弓演奏電吉他,當他凝神刮著弦,那態勢,猶如宰殺一頭束手就擒的獸,然而其中又有一小段特殊聲響的展現,聆聽專輯時,以為用效果器處理過,沒想到現場他只是將電吉他湊進唇間(像吻著獸的身體),隔亙在他與麥克風之間,使電吉他成為一堵會發聲的牆(或者井),那夢幻的聲線便即席吟唱出來了。韓麗珠的小說,讓我想起Sigur Rós。那裡面有不曾被誰給擁有的東西。 ──孫梓評(詩人、作家)從《風箏家族》到《離心帶》,韓麗珠總是以高度的想像力,為人的存在問題,賦予了迷人的文學形式。出入於個人與群體之間,是離心,還是向心?要自由,還是束縛?無論是氣球、鏡子,還是「飄蕩症」,都充滿了象徵喻意,探詢著人與自我、與他人的相互關係,以及存在處境的種種問題,耐人品味。 ──梅家玲(台灣大學中文系教授)
外婆,請保護我。我還有想要以命護衛的事物。我還想要戰鬥。我還想要活。是身如焰,從渴愛生痛著夢著復醒轉,依舊是渴望天明,渴望救治與平靜崔舜華的I人倖存手記在想起與想不起來之間流盪反覆奮力將枯敗的傷根從泥沼闇底拔起只為續命「火來了,快跑!」目送至親的棺木被推進火爐,在世親友需大聲喊出最後的提醒,盼魂魄躲過火劫,無灼無傷。在外婆的喪禮上,天地人命彷若熔於煙飛灰滅,瞬間她恍然明白,生者,才是躲不過的那一個。現實的歹念與惡意糾纏新萌的怨懟與舊昔的宿命:疲憊。孤獨。野蠻。荒涼。風暴之下,危殆的肉身卻也同時臨受著病傷與背叛,時而烈焰噬膚,時而浮沉惡浪,在火焰在水底。出逃,回返,偶爾蜷進貓的溫柔裡,深吐慢息。彷若死過一遭又進化一回,一篇篇從苦楚艱困中鎔煉鍛就的字品,是她守身護命的手珠,亦是豔筆塗寫的符咒。一無所獲,卻不意味著一無所知流年碎片亦是晶亮珍珠*隨書附贈崔舜華手繪書卡一張。
你說愛像危崖一朵花要去要去有點害怕也要攀過去吳音寧詩集《危崖有花》橫跨十數年的成長書寫,彷彿是交捧出一生的私密日記般,讓我們看見紀實文學背後的浪漫詩情。 從文字書寫過程中的跌跌撞撞〈寫或不寫〉,到青春萌芽的女性意識〈姊姊妹妹〉,有平凡人生的所思所想〈小規模的喜悅〉、情愛的狂喜低吟〈愛的歷程〉,也有回歸鄉土田園後的生活感懷〈自然相逢〉,對社會現實的關注與憤怒〈戰士與陰影〉和勇敢逼近真實的反叛氣魄〈獻給遊俠們系列組曲〉。吳音寧承繼父親吳晟的才情,用詩的語言紀錄下多年成長蛻變的過程,用一本小小的詩集,聚集成一份厚重的情感記憶。而在其中,我們依然可以清晰看見,那個充滿正義感與散發理想主義的小小身影,以肉身相搏,社會的不公與不義--所謂「路見不平,很難假裝太平或失明的繞道而行」。
騎著Desire穿梭在城市裡,迎風面海,並不都是浪漫的事。一段無聲無光的青春末日 從中北部走向南方的自我放逐留下的還剩什麼?周芬伶──專序任何舊時代的結束,都是為了新階段的開始。當世界瀰漫末日倒數,抗議議題充斥虛擬社群與實體街道,青春究竟應該是何模樣?以大學生「我」之視角觀點,一輛命名為「Desire」的機車,啟動了三段時間軸,述說經歷學生運動、疫情與AI興起的種種過往回憶及想法,交織出童年時代隱晦的家族暴力、對愛的各種渴望,以及成長過程中所累積的創傷感。看青春一代在失語和幻滅中,於島嶼移動的過程裡,如何面對三十歲前後追尋自我認同與慾望探索的各種遲疑、感傷及無奈,找出屬於自己的聲音並錨定存在的意義。二○二五年,又迎來一場末日。網路上集體歇斯底里,預言家紛紛把末日地點指向了我們周圍的海。這些日子,我們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封鎖,隨後步入了人工智慧迅速發展的時代。我經常思考未來人KFK五年前的話,想著他說對了什麼,說錯了什麼。以及他有找到他想找的人嗎?如果我能成為未來人,我會不會想回到那個世界本應結束的二○一二年,回到荒原,然後告訴那時的自己,將來會發生什麼?
騎著Desire穿梭在城市裡,迎風面海,並不都是浪漫的事。一段無聲無光的青春末日 從中北部走向南方的自我放逐留下的還剩什麼?周芬伶──專序任何舊時代的結束,都是為了新階段的開始。當世界瀰漫末日倒數,抗議議題充斥虛擬社群與實體街道,青春究竟應該是何模樣?以大學生「我」之視角觀點,一輛命名為「Desire」的機車,啟動了三段時間軸,述說經歷學生運動、疫情與AI興起的種種過往回憶及想法,交織出童年時代隱晦的家族暴力、對愛的各種渴望,以及成長過程中所累積的創傷感。看青春一代在失語和幻滅中,於島嶼移動的過程裡,如何面對三十歲前後追尋自我認同與慾望探索的各種遲疑、感傷及無奈,找出屬於自己的聲音並錨定存在的意義。二○二五年,又迎來一場末日。網路上集體歇斯底里,預言家紛紛把末日地點指向了我們周圍的海。這些日子,我們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封鎖,隨後步入了人工智慧迅速發展的時代。我經常思考未來人KFK五年前的話,想著他說對了什麼,說錯了什麼。以及他有找到他想找的人嗎?如果我能成為未來人,我會不會想回到那個世界本應結束的二○一二年,回到荒原,然後告訴那時的自己,將來會發生什麼?
原地與遠方,記憶與未來身處現在的我們,在混沌的交界,學會眺望*第七屆台積電文學賞正賞作品──瑰麗而新穎的暢快書寫我非常幸運地,在不知作者身分之時,初次閱讀《我見夕陽與朝陽無異》。這小說從第一個句子便令我入迷,而閱讀期間我不時隨意跳躍瀏覽,每個停留的段落與句子,都令我訝異:似乎隨意截取,都可以成為一篇好的小說的開頭。這小說有種「現在」的勇氣與清醒:唯有決心不逃避此刻者,被允諾重生的希望,即便幻滅亦然。──朱嘉漢山上的生活像是口深井──原始生長的萬物、母親生猛的生活奮戰、小戲院的光影搖曳與父親的身影,一切如田園詩般遙遠又生動,與山下生活的冰冷現實對照,讓這無明顯衝突的小説,具有內在心靈張力,實是一隻好筆。──周芬伶孔孔的《我見夕陽與朝陽無異》,不管從哪個段落切入,一股凝聚力和穿透力緊咬著,像鑿壁引光,孔洞內所見是山巔苔蘚天地之光,通常閉鎖的一頭是鄉關,盡處自由開放,也有可能倒置,或者無異,因人而異。──陳淑瑤母親在我面前吞下藥。三分之一瓶氯硝西泮,在她觸手可及的抽屜裡。她出生於山區,與素未謀面的父親成婚,兩人同屬於山的孩子,被山餵養,被山困住,在山中長出筋骨和脾氣。父親沿襲了祖父的手藝,成為一名山村醫生,母親在機緣巧合下也進入了衛生所,負責給婦女接生。然而,變故打破了這一切,外面的世界被一輛輛貨車運送進來,吵鬧聲漸漸使寂靜的歲月變成過去,母親感受到一種自己和家人也要變成過去的危機,於是選擇坐上那些貨車中的一輛,帶著父親和我走出了大山。從沉默的山村出逃,卻陷落城市四顧茫然的洪流裡,一家三口的故事,夾在白天與黑夜之間──我見夕陽與朝陽無異。時間先是撕裂又再縫合到一起,看似飽滿又脆弱,生活,日復一日,直到積木散落的聲音響起在某天午後,毫無徵兆,山洪傾瀉……
原地與遠方,記憶與未來身處現在的我們,在混沌的交界,學會眺望*第七屆台積電文學賞正賞作品──瑰麗而新穎的暢快書寫我非常幸運地,在不知作者身分之時,初次閱讀《我見夕陽與朝陽無異》。這小說從第一個句子便令我入迷,而閱讀期間我不時隨意跳躍瀏覽,每個停留的段落與句子,都令我訝異:似乎隨意截取,都可以成為一篇好的小說的開頭。這小說有種「現在」的勇氣與清醒:唯有決心不逃避此刻者,被允諾重生的希望,即便幻滅亦然。──朱嘉漢山上的生活像是口深井──原始生長的萬物、母親生猛的生活奮戰、小戲院的光影搖曳與父親的身影,一切如田園詩般遙遠又生動,與山下生活的冰冷現實對照,讓這無明顯衝突的小説,具有內在心靈張力,實是一隻好筆。──周芬伶孔孔的《我見夕陽與朝陽無異》,不管從哪個段落切入,一股凝聚力和穿透力緊咬著,像鑿壁引光,孔洞內所見是山巔苔蘚天地之光,通常閉鎖的一頭是鄉關,盡處自由開放,也有可能倒置,或者無異,因人而異。──陳淑瑤母親在我面前吞下藥。三分之一瓶氯硝西泮,在她觸手可及的抽屜裡。她出生於山區,與素未謀面的父親成婚,兩人同屬於山的孩子,被山餵養,被山困住,在山中長出筋骨和脾氣。父親沿襲了祖父的手藝,成為一名山村醫生,母親在機緣巧合下也進入了衛生所,負責給婦女接生。然而,變故打破了這一切,外面的世界被一輛輛貨車運送進來,吵鬧聲漸漸使寂靜的歲月變成過去,母親感受到一種自己和家人也要變成過去的危機,於是選擇坐上那些貨車中的一輛,帶著父親和我走出了大山。從沉默的山村出逃,卻陷落城市四顧茫然的洪流裡,一家三口的故事,夾在白天與黑夜之間──我見夕陽與朝陽無異。時間先是撕裂又再縫合到一起,看似飽滿又脆弱,生活,日復一日,直到積木散落的聲音響起在某天午後,毫無徵兆,山洪傾瀉……
邱妙津最後的作品超前時代的書寫 遠行於世界1995年至今,波濤持續湧動 《蒙馬特遺書》已有英文、德文、韓文、西班牙、法文、土耳其文、義大利文等多國譯本Zoë生命的寓言故事裡,(男女兼具的)主角(le héros-héroÏne)讓以奇幻妙方所形塑的激情所攫獲:一連串的字符,為了刺穿邱──Zoë的心而層疊的痕跡,沒有別人了。這是幻影嗎?沒人到最後能否認這其實就是真實。對宿命的默認造就了《蒙馬特遺書》的奇異魅力。──法國文學教授艾倫.西克蘇(Hélène Cixous)不要忽略這本書寫作的特別時刻,1995年,這可能是真實類比的最後一年。還能記起網路出現之前我們是如何感知嗎?這本使人著迷的小書,其部分魅力正來自它準確地落在那個發光的裂縫之中。--美國詩人邁爾斯(Eileen Myles)我們不能免除於世界的傷害,於是我們就要長期生著靈魂的病。人與人的不能互相忍受,實在是罪惡。人自身生命沒有內容,不能獨立地給自己的生命賦予意義,實在是悲哀。這兩件事使我創痛。我想沒有一種痛苦是我忍受不了的,只要我知道我想活下去。邱妙津最後一部小說作品。不僅充滿豐富哲學思辯機鋒,更是作者以生命餘燼與濃烈情傷鍛鑄、並向世界告別的懺情書信和自畫像。 從此她保持緘默。 她曾誓言用一生來證明自己的美與愛,也用人生終程在異鄉展開瀕死跋涉,綻出愛與美的憂傷繁花,永恆回歸了藝術家與愛人者身分。★新增收錄邱妙津劇本〈假面偶〉、構想《蒙馬特遺書》周邊,以及由艾倫.西克蘇執筆,謝芷霖翻譯的法文版《蒙馬特遺書》序文〈華人奧爾菲〉。
且讓我們共振舌簧,傳唱彼此的歌,讓那言語未能盡解之處,盈盛更多想像與可能。這本標舉「混語散文詩」的《我以為季節長在樹上》正是一種「新台語詩」的實踐與探索,為當代台灣文學開闢出了一條新的路徑。──林宇軒這本詩集充滿流動,像河水不斷改道……混華語與台語,混分行與散文,混時間的依戀與傷逝,混「你」與「我」,混「愛」與「不可以」,這種混不是亂,而是意識的魔幻寫實。──周盈秀詩是最精煉的語言藝術,也是最凝粹的文體。當詩人以文字為舟楫,嘗試於詩行流動間推移語言邊界,探勘文體形式跨域的潛能時,詩會變成什麼模樣?台灣現代詩是否還有其他更多可能?詩人李長青以台/華混語散文詩集《我以為季節長在樹上》,大膽嘗試語言和文體的雙重跨越,對一般認知當中既有的華文創作邊際與界線,進行了深刻的探索及翻轉。作者則標舉這是一本「混融」與「交流」的作品集,在語言上「混融」了華語台語,形式上則「交流」了散文與分行。在摸索和嘗試的進退之際,推移了某些邊界,拓寬了詩的創作路徑;以混種的風格,為台灣現代詩帶來截然不同的新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