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沉睡的家
東野圭吾:寫出這樣的故事真的好嗎?我到現在依然煩惱著……活動訊息
內容簡介
東野圭吾:寫出這樣的故事真的好嗎?
我到現在依然煩惱著……
東野圭吾出道30年紀念作!
掀起熱烈爭議,挑戰人性與道德的界線!
【醫師.作家】張渝歌專文導讀!【作家】郝譽翔【作家】陳柏青震撼推薦!
我心裡的可愛寶貝,卻成為別人眼中的駭人怪物。
如果愛是一種病態,就讓我徹底瘋狂吧……
瑞穗溺水了,急救無效,被判定為腦死。雖然醫生都說瑞穗沒救了,但我和原本已經協議離婚的丈夫和昌還是決定將瑞穗帶回家中。我日夜照料著她,和昌更利用自己公司的最新醫療科技,盡力維持瑞穗的生命跡象。
只要有瑞穗在身邊,我就覺得安心。即使瑞穗不會回答我,我依然每天和她聊天;即使她無法行走,我依然每天推著輪椅帶她散步;即使瑞穗不懂,我依然每天為她換穿漂亮的衣服。
瑞穗就像一尾沉睡的美人魚,但我還想做得更多,讓她回到以前的樣子。我請丈夫的屬下刺激瑞穗的神經,這樣她不僅會笑,甚至還可以輕輕揮動雙手。
可是,為什麼大家都對我投以畏懼的目光呢?他們說我把瑞穗當成玩具,說我是個自私的母親,說我在玩弄一個死去的人。我不懂,誰能證明瑞穗死了呢?而我又要如何證明她還活著?一個危險的念頭在我心裡浮起……
如果每一部推理小說一定要有一個兇手和一個死人,那麼《人魚沉睡的家》所觸及的可能就是最危險、最駭人的一種推理情境。
東野圭吾在這部出道三十年的紀念作之中掀起激烈的思辨:腦死到底算不算死?延續喪失自主意識的女兒的生命,是愛的表現還是一種自私的自我滿足?讓失去意識的人繼續活著,逐漸變成別人眼中的怪物,算不算是一種殺害?而殺了一個腦死的人,所殺的是活人還是死人,又該不該被定罪?
在故事的最後,所有人性與道德的兩難,終將懸掛於一條以愛為名的繩索兩端,擺盪不止,沒有答案。
【書封設計概念】
乾燥花鋪排的人形,象徵女孩生死不明、徒留軀殼,然而也是她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美麗證據。以進口維納斯麗綺紙軋出海浪波紋的大書腰,既是命運之海也是人性之海,無情的洶湧浪潮足以淹沒女孩的未來,也席捲了這幢人魚沉睡的家。
影音介紹
名人推薦
【名家推薦】
很多人以為死亡是一個瞬間,其實並不是。死亡是一個過程……腦死跟植物人不一樣。植物人可以自行呼吸,眼睛也可以睜開,只是沒辦法有意識地跟其他人互動,所以有甦醒的可能。但腦死不同,腦死讓她徹底沉睡,到另一個世界生活了……我一直想寫下這段回憶卻不敢寫,為此,我非常感謝東野圭吾寫出這個故事。
【醫師.作家】張渝歌
序/導讀
導讀
〈有時死亡並不是人生的終點〉
張渝歌
約莫是兩年前,我遇見了一位腦死的女人。
當時我正在中部某醫學中心的神經內科實習,女人因為車禍被送到醫院,到院時昏迷指數只剩三,腦部嚴重出血,緊急手術之後,意識仍未恢復,如同沉睡的人魚,躺在大I(加護病房)的病床上,僅靠著維生管路活著。
每日的例行查房,除了檢查她的血液數據,學長姐會親自帶著我們這群小實習醫生進行神經學檢查,包括頭眼反射 、光反射 、角膜反射 、眼前庭反射 、作嘔反射 以及肢體痛覺刺激 等腦幹反射測試。但沉睡的人魚就像活在另一個時空,無論我們如何擺弄,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看似簡單的測試,其實並不簡單。這些測試是腦死判定的基礎,如果排除了原發性腦損壞或藥物中毒等因素,而腦幹反射都消失了,就可以進行無自行呼吸的測驗。由醫療人員關掉病人的呼吸器,觀察病人有無自發性呼吸,若沒有,代表腦幹的功能已經損壞,也就是俗稱的腦死,再由合格的醫師 完成「連續兩次、相隔四小時」的腦幹功能測試,均符合腦幹反射消失及無自發性呼吸的病人,即可判定腦死。
但,這裡會出現一個爭議性的問題:腦死就等於死亡嗎?
目前各國法律對死亡的認定標準不一,有心跳死、大腦死、還有腦死。日本的刑法採取「心跳死」(即心臟停止跳動說),或者定義得更嚴格一點,是以心臟停跳、呼吸停止和瞳孔反射消失這三點作為死亡標誌的三徵候說(或稱綜合判定說)。但隨著生命維持技術的發展,即使大腦和腦幹的功能不可逆地停止,透過人工呼吸器仍可維持心肺的活動狀態。死亡的界線變得很模糊。
一九八五年,經過激烈辯論後,厚生省的研究小組仍無法形成決議,只發表了被稱為「竹內基準 」的腦死判斷標準。直到三年後,日本醫師協會的「生命倫理懇談會」才提出,應該在承認「腦死=死亡」的基礎上,展開器官移植,促進了「腦死亡及器官移植臨時調查會」(簡稱腦死臨調)的誕生。
然而,有反對意見認為,人的生命價值無法進行比較。即便有器官提供者生前的同意,仍有刑法第202條 「同意殺人」的可罰性問題,不能以「有生存可能性的人的利益」高於「即將死亡的人的利益」為由,逕行器官摘取。
台灣的刑法也是以傳統的「心跳死」為依據。直到一九八七年《人體器官移植條例》公布之後,「腦死=死亡」這個觀點才被確立。依據第四條規定,器官捐贈者經醫師判定「腦死」後,即可進行器官摘取。也因為如此,死刑受刑人如果願意捐贈器官,可由檢察官命改採射擊頭部。
只是,台灣也和日本一樣,「腦死=死亡」的觀點仍備受爭議。
一九九四年,移植醫學會曾建議衛生署全面改採「腦死」作為判定死亡的標準,但經過法務部、神經內外科、麻醉科等腦死判定醫師的討論後,否決了這項提議,僅僅在「器官移植」的層次上,可以將「腦死」和「死亡」劃上等號。
但問題又出現了:如果拒絕器官移植,醫師能否判定腦死而停止治療?
女人才剛滿三十,新婚兩年,先生和家人都無法接受腦死的判定而拒絕拔管。當時的主治醫師是癲癇科的主任,體貼地給予家屬時間和空間。他是腦電波圖(EEG)的專家,也是臨床溝通的大師。他對家屬說:「很多人以為死亡是一個瞬間,其實並不是。死亡是一個過程。她現在就在這個過程裡,只是我們用醫療技術留住她,不讓她走。」
先生難過地問:「真的不會再醒過來了嗎?」
「腦死跟植物人不一樣。植物人可以自行呼吸,眼睛也可以睜開,只是沒辦法有意識地跟其他人互動,所以有甦醒的可能。但腦死不同,腦死讓她徹底沉睡,到另一個世界生活了。」
後來我到另一科實習,聽聞女人捐出了心、肝、腎和眼角膜。我一直想寫下這段回憶卻不敢寫,為此,我非常感謝東野圭吾寫出這個故事。
本文作者為醫師、作家。曾獲文學好書及文化部劇本獎,任金車文學講堂講師。近期出版作品為《詭辯》(2015)。
試閱
大房子的大門鏤空雕刻著漂亮的圖案。宗吾每次看到大門,就很想從雕刻圖案的縫隙向裡面張望,但之所以忍了下來,是因為他覺得這種「豪宅」一定有兇巴巴的警衛之類的人。
沒想到意外有了絕佳的機會。
那天風很大,宗吾頂著迎面吹來的風,一如往常地走在岔路上,結果頭頂上的棒球帽被吹去了後方。當他慌忙回頭時,看到帽子飛進了圍牆。
正是那棟大房子的圍牆。
怎麼辦?宗吾暗自思考著。是不是要按門鈴,請大房子的人幫自己撿帽子?
他一邊思考,一邊走了過去,發現平時緊閉的大門竟然微微敞開一條縫,好像在邀請他進去。而且也沒看到兇巴巴的警衛。
宗吾戰戰兢兢地推開了大門。他想好了,如果被人發現,就說自己的帽子被吹了進來。
他踏進大門,打量著偌大的房子。那是一棟好像外國影集中出現的兩層樓房子,雖然沒有游泳池,但庭院很大。
他低頭看著腳下,發現石板鋪的路通往玄關。他將視線從玄關稍微移向旁邊,看到了自己的帽子。帽子掉在房子的牆邊,旁邊剛好有一個窗戶。
會不會有人在裡面?他觀察著窗戶,悄悄走了過去,發現窗戶的窗簾敞開著,可以清楚看到屋內的情況。窗邊插著玫瑰,是紅色的玫瑰。
他彎下腰,撿起了帽子,再度看向旁邊的窗戶。窗戶並不高,只要踮起腳,就可以看到裡面。他站在窗戶下方,抓住了窗框,稍微踮起了腳跟。
他看到天花板的吊燈,又看到了牆上的掛鐘。當他伸長脖子,想要再往下看時,看到有一個人。他嚇了一跳,立刻縮起了脖子。
他之所以再度探頭張望,是因為他發現剛才看到的是一個女孩,而且睡著了。
他探出脖子,發現果然沒錯。一個身穿紅色毛衣的女孩坐在輪椅上睡著了。
小女孩的年紀和宗吾相仿。白皙的臉龐,粉紅色的嘴唇和長長的睫毛,胸部微微起伏,似乎可以聽到她均勻的鼻息。
他忍不住納悶,為什麼女孩坐在輪椅上?難道她的腿不方便?
宗吾離開了窗前,走向大門。回到路上後,關上大門,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那天之後,那個女孩的樣子就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會不經意地想起她白皙的肌膚,想起她像花瓣般的嘴唇,想起她那雙有著長長睫毛的眼睛。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樣的經驗。
無論如何,都想再見她一次──每次經過那棟大房子前,他就有這種想法。雖然上次也不算是見面,只是在窗前偷瞄到而已。
他思考著是否可以再用帽子的藉口,但如果不是風大的日子,謊言會立刻被識破。
有一天,他想到了一個妙計。因為他發現不一定要帽子。宗吾做了紙飛機,站在大房子前,確認四下無人後,把紙飛機丟進了圍牆內。
然後,他按了門鈴。只要自己說要撿紙飛機,房子的主人應該會讓自己進去。
但是,他等了一會兒,卻沒有人來應門。宗吾不知道該怎麼辦,輕輕推了推大門,沒想到門竟然開著。
他探頭向門內張望,裡面似乎沒有人。宗吾剛才丟的紙飛機在通往玄關的石板路中央。他撿起紙飛機後,緩緩走向房子,走向那扇窗戶。今天窗戶拉著窗簾,所以站在遠處時,看不到窗戶內的情況。
他站在窗戶下方,像之前一樣踮起腳,把臉貼在窗前,隔著窗簾,隱約看到了屋內的情況。
宗吾很失望。因為那個女孩似乎不在那裡。
他離開了窗戶,心灰意冷地準備回家。但是,當他走向大門時,大門突然打開了。
一個女人推著輪椅進來。女人立刻發現了宗吾,滿臉驚訝地停下了腳步,眼神中充滿了責備──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宗吾跑了過去,舉起了紙飛機。「我在玩這個,結果不小心飛進來了。我剛才按了門鈴……」
女人原本露出狐疑的表情,但聽到他的解釋後,露出安心的表情點了點頭。「喔,原來是這樣。」女人看起來和宗吾的母親年紀差不多,雖然很瘦,但很漂亮,宗吾想起她很像某個電影明星。
宗吾看著輪椅。那個女孩坐在輪椅上。她今天穿著藍色衣服,和上次看到時一樣,她睡著了。
「怎麼了嗎?」女人問他。
「啊……不,沒事。」宗吾這麼回答,但覺得似乎應該說些什麼,「她睡得很熟。」
女人呵呵地笑了起來,「是啊。」她拉了拉蓋在女孩腿上的毛毯。
「她的腳不方便嗎?」
女人聽了宗吾的問題,露出有點害怕的表情,但隨即露出了笑容。
「這個世界上,有各式各樣的人,也有的小孩雖然腳沒有問題,卻無法自由地散步。有一天,你也會瞭解這件事。」
宗吾不太瞭解女人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有人腿沒有問題,卻必須坐輪椅嗎?
宗吾想著這件事,再度打量著那個女孩。「她還沒有醒嗎?」
看起來像是女孩母親的女人笑著微微偏著頭。
「嗯……是啊,今天可能不會醒了。」
「今天?」
「對啊,今天。」女人說完,緩緩推動輪椅,「再見。」
「再見。」宗吾也對她說。
這是宗吾最後一次走進那棟房子,但宗吾始終無法忘記那個沉睡少女的臉。
每次經過那棟房子──不,不光是這樣而已,無論在做任何事時,女孩的身影都會不時投射在腦海。
那個像是女孩母親的女人說,她的腳並沒有問題,既然這樣,她為什麼不能走路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宗吾在回想起女孩時,都會浮現出美人魚的樣子。美人魚無法行走,所以受到了疼惜,在大房子內受到了保護。當然,他並不是真的認為那個女孩可能是人魚──。
然而,他只有那段時間有餘暇想那些事。不久之後,宗吾根本無暇回想起「美人魚」的事。
直到很久之後,他才再度回想起。
*
薰子說的「教室」位在目黑車站旁。和昌第一次來這裡,因為在教室的官網上看過照片,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那棟大樓。他仰頭看著乳白色的大樓,連續拍了兩次胸口,努力振作萎靡的心情。他大步走向電梯廳。「教室」在四樓。
他在電梯內確認了時間。離一點還有幾分鐘。他鬆了一口氣。他發現自己之所以這麼緊張,並不是等一下要預練面試,而是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好久不見的妻子。
電梯在四樓停了下來。他走出電梯,旁邊是一個像是休息室的房間。一位接待小姐坐在櫃檯內,面帶笑容地說:「你好。」和昌向她微微點頭,巡視著室內。發現有好幾張沙發,有幾個男人和女人坐在上面,薰子獨自坐在那裡。身穿深藍色洋裝的她已經發現和昌到了,難以解讀表情的臉轉向他。
和昌走了過去,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小聲地問:「馬上就輪到我們了嗎?」
「好像會依次叫名字。」薰子用沒有起伏的聲音回答,「把手機設定成靜音。」
和昌從內側口袋拿出手機,設定完成後放回口袋。「瑞穗和生人在練馬嗎?」
薰子的娘家在練馬。
「我媽說要帶他們去游泳,好像和美晴他們約好了。」
美晴是薰子的妹妹,比她小兩歲,有一個和瑞穗同年的女兒。
「對了,」薰子轉頭看向和昌,「正式面試時,記得刮鬍子。」
「啊,嗯。」他摸了摸下巴。他故意留點鬍子。
「另外,你有預習了嗎?」
「算有吧。」
薰子事先用電子郵件傳了面試可能會問到的事。像是報考動機。雖然他準備了答案,卻沒什麼自信。
和昌看向牆上的告示牌。上面貼了知名私立小學的考試日程表,還有特別講座介紹。
和昌對報考私立小學沒有太大的興趣。因為他覺得即使進了名校,小孩子也未必能夠成為優秀的人。但薰子有不同的意見,她說並不是想進名校,而是希望孩子讀一所好學校。當他追問怎樣的學校算是好學校,判斷基準又是如何時,薰子不理會他,只說:「這種事,對沒有幫忙照顧孩子的人說了也沒用。」
但這是在和昌被發現外遇之前的對話,如今,他完全無意干涉薰子的教育方針。
分居半年左右,他們曾經討論過未來的打算。和昌雖然已經和那個女人分手了,但覺得恐怕很難再回到以前的生活。因為他不認為薰子會真心原諒他,自己也沒有耐心,能夠在未來一直帶著歉意和她一起生活。
一問之下,發現薰子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我這個人很會記仇,一定會三不五時想到你的背叛行為。即使不至於怒形於色,內心也會有怨言。這樣的生活會讓我變成一個很討厭的人。」
他們很快就得出了結論,只有離婚才能解決問題。
他們討論後決定兩個孩子都由薰子照顧,在贍養費和育兒費的問題上,和昌原本就打算支付足夠的金額,所以也沒有為這個問題爭執。
只是如何處理廣尾那棟房子的問題,讓他們稍微猶豫了一下。
「我和孩子住那裡太大了,維護起來也很辛苦。」
「那乾脆賣了吧,我也不可能一個人住在那裡。」
「賣得掉嗎?」
「應該沒問題吧,房子還不算太舊。」
那棟房子屋齡八年,和昌在那裡只住了七年。
除了房子以外,還有另一個問題。那就是什麼時候辦理離婚手續。薰子說,因為瑞穗即將參加小學入學考試,在考試告一段落之前,她暫時不想離婚。
和昌表示同意。所以在瑞穗的小學入學考試結束之前,他們必須偽裝成好夫妻、好父母。
「播磨先生和太太。」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和昌回過神。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嬌小女人走了過來。薰子站了起來,和昌也跟著起身。
「請兩位去那個房間。」女人指著樓層角落的一道門說,「敲門之後,裡面會有人回答『請進』,然後請爸爸先進去。」
「知道了。」和昌回答後,整了整領帶。
他走向那道門,正準備敲門時,聽到有人叫他們。
「播磨太太。」回頭一看,櫃檯的接待小姐站了起來,臉色很緊張,手上拿著電話。
「妳娘家打來電話,說有急事。」
薰子看了和昌一眼,立刻衝向櫃檯,接起了電話。才說了幾句話,立刻臉色大變。
「在哪裡、哪家醫院?……你等一下。」
薰子抓起放在櫃檯上的一張簡介,又抓起旁邊的筆,在空白處寫了起來。和昌在旁邊探頭張望,發現是醫院的名字。
「我知道了。我會查地址。……嗯,我會馬上趕過去。」薰子把電話交還給櫃檯小姐後,看著和昌說:「瑞穗在游泳池溺水了。」
「溺水?為什麼?」
「不知道。你查一下這家醫院在哪裡。」她把簡介塞給和昌後,打開面試室的房間,走了進去。
和昌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拿出手機開始查地址,但還沒查到,薰子就從面試室走了出來。「查到了嗎?」
「快查到了。」
「繼續查。」薰子走向電梯廳,和昌操作著手機,追了上去。
走出大樓時,終於查到了醫院的地址。他們攔了計程車,告訴了司機目的地。
「剛才的電話是誰打來的?」
「我爸爸。」薰子冷冷地回答後,從皮包裡拿出了手機。
「為什麼?不是妳媽帶他們去游泳嗎?」
「對啊,但是因為聯絡不到。」
「聯絡?什麼意思?」
「等一下。」薰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把手機放在耳朵旁。電話似乎很快就接通了,她對著電話說了起來。「啊,美晴,目前狀況怎麼樣?……嗯……嗯……是。」她的臉皺成一團。「醫生怎麼說?……是喔。……嗯,我知道了。……目前正趕過去。……嗯,他也在。……那就等一下再聊。」掛上電話後,她滿臉愁容地把手機放回皮包。
「情況怎麼樣?」和昌問。
薰子用力嘆了一口氣後說:「被送進加護病房了。」
「加護病房?情況這麼嚴重嗎?」
「目前還不瞭解詳細情況,但瑞穗還沒有恢復意識,而且心跳一度停止。」
「心跳停止?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說了嗎?目前還不瞭解詳細情況!」薰子大叫之後哽咽起來,淚水從她眼中滑落。
「對不起。」和昌小聲道歉。他對於將不瞭解狀況的焦慮發洩在薰子身上產生了自我厭惡。自己果然是不稱職的父親,也是不合格的丈夫。
抵達醫院後,他們爭先恐後地衝了進去。他們正準備跑向服務台,聽到有人叫:「姊姊」,停下了腳步。
紅著雙眼的美晴一臉悲傷的表情走了過來。
「在哪裡?」薰子問。
「這裡。」美晴指著後方說道。
他們搭電梯來到二樓。聽美晴說,目前正在加護病房持續救治,只是醫生還沒有向他們說明情況。
美晴帶他們來到家屬休息室。休息室內有桌椅,裡面還有鋪著榻榻米的空間,角落放著疊好的被子。
薰子的母親千鶴子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裡。剛滿四歲的生人,和瑞穗的表妹若葉坐在旁邊。
千鶴子看到和昌他們立刻站了起來。她的手上緊緊握著手帕。
「薰子,對不起。和昌,真的很對不起你們。我在旁邊,竟然還會發生這種事,真希望我可以代替她,死了也沒關係。」千鶴子說完,皺著臉哭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薰子把手放在母親肩上,示意她坐下後,自己也坐了下來。
千鶴子就像小孩子在鬧脾氣般搖著頭。
「我也搞不太清楚,只聽到有一個男人突然喊著,有女孩溺水了,然後才發現瑞穗不見了……」
「媽媽,不是這樣。」美晴在一旁說:「是我們先發現瑞穗不見了,問了若葉,若葉說她突然不見了,然後我們慌忙開始尋找,結果有人發現了她。」
「喔喔,」千鶴子在臉前合著雙手,「對,是這樣……。完了,我腦袋一片混亂。」
她似乎因為慌亂,記憶產生了混亂。
之後,由美晴繼續說明情況。根據她的解釋,正確地說,瑞穗並不是沉入水中,而是手指卡進池底排水孔的網上,她自己抽不出來,無法離開游泳池的池底。最後其他人硬是把手指拔出來,才把她救起,但當時心跳已經停止。救護車立刻把她送來這家醫院,送進了加護病房,目前只知道她恢復了心跳,但醫生似乎說,恢復心跳並不代表已經甦醒。
美晴在等救護車時,試圖聯絡薰子,但薰子的電話打不通。因為當時正準備預練面試,所以把手機關機了。千鶴子知道薰子今天下午的安排,卻不知道那是哪裡的什麼教室。於是,美晴打電話給她父親,把情況告訴了他。父親說他知道瑞穗讀的那個教室,好像是之前聊天時聽瑞穗說的。他對美晴說,他會負責聯絡,請她們好好照顧瑞穗。
「雖然爸爸叫我好好照顧,但我們根本幫不上忙。」美晴說完,垂下了雙眼。
和昌聽了美晴的話,心情很複雜。通常聯絡不到薰子,不是應該打電話給姊夫嗎?美晴之所以沒有這麼做,並不是因為認為他的手機也會關機,而是美晴內心認定,和昌已經不是她的姊夫了。
然而,他無法責怪美晴。薰子應該只告訴了妹妹他們分居的原因,從偶爾見面時,美晴表現出來的冷漠態度,和昌就不難猜到這件事。
和昌看了手錶。快要兩點了。如果美晴所說的情況無誤,意外是在薰子關機的這段時間發生的,所以當時應該不到下午一點。在加護病房治療大約一個小時,瑞穗嬌小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生人不知道姊姊發生了什麼事,開始覺得無聊,於是請千鶴子先帶他回家。若葉雖然知道了表姊發生了悲劇,但薰子對美晴說,要她一起等在這裡太可憐了。
「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美晴,妳也先回家吧。」
「但是......」美晴說到這裡,陷入了沉默,眼中露出猶豫的眼神。
「一旦有狀況,我會通知妳。」薰子說。
美晴點了點頭,注視著薰子後說:「我會祈禱。」
「嗯。」薰子回答。
千鶴子和美晴他們離開後,氣氛變得更加凝重。醫院內雖然開了空調,但和昌覺得呼吸困難,解下了領帶,而且把上衣也脫了。
兩個人幾乎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等待。在等待期間,和昌的手機響了好幾次,都是工作上的電話。雖然是星期六,卻不斷收到電子郵件。那是從公司的電子郵件信箱轉寄過來的。最後,他乾脆關了機。今天沒時間處理工作的事。
只要打開家屬休息室的門,就可以看到旁邊加護病房的入口。和昌好幾次探頭張望,都沒有看到任何變化,也完全不知道裡面在幹什麼。
他感到口渴,於是去買飲料。在自動販賣機前買了寶特瓶的日本茶時看向窗外,才發現已經晚上了。
晚上八點多時,護理師走進來問:「是播磨妹妹的家屬嗎?」
「是。」和昌與薰子同時站了起來。
「醫生要向你們說明情況,現在方便嗎?」
「好。」和昌回答後,看著年約三十多歲的護理師的圓臉,試圖從她的表情中解讀凶吉,但護理師始終面無表情。
護理師帶他們來到加護病房隔壁的房間,那裡有一張辦公桌,桌上放著電腦,看起來像是醫生的男人正在寫資料,當和昌他們走進去時,他停了下來,請他們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醫生自我介紹說,他姓進藤,是腦神經外科的醫生。年齡大約四十五、六歲,寬闊的額頭充滿知性的感覺。
「我打算向你們說明目前的情況。」進藤輪流看著和昌與薰子說道,「但如果你們想先看一下令千金,我可以立刻帶你們去。只是因為以目前的狀況,我認為你們預先瞭解一下情況,更容易接受現實,所以請你們先來這裡。」
醫生用平淡的口吻說道,但從他字斟句酌的態度,可以感受到事態並不尋常。
和昌與薰子互看了一眼後,將視線移回醫師。
「情況很不樂觀嗎?」他的聲音有點發抖。
進藤點了點頭說:「目前還沒有恢復意識,也許兩位已經聽說了,令千金送到本院後不久,心跳就恢復了,但在心跳恢復之前,全身幾乎無法供應血液,其他器官受到的損傷可能還不至於太大,大腦的情況比較特殊。更進一步的情況必須等接下來慢慢瞭解,但必須很遺憾地告訴兩位,令千金的大腦損傷很嚴重。」
和昌聽了醫生的話,覺得視野搖晃。他完全沒有真實感,腦袋深處卻覺得自己一定可以想辦法。大腦損傷?那根本是小事一樁。播磨科技有BMI技術,即使留下一些後遺症,自己一定可以解決──身旁的薰子一定感到絕望,他打算等一下好好激勵她一番。
然而,薰子隨即哭著問:「她可能永遠都無法清醒嗎?」時,進藤的回答徹底粉碎了和昌的信心。
進藤停頓了一下後說:「請兩位最好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嗚嗚嗚。薰子哭出了聲音,雙手捂著臉。和昌無法克制自己的身體不停地顫抖。
「無法進行治療嗎?已經無藥可救了嗎?」他勉強擠出這句話。
戴著眼鏡的進藤眨了眨眼睛。
「當然,我們目前仍然在全力搶救,但目前還無法確認令千金的大腦發揮了功能,腦波也很平坦。」
「腦波……是腦死的意思嗎?」
「按照規定,現階段還無法使用這個字眼,而且腦波主要是顯示大腦的電氣活動,但可以明確地說,令千金目前的大腦無法發揮功能。」
「但可能大腦以外的器官能夠發揮功能?」
「這種情況就是遷延性昏迷,也就是所謂的植物人狀態,但是──」進藤舔了舔嘴唇,「必須告訴兩位,這種可能性也極低。因為植物人狀態的病人腦波也會呈現波形,只是和正常人不一樣。核磁共振檢查的結果,也很難說令千金的大腦發揮了功能。」
和昌按著胸口。他感到呼吸困難。不,他覺得胸膛深處好像被勒緊般疼痛,坐在那裡也很痛苦。他覺得該發問,卻想不到任何問題。大腦正拒絕思考。
身旁的薰子仍然用雙手捂著臉,身體好像痙攣般抖動著。
和昌深呼吸後問:「你希望我們預先瞭解的,就是這些情況嗎?」
「對。」進藤回答。
和昌把手放在薰子背上說:「我們去看她吧。」
她捂著臉的雙手縫隙中發出了痛哭聲。
他們在進藤的帶領下走進了加護病房,兩名醫生面色凝重地站在病床兩側,一個看著儀器,另一個在調節什麼機器。進藤和其中一位醫生小聲說了什麼,那個醫生一臉嚴肅地回答,但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和昌與薰子一起走到床邊,再度陷入了黯淡的心情。
躺在病床上的正是自己的女兒。白皙的皮膚、圓臉、粉紅色的嘴唇──
然而,她沉睡的樣子無法稱為安詳。因為她的身上插了各種管子,尤其是人工呼吸器的管子插進喉嚨的樣子讓人看了於心不忍,如果可以代替,和昌真希望可以代替女兒受苦。
進藤走了過來,好像看穿了和昌的內心般說:「目前令千金還無法進行自主呼吸,希望兩位瞭解,我們已經盡力搶救,但最後是目前的結果。」
薰子走向病床,但走到一半停了下來,回頭看著進藤問:「我可以摸她的臉嗎?」
「沒問題,妳可以摸。」進藤回答說。
薰子站在病床旁,戰戰兢兢地伸手摸向瑞穗白皙的臉頰。
「好溫暖,又柔軟,又溫暖。」
和昌也站在薰子身旁,低頭看著女兒。雖然身上插了很多管子,但仔細觀察後,發現她熟睡的臉很安詳。
「她長大了。」他說了這句和現場氣氛格格不入的話,他已經很久沒有仔細打量瑞穗熟睡的樣子了。
「對啊,」薰子說,「今年還買了新的泳衣。」
和昌咬緊牙關。此時此刻,內心才湧起激烈的情緒,但是他告訴自己,現在不能哭。即使必須要哭,也不是現在,而是以後。
他的眼角掃到什麼儀器的螢幕,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儀器,不知道是否沒有打開電源,螢幕是黑的。
螢幕上出現了和昌與薰子的身影。穿著深色西裝的丈夫,和一身深藍色洋裝的妻子,簡直就像是穿著喪服……
進藤說,有事想和他們談,所以和昌與薰子又回到了剛才的房間,再度和醫生面對面坐了下來。
「我相信兩位已經瞭解,目前令千金的狀態很不樂觀。雖然我們會繼續治療,但已經無法康復,只能採取延命措施而已。」
身旁的薰子用手捂著嘴,發出了嗚咽。
「所以,我女兒很快會死嗎?」
和昌問道。
「對,」進藤點了點頭,「只是目前無法回答到底是什麼時候。因為我也不知道。通常在那種狀態下,幾天之後,心跳就會停止,只是小孩子的情況不太一樣,也曾經有活了好幾個月的例子。但是,我可以斷言,令千金並不會康復。我再重複一次,目前只能採取延命措施而已。」
醫生的每一句話,似乎都積在胃的底部,和昌很想說:「夠了,我已經知道了。」
「請問兩位瞭解了嗎?」
對方仍然追問道,和昌冷冷地回答:「對。」
「好。」進藤挺直了身體,重新坐好,「接下來,我不是以醫生的身分,而是以本院器官捐贈協調員的身分說以下這些話。」
「啊?」
和昌皺起了眉頭。進藤的話太出人意料,身旁的薰子也愣在那裡。她應該也有相同的想法。這個醫生到底想說什麼?
「我知道兩位會感到困惑,但當病人陷入像令千金目前的狀態時,我就必須說以下這些話。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令千金和兩位的權利。」
「權利……」
這個字眼聽在和昌的耳中感到極度奇妙。因為他認為這個字眼不該出現在目前的場景。
「雖然我想這個問題可能多此一舉,但還是要確認一下,令千金有沒有器官捐贈同意卡?或是兩位是否曾經和令千金聊過器官移植和器官捐贈的事?」
和昌看著用認真的語氣說這番話的進藤,搖了搖頭。
「她當然不可能有那種東西,我們也沒聊過這個話題,因為她才六歲啊。」
「我想也是。」進藤點了點頭,「那我請教兩位,如果令千金確認是腦死時,你們願意捐贈器官嗎?」
和昌的身體微微向後仰,他無法立刻回答醫生的問題。瑞穗的器官要捐贈給別人?他至今為止,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薰子突然抬起頭。
「你是要求我們提供瑞穗的器官,移植給別人嗎?」
「不是,妳誤會了。」進藤慌忙搖著手,「我只是確認兩位的意願,這是懷疑病患腦死時的手續。如果兩位拒絕也沒問題,請兩位不要誤會,我只是院內的協調員,和移植手術沒有任何關係。即使兩位同意捐贈器官,也會由院外的協調員接手今後的作業。我的任務只是確認兩位的意願而已,絕對不是在拜託兩位捐贈器官。」
薰子不知所措地看向和昌。意想不到的發展似乎也讓她的思考停擺。
「如果我們拒絕,會怎麼樣?」和昌問。
「不會怎麼樣。」進藤用平靜的語氣回答,「只是目前的狀態會持續,因為死期遲早會出現,所以只是等待那一天。」
「如果我們同意呢?」
「這樣的話,」進藤用力吸了一口氣,「就要進行腦死判定。」
「腦死……喔,原來是這樣。」和昌終於瞭解了狀況,他想起剛才進藤說,「按照規定,現階段還無法使用這個字眼」。
「什麼意思?」薰子問:「腦死判定是什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要正式判定令千金是否腦死。如果沒有腦死就摘取器官,就變成殺人了。」
「等一下,我聽不太懂。你的意思是,瑞穗可能並不是腦死嗎?你剛才說,她可能在目前的狀態下活好幾個月,就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不是這樣,對不對?」和昌向進藤確認。
「對,不是這樣。」進藤緩緩收起下巴,轉頭看向薰子說:「我的意思是,即使是腦死的狀態,也可能可以存活幾個月的時間。」
「啊,但是,這麼一來,」薰子的眼神飄忽起來,「接下來可能還可以活好幾個月,卻要殺了她,摘取她的器官嗎?」
「我認為這和殺人不太一樣……」
「但事實不就是這樣嗎?也許還有機會存活,卻要終結她的生命,那不就是殺人嗎?」
薰子的疑問很有道理。進藤露出無言以對的表情後,再度開了口。
「一旦確認腦死,就是判斷那個人已經死了,所以並不是殺人。即使心臟還在跳動,也被視為是屍體。正式判定腦死的時間,就是死亡時間。」
薰子難以接受地偏著頭,「要怎麼知道有沒有腦死?而且為什麼現在不馬上判定?」
「因為啊,」和昌說,「如果不同意捐贈器官,就不會做腦死判定,這是規定。」
「為什麼?」
「因為……法律就是這麼規定的。」
「這項規定的確很費解,」進藤說,「在全世界,也屬於很特殊的法律。在其他國家,認為腦死就是死了。因此,在確認腦死後,即使心臟還在跳動,也會停止所有的治療。只有願意提供器官捐贈的病患,才會採取延命措施。但是在我們國家,腦死等於死亡的說法還無法獲得民眾的理解,所以如果不同意捐贈器官,只有在心跳停止時,才認定死亡。極端地說,可以選擇兩種死法。我剛才提到了權利,就是指兩位具有選擇以什麼方式,是心臟死還是腦死的方式決定送令千金離開的權利。」
薰子聽了醫生的說明,似乎終於瞭解了狀況,可以明顯感受到她的肩膀垂了下來。她轉頭看向和昌問:
「你認為呢?」
「認為什麼?」
「就是腦死啊。腦死就代表已經死了嗎?你的公司不是在研究如何把大腦和機械連結在一起嗎?既然這樣,應該很瞭解這些事,不是嗎?」
「我們的研究是以大腦還活著為大前提,從來沒有考慮過腦死的情況。」
和昌在回答的瞬間,有一個念頭突然浮現在腦海,只是那個念頭還沒有明確成形,就已經消失了。
「當家屬願意提供器官捐贈時,通常都是強烈希望病人至少一部分身體繼續活在這個世上。當然也有不少人希望能夠對他人有幫助。」
進藤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
「但是,我們並不會因為家屬不同意就加以指責。我再度重申,這是兩位的權利,因此,不需要急著做出結論。」進藤再度看向和昌與薰子,「兩位可以仔細思考,而且應該也必須和其他人討論後才能做決定。」
「我們可以考慮多久?」
和昌問道。
「這個嘛。」進藤偏著頭,「很難說。正如我剛才所說,通常認為腦死到心跳停止最多只有幾天的時間,一旦心跳停止,許多器官就無法再用於移植。」
也就是說,如果要選擇腦死,就要盡快做出決定。
和昌看向薰子。
「要不要回家之後,好好考慮一個晚上?」
薰子眨了眨眼睛,「把瑞穗留在這裡嗎?」
「我能夠理解妳想要在這裡陪她的心情,我也一樣,但我總覺得在這裡無法做出冷靜的判斷。」和昌將視線移向進藤問:「我們可以明天再答覆嗎?」
「可以,」進藤回答,「根據我的經驗,至少還可以維持兩、三天,只不過我無法保證,所以兩位必須做好某種程度的心理準備。一旦發生狀況,我們會立刻通知家屬,請保持電話暢通。」
和昌點了點頭,然後再問薰子:「這樣可以嗎?」
她一臉沮喪地按著眼角,輕輕點了點頭,「回家之前,我想再去看看瑞穗。」
「對啊。──可以去看她吧?」
「當然可以。」進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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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473 說:2019-01-20本書作者花了不少篇幅來闡述腦死與器官捐贈的觀念,藉由進藤醫師與瑞穗父母的對答,薰子與「雪乃拯救會」成員的辯論內容,將腦死與器官捐贈這樣艱澀的問題隱藏在字裡行間,讓人能輕易理解與吸收,寫作的功力真是令人折服,將故事人物之間的互動與情感糾葛深刻刻劃,推理的能力更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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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ng7 說:2018-06-07不同於東野圭吾一般的推理作品,探討更多的是人性與死亡議題,很貼近現代社會,也促使人思考,死亡究竟是什麼。結局非常令人感動,帶著些許溫暖,值得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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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017 說:2018-04-08前半段難看得要死,到了中間忽然變得很好看,一直到結局都很精彩。如果有人看前半段想棄書的建議堅持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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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26q 說:2018-03-24一個幾乎能判定腦死的人究竟與死亡的差別在哪裡?而這個沉睡人魚的母親邊盼望著女兒醒來,邊天天為她打扮、聊天、請家教,還不停地想辦法來幫女兒促進生理健康,而他們所做的一切在人性上,是否只是一種自我滿足、不願面對現實而將這孩子的身體作為自我滿足的工具?故事最後也只能留給讀者自己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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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ke 說:2018-02-13姑且不論死亡的真正意涵,及書中母親在道德及法律層級上的對或錯,真正得以讓母親及周遭的人得以解脫的,還是純然無私的愛,不再強加他人的愛,最後母女間的最後連結,讓這件事情有著完美的落幕~相關的人也得到最終的救贖~很好看的一本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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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938 說:2017-12-23所謂的「活著"到底是什麼呢?有呼吸?有心跳?大腦有電波?有意識?這本書讓我們面對這難以面對的問題!這本書讓讀者深思這些人性與道德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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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eti 說:2017-04-23探討著腦死的問題,原來死亡的判定並沒有想像容易,以愛之名的父母,為著腦死的女兒用盡各種科學方式,看似女兒肉體不斷成長強健,但腦子卻依然沒有反應,倒底是愛還是滿足自我?人性與道德之間總有著兩難,什麼才是正確答案?又或者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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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2jj 說:2017-03-07對於生命的定義,到底是肉體上的、還是精神面的?東野筆下的母親,給了世人不一樣的答案,卻也讓人深思!器官捐贈、讓逝去的生命,以另一種形式存在世上,這是一種大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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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x*****nka 說:2017-01-31有時候我們下決定,總是以自己為中心,想救的到底是自己還是別人? 東野的書向來告訴我們,人生有許多的分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與下決定的苦澀,而對錯在這個時候已然不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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