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人一族

漢子，痞子，張國立

2011/12/09 曾經看過東野圭吾的一本短篇小說集《超．殺人事件》，裡面有篇〈超讀書機器殺人事件〉，故事說寫書評的大師分身乏術，只好買一台自動閱讀並產生書評的機器來幫他工作，搞到最後連作家都去搞一台機器來代筆，捧腹之餘有一種「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趣味，專屬於我們出版界的一種幽默。 若是你認識張國立，或和他共事過，又剛好看過東野圭吾的這部黑色幽默小品，大概肯定要懷疑，國立家裡，是不是也藏著一台「超．寫稿機」。 他有多會寫？我隨便舉個親身經歷的小例子好了。 記得當年丹．布朗聲勢如日中天，《達文西密碼》《天使與魔鬼》相繼改拍成電影，當時我們工作的周刊和電影公司合作一個案子，需要一大串異業結盟、周邊產品，大家想破頭，都想不出在短時間內能端得出來的產品，這時，就只見張公國立不疾不徐地說…… 「這樣好了，我來寫本書，介紹電影裡面的場景，反正羅馬我去過好幾次，很快！」 寫本書能有多快？我一天到晚應付愛拖稿的作者，有些不長進的傢伙，很快的定義，是用「年」來做單位。哪像我們家老張，爽快，只花了十五天，交稿，出了一本七、八萬字的《2017450014257》（時報文化）。 大凡成功的作家，都有一種寫稿的紀律，那是一種把寫作當成專業甚至終身職業的終極表現，例如村上春樹，每天寫稿融入作息，顛躓不破。我曾經問過國立，為什麼他寫稿可以這麼快，又好，他的回答是—— 「因為我消化好，寫字就和XX一樣，順暢！」 張國立是個痞子，文如其人。如果你是他專欄、旅遊書的長期讀者，一定對他的「痞」又愛又恨。但，如果說人總有另外一面，那麼張國立在數十年的新聞工作上，就是條漢子。他曾經因為相信社會組同仁的獨家，不惜得罪報老闆的好友，這則報導讓老闆的好友又被抓回去蹲了幾個月的牢，高層的壓力他一肩扛，除了他被「記上一筆」外，沒有人被究責。 年初的時候，我看到《2018576403765》（推守文化）第一部的初稿，國立信中刻意說「這是部遊戲之作」，但我卻一看就愛上了。人物的「黏性」十足，從主角馬可及小女孩嚕嚕到配角的警官、老大、咖啡店老闆、新聞同業……無一不討喜。我很職業病地問：「可以用同樣的角色寫成系列嗎？我很想繼續看下去呢，而且套書比較好賣啊。」 老張很爽快地說：「好！等我手上一個劇本寫完，一個月我就可以寫給你看。」沒多久，我收到了《棄業偵探》第二部「不會死的人」手稿，再沒多久，第三部「鄭成功密碼」也接著完成，這前後大概只有十個月。 與其說這是張國立的第一本推理小說，我倒想說，這是第一本他結合「痞子」與「漢子」兩種身分所書寫的小說。他痛快地把自己人生的兩面，數十年來社會走跳打滾的經驗，投注在主角馬可的身上，寫者與讀者，都能感受到難得的暢快淋漓，你又怎捨得不看？ ＊文中張國立照片，由推守文化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