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圖是我們理解世界的另一種語言,當圖像開始說話,歷史便有了溫度!它讓信仰有了形象,讓思想有了顏色,也讓藝術,從宮廷與教堂,走進了書頁之中。▶古代插圖15世紀中期版畫印刷開始推廣之後,這種情況才開始有了變化:這時,書籍發展到了一個各階層讀者都可能獲得的新階段,這些讀者希望書中的圖畫有助於闡釋文字的內容。於是,插圖不再像4世紀以來主要強調裝飾作用,而同時還要能對文字有著闡釋甚至補充的作用。到了18、19世紀浪漫主義運動興起,插圖更獲得了新的生命,出現一種新的理念,即插圖藝術家能為文字提供一種富有想像的空間。▶巴洛克時代的插圖巴洛克時代,因其豪華的宮廷、壯觀的建築、幽雅的園林,特別是吉慶場合、劇院娛樂、婚禮、葬禮,更不必說皇家的各種節日,首先開始於上層,然後成為大眾的普遍需求,一切都反映了上層階級的審美趣味。所以這段時期也被稱作「豪華富麗的時代」(age of grandeur)。在這些場合中,需要藝術家們把自己最熟練的技巧奉獻出來。於是,就如在黑暗的中世紀,儘管外面是一片混亂,修道院裡仍然能夠繪製出華麗的手抄本書籍▶浪漫主義時代的插圖首先,為反對17世紀的巴洛克藝術和18世紀的洛可可藝術而興起的新古典主義,主張要恢復古希臘藝術高尚質樸和莊嚴肅穆的精髓,並以其和諧、明朗、嚴謹、普遍性和理想主義傳遍歐洲和整個世界。但同時新古典主義又常常表現出強烈的情感,這種現象到了後來便與個性、主觀、非理性、想像共為一體,發展成為一種被稱為浪漫主義的運動,橫掃整個西方文明。▶現代主義時代的插圖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於1905年提出的相對論,更從理論上闡明了事物變化的絕對性。如此說來,一切傳統,還有什麼不可改變的呢?他們考慮,完全可以不必以他人的經驗、期望和要求作為自己的重點,而是可以、甚至應該突破以往的傳統,隨自己的心意來進行創作。本書特色:本書以時代為脈絡,全面梳理歐洲插畫藝術從中世紀手抄本到現代主義的發展軌跡。從宗教裝飾畫到印刷革命、從巴羅克的戲劇性到浪漫主義的情感表現,本書不僅呈現技法與風格的轉折,也揭示插畫如何反映各時代的審美與文化精神,是理解西方藝術史與出版史的重要讀物。
從文人畫到現代派,齊白石如何成為中國繪畫史的獨特高峰?韓羽先生以數十年文學與繪畫修為,在日常與童心裡看見齊白石的痴性與大美。「蛙聲十里」入畫圖如果也來個貼標籤,我認為〈蛙聲十里出山泉〉倒應該算作「文人畫」的樣板。詩是「文人」寫的,查初白是康熙朝進士,在清代詩壇中占一席之地。可按「出身論」看,齊白石是木匠,王闓運曾嘲笑他的詩是「薛蟠體」,似乎又不能算是「文人畫」了。雖然如此,假如這幅畫出現在蘇軾那個時代,恐怕「詩中有畫,畫中有詩」八個字不一定輪到王維了。〈夜讀圖〉碎語提到瞌睡,想起「繪畫語言」。怎樣才能把抽象的「瞌睡」二字變為可視的繪畫形象。「睡」字好畫,畫一個人閉著眼睛躺著就可以了。可「瞌睡」是不由自主地進入睡眠,這「不由自主」怎麼畫?〈夜讀圖〉裡的孩子就碰上了這一問題。且看齊白石,他畫的孩子趴伏在桌案上,一看就知是睡著了。然而這只是「睡」,而非「瞌睡」。還得想招數,「砥礪琢磨非金也,而可以利金」,要想磨快金屬的刀,必須用非金屬的磨刀石。換言之,借他山之石以攻玉。「他山之石」,就是畫在這個孩子身旁的書本、筆、硯,尤其重要的是亮著的燈。有了這些物件,才能表明這既不是睡覺的地方,也不是睡覺的時候。偏偏在這裡睡著了,非「瞌睡」而何?其實,抽象的語言變為可視的繪畫形象,其間就像隔著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如不得法,可就費力了,信乎信乎?不離畫筆,不在畫筆有謂「羊大則美」,「美」也離不開「大」。姑妄聽之,聊備一說。但可以肯定的是,藝術的審美取向脫不開對人的品格評價準則。所以況周頤論詞說:「作詞有三要,曰重、拙、大。」所以「燕山雪花大如席」因大氣包舉而成為千古傳誦名句。在繪畫領域中,利用「形式感」畫出了不是「大的牡丹花」,而是牡丹花的「大」,在白石老人那個時代,在他的同輩、前輩畫家中似乎並不多見,其得風氣之先而小試牛刀乎。依然瓜土桑陰白石老人筆下,老鼠是常客,有偷吃燈盞油的,有啃書本的,也有叼著沒了肉的空殼螃蟹腿當寶貝樂得一蹦一跳的。想是餓極了,人餓極了不是什麼都吃麼。最近在《齊白石畫集》裡看到了老鼠又耍新招兒——攀秤鉤。這是一句民間歇後語:「老鼠攀秤鉤——自稱自重。」是說老鼠小得本沒多重斤兩,居然爬上秤鉤自己稱起自己來了,自以為了不起了。這是人的說道,老鼠當也有老鼠的說道:自己稱量自己,怎麼了,招誰惹誰了?忽地想起華君武的一幅漫畫,找了出來,兩相一比照,笑煞人也,國畫乎,漫畫乎。即使像老鼠這樣令人生厭的醜物,在白石老人筆下也能醜中見「趣」,不亦化腐朽為神奇乎。畫出這樣的畫,謂為「精湛的繪畫功力」可,謂為「善詼諧幽默」可,如再添加一句,謂為「一顆童心」不更可乎。本書特色:齊白石的畫筆所到之處,皆能化凡為奇,讓雞雛、青蛙、魚鷹、小鼠、昆蟲都生動可愛,妙趣橫生。本書精選韓羽先生五十餘篇短小而精緻的品讀文章,以「趣眼」觀「趣畫」,將童真與睿智融於字裡行間,帶領讀者深入體會白石老人的藝術世界。